狼楓立即將劍還銷,行禮道:“弟子謝過夏師伯。”
夏劍飛擺了擺手,道:“此劍名曰青篤,跟隨我一百多年,乃我當年所用之劍,日後你定要善加利用、妥善保管。”
狼楓一驚,立即道:“既然此劍跟隨夏師伯一百餘年,弟子怎敢取之,還請師伯收回。”說完將劍還上,衆人齊噓。
夏劍飛看了青篤一眼,呵呵而笑。左劍鬆聽狼楓如此說,臉有欣慰之意。
夏劍飛道:“此劍我既然交於你,你便收着,不必推卻,以後就當替我斬妖除魔,也算再立些功德。”
狼楓躊躇道:“這……”
夏劍飛道:“從此刻起,青篤便是你的,再與我無關係了。”
狼楓突然道:“那弟子就不客氣了,以後青篤劍便由弟子做主。”
夏劍飛道:“沒錯,你的劍當然你做主,難道我送你,還要在要回來。”
人風流臉色輕蔑,道:“虛僞小人。”
狼楓一轉,來到夏楠處,道:“夏師兄,這青篤我便贈與你吧,謝過當日你帶我來到天門。”
衆人一呆,夏楠也是驚住,不過隨及有掩飾不住的狂喜,然後卻搖搖頭道:“狼楓師弟,青篤是爹送與你,你怎麼可以再送與別人。”
狼楓道:“青篤是我的,夏師伯也說過由我做主。”
夏劍飛苦笑搖頭,才發現上了狼楓的當。
夏楠又道:“話雖如此,但你將青篤送與別人,豈不辜負他老人家的心意。”
狼楓道:“青篤跟隨夏師伯,不知除掉多少奸人邪魔,若落入我手,恐怕會辱沒了夏師伯的威名,夏師兄乃夏師伯之子,應該傳承夏師伯的威名,於情於理都應該擁有此劍。夏師兄乃熱血男兒,卻何必要推辭。”
狼楓將青篤遞到夏楠身前,眼色堅定。
夏楠略一沉思,露出感激之意,便將青篤接過,撫摸着劍身,愛惜不已。道:“狼楓師弟既然如此說,我定會以青篤斬盡天下妖魔,方對得起狼楓師弟贈劍之誼。”
狼楓道:“青篤在夏師弟手中,定會更添威名。”
夏楠抱着青篤,歡喜退回。
一時場中剩下狼楓一人,左劍鬆道“楓兒,你且過來。”
狼楓道聲“是”輕步上前。
左劍鬆拿出一把鏈劍,道:“這把鏈劍你收好,記住,要善加利用!”
狼楓接過放入懷中,恭敬道:“弟子謹記。”
左劍鬆又道:“既然你夏師伯能拿出青篤送與你,爲師自不能小氣,倒讓別人說,我虧待了這個徒弟。”
衆人又是一驚,聽左劍鬆之意,難道還有仙器送與狼楓?
果然見左劍鬆拿出一把劍,這把劍通體成紅色,似有無數火焰要噴出來,站在原處的人,都能感到體內的真氣似乎要燃燒起來。
狼楓馬上拜倒,道:“請師父收回,弟子萬萬不可收下仙劍。”
衆人奇怪,不收青篤尚可想的明白,可是左劍鬆是狼楓的師父,師父送的劍,卻要爲何推辭。
左劍鬆道:“這把赤炎也跟我多年,威力與青篤在伯仲之間,你爲何不收?”
狼楓道:“弟子萬不敢拒絕師父厚愛,只是弟子修爲尚淺,此乃仙器之物,弟子攜於身中,徒增百年修爲,怕從此修爲受阻,辜負師父一番教誨。”
左劍鬆臉露奇色,衆人也是驚噓不已,修真界中,多少人會爲一件仙器送去性命,狼楓卻拒之門外,還說出這一番道理來。
夏劍飛哈哈大笑道:“沒錯,狼楓師侄此言至理之極。”轉頭對幾人道:“仙物雖然威力無羣,但終究不是自身修爲,帶着雖然威力無窮,卻對自身的修爲極爲有害。真是不易、不易!看來我等倒是落俗。”
狼楓急忙道:“夏師伯恕罪,弟子絕無此意。”
左劍鬆將赤炎收回,臉有讚許之色。
狼楓又道:“日後弟子若能在師父教誨下,修爲有成,如夏楠師兄般,懇求師父再將赤炎傳於弟子。”此話端是妙絕,本來狼楓說拿着仙劍有損修爲,便將青篤送與夏楠,衆人便做他想,而狼楓這麼一說,衆人疑心盡去。
左劍鬆道:“爲師便在替你多保管些時日吧!”
狼楓道:“多謝師父。”
左劍鬆恢復神色,道:“你且下去吧。”
狼楓行禮後回到武桀驁身旁,隨手接過大黑劍,大黑劍拿在手中,頓時感覺安心了許多。
左劍鬆揮了揮手,道:“你們都散去吧,記住,明天藏劍閣便可開啓,有鏈劍的弟子便可前去修煉天劍決”說完看了衆弟子一眼,又道:“進去後,便看你們自身造化了,且不可指望師父會給你們指點什麼,好了,都回去吧。”
說完五人起身離去,衆弟子齊聲行禮。
待五人無影后,衆弟子大喧起來,各自圍成一團,爭着看鏈劍如何模樣。
陸逸飛等人走過來,人風流當先迎上,玉扇揮動道:“陸師哥好,月師姐好。”
陸逸飛道:“人風師弟表現果然非凡,恭喜你獲得鏈劍。”
人風流抱拳回禮,眼睛看向冰月,冰月微點頭後便走開,人風流大喜,真是意色昂然。
陸逸飛又向狼楓、琦木等人走來,道:“狼楓楓師弟、桀驁師弟、琦木師弟、小珍師妹,可恭喜你們了。”
左小蝶卻是快快的跑來,拉住狼楓衣袖,道:“狼楓,你真厲害,待會去哪裡,我們去樹林抓兔子吧,好吧!”
狼楓大窘,沒予理睬,向陸逸飛道:“謝陸師兄。”看向冰月,卻見冰月玉臉依舊,壓根就沒看自己,心下不由失落。
陸逸飛笑道:“小蝶師妹,幹嘛纏這狼楓師弟不放啊,我陪你去抓兔子。”
左小蝶“哼”了一聲道:“我不去,你陪冰月師姐去。”
陸逸飛臉色發紅,道:“小丫頭盡胡說八道。”說完便快快逃去。
冰月走過狼楓時,冷聲道:“恭喜你了!”便也走開。
狼楓心中一震,感覺冰月此話含有別意,看了看左小蝶,道:“待會我要去藏書閣!”
左小蝶道:“我也去!”
狼楓厲聲道:“你不許跟來!”
左小蝶突然站在當地,兩隻眼睛淚眼汪汪,讓人心酸。
周圍一衆弟子見左小蝶如此模樣,不由都想上前安撫一番,狼楓心中一軟,返身道:“我去藏書閣,你跟着去做什麼啊!”
左小蝶依舊收不住淚水,大聲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去。”
狼楓恨下心道:“我回房去大睡一覺,你還跟着來嗎?”說完向藏書閣後面走去。
左小蝶站在原地,眼淚還是留了滿面,看着狼楓背影,突然將手中劍扔出,遠遠的落在地上。
旁邊一名年輕帥氣的弟子馬上將劍撿了回來,小心的遞上前來,左小蝶回目看了那弟子一眼,那弟子露出一個非常帥氣的笑容,左小蝶道:“滾開!”
左劍鬆道:“想不到楓兒竟是個奇才,我倒一直沒有發現。”
伍劍鋒坐在椅子上,道:“那是當然,若不是奇才,怎會被左師兄第一個選去。”
左劍鬆道:“人風師侄的資質也絕不再楓兒之下,伍師弟何必如此說呢。”
兩人又鬥起來。
伍劍鋒道:“風流資質或許不如狼楓,但他出身來歷很是明瞭,且是正門大族,倒不像有些弟子,連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是誰。”
柳劍虹、花劍癡兩位不明所以,投來疑問神色。
左劍鬆勃然大怒,道:“伍師弟,你怎麼能說出此話來,狼楓固然不知道自己來歷,這有何奇怪,世間孤兒豈在少數。”
伍劍鋒道:“左師兄何必動如此大氣,我也是爲顧全天門。”
左劍鬆氣極,道:“以楓兒資質,難道會給天門丟臉不成。”
伍劍鋒道:“左師兄,我知道你愛徒心切,但你莫忘記,如今魔門妖人能無聲無息的潛入,狼楓又是出身不明,身懷奇異功法,怎能不叫人懷疑。”
左劍鬆真動大怒,道:“伍劍鋒,你莫要血口傷人,楓兒與魔門妖人有何關係,你如此之說是何道理?”
伍劍鋒呵呵一笑,道:“左師兄,若我說的話沒道理,你也不會如此生氣了,你是師父之子,理當以天門爲重,萬不可被私人感情矇蔽了眼睛啊!”
左劍鬆道:“你!”然後冷哼一聲便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語。
夏劍飛一人站在庭中,對兩人爭吵之事像是未聞。
夏劍飛拿出一把劍,伸手往空中一放,劍便穩穩停住,然後又渡來渡去,在想些什麼。
左劍鬆幾人大奇,這個動作正是狼楓在試武時的動作。
夏劍飛道:“狼楓竟然不引氣念訣,便將劍御在空中,若沒有百年修爲,怎麼會辦到!”
伍劍鋒道:“我說狼楓可疑,理便在此處,他十幾年齡,怎麼會有百年修爲,但魔門妖法詭異,或許能做到如此。”
左劍鬆冷坐一旁。
夏劍飛搖頭道:“決計不會是魔門妖法!”
左劍鬆坐起身,臉露喜色,伍劍鋒卻問道:“夏師弟爲何如此肯定?”
夏劍飛道:“我試過狼楓的修爲,絕非魔門所有。”
幾人臉露奇色,伍劍鋒“奧”了一聲,道:“難道說狼楓真有百年修爲?”
夏劍飛道:“我向他體內輸入一些真氣,那些真力竟無一絲阻礙,完全融入他體內,若是魔門妖法,定會生出阻礙,我也能探視的出。”
左劍鬆臉露喜色,道:“夏師弟端是心細,我這做師父的倒是慚愧,但我也奇怪,夏師弟有沒有試出楓兒修爲如何?”
夏劍飛苦笑一聲,道:“我探不出他的深淺,竟似沒有任何真氣!”
“什麼”幾人大驚,伍劍鋒道:“決計不可能,若沒任何真力,狼楓怎麼能擋下夏師侄的劍氣十八斬。”
伍劍鋒突然又問道:“左師兄,今日在試武時,夏師侄發出的四道劍刃,突然改變方向,可是你出手所爲。”
左劍鬆搖了搖頭,道:“我並未出手,就算出手,我也做不到!”
伍劍鋒一怔,道“這就奇了,此法不是我門所有,狼楓到底是何來歷?”又道:“夏師弟,你突然多舉行一場試武,卻是何意?”
夏劍飛道:“我也想看出這孩子是何來歷,卻沒想到,被弄的更是糊塗了。”
一向不多言的花劍癡笑道:“還差點陪上了自己的青篤。”
夏劍飛哈哈一笑,道:“青篤放在我身邊,早就廢了,若能送於狼楓,倒也最合適了。”
夏劍飛說到這裡,停下沉思半響,又對衆人道:“你們覺得這孩子是否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