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騰了半天才找出來一塊沒有圍邊的大木板,還有一些邊角料的木塊,都是蓋房子剩下來堆在一邊的,農村人都惜東西,不捨得扔,現下就有了用武之地。
楊鳳仙找出來工具,敲敲打打了小半個時辰,纔算是弄出了個像樣點的東西,大中午頭的太陽曬着,滿頭大汗的她熱的只想洗澡。
但活還沒做完,就算洗了澡回頭還是一身汗,外面地裡的西瓜辣椒估摸着還有十幾天就成熟了,若是用靈泉水澆灌,估計三天就能採摘。
空間裡有稻草人傀儡日夜不停地耕作,現在她傀儡術稍微熟練一點了,稻草人傀儡可以在空間裡存活兩天了,這下就省了不少功夫。
楊鳳仙用意識查探了一下空間,發現又有一批西瓜成熟了,便命令所有的稻草人都停止勞作,把成熟的西瓜先收了。
而後她又去了外面的地,勤勤懇懇的把這些地用靈泉水全澆了個遍,不是她不想用稻草人傀儡,只是這本身就是秘術,若要別人知道或者看到,肯定會把她當成巫女架在火上燒死的。
她可不想爲了省一些力氣冒這麼大的風險,所以只能認命的自己幹。
當十五畝地全部澆灌完了後,楊鳳仙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來了,也幸好她在農忙之前讓她爹用木頭做成了能夠運送水的“管道”,下面和土地接觸的地方按間距通了孔眼。
連到地裡,又和單做了出水口的大缸相連接起來,才能做出來這麼個類似的“自動澆水裝置。”
她只需要不斷往大缸裡面添水就可以了,可因爲地太大,所以當時做了好幾個缸,只來回的從空間裡運出來靈泉水再倒進去就已經是一件體力活了,更何況那水的流速並不快。
澆完水後,晚霞已經暈染開來,楊鳳仙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一個意識進入空間,又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才覺得全身的疲憊痠痛都被趕跑了,清清爽爽的回了家。
楊全福早就已經醒來了,坐在院裡懂事的幫李雲擇菜。看到楊鳳仙回來,手中的菜往桌上一扔,不管不顧的撲了上去:“二姐姐!”
楊鳳仙笑眯眯的接住他,刻意湊上去問了問,假裝嫌棄的說道:“小弟你好臭,晚上吃完飯姐一定得給你燒水讓你洗個澡。”
楊全福聞了聞自已,毫不在意的說道:“不臭啊,二姐姐,我是男孩子,不能像你們女孩子那麼香。”
楊鳳仙皺着眉頭說道:“那要是姐姐嫌棄你臭臭的怎麼辦啊?”
楊全福猶豫半晌,還是做了決定:“晚上我要洗澡!”
楊鳳仙心滿意足的點點頭,繼續和楊全福灌輸:“小弟真乖,二姐姐可聽說,有哪些不愛洗澡的小孩子,身上會長蝨子跳蚤,咬的渾身都是包,又疼又養的,還不能抓。”
楊全福被嚇得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楊鳳仙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楊全福暗下決定,以後一定要常洗澡纔是!
李雲看着姐弟二人互動的樣子,笑眯眯的說道:“好了,兩個小皮猴兒,鳳丫頭也去洗手,咱們得快點做飯,一會兒你爹該回來了。”
楊鳳仙聽話的點點頭,揉了兩把楊全福的腦袋,便去舀水洗手了。
因爲這兩天農忙,進行的都是強體力勞動,再加上之前搬家辦席,不少人家送的都是菜和雞蛋,一時吃不完的話也容易壞,所以李雲緊着這些菜,做的倒也豐盛。
楊鳳仙爲了給一家大小補身子,經常會買些肉骨頭和豬肉來,骨頭燉湯對小孩發育比較好,年齡大的人還能預防鈣流失,豬肉就是純補身體了,原來的這一家子幾年吃不上一次肉,身體能好纔怪!
李雲用青辣椒炒了肉絲,又切了兩個苦瓜炒雞蛋,下了一大鍋麪條,在楊鳳仙的強烈要求下又每個人給臥了一個荷包蛋,若是喜歡吃辣的,拌上楊鳳仙自己做的辣椒醬,真是又辣又香。
因爲要等楊家孝,所以飯做好後,楊鳳仙緊着先餵了裴逍遙吃飯,等楊家孝回到家中,又是一身的臭汗,但更臭的是他的臉色。
楊鳳仙和楊全福都悶頭吃着飯,不想再惹怒楊家孝,楊家孝也無心遷怒兩個小的,只吃完了飯後往屋裡一躺,自己生起了悶氣。
楊鳳仙和楊全福也沒了心情,匆匆的吃過飯後收拾起來,楊鳳仙就要燒水給楊全福洗澡,她用的是靈泉水,想要幫助楊全福驅散一下疲勞。
實際上,楊鳳仙早就把家裡水缸裡的水換成了靈泉水,平日裡一家吃喝洗漱都用這個,眼見着就連李雲那蒼白的臉色都帶出幾分紅潤來。
洗過澡後,楊全福覺得渾身都舒坦,也沒有那麼累了,被楊鳳仙趕到屋裡去睡覺。
楊鳳仙把髒水倒了,又去給裴逍遙熬晚上的藥,浴間騰出了空,李雲便走到屋裡,對着楊家孝輕聲說道:“當家的,洗個澡吧。”
楊家孝悶聲答道:“不想洗。”
李雲又溫溫柔柔的勸道:“洗洗吧,解解乏,也累了一天了。”
楊家孝咕嚕一下從牀上坐起來,藉着月光看着黑暗中模糊的妻子,好像就能將自己的脆弱隱藏起來一樣:“雲娘,你說爲什麼會這樣呢?”
李雲問道:“是大嫂不借給你嗎?我早就猜到了。”
楊家孝搖搖頭,又點點頭:“還有娘,大嫂不借給我我還可以接受,畢竟我只是她的小叔子,可爲什麼娘也不願意呢,還說什麼我有錢蓋大屋子買牛,不可能沒錢買糧食。可咱們月月的孝敬錢向來是不少,也從來不在老屋吃飯,要點糧食,難道不應該嗎?”
李雲冷靜地說道:“應該,但在婆婆的心裡,這些錢和糧食,全都應該是你四弟一家的,你想都不要想。”
“爲什麼?”楊家孝顫抖着聲音,像是在問李雲也像是在問自己,“我也是孃的兒子啊……娘就真的不怕我餓死,爲什麼……”
李雲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她雖然懦弱,但對於婆婆的態度一向看得比誰都清楚,可楊家孝不同,他對於趙月紅是真心的孝順,應了他名字中那個“孝”字。
他常常說,爹孃給他起這個孝字,他就要不辜負爹孃的期望,做一個孝順的人。
可現在他一心想着的人,卻當着自己親大哥和弟媳婦的面,在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這讓他怎麼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