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王府的後院中,荷塘月色,美不勝收。夏生端上酒菜後入席,四人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白天張府一役,贏得很漂亮。張東和張西吃了個啞巴虧,灰溜溜的被貶出了京都。而讓他們困惑的是,沈洛男到最後的突然收手,似乎一點也不像他。
沈洛男早看出了他們三人的迷惑,慢悠悠的喝了口酒,故意吊他們的胃口。
直到三人的視線愈發犀利,似乎在說,今晚不說明白,就休想豎着出去的架勢。
輕嘆了口氣,擡頭看着皎潔的月光,略帶惆悵的說道:“想知道爲什麼我會突然饒過張西和張東?”
三人不約而同的點頭,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沈洛男突然無奈淺笑一聲,還想賣關子,一看三人想殺人的眼神,不緊不慢的說道:“因爲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
瑾休歪着腦袋,表示不解。
“張東和張西兩兄弟,和若兒的死沒關係,也不是殺害秋生和許春的兇手——”
夏生急迫的追問:“王爺爲什麼這麼說?”
沈洛男無語的白了他們一眼,竟然還真相信張西和張東是兇手,腦袋是有多笨。
“張東是個文人,天生傲骨,即便和我針鋒相對,對我恨之入骨,可他不會下狠手殺人。而張西,雖然是個兇悍的將軍。可他很在意和張東的兄弟之情,一聽說我要對張東動手,想都沒想,帶着親兵就過來了。”
三人同時聳聳肩頭表示不解。
沈洛男有點想罵孃的衝動,喝了口酒後心平氣和的說道:“張東很愛他的妻子張世蘭,甚至於張世蘭二十年無所出,他沒休了她,也沒納妾,更是加倍呵護的愛。他那麼愛張世蘭,又怎麼捨得讓張世蘭手上沾滿血腥。”
三人一知半解的點點頭,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沈洛男。
他無奈,只有繼續解說:“張世蘭算是婦科大夫,卻連自己不育的病都治不好。若兒知道自己懷孕後,一定會找最好的大夫看護,怎麼會找張世蘭呢?再者說了,張世蘭是個單純善良的女人,被我一嚇後就不知所措了,怎麼會有勇氣殺人?”
這麼一說後,三人半信半疑的喝着酒,似乎還有一個大問題沒解開。
“徒弟,你不是很討厭張東嗎?說他和你作對,你爲什麼要放過他?”
傳說中寧殺錯不放過的沈洛男到哪裡去了?三人關心的是這個!
沈洛男自嘲的笑了一聲,擡頭癡迷的看着月亮,幻想上面住着寵兒和慕崇。
全場寂然了幾分鐘後,沈洛男緩緩開口,解開了他們的疑惑。
“我和張東沒什麼大的瓜葛,他只是爲了保障自己文人的利益,纔會和我脣槍舌戰。他雖目中無人,但兩袖清風,總比那些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要好。我讓他回家鄉做個小縣令,是想讓他造福地方百姓。這樣一來,我不用和他再爭吵,也不會發生流血事件,何樂而不爲呢?”
此時的沈洛男看起來風輕雲淡,讓他們想到了起初的那個慕連斯。
也許人在歷盡磨難後,不知不覺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變成連自己也害怕的人。可是到最後,他們往往會懷念過去的自己,而最終變回自己……
其實,他早就知道張東和張西不是兇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