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司闕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忍不住上前一步,夙搖箏卻是快速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箏兒?”寒司闕聲音帶着幾分難言的苦澀,她一定,要這麼防備着他嗎?他們之間……
是啊,他們之間,真的什麼都不剩下了。
“國公爺請自重,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夙搖箏別開了眼,到現在她才恍然的覺得,多看一眼還是少看一眼,好像也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時間果真是這世上最好的良藥,多深的傷口,都能在這歲月的長河裡,一點一點的被淡化了。
“箏兒,我知道,我這輩子,都沒有資格取得你的原諒了。”寒司闕的心緊緊的揪着,他想要上前去抱住他最愛的女人,可是他卻不能。
他們之間橫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他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無能爲力。
“原諒?”夙搖箏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笑着搖了搖頭,明亮的眸子看着寒司闕,卻像是淬了毒:“請問衛國公,我們之間,需要什麼原諒?原諒你當年爲了國公府,爲了你嫡長子的責任不肯娶我,還是爲了你另娶他人,成親生子兒孫滿堂,還是爲了你一去邊疆十幾年?寒司闕,你跟我說什麼笑話呢?”
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存在什麼原不原諒,當初他選擇衛國公府放棄她的時候,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愛也好恨也好,都沒有意義了。
現在從他口中聽到“原諒”這個詞,還真是諷刺。
“箏兒,我們一定要這樣嗎?你明知道,身爲衛國公府的嫡長子,我身不由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箏兒,你知道的,我沒得選擇的。”他既然生爲衛國公府的嫡長子,就有他必須要承擔的責任。心愛的女人和家族之間,他真的沒辦法選擇。只有他能擔起衛國公府的責任,所以他不能娶她。
“夠了!”夙搖箏喝止了寒司闕,這樣的話,當年她就已經聽夠了,現在,她一個字都不想聽了。
“那又怎樣呢?寒司闕,說到底,我比不過你心裡的家族而已,你何必把話說的那麼冠冕堂皇?苦衷?人活在這個世上,誰沒有苦衷?這麼多年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以後再見,衛國公請記住了,我是你的弟妹。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想你還是清楚的。”夙搖箏冷笑。
再多的苦衷,那又怎樣呢?他究竟是爲了什麼放棄她,他清楚,她也清楚。所以有些話何必說的那麼好聽?
夙搖箏轉身,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的女人了,她沒有心思再用那些欺騙人的幻想,來掩蓋真實的,血淋淋的真相。
她不怪任何人,是她命該如此。而他只是沒有那麼愛她而已。沒那麼愛,所以有藉口可找,她或許還應該感謝他,到現在還在試圖給她幻想。
“箏兒!我已經向皇上申請留在京城了!我回來了,箏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