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傾城從藥箱中拿出藥罐和棉布娃娃的時候,全場震驚,雖然,那個藥丸還在藥罐中沒有拿出來,但是,光憑那個棉布娃娃,也足夠令全場震驚了。
所有老師都擁了上去,連兩位醫學學會的長老也就站了起來,古泓玉更是一個箭步拿起了那個棉布娃娃,四周靜得連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連洛水香凝都驚訝得微微張大了她那豐潤殷紅的脣,雖然她在期盼傾城能勝出,雖然她也始終堅信傾城能勝出,可是,真的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還是震驚了。
被古泓玉激動地抓在手中的棉布娃娃完好無損,如果不是十個手指部位還稍微有點紅腫,大夥都要懷疑了,這個棉布娃娃是不是被調包了!
一個怯生生的柔和女聲從前方響起:“對對對不起,這個手帕我,我,我是想送給清川太子的。”
傾城看着眼前的一幕,回想起自己也曾經面臨過的無數次如此煩心場面,那個時候真是鬱悶糾結得想惡狠狠揍對方一頓,但是,現在換了角色了,她竟然有了看戲的興致了,原來,人的劣根性不僅僅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麼簡單,很多時候,不關己的事情,看戲的興趣會濃郁很多。
洛水清川看着一臉準備看好戲的傾城,本來平靜無波的心緒突然產生了莫名的氣惱,他寒着臉走到少女面前。少女羞澀地垂下了頭,心中欣喜萬分,清川太子可從沒搭理過之前丟手帕的女子過,她是第一個,莫非——,想着想着,少女的臉倏地紅豔起來。
洛水清川完全無視少女的羞澀,當走至少女身旁的時候,頭也不回地往後甩了下衣袖,被東方痕抓在手中的粉色手帕剎那間變成齏粉。
看着那一小堆粉色齏粉,少女的眼中溢滿深深的恐懼,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瑟瑟發抖起來。耳邊響起如來自地獄的惡魔般的聲音:“如果再有下次,那變成齏粉的不會只是一塊手帕。”
洛水清川滿意地看着周圍衆少女眼中的驚恐,面無表情地大踏步往前走去。
傾城有點反應不過來,雖然這些少女很無聊很煩人,但是也沒必要這樣去恐嚇別人吧。
嘆口氣,沒好戲看了,好不容易有機會看別人的好戲,以前都是她在受這種無聊騷擾的,現在,上天不給力呀,好歹讓她看一場呀。傾城在心中哀嘆着,她要是想到洛水清川會突然變得這麼暴戾完全是託某人的福,不知道會不會想要暴走。
“洛水清川,今天怎麼這麼大火氣,這種事情,你不要理會就是了,何必搞得這麼誇張。”傾城小跑地跟在洛水清川身後,邊跑邊不滿地抗議着。
洛水清川聞言驀然止步,傾城的俏鼻險些撞到洛水清川的身上。
“我若不做得這麼誇張,某人豈不是看不到一出好戲?我怎麼能讓某人失望呢?”說完,頭也不回地繼續大踏步往前走去。
傾城被說得一臉莫名其妙,一把抓過身邊的東方痕道:“洛水清川他今天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我沒惹他吧?”
東方痕赤眸微沉,看着眼前一臉茫然的傾城,再擡眸看着疾步離開的洛水清川,一臉凝重地問道:“你們真的是你睡你的牀,他睡他的軟榻,你們之間真的沒發生什麼事情嗎?”
傾城被問得猛地沉下眼眸,心中怒火滔天,小拳頭拽得緊緊的,一字一句地道:“東方痕,你不能夠因爲你們東方家出了個東方暝就以爲全天下男人都是斷袖,我是男子,清川他也是男子,我們之間,能有什麼?自然是我睡我的牀,他睡他的軟榻了。以後不准你再懷疑我們之間的清白了!我既然允諾了暝,絕對不會食言的。”
東方痕看着傾城因爲發怒而變紅了的臉頰,再擡眸望了望洛水清川消失了的方向,輕輕地低喃道:“莫非和我大哥一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麼?”
快步疾行中的洛水清川,心中一陣懊惱,他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引以爲傲的自持力怎麼會那麼不堪一擊,只是當看到傾城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他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間崩塌,他不想那樣對傾城的,傾城爲了他們洛水家的事情,這陣子累得筋疲力盡,他怎麼能這麼對傾城,只是當時不知道爲什麼,就這麼爆發了。傾城,我該拿你怎麼辦?洛水清川懊惱得沉下金色眼眸,豐潤的嘴脣被自己抿成了一條直線。
最可恨的是那些個腦殘女人,沒事丟什麼手帕?一想起傾城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他就鬱悶得想破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