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聞言,頭啊不回地轉了個彎往二樓走去,徹底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所有人都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不敢置信地傻傻地呆望着傾城消失的地方。
慕容醉雪狹長的紅眸微眯,望着傾城消失的地方久久回不過神來。以前只要他出現在花含香的面前,花含香便會一臉欣喜地癡癡地看着他,今日這是怎麼了,竟如此瀟灑地離去。莫非是受到了哪位高人的指點,懂得欲擒故縱之術了?還有她身邊那個紅髮紅眸的護衛是怎麼一回事?他的替身?這花含香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光明正大找替身尋求安慰了!好,很好,看來退婚之事也可名正言順了。
打定主意的慕容醉雪,一個旋身便朝着皇宮的位置而去。
寫退婚書去,現在就去,我讓你狂,竟然跟我來比狂。慕容醉雪一邊疾馳一邊心中恨恨地想着,一直以來,都只有他慕容醉雪無視他人的存在,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徹底無視他了?而這個別人竟然還是曾經一天到晚偷窺他的未婚妻!
這邊,慕容醉雪心急火燎地往皇宮趕去,準備好好擬寫一張退婚書,這次怎麼着也要把這花含香給退了。而與此同時,在迎風樓二樓雅座內,傾城正帶着赤鵬和妙箏,努力地與美食奮戰着。
終於,在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奮戰後,吃飽喝足的三人,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迎風樓,在妙箏的帶領下,朝着花府而去。
赤鵬因爲在衆目睽睽之下已經露臉過了,所以也就不打算再回紫玉鐲子中了。因爲這個時代有瞬移這種絕技的存在,所以,對於赤鵬的瞬間出現,大夥也都並不驚訝,只是以爲這個護衛修爲太高,竟已經達到了瞬移的境界,殊不知,赤鵬根本就是傾城的神獸,人家那是從紫玉鐲子中冒出來的。
在妙箏的帶領下,三人很快就來到了華府。
傾城一進入花府大門,便見一虎背熊腰的男子和一扶風細柳的女子急衝衝地朝着門口走來,妙箏一見,連忙上前作揖道:“妙箏參見老爺夫人。”
傾城一聽此言,也連忙上前請安道:“香兒給爹爹母親請安了。”
那美婦一見傾城,連忙一把拉過來上下打量一番,着急地道:“昨日你傳訊過來跟我們說有事不能回家了,我們心中已是非常不安,今日又聽說你在迎風樓與風鈴發生了爭執,我們正打算趕過去瞧瞧呢,還好你回來了,急死我們了,可有被那風鈴給欺負了?”
“娘,香兒這不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傾城撒嬌地拉着那美婦的手道,“昨日我們只不過是出去遊山玩水了,看時間太晚趕急回家了,所以在外面找了家客棧過夜,今日我們去迎風樓也只不過是去吃頓飯罷了。”
“對對對!”妙箏連聲附和。
那美婦寵溺地摸了摸傾城的頭道:“不是出去跟蹤你表哥嗎?”
花含香的母親是南凌國皇帝慕容邢鈞的妹妹,也就是慕容醉雪的姑姑,因此,慕容醉雪正是花含香的表哥。
傾城聞言,嘴角直抽,話說古人還真是奇怪,如此相近的血緣,居然也能成爲未婚夫妻。
妙箏聞言,雙眸瞬間蒙上一層水霧,知女莫若母,真正的小姐那是真的出去跟蹤她的表哥了,還因此送了性命,永遠也回不來了。
“娘,香兒在外奔波了大半天了,很累了,想回去早點休息了。”傾城一見妙箏那快要滴下來的水霧,連忙繼續撒嬌着道。
“嗯,那我兒好生休息去吧。”那美婦聞言,溫柔地一笑,拍拍傾城的肩膀叫她趕快進去休息。
傾城一把拉過妙箏,轉身急急離去。
赤鵬也跟着傾城就要往內院走去,花老爺連忙叫住,一臉擔憂地說道:“香兒,你還沒介紹過這位是誰呢?不會正如外面傳的那般,是你找來做你醉雪表哥的替身的吧?”
“爹,他怎麼可能是替身呢?他的功夫那麼好,是我找來做護衛的了。”傾城迴轉身,向花老爺撒嬌着道,繼而又回眸對着妙箏道,“妙箏,你先回去幫我把牀榻鋪鋪好,我等一會兒再去午休。”
妙箏背對着所有人,強忍着眼淚道:“妙箏這就去鋪牀。”話音一落,便火急火燎地往後院跑去。
“妙箏這是怎麼了?好像有點慌張啊。香兒,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花夫人目露疑惑地問道。
“沒有,我們出去這麼久,都是妙箏在照顧我,她也累壞了呢,定是想找點回房幫香兒鋪好牀榻小休一會兒吧。”傾城反應快速地回答道。
花夫人不疑有他地點點頭道:“這些年還真是辛苦她了。香兒,你這新找的護衛叫什麼名字?”
“娘,他叫赤鵬,我喜歡叫他鵬鵬,好聽不?”傾城繼續撒嬌道。
“好聽好聽。”花夫人寵溺地笑笑,繼而面露憂色地道,“只是這紅髮紅眸,和你表哥太相似了,惹人閒話呀,現在整個天羽城,都在盛傳你豢養替身啊,這話要是傳到了你表哥的耳中,那可對你大大的不利呀。”
“娘,鵬鵬很厲害的,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厲害的替身啊,叫他們找個給我看看。”傾城一聽到替身二字就頭疼,這幫人到底有沒有腦子啊,在她的心目中,鵬鵬可比那慕容醉雪好上百倍千倍。就算要做替身,那也得他慕容醉雪來做鵬鵬的替身才對。(南凌國的國民要是知道傾城此刻的想法,估計人人拿把菜刀要把傾城亂刀砍死了。)
花老爺沉吟了一會兒,道:“既然香兒喜歡,那就帶在身邊做個貼身護衛,人家要說閒話就說去吧。”
其實花老爺早就看出,醉雪太子壓根兒就不可能真娶了他家香兒,這些年都是香兒和夫人在那要死要活才勉強沒有退婚成功。但是,這要死要活的爛招也支撐不了多久的了,香兒遲早會被醉雪太子退婚成功的。此時香兒要是真找了個替身,也不失爲一件好事,起碼到了真被退婚的時候,還可以有個感情支撐點。也不知道這赤鵬是何來歷。只要是清白人家,倒是可以考慮入贅的。(話說這花老爺纔是真正彪悍的主啊,連這麼遠都想到了。)
“謝謝爹!”傾城沒想到花老爺竟會如此開明,轉眸對赤鵬說道,“鵬鵬,我們走吧。”再朝着花老爺和花夫人行了個禮道,“爹,娘,孩兒先告退了。”
“嗯,好生休息。”花老爺和花夫人一臉溫柔地點點頭,示意傾城快回去休息。
傾城帶着赤鵬,千辛萬苦地尋找着自己的房間,找不到也沒辦法去問路過的家僕丫鬟,總不能荒謬地來一句:“喂,你知道我的房間在哪兒嗎?”一路上遇到家僕丫鬟,甚至還得打着哈哈說是赤鵬第一次來這兒,帶他到處走走,事實上,她也是第一次,沒有妙箏帶路的她,純屬迷路,還好邊上有個赤鵬在,有個完美的藉口好用用。
終於,在歷經千萬次的迷路後,傾城終於找到了花含香的房間。
傾城一進房間,正在收拾牀鋪的妙箏便一臉感激地對傾城道:“小姐,謝謝你。”一邊說一邊淚水止不住地滑落。要不是傾城及時叫她離開的話,今天必定就要露陷了。小姐的大仇未報,她一定要堅持下去。
“別跟我那麼客氣,對了,你和鵬鵬去門外守着,萬一有人進來就馬上給我暗號,我想好好尋找一下碧玉軸。”雖然傾城完全可以佈下個結界來防止他人進入,但是,這裡是花府,她若佈下結界,必定會驚動花家二老,最後說不定會打草驚蛇,所以,還是用最原始的方法——找人守門比較安全。
妙箏依言守門去了,傾城大張旗鼓地翻箱倒櫃起來,就連牀榻也被她徹底翻了個底朝天,可是,竟然找不到碧玉軸!
花含香身上佩戴的東西,早就都戴在了傾城的身上,空間戒指中的所有東西,也早就被她翻出來徹底查看過了,沒有她想要的碧玉軸!
那碧玉軸到底去了哪裡?
找得昏天黑地的傾城,無助地坐在地上,看着被她翻得如同強盜搶劫般的房間,無奈地搖搖頭。看來,此事得從長計議,既然漓和泓書都在南凌國,那麼,也許有一天,在街道上走着走着就遇到了他們了呢。
傾城努力地安慰着自己,強打起精神站了起來,把赤鵬和妙箏喚回房間幫忙一起整理。待整理完房間後,幫赤鵬安排了個房間住了下來,現在赤鵬是以人類的形象出現在大夥面前,自然要按照人類的方式來生活了。
安頓好這一切後,傾城回房泡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襲紫羅蘭睡袍,坐在牀榻上專心修煉起來。
把渾身的真氣凝聚于丹田,當丹田的真氣飽滿後,再把這些真氣往身體的奇經八脈緩緩引導,一圈又一圈,真氣把體內的廢氣慢慢地從身體裡清除出去,使得體內的靈秀之氣更加充盈。
一夜無眠,盡在修煉中度過。
當凌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櫺的時候,傾城緩緩地睜開了美眸,一夜的修煉不僅沒有讓傾城感到疲倦,反而更加精力充沛,神清氣爽。
起身梳洗了一番後,傾城隱匿起渾身的靈氣,找來妙箏和赤鵬,一起朝着大廳走去,雖然她很想就這麼一直修煉下去,但是,沒辦法,那麼多事情在等待着她,她得抓緊時間把那些事情處理完,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專心修煉,再不管這紅塵之事。
“香兒,香兒,你在哪兒呀,不得了了,發生大事情了。”花夫人,也就是慕容晴汐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還大聲嚷嚷着。
“娘,何事這麼驚慌?”傾城一把扶住跌跌撞撞跑過來的慕容晴汐,不解地問道。
“你表哥,你表哥他一大早派人送來了退婚書,”慕容晴汐一臉驚慌地道,“前陣子剛剛纔退過,那時候被你舅舅阻止了,現在你舅舅還在外遊山玩水呢,他竟趁這個機會又來退婚了,不行,我得給你舅舅傳個訊息,叫他火速趕回來救火。”慕容晴汐一邊說,一邊竟真的拿出傳訊玉牌想要通知當朝皇帝慕容邢鈞。
傾城見狀,一把拉過慕容晴汐的手阻止道:“娘,那退婚書在哪兒呢?”
“對了,看爲娘激動的,差點忘記了,黎公公還在客廳用茶呢。”慕容晴汐聞言,也不拿傳訊玉牌通知慕容邢鈞了,而是急急忙忙地拉着傾城一個勁地往客廳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說道,“爲娘哪裡敢接黎公公的退婚書啊,這不跑過來跟你商量嗎?”
傾城點點頭,心中暗自沉吟,這慕容醉雪果然效率夠高,想必是那天徹底無視他而把他給惹惱了,話說這慕容醉雪還真是難伺候,不去騷擾他也要發火?(話說這不是不去騷擾他,而是直接無視他的存在,這是對他高傲的靈魂的宣戰,不發火纔怪呢。)
不過這次來退婚,對她來說是難得的好機會,也不知道自己假冒花含香要到什麼時候,趁這個機會把婚給退了,可以少去很多麻煩。
“娘,別讓黎公公久等了,我們快點過去招呼他吧。宮裡的公公得罪不起的。”傾城說完,又轉眸對着赤鵬和妙箏道,“你們先各自回房等我消息,不必跟我一起去大廳了。”
赤鵬和妙箏點點頭,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傾城和慕容晴汐急衝衝地朝着大廳方向走去。
一入大廳,黎公公便朝着慕容晴汐施禮道:“咱家見過公主殿下。”
慕容晴汐罷罷手道:“黎公公不必多禮。”
花含香的父親花啓炫,此刻正陪着黎公公在大廳用茶,一見傾城出現,馬上一臉緊張地看着她,就怕她受不了打擊再次失控地搶過退婚書一把給撕爛了。話說這樣的劇情已經上演了很多次了,連黎公公都有點習慣了。要不是慕容晴汐是當朝公主,又對黎公公多次打點,這種事情哪容許她一而再地發生。
“黎公公,退婚書呢?”傾城開門見山地問道。
黎公公聞言,小心翼翼地把退婚書遞給傾城,深怕傾城一把奪過給撕爛了,給的時候還一臉的不捨,這可是太子殿下連夜趕出來的退婚書,以前雖然也曾多次見過太子殿下寫退婚書,可都沒有這次來得激動。話說昨天晚上,太子殿下可是一邊寫退婚書一邊嘴中一直在咒罵着什麼,聽說昨兒個花小姐竟然當衆無視太子殿下的存在,讓太子殿下非常難堪,這個花小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情,不是一直都很迷戀太子殿下的麼,怎麼竟然敢做出無視太子殿下的詭異事情來呢?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傾城接過退婚書,仔細地看了一遍,在衆人震驚的表情下,把退婚書往空間戒指中一塞,滿意地點點頭道:“有勞黎公公了,請勞煩回去稟告太子殿下,就說這退婚書我接下了,從此以後,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黎公公聞言,驚得嘴巴都能塞下雞蛋了,良久纔回過神來道:“咱家會如實稟告太子殿下的,咱家告退。”話音一落,黎公公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花府。天哪,退了那麼多次婚,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能這麼順利地便把婚事給退了,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第一時間把這個勁爆的消息向太子殿下稟告。
“爹,娘,孩兒還有要事在身,也先告退了。”見黎公公匆匆忙忙地離開後,傾城也朝着花啓炫和慕容晴汐施了個禮後,急急忙忙地到內院找赤鵬和妙箏共商大事去了。
在黎公公離去後很長時間,花啓炫和慕容晴汐才終於回過神來,看着大廳中該走的都走了,仍不敢相信地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發現不是在做夢。仍舊不敢置信地彼此對視一眼道:“先去睡一覺吧。這個夢真奇怪,掐都掐不醒的。”
於是,夫妻雙雙一大早的,竟又重新回到了房內繼續睡覺。
傾城找到赤鵬和妙箏,把發生的事情對他們講述了一遍,妙箏聞言,擔心地道:“小姐,這麼做,會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之前的小姐可是愛那慕容醉雪愛得死去活來的啊。”
“妙箏,你多慮了,人是會變的嘛。別人若是起疑心,就說我長大了,突然之間想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總之,我的蝶翼面具好用的很,不會被識破的了。”傾城自信滿滿地安慰着妙箏。
“嗯,小姐,那我們今天還要出去嗎?我怕太子殿下退婚的消息一散佈,小姐你就連出去吃個飯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看得出來,妙箏是真心關心傾城,這讓傾城非常感動,對於妙箏,她心中也是充滿了好感的。
“那這幾天我們就不要出去了,我就待在房中努力修煉,你去幫我散佈消息,就說你家小姐我最近因爲被退婚,萬念俱灰,在家發呆呢。”傾城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嗯,小姐,那你好生修煉,妙箏爲你準備好吃的去。”妙箏說完,便朝着廚房方向跑去。
“真是個貼心的好丫鬟。”傾城看着妙箏離開的背影,低喃着道。
“傾城,那鵬鵬貼心不?”赤鵬一邊說一邊像變魔法一般變出了一大堆的糕點,看得傾城嘴角直抽。
傾城隨意地拿起了幾塊糕點,一邊走一邊敷衍着道:“鵬鵬當然是最貼心的了,我們回房間去吃吧。吃完我就要修煉了,你叫妙箏晚點再準備吃的吧,我一修煉最起碼好幾個時辰呢。”
赤鵬點點頭道:“我這就去通知妙箏,你先回房間吃點東西修煉吧。”赤鵬話音一落,便去通知妙箏了。
傾城看着赤鵬離去的身影,心中暗想着,把鵬鵬召喚出來還真是不錯,起碼多了個幫手。回房後一邊吃糕點一邊找碧玉軸吧。雖然上次翻箱倒櫃怎麼都找不出碧玉軸,但是傾城從沒放棄過對碧玉軸的尋找,不管怎麼樣,多找找總是多些希望的。
連續好幾天,傾城都一直待在房中修煉,順便繼續翻箱倒櫃地尋找碧玉軸。修煉自然是有了巨大的收穫,然而,尋找碧玉軸,卻依然是毫無進展。花含香啊花含香,你到底把碧玉軸藏到哪裡去了?
這一天,傾城正坐在牀榻上潛心修煉,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連忙收功起身,坐在梨木圓桌邊,隨手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道具——一副繡架,裝模作樣地繡起花來。
慕容晴汐一進房,便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正一臉認真地坐在梨木凳子上繡花,心中一陣寬慰,自從被醉雪太子退婚後,香兒便足不出戶,她這個當孃的急在心裡卻無計可施。早就想過來看看了,只是怕引起香兒的傷心事,這才讓她一個人在房中靜養了這麼長時間。今日要不是因爲有要事找香兒,她也不想打擾了香兒的靜養。如今見香兒這麼懂事乖巧地繡着花,心中一陣欣慰。香兒真的長大了,懂事了,不再如之前那般恣意妄爲了。
“娘,你怎麼來了?”傾城故意裝出一臉意外的表情,起身拉着慕容晴汐的手驚喜地問道。
“香兒,這幾天心情可有好些了?醉雪太子不要你,那是他的損失,咱們不稀罕,今天爲孃的就帶你去個好地方,找一個比他還好的男子做夫婿。”慕容晴汐一邊說一邊拉着傾城就要往門外走,擡眸一見傾城的裝扮,連忙高聲呼喊起妙箏來:“妙箏,你快過來好好爲小姐梳妝打扮一番,我們今天要出去辦事。”
妙箏聞言,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拉着傾城梳妝打扮起來。
傾城坐在梳妝檯邊,任由着妙箏爲自己梳妝打扮,一邊疑惑地問慕容晴汐:“娘,你這是要帶香兒去哪兒呢?”
慕容晴汐滿意地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兒,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的女兒越來越美麗動人了呢,雖然那臉蛋還是原來的臉蛋,但是,整個人散發着一種高貴優雅的迷人氣質,真是越來越像她了。
“今日是當朝國舅舞枝鳴五十歲大壽啊,我們同爲皇親,理該過去拜賀。”慕容晴汐神秘兮兮地說道。
“娘,看你那一臉的神秘兮兮,應該不只是國舅大壽那麼簡單吧?到底怎麼回事?”傾城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小姐,你忘了嗎?國舅的兒子可是當朝丞相舞錦穹啊。”妙箏一邊爲傾城梳着髮髻,一邊提醒道,“那可是南凌國女子心目中的超級金龜婿呀。”
傾城聞言,這才恍然大悟過來,敢情慕容晴汐是希望她去把這金龜婿給釣來?這慕容晴汐還真是敢想,人家是堂堂丞相,又是皇親,怎麼可能看得上她這個剛剛被退婚了的女子呢?
“娘,香兒可以不去嗎?”傾城可不想去面對那些達官貴人,有那時間去應酬,還不如用來修煉。
“香兒,你不要因爲醉雪太子的退婚就被打擊得一蹶不振了,你要樂觀點,多出去走走,說不定美好姻緣就在眼前了。”不得不說,這慕容晴汐的心理素質不是普通的強悍,傾城無奈地撫額,話說她不是因爲被打擊而不想出去好不好,她是不想浪費那時間,那種場合,想想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娘,香兒真的不想去。”傾城直截了當地回道。
“香兒,你要是不陪爲孃的去,那爲孃的這就死給你看,嗚嗚,我不活了了。”這慕容晴汐還真不是普通的彪悍,竟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都玩起來了,傾城雖然知道她只是裝裝樣子,不會真的去尋死,純屬威脅,可她如今身爲人女,能不接受這種赤果果的威脅嗎?
“娘,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傾城無奈地妥協,心中盤算着,這做壽麼最多吃頓午飯便回來了,就當去迎風樓美食一頓了。
慕容晴汐聞言,馬上破涕爲笑,輕輕拍着傾城的肩膀道:“就知道香兒最疼爲孃的了。”
待傾城梳妝打扮完畢,慕容晴汐滿意地上下打量着傾城,一臉的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摸樣。
於是,匆匆吃完早餐,花啓炫和慕容晴汐便帶着傾城和妙箏一起,往丞相府而去。
赤鵬在趁人不備之時,早就倏地一下鑽回了傾城的紫玉鐲子中了,如今傾城假扮花含香,大庭廣衆之下幻力不便使用,他跟在身邊方便保護傾城。難得傾城也有需要保護的時候,他得好好表現。
一行四人來到丞相府,此時的丞相府早就華燈結綵熱鬧非凡了,花府在南凌國地位不低,而且也是皇親,自然是被客客氣氣地迎進了花廳。
傾城一進花廳,還以爲自己跑算了地方,只見花廳內環肥燕瘦奼紫嫣紅,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舞老爺五十大壽的話,她還以爲是在爲太子選妃呢。
在傾城進入花廳的同時,花廳內的各色美女也都看到了傾城,並紛紛投來極其不友好的眼神。
“喲,那邊那位好像是花含香啊,她還真是不要臉,這種場合,竟好意思出現。”
“就是,剛被太子殿下退了婚,要我的話早就撞牆自盡了,她竟好意思大搖大擺地打起了舞相的主意。”
“像她這種女人,舞相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
……
……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傾城彷彿就是一個八卦製造中心,無論處於什麼狀態,周圍總是被一大堆八卦包圍着。
“你們纔不要臉呢?一個個穿得跟個妓女似的,春寒料峭,穿這麼少當心得了不育症,連個蛋都沒辦法下啊。”慕容晴汐一如既往地彪悍,一臉鄙夷地看着花廳裡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你——你——不要以爲你是公主就可以任意妄爲,花含香是什麼貨色你這個當孃的比我們更清楚,想到丞相府來釣金龜婿?你死了這條心吧……”一個綠衣女子兩瓣嘴脣上下不停地翻動着,喋喋不休地說三道四着。
“就是,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逼舞相娶你家那位殘花敗柳啊……”一個黃衣女子尖銳地挖苦道。
“你說誰是殘花敗柳?”傾城美眸微眯着走向那黃衣女子,原本她壓根兒就不想搭理這些無聊女人的,只是在聽到殘花敗柳幾個字之後,終於忍無可忍地打算出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幫無聊的女人,否則,每次出門都被一些無聊女人煩個半死,簡直就是影響心情嘛,她喜歡清靜,爲了未來能有個好環境,她今天就來個殺雞儆猴威嚇一下這些無知又無聊的女人。
“你想幹什麼?”那黃衣女子一見傾城一臉兇相地朝着她一步步走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明明是一點幻力都沒有的花含香,怎麼竟給她帶來這般強大的壓迫感呢?錯覺,一定是錯覺,她的幻力可是已經達到了綠幻的境界了,沒道理害怕的。
“妙箏,交給你了,替本小姐我好好教訓一下這位黃花大閨女。”傾城故意把黃花大閨女幾個字說得特別響亮,一是因爲這女子正好身穿一襲黃色春衫,二是爲了諷刺剛纔這女子對她的嘲諷,敢說她殘花敗柳,就要有被扁的覺悟,她現在要假裝那無能的花含香不方便出手,就讓妙箏出手狠狠教訓她一頓,讓她長長記性,知道有些話是不可以隨便說的。
“是,小姐,就交給妙箏吧。”妙箏聞言,毫不畏懼地上前對那黃衣女子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黃衣女子見狀,氣得火冒三丈,這花含香果然是越來越囂張了。之前聽說這花含香在迎風樓,竟敢直接無視太子殿下,當時還以爲那是訛傳,可如今看她膽大包天成這個樣子,黃衣女子已經開始覺得,也許那全是真的。
妙箏接到命令,揮舞着雙手準備狠狠地教訓一下眼前的黃衣女子,反正,比權勢,花家只會比別人更強大,女人之間的吵吵鬧鬧爭風吃醋乃至動手動腳那屬於很正常的事情,鬧騰不出什麼大事來。
“住手!”就在妙箏揚手準備進攻之際,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衆人一見紛紛行禮,原來竟是今日的老壽星舞枝鳴進來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舞枝鳴沉聲問道,不怒自威。今日是他的壽誕,竟敢在他的壽宴上鬧事,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舞國舅,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花含香她竟然指使丫鬟對我動手。”已被嚇得心驚膽戰的黃衣女子一見來了救兵,連忙哭哭啼啼的惡人先告狀起來。
舞枝鳴虎眸一瞪道:“好好說話,哭什麼哭!”這女人腦子有病嗎?沒事跑他壽宴上來哭,是來咒他早點死的嗎?
女人的伎倆,一哭二鬧三上吊,很多人把這當做金玉良言,殊不知,用這種手段的時候,一定得注意場合和使用對象。像這種壽宴上,即使真受了什麼委屈也得好好說話,大庭廣衆之下,在人家的壽宴上哭哭啼啼的,不被人拉出去狠狠地抽一頓已經算是便宜她了。還有這個對象問題,人家舞國舅既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兒子,你沖人家哭個屁啊,越哭越惹人厭罷了,當自己是孟姜女哭長城啊,想把人家舞相的府邸給哭倒塌麼?
面對黃衣女子的控訴,傾城一臉的雲淡風輕無動於衷,直到舞枝鳴開口問她怎麼回事的時候,傾城纔不急不緩地解釋道:“舞國舅,想必你也聽說了含香被醉雪……表哥退婚的事情,含香爲此痛苦得足不出戶好多天,今日一早孃親跑來含香的房中強拉含香出來參加國舅的壽宴,本來想借着國舅做壽的喜慶,讓含香也沾點光,早日擺脫苦海。可誰知道,一進花廳,便被這些女人冷嘲熱諷。含香一個弱質女流,被退婚已是不幸,可她——”傾城說到這裡,一臉的義憤填膺地道,“她竟辱罵含香是殘花敗柳!含香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們不同情含香也就罷了,還要如此雪上加霜,含香今日就算拼着性命不要,也要爲自己討回公道!”
傾城唱作俱佳的一番解釋,立馬贏來了很多同情者,大家議論紛紛地點着頭,覺得傾城說得非常有道理,一個被退婚的人,已經是悲哀到了極點了,竟有人還要落井下石地污衊造謠,實在是太過分了,殘花敗柳這幾個字,對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來說,不啻是最大的侮辱了。
舞國舅聞言點點頭,虎眸緊盯着傾城,總覺得今日的花含香與他以前見過的花含香很不一樣,可到底哪裡不一樣,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也許是因爲太子退婚的事情對其打擊太大了,所以導致性情大變,想想這孩子也着實可憐,今日若不來個殺雞儆猴,以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罷罷罷,就當幫這孩子一把吧。
打定主意的舞枝鳴,對傾城點點頭道:“殘花敗柳這四個字,確實是太嚴重了,是該好好教訓一下這種滿嘴胡說八道說話不負責任的人,只是在花廳內教訓人,總是不方便,不如這樣吧,我家後花園甚爲清淨,你和你的丫鬟就帶她到後花園好好聊聊去吧。”
衆人聞言,一個個被雷得肉焦裡嫩的,舞國舅的風采今日算是真正地領教到了,相識了這麼久,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竟是一個開明到如斯境地之人。人家要在他的壽宴上動手,他不但沒有動怒,還主動幫人家提供場地,並光明正大地叫人家好好聊聊。絕啊!
黃衣女子聞言,嚇得哭爹喊娘起來,可惜她的爹孃因爲有些事情耽擱了而並未在場,這陣陣的哭喊聲反而引得舞國舅更爲厭惡。他生平最看不起這種女人了,真本事一點沒有,嘴巴還這麼賤。
傾城和妙箏二話不說,強拉着哭天喊地的黃衣女子往後花園而去,心中好不痛快,相信經過這件事情後,看有誰還敢嘲笑花含香。
妙箏一邊走一邊想:小姐,你在天有靈,都看到了嗎?我們一定會努力捍衛你的名譽的,那些惡意中傷你名譽的人,妙箏就算死也不會放過她們的。
後花園中,花團錦簇,桃紅柳綠,清澈見底的小溪流發出悅耳的音符,春風吹捲起陣陣樹葉,彷彿翻滾着的綠色波浪,小巧精緻的木柵橋,覆蓋着稻草的古樸涼亭,還有那鋪陣在小徑上那光滑如玉的鵝卵石,整個佈局,讓傾城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樣的風格,竟然能在這個異世見到,這,分明就是現代庭院風格里面的日本庭院風格。
這個庭院,到底是什麼人設計的?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
傾城一行三人,來到幾棵桃樹下。傾城衝妙箏點點頭,示意她動手。妙箏接到命令,左右雙手高揚着準備開弓,那黃衣女子一見,還沒捱打便嚎啕大哭起來。
“妙箏,隨便她怎麼哭,速戰速決,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們去做呢。”傾城實在受不了這種女人了,罷罷手叫妙箏動作快點。
妙箏點點頭,也不管黃衣女子怎麼個哭爹喊娘,揚起雙手噼裡啪啦就是幾個巴掌,伴隨着那黃衣女子越來越嘹亮的尖叫聲,一個拳頭大小的春桃從天而降,準確無誤地落入黃衣女子的嘴中。
“誰?”傾城見狀,揚眸朝着樹上望去。
只見一株枝繁葉茂的桃樹上,一個妖嬈絕倫風情萬種的絕色男子正橫躺在桃樹枝椏上,一襲綠色錦袍在春風中衣袂翻飛,如同翻卷着的綠色波浪,與綠色的樹葉融合於一體,就像一層保護色,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樹上竟躺了一個人。
“太吵了,影響到本少爺睡覺了。”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樹上的絕色男子懶洋洋地睜開眼眸,一雙千嬌百媚的美眸在瞬間驚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