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榮的話,玉柳怔然,沒有想到杜榮會罵穆靈兒爲“瘋狗”。
杜榮知道玉柳心中疑惑,也不好解釋,只是輕點她的鼻子,說道:“我來幫你擦藥吧。”
玉柳滿面嬌羞,輕輕褪去衣服,任由杜榮幫她擦藥。
原本,她以爲…….還會發生那種事情,然而事實卻並沒有照着她的所想去發展,杜榮這次頗爲君子,很快便爲她擦好了藥,迅速地穿上了衣服,還柔聲地安慰着:“你受傷不輕,我不能趁人之危,好好歇着吧。”
說完,杜榮竟然破天荒地離開了。
玉柳不禁在心裡暗暗高興,稱讚她是真君子,其實她哪裡知道,這個杜榮的心裡,正醞釀着一個齷蹉的陰謀。
杜榮離開玉柳的房間,心裡在打着算盤,皇上既然娶新人,那麼這“清心齋”就會變得冷清,這個時候…….
他的嘴角掛着詭異的笑,想着美事。
皇宮中鬧騰了一天,終於到了晚上,杜榮瞅準時機,偷偷來到了“清心齋”。
要說這杜榮,會那麼一點三腳貓的功夫,雖不能躥房越脊,卻能跳窗撬鎖,對這一套熟門熟路。
今夜,他猜測着“清心齋”必定冷清,所以仗着膽子來到了這裡。
不過,他並沒有魯莽,而是頗有心計地撿起一塊石頭,投入了院子裡。
院子裡“哐當”有了異動,屋子裡一直沒有睡的子橋,心中生疑,忽地掀開被子,縱身躍了出來。
“什麼人?”子橋來到院子中,搜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人,不禁厲聲喝問。
看到屋子裡有人出來,杜榮嚇得捂上了了心口,不停地喘息,心中後怕不已。還好,沒有直接溜進去,否則這會兒還不被人抓住了?夜觀此人,功夫必定不俗,若是被他發現,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杜榮雖然好色,可還沒有忘乎所以,他特別謹慎,就是不想自己好容易混進宮來,再被清出去,或者丟了小命。
子橋跑出來,認真地巡視一週,
沒有發現異常,便猜測着或許是野貓蹬掉了瓦片,於是回去休息了。
杜榮又站在原地,偷偷窺視着,直到一輪彎月懸於高空,方纔又扔了一塊石頭,作爲探路。
此時,已經臨近子時了,大家都已經睡下了,周圍了無聲音,杜榮便是藉着這個空當,躡手躡腳,偷偷來到了蘭心的房間門口,掏出匕首,開始撥動門閂。
以他賊性的本質,撬開門閂,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他得意洋洋地推開房門,回手掩住,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公主,杜榮這就來陪你。”杜榮心裡唸叨着,腳步緩緩地向蘭心的牀靠近,鼻息中隱隱飄來蘭心清雅淡然的香氣。
就在杜榮得意洋洋靠近蘭心的時候,本以爲美色就在眼前了,他可以大肆享受了,卻不料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沉穩而有力,帶着主人急切的心情,朝蘭心的房間走來。
杜榮束起耳朵聽了一下,不禁心中煩悶。聽起來,這腳步聲是朝着這個屋子來的,怎麼辦?
他蹙着眉頭,心有不甘,想着好夢竟然又被人打碎了,不禁憤恨地嘆了口氣,一個縱身來到了窗子邊,站定。
他還在抱着希望,希望這個人不是來這個房間的。
然而,他失望了。
外面的楚浩軒,帶着急切的心情,趕往“清心齋”,就是希望能和蘭心住在一起的。
他,是不會不來的。
因爲,他根本就無意娶江婷月,而且他早已經安排好了。
精明的楚浩軒,在和江婷月履行完儀式之後,並沒有急忙忙地去往江婷月的房間,而是差人將殷漠寒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與他暢飲。
殷漠寒在楚浩軒的堅決挽留下,不得不參加了楚浩軒的娶親儀式,一顆心猶如被人揪着一般,疼痛不已。
看着婷月幸福的笑容,殷漠寒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看着她幸福就好。
然而,這話說着容易,做起來卻是那樣的難。
至
此,殷漠寒才發覺,自己有多麼的幼稚,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的放手,令自己如此難過呢?
其實,看着人家幸福,是多麼難的一件事啊。
只怪當初自己太幼稚,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如今,哎!
殷漠寒情知再沒有機會,黯然神傷。
儀式結束之後,殷漠寒在自己的房間裡收拾東西的時候,竟然聽到皇上召見自己,還是在他自己的寢殿中,這令殷漠寒感到甚是意外。
帶着疑問,殷漠寒來到了楚浩軒的寢殿,開門見山地問道:“浩軒,你找我何事?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婷月那裡嗎?緣何……”
楚浩軒沒有急着回答,只是對殷漠寒說道:“過來坐下。”
這時候,殷漠寒才發現,楚浩軒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菜,還有酒。
“你這是…..”殷漠寒急了,“你這是做什麼?不知道婷月在等你嗎?”
楚浩軒無所謂地笑了一下,說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你慌什麼?你又不是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歡婷月,如果不飲酒,我…..沒有勇氣過去。”楚浩軒尷尬地笑了一下,對殷漠寒說道。
殷漠寒怔忡地望着楚浩軒,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他好想對着楚浩軒大吼:“讓我離開吧。”真的,他開始後悔了,不該那樣大方的將婷月拱手讓人。
看出殷漠寒的痛楚,楚浩軒假裝沒有看到,表面上雲淡風輕似的,親手爲殷漠寒倒了一杯酒,說道:“漠寒,朕知道你要走了,這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次喝酒了,我們……一醉方休好不好?”
殷漠寒望着酒杯中晃動的酒,心中的愁緒一股腦涌上來,他毫不顧忌地端起酒杯,苦笑了一下,說道:“好啊!”
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啊。
事到如今,殷漠寒倒是很願意將自己灌醉,醉了,就不會痛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殷漠寒不再去猜忌楚浩軒的真正的用意,而是敞開了心扉,全心全意開始了飲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