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奕軒的授意下,侍衛拖着穆靈兒往外走。
外面,月黑風高,了無聲音。
起初杜榮的哀嚎,早已經聽不見了。接着微弱的光線,穆靈兒看到杜榮趴在地上,嘴角流血,雙眼圓睜,好似死不瞑目。
穆靈兒哆嗦了一下,彷彿那杜榮瞪着的就是她自己。
心裡在默哀,穆靈兒暗暗說道:“杜榮啊杜榮,你不要怪我,是你當初非要纏着我和我入宮的。你是自尋死路啊!”
回想着當初的情景,穆靈兒長嘆了一聲,恍如隔世一般。
當初,若是沒有再見杜榮,她怎麼可能有今天的下場?
如果沒有杜榮的糾纏,如果自己能夠再努力些,或許她就能夠將皇上迷惑。那樣自己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了。
說來說去,穆靈兒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很大一個原因都是因爲杜榮。
想到這裡,穆靈兒憤恨地吐了杜榮一口,罵道:“該死的杜榮,都是因爲你,穆靈兒纔會有這樣的下場!你死了不要緊,還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冷宮裡,陰森森的,彷彿人間地獄一般,到處瀰漫着恐懼的味道。
這裡是從後宮單獨隔出來的地方,少有人跡。屋子裡,到處掛着蜘蛛網,傢俱很是簡單,只有要一張牀和一張桌子。經久沒有人氣的房間裡,充斥鼻息的是無盡的黴味和潮氣。
穆靈兒蹙了蹙柳眉,暗中悲哀,“這裡比煙雨閣差多了!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這以後要怎麼生活啊?”
她爲今後的事情發愁。惆悵之間,她不禁又想起了皇上,不知道皇上現在何處,幾時能回宮。皇上畢竟心慈手軟,說不定自己幾句好話,他就會放了自己。就算不能再當娘娘,只要能讓她陪着正然就好。
此時的楚浩軒,帶着人馬,很順利地便開進了邊城。
雖然蜀國邊城守將有所準備,但是終難敵楚浩軒的破竹之勢,很快便失守了。
邊關失守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蜀國皇宮。
伊慶祥接到告急文書,半晌沒有說話。他捏着文書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嘴角抽動着,卻沒有發出聲。
這個消息,太過突然,也太過意外。楚浩軒,他爲什麼會突然襲擊蜀國呢?不是傳聞蘭心和他的關係很好嗎?爲什麼……伊慶祥想不通。
“皇上,聽說楚浩軒帶人開始攻打蜀國了,可有此事?”紫玉得到消息,來不及換衣服,便來找伊慶祥了。
她早已通知邊城守將,要密切關注樑國的動靜,防止楚浩軒突然襲擊。
沒有想到,一切還是這樣來了,而且氣勢洶洶,勢如破竹。
“是的。真想不通,楚浩軒爲何會攻打朕。”伊慶祥手捋短髯,搖頭嘆道。
“皇上,現在想這個還有意義嗎?看他的氣勢,不像是鬧着玩的,勢必要顛覆蜀國。如此,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要趕快想辦法纔是。”紫玉苦口婆心地勸慰着。
伊慶祥斂眉說道:“朕已經開始調派軍隊前往支援了,只是不知道蘭心現在怎麼樣了?他楚浩軒既然敢對蜀國進攻,那蘭心的性命恐怕岌岌可危,如果蘭心有危險,那朕該怎麼辦?”
伊慶祥將滿是皺紋的臉埋在雙手間,腦海裡出現了蘭心的嬌俏模樣,唉聲嘆氣。
“清心齋”裡,蘭心吃驚地問道:“嶽護衛,你說的是真的?”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浩軒哥哥怎麼可以這樣!
原來,子橋經過查探,卻意外的得知皇上的下落,而這樣的結果,真是令他爲難。
他沒有想到,皇上表面上和蘭心維持着恩愛夫妻的樣子,背地裡卻暗中捅了公主一刀。
這消息若是告訴公主,公主該是什麼樣的心情呢?子橋很猶豫。
爲此,他猶豫了一天多,終於鼓足勇氣來到了蘭心的面前。
子橋沉重地點了一下頭,說道:“公主,據嶽橋探得的可靠消息,皇上是帶兵去了蜀國邊城,志在攻取蜀國都城,滅掉蜀國。”子橋不能再隱瞞了,除卻不想讓
蘭心矇在鼓裡,還有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爲自己也是一個蜀國人,他不希望自己成爲亡國之奴。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他定要想辦法用自己的微薄之力,挽救國家。
就算,他沒有能力挽救,至少他努力過。
蘭心頹然地堆坐在牀上,顯得六神無主。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浩軒哥哥會這樣做。浩軒哥哥,他當真隱藏的夠深,表面上對蘭心言聽計從、恩愛纏綿,背地裡卻掏出尖刀,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刀!
哼!蘭心冷若冰霜,極力地嘲諷自己。怕是,只要伊蘭心纔是最幼稚的,幼稚的可笑!居然屢次三番地相信於他!
活該!真是活該!此刻的蘭溪,說不出有多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無知和幼稚,怎麼可能接二連三地相信一個不值得相信的人!
楚浩軒,你簡直就是禽獸!
蘭心逐漸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柳眉攢動,心頭憤懣不已。
“公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看到蘭心遲遲沒有反應,子橋試探着問道。
現在的他,巴不得蘭心能夠馬上命令自己,前往支援。
蘭心緩緩擡頭,望着子橋,理智慢慢迴歸。
是的,蜀國有難,她不能坐視不理,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行!作爲蜀國的公主,父皇的掌上明珠,她一定要盡到責任才行!
“嶽護衛,你準備準備,我們明日出發,去邊城,本公主要當面質問楚浩軒,憑什麼對我蜀國動手?”極度憤慨之下,蘭心咬牙說道。
“公主……”子橋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蘭心,說道:“公主,小皇子還小,您……能行動嗎?”
子橋開始擔憂。皇子尚在襁褓之中,怎麼可能飽受流離之苦,和他們一同上路呢?
說到孩子,蘭心的心抽搐了一下,她看着襁褓中尚在熟睡的粉嘟嘟小臉,伸手撫摸了一下。
有兒如此,誰能想到楚浩軒竟然還不滿足,獅子大張口,將主意打到了蜀國身上、打到了父皇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