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蘭心的問話,楚一凡微微笑道:“無妨,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有些疲累吧,太醫也是這樣說的,過一段會好起來的。”
“父皇可要保重龍體,您是大梁的支柱,爲了大梁,爲了心兒,您也要保重啊。”蘭心輕輕握住楚一凡的手,真誠地說道。
楚一凡微微頷首,頗感欣慰地說道:“謝謝心兒的關心,父皇一定會的。”
“父皇,楚恆軒有消息了。”楚浩軒近前一步,對楚一凡稟道。
“哦?是真的?那個畜生在哪裡?”楚一凡急促地喘息了兩下,望着楚浩軒問道。
“父皇,就在剛剛孩兒和心兒來朝見你的時候,那楚恆軒竟然膽大妄爲在路上劫持我們,幸好有嶽護衛在,否則心兒和我恐怕就見不到父皇了。”楚浩軒越說聲音越低沉,故意想讓楚一凡感到事情的嚴重xing。
果然,楚一凡一聽此事,氣得哆嗦,他咆哮着問道:“你說什麼?他竟然敢劫持你們?簡直是膽大妄爲!”
“父皇您別生氣。”看到楚一凡胸脯急促地起伏,蘭心連忙勸道:“父皇別生氣,我們已經沒事了。”
“這個逆子!”楚一凡咬牙切齒地說道。
“父皇,依浩兒看,他是依仗自己長子之位,覺得父皇不能拿他怎樣,纔會如此放張狂的。”楚浩軒火上澆油,眸光一動不動地注視着楚一凡的舉動,想要探一探他心裡的真正想法。
楚一凡聞聽,臉色有些不自然,他知道楚浩軒這話是說給他聽的,浩兒怕是有想法了。
很顯然,恆兒無德,不能堪當大任,那這承繼大統之事自然就落在了浩兒的身上,可是自己遲遲未立浩兒,他有想法也是自然的。
楚一凡望了望身邊一直握着自己手的心兒,微微點頭,做了決定。
如果沒有恆兒謀害皇后的事情,他未必會想到易儲,即便他不易儲,蜀國也挑不出來絲毫的毛病。
但是如
今,他似乎真的要易儲了,這不單關係到浩兒,更關係到蜀樑兩國的穩定。
看出父皇在遲疑,楚浩軒坐到楚一凡的身邊,說道:“父皇,浩兒剛剛雖然與楚恆軒正面衝突,可是並沒有抓他,您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浩兒覺得自己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即便抓了楚恆軒也會被人所不恥,您說是不是?”
“浩兒,是你想多了。”楚一凡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恆兒不會再當太子,而這太子之位就是你的。”
說到這裡,楚一凡招手示意身旁的太監,準備好筆墨,寫下了詔書。
“這…….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楚浩軒假裝惶恐地跪倒在地,說道。
楚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浩兒起來吧,其實這聖旨不過是早晚的事,只不過父皇現在身體欠佳,無法爲你準備立儲儀式,不過這聖旨父皇還是能寫的。”
“父皇。”楚浩軒手捧聖旨,顯得格外激動。雖然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可是他的預料完全是建立在對父皇的逼迫之下,他沒有想到父皇這聖旨下竟然還有那麼一絲真心。
或許,父皇他是覺得對不起母后吧。楚浩軒極力這樣想着。
楚浩軒接到聖旨,站起身,將聖旨放到了自己的懷裡,四下看了看,問道:“父皇,皇后最近爲什麼沒有來?”他很好奇馬芸現在會如何。
“她自己也病着,如何能來?”楚一凡解釋着,旋即將眸光望向楚浩軒,幽幽地嘆道:“浩兒,父皇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抓到恆兒任你處置,可是皇后她,也已經風燭殘年了,你能不能看在父皇的面子上饒過她。”對於馬芸,楚一凡還是很放不下,他知道芸兒最近一直在躲着自己,根本就不是生病,芸兒此舉爲的就是逃避追究,他不能狠下心來處置她,當然要爲她求情了。恐怕他不追究,浩兒未必不追究,所以他必要爲芸兒求得一線生機。
楚浩軒聞聽,沒有遲疑,點頭答應道:“父皇,浩兒
聽你的。”他雖然表面上答應了,可是內心裡卻有自己的小算盤:“看現在的情形,父皇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先答應他,待他離世之後,馬芸還不是任他處置。”
聽到楚浩軒答應了自己,楚一凡方纔露出笑臉,這下他就不必爲芸兒擔憂了。
楚浩軒達到目的之後,便帶着蘭心回府了,如今父皇的安危康否與他已經無關了,他甚至有一些小小的期待,究竟期待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聽說楚恆軒一直在頻頻調動兵馬,楚浩軒猜測着父皇的日子無多,他便暗中召集自己的人,想在楚恆軒bi宮之時名正言順地收拾他。
一切都在暗中進行,兩方面的勢力劍拔弩張,唯有那個無意朝政的楚奕軒,還整日優哉遊哉地待着,不曾緊張。
一週之後,蜀國的皇貴妃秦紫玉到達樑國,樑國派出太子楚浩軒代替皇上熱情相迎。
楚浩軒帶人立於宮門前,翹首期盼。大概有四年沒有見到紫玉了吧,紫玉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
帶着無限思念和期許,楚浩軒迎來了紫玉的轎輦。不待下人前去挑簾相迎,楚浩軒已經迫不及待來到了轎輦前,親自爲紫玉撩開了車簾。
紫玉擡眸看到楚浩軒,禮貌地笑了一下,完全不似楚浩軒那般思戀的神情。
看到日思夜想的紫玉,楚浩軒竟然愣住了,幾年不見,紫玉已經蛻變的完全找不到先前的影子了。如今的紫玉,身形發育的更加完美,神態雍容華貴,先前那種小女人之姿再也看不到了。
楚浩軒伸手方要抓住紫玉,卻被紫玉不着痕跡地躲開了,她衝着楚浩軒微微一笑,說道:“駙馬爺可安好?心兒爲什麼沒有來?”
“駙馬爺……”紫玉脫口而出的三個字,如一壺冷水醍醐灌頂,將楚浩軒從頭到腳澆的透心涼。
他怔愣地盯着紫玉,許久沒有反應過來,“紫玉這是在跟自己劃清界限嗎?”他在心裡暗暗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