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娟真把自己當雲田了!
龍大爪子一陣狂喜,加上平時他最喜歡姜娟的嘴了,現在聽她說話,更加按捺不住,俯身把臉湊了上去,用嘴堵住了姜娟的嘴,使勁地吻了起來。
姜娟和雲田在一起生活四年了,他身上的氣味姜娟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況且晚上吃飯的時候雲田着急去賭博一口酒也沒喝。
而龍大爪子平時就是一天三頓酒的,今天比平時又多喝了兩杯,再加上吃東西的時候吃了幾瓣大蒜,那是滿嘴的臭氣。
這臭味一下子驚醒了姜娟。不是雲田!這一反應令她大驚失色,她大叫了一聲:“誰?!你是誰?!”一邊叫着,一邊使勁把身上的人推了下去,並且迅速爬起來,伸手把燈燭點燃了。
當看到裴大爪子的那一刻,姜娟大吃一驚:“龍大爪子!怎麼是你?”
姜娟快速激烈的反應把龍大爪子嚇了一跳,晚上喝了半斤多白酒暈暈乎乎的,人被推到炕上,心裡還納悶:一開始姜娟挺順從的,怎麼突然就把自己推下來了呢?是哪裡出了問題了呢?娟子怎麼就知道自己不是雲田了呢?
現在聽姜娟問他,一臉疑惑的說:“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姜子又驚恐又厭惡的說:“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啊?是怎麼進來的?”
龍大爪子滿臉猥瑣的說:“從門進來的呀,你不是給我留的門嗎?”一邊說着,一邊往姜娟跟前湊活。
姜娟本能的往後躲了躲,用手指着龍大爪子喝道:“你……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
龍大爪子滿臉壞笑的說:“你說幹什麼?這五更半夜的,我光腚拉嚓的往你被窩裡鑽,你說幹什麼?”說着便伸手來拽姜娟。
姜娟猛地踹了他一腳罵道:“滾!你給我滾!臭流氓!”
“滾?我好不容易來的,事沒辦,我能走嗎?讓我走也行,來,你進被窩,讓我舒服了我就走。”說着又往前湊了湊。
姜娟一邊往後躲,一邊喝斥道:“你還不快點兒滾!一會兒雲田回來了,看不拿刀剁了你!”
龍大爪子搖搖頭說:“你做夢呢吧,我剛從賭屋來,雲田玩得正高興呢,不可能回來。”
是啊,姜娟心裡明鏡似的,雲田不可能回來這麼早,自己這麼說是想把龍大爪子嚇跑。可沒想到龍大爪子是從賭屋來的,姜娟心裡一下子沒了底。
怎麼辦?想個什麼辦法能把他攆走啊?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得逞啊?
龍大爪子看姜娟沒吱聲,知道娟子沒了主意,嬉皮笑臉的說:“趕緊過來吧,寶貝兒!”說着就來摟姜娟。
見龍大爪子連摟帶拽的和自己動起手來了,姜娟不容多想,又蹬又踹的和裴大爪子撕扯起來。
別看姜娟外號叫“貓美人”,身子骨柔弱的像貓似的,可因爲是農村婦女,整天干活,怎麼說也有把子力氣,再加上一股激勁上來,龍大爪子又扯又拽的忙活半天也沒得手。
再加上晚上酒喝多了,就覺得腳沒跟,大頭沉,反倒讓姜娟給踹了好幾腳。
這讓姜大爪子不免着急起來,暗說要不趕緊把她制服了,一會雲田回來就糟了。
想到這裡,他回身從袖裡掏出了短刀,一使勁把姜娟拽了過來,翻身騎到她身上,把刀頂在了她的胸口上說:“你給我老實點!再得瑟我就捅了你!”
刀!姜娟頗感意外,她怎麼也沒想到龍大爪子竟然是揣着刀來的,竟然能用刀對着她。
這讓她一下子驚慌起來,心說自己長這麼大從來也沒見過這陣勢啊,這情景現在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太嚇人了!
她沒敢再動,腦袋裡面飛速地轉動着,想着對策。
她看了看胸前的刀,卻發只是柄短刀,又看了看龍大爪子,見他的眼睛裡只有那種令人噁心的慾望。
這讓她突然意識到,龍大爪子只是想用刀嚇唬自己,不可能真拿刀捅自己。
一個村子裡住着,平常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爲了這點事,犯不上。
她立刻冷靜下來,對龍大爪子不軟不硬的說:“看把你出息的,還敢拿刀比劃我。這一個村子裡面住着,誰不知道誰呀。別不要臉了,趕緊把刀給我拿開!”
姜娟的話讓龍大爪子大感意外,心說這小娘們兒膽可夠大的,自己都拿刀對着她了,她不但沒害怕,反倒把自己看穿了,還敢命令自己。
是啊,這都是前後院住着,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爲了這點事,自己也不能真拿刀捅她呀。再說了,自己這麼喜歡她,也捨不得啊。
那就放棄?不行,好不容易逮住這麼個機會,來都來了,這到嘴的肥肉怎麼能不吃?
龍大爪子的猶豫,讓娟子的心裡一下子有了底,她又趁機大聲說道:“你聾啊,讓你把刀挪開你沒聽着啊?”說着猛然去推騎在身上的龍大爪子,一使勁想要翻身坐起來。
龍大爪子根本就沒有料到姜娟會動手推他,便下意識地去按她。
就在這一正一反兩股勁碰在一起的時候,龍大爪子手裡的刀一下子把姜娟的胸口劃了一個一寸多長的大口子,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啊!”
姜娟大叫一聲,急忙用手捂住胸口。
天哪!太可怕了!他竟然真敢用刀捅自己!
極度的疼痛,極度的恐懼,姜娟一下子崩潰了,嚇得縮成一團,渾身像篩糠似的抖着,失聲哭了起來。
看見姜娟胸脯上的血,龍大爪子嚇了一跳,心想自己就是想嚇唬嚇唬她,怎麼就把她給捅了呢?要真是鬧出人命來可就糟了。
他急忙掰開姜娟的手查看傷口,謝天謝地,沒捅到裡面去,就是皮外傷,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雖是皮外傷,也是把人給傷了啊,這還怎麼跟人家扯犢子?他有些沮喪地嘆了一口氣,剛想從姜娟子身上下來,卻發現她此時已經嚇得像棉花一樣,渾身癱軟着,淚眼婆娑,煞是招人憐。
龍大爪子登時改變了主意,心說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如此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誰讓她長的這麼好看呢?誰讓她這麼招人稀罕呢?
於是,他伸出那罪惡的大爪子,扯下姜娟的短褲,餓狼般撲了上去……。
滿足後的龍大爪子筋疲力盡,酒勁也上來了,躺在熱熱乎乎的炕頭上,只覺得眼皮沉的睜也睜不開。
他想掙扎着穿上衣服下地走人,但兩條腿說什麼也不聽使喚。
他想跟姜娟說點什麼,可話沒說出來,呼嚕聲卻響了起來。
受辱後的姜娟,披着被蜷縮在炕梢的牆角里,眼淚像開閘的水一樣嘩嘩地流着。
看着躺在自己被窩裡睡的像死豬一樣的龍大爪子,恨的咬牙切齒,覺得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此時她最後悔的,就是以前沒把龍大爪子惦記自己的事跟雲田說。
多少回了,龍大爪子一看雲田不在家,就進院來騷擾自己,不是摸一下就是拽一把的,哪回都得連吵帶罵的才能把他攆走。
可他還是不死心,有一回竟然當着孩子的面和自己動手動腳,把孩子嚇得嗷嗷直哭。
可這些事怎麼跟雲田說啊?敢跟雲田說嗎?
別說雲田那脾氣,叫個男人也受不了自己的老婆讓別人調戲啊?那不是等着出事嗎?
爲了這個家,爲了能消停地過日子,只好打牙往肚裡咽,忍了。
沒想到龍大爪子還死巴爛緾地找茬難爲自己,去年開春灌地的時候,龍大爪子家在上水頭,已經把地灌好了,可就是不往下面的稻地放水,是雲田拎着大鐵鍬要砍他,他才扒開池梗子放水,到底還是誤了插秧期,讓自己家的水稻減了產。
那次要不是自己攔着,雲田能把他的腿打折!早知道能有今天的事,當初不如讓雲田廢了他!
自己和雲田感情這麼好,出這事能對得起雲田嗎?
今天讓他給得手了,以後他不還得再來嗎?這要是讓人知道了,自己在村子裡能擡得起頭嗎?自己能丟得起這個人嗎?
那雲田還不得跟他拼命啊?那自己這日子還有過嗎?這個家還能保住嗎?自己還能活嗎?
他這不是生生的毀了自己、毀了這個家嗎?不行!絕對不行!與其讓他把自己毀了,不如自己先毀了他!
姜娟心裡此時是翻江倒海,新仇舊恨一齊涌向心頭。
只見她“呼”地一下撲了過來,抓起那把短刀,兩手攥着,高高地舉過頭頂,狠命地向龍大爪子的胸口紮了下去。
她一邊扎一邊罵道:“我扎死你這個王八蛋!我扎死你這個臭無賴!我看你還敢再噁心我!我看你還敢再糟踐我!”
憤怒!極度憤怒!姜娟像瘋了一樣一刀刀地扎着。
仇恨!只有仇恨!
突然,一股鮮血“撲”地一下從裴大爪子的胸口裡竄了出來,噴了她一臉一身。
她一下子怔住了,手裡的刀頓時停了下來。
看見刀尖上滴着的血,她瞬間清醒過來。
再看眼前的裴大爪子,閉着眼睛,一動不動,整個人像個血葫蘆似的躺在那裡,她頓時驚呆了,扔下手裡的刀,大叫一聲向後退去,喃喃的說:“他怎麼了?他怎麼出這麼多血啊?他怎麼不蹦躂了?”
“他死了嗎?是我殺的嗎?我殺人了嗎?不!不會的!他不可能死,那只是把短刀,殺不死人的。可他怎麼不動彈了?他怎麼不說話了?他真的死了嗎?”
在極度的恐懼中,她慢慢爬過來,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到龍大爪子的鼻子底下試了試。
這一試,頓時嚇得她魂飛魄散,失聲叫道:“天哪,他不喘氣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是我殺死的,我殺人了!”
她語無倫次地喊叫着,一個高蹦到地上,抓起大衣,瘋一樣的向賭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