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嬤嬤那理所當然的手段比起來,翎萱覺得自己前世真的是太要面子了,什麼都要做到最好的,就算上官煙嵐貪婪到了極致,也會想着法子的給她弄來最珍貴,稀有的。
現在,覺得鍍金的財神能送上官煙嵐,那都是擡舉她的。
“嗯,蠻大的,”看到鍍金的財神,翎萱抿嘴點頭,眼裡滿是歡愉。“白嬤嬤,讓和伯出去打探一下,看看上官煙嵐都邀請了那些人,”
“好嘞,”看着鍍金的財神,白嬤嬤是莫名覺得心情極好。
此刻的上官府裡,也是熱鬧至極。
焦綠萼雖然只是貴妾的身份,因爲手段高明,又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到是把上官永安拽在了手裡,又加上親姑姑在身邊,在上官府裡也是過的去的。她知道府裡唯一不好對付的就是自己的小姑子,但娘說了,她已經及笄,快要出嫁了,以後也管不了孃家的事情,所以現在能避開就避開,也不想多招惹是非。
“帖子都送出去了嗎?”上官煙嵐揮揮自己有些發酸的手,疲憊的問道。
爲了表示自己的誠心,所有的帖子都是自己寫的,那一手漂亮的小字,也是爲了證明自己是有才學的,所以親力親爲。
“啓稟大小姐,都已經被管家吩咐着送出去了,”香蘭在一邊低聲稟告着:“大小姐,還需要再磨墨嗎?”
“不用了,”捏捏自己發酸的手,她放下手裡的筆,擡頭看着一邊正竊竊私語的大哥跟焦綠萼,眼裡閃過一絲不滿,但並未說什麼。自己不管說什麼,娘只會幫着大哥,還維護着焦綠萼,弄的她裡外不是人,那就乾脆什麼都不管了。“只是小孩子家的玩鬧,也沒邀請什麼人,就幾個身份上過的去的小姐們,這樣就足夠了。”
焦氏在一邊聽到她的話,回頭瞧着她說:“嵐兒,這一次真的不請你爹的那些好友嗎?”只是請了幾個別府的千金,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自家孃親心裡打的什麼注意,上官煙嵐是比誰都清楚的。孃親這麼關切,無非是想到時候讓焦家的人一塊兒去,好順便沾沾光,若是得了哪位大人的眼緣,以後好日子怕是攔不住的。可她一心一意爲了焦家,在大哥這件事情上,可見焦家退讓過半分?
對焦家,上官煙嵐一向沒有什麼好心情。
“娘,你想想清楚,那只是我一個姑娘家捯飭的一點小玩意,跟爹爹無關的。要是真的請了爹爹的那些好友去,不是在告訴別人,這酒樓是上官家的嗎?女子爲商不稀奇,可有官位在身的人當商人,那是在打朝廷的臉,你是想讓爹爹罷官呢,還是讓上官家惹禍啊!?”上官煙嵐的質問一點都不留餘地,真想問問自家孃親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焦氏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不給自己面子,不禁有些惱怒,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一邊的上官亮開口了。
“嵐兒的事情,你少管,把府裡的事情打理好就行了,”上官亮厭惡的看了一眼跟自己兒子說說笑笑的焦綠萼,不由來了一句:“該給安兒娶個妻了!”
原本滿臉笑意的焦綠萼在聽到上官亮的話後,只是雙眼眨了一下,面上不動聲色,可袖子裡的雙手卻是緊緊握在一起的。
她才進門多久,上官家的人都急着給上官永安娶妻,這要把自己置於何地?
“這不是還在相看當中嗎,”焦氏訕訕的回答着,並不是很認真。
上官煙嵐因爲忙着自己的事情,並不關注這件事。在她心裡來說,只要幫了四皇子,等到四皇子的大事成了,那以後上官家也會因爲自己的身份而變得水漲船高,多的是好人家的嫡女嫁給大哥當夫人,所以她眼下並不在乎這個。
只是……雲翎萱,你怎麼能那麼不乖,不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呢?
你這樣,是逼着我動手嗎?
上官煙嵐在心裡只是劃過這樣的想法,可是,當她在酒樓裡看到了万俟凌軒萬般在乎雲翎萱的時候,心裡的殺機纔再一次的確定,想着一定要剷除雲翎萱。
她的存在,完全擋住了自己的路,她絕對不允許。
“美食樓?”茶兒擡頭,看着眼前的那個牌匾,很不以爲然的撇撇嘴說:“一看那名字,就輸給饕鬄樓了!”
“這也好爭?”翎萱是哭笑不得,“行了,進去吧!”
這一次,翎萱沒帶白嬤嬤,身後跟着的是影兒,捧着送給上官煙嵐的賀禮,依舊面無表情。
“萱兒,你來了?”上官煙嵐看到了雲翎萱,立刻驚喜的上前拉着她的手說:“還以爲你在生氣,表姐可擔心着呢!”
你是擔心我不來呢?還是擔心我不送禮呢?翎萱在心裡腹誹着,可表面上的功夫,她也會,所以虛以委蛇道:“表姐說的哪裡話,打斷骨頭連着筋,我們都是自家人,”嘔,要吐了。
“對對,是自家人,快,快裡面請,”上官煙嵐見雲翎萱沒有生氣,還讓人送了賀禮過來,想着就是哪個白嬤嬤比較難纏,雲翎萱還是以前那個雲翎萱。
若是換成了自己,今天這樣的局面,她打死都不來的。
“影兒,把賀禮交給上官大小姐,”翎萱過去之後,回眸看着身後的影兒,輕聲吩咐道。
“來就來了,還帶什麼賀禮呢?”上官煙嵐嘴裡客氣着,還是命人接了賀禮,想着這一回是衆目睽睽之下,相信雲翎萱是不會送什麼拿不出手的,那是給雲家丟臉。
“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翎萱到沒有瞞着,直接讓影兒打開介紹說:“這是一尊鍍金的財神,萱兒希望表姐生意興隆,日進斗金,不日就能換下這一尊鍍金的,也好心裡有個激勵,”你要純金的,呵呵,還真沒有。
剛打開盒子的時候,上官煙嵐以爲這財神是純金的,正笑的合不攏嘴的時候,突然聽到雲翎萱的介紹,立刻嘴角就僵住了,結巴的說着:“鍍……鍍金的?”
“是啊,”翎萱笑的可憨厚了,“孃親說,當初她開第一家饕鬄樓的時候,舅舅送了一匹鍍金的小馬,說是爲了激勵孃親更加努力賺銀子,預祝生意興隆。這鍍金的馬兒太小了,還是這財神大,可辛苦了我家影兒,”
那是前世記憶裡的事情,好像是一次林媽媽不小心說出口的,所以她牢記着,白嬤嬤說送鍍金的財神,她一下子就樂了。
人家送的出手,她怎麼就送不出手呢?
上官煙嵐是有一肚子的怒火,被雲翎萱說的發不出來。難道,她說自家爹爹小氣,連點像樣的賀禮都送不出手嗎?
“如今,雲家的饕鬄樓的生意是極好的,相信表姐的美食樓的生意也會步步高昇的,”翎萱表面做的全面,讓上官煙嵐是打落了牙齒混着血吞了,在自己暴走之前,趕緊的讓人把她領進去坐着,免得自己一個忍不住,直接要罵人了。
自家當初什麼情況,如今雲家是什麼情況,雲翎萱是端着聰明裝糊塗吧!
茶兒忍笑忍的辛苦,肩膀是一直在顫抖。連影兒都僵直了身體,跟往日的利落不同,看的翎萱一直抿嘴樂呵。
能逗弄下上官煙嵐之後,還能看到影兒別樣的表情,還真是值得。
“萱兒妹妹,”古鳳舞正覺得無聊,看到了熟悉的人,眼前一亮,也不管上官煙嵐的安排,立刻湊過來說:“你怎麼纔來?我一個人太無聊了,”
翎萱四下打量了一下,這樓上的構建完全仿造了饕鬄樓,在沒有遮掩的情況下,倒是看的分明。這二樓來了不少的姑娘,唯有古鳳舞是一個人的,不禁好奇的問道:“這麼多的小姐,你一個都不認識嗎?”
古鳳舞說起這個,立刻撇着嘴不悅的說:“人家自喻大家閨秀,瞧不上我這樣粗枝大葉的!”她還看不上那些矯揉造作的呢。
“舞姐姐那叫爽直,什麼叫粗枝大葉,哪裡有人這麼自貶的?”翎萱伸手拉住她的手,笑着走到一邊坐下,也不搭理那些好奇刺探的眸光。
“我什麼身份,我自己清楚,反正就那樣了,難不成讓我爹爹棄武從文?”古鳳舞一臉驚恐的樣子說:“那爹爹肯定會發瘋的,他一看到書,就跟老鼠看到貓似的,跑的連人影都不見了!”
“噗嗤!”翎萱知道有些人是不喜文的,所以看到古鳳舞的表情,立刻忍不住的笑了。“你啊,膽子太大,還敢取笑自己的父親,小心他知道了,回來揍你一頓,”古鳳舞的膽子如此大,可見在家裡,是個多麼受寵的。
“哼,他敢揍我,我就告訴我娘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雲翎萱笑的更樂了。
那個古將軍還是個怕夫人的,可真是有點意思。
“瞧,那就是雲家的那個大小姐,人家說她命硬的很,剋死了自己的爹孃,如今還好意思出來見人,”人羣裡,有人小聲的議論着,偏偏激動的壓不住,讓很多人都聽到了,翎萱也成功的成了衆人的關注。
天天下雨,何時能陽光明媚啊!?發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