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在一邊聽的有些古怪,望着翎萱疑惑的問答:“你們……認識那個殺手?”這話問的古怪,可他心裡就是有這種感覺。
翎萱看了他一眼,心裡對睿王的感覺是很複雜的,總覺得他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保護玥兒姐姐跟那個小世子,可偏偏的,除了他,無人能跟万俟凌軒相抵,也不知道讓他成了未來的皇儲之後,能不能讓所有的大臣誠服。
万俟晟炎能幫的,也只是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不認識,卻屢次追殺了我幾次,連我的妹妹也被追殺過,只是恰好被人救了,所以纔沒死成!”對於睿王的疑惑,翎萱還是解釋的很清楚,誰知道自己一個隱瞞,會讓那些腦子糾結的皇子會亂想成什麼樣子。
除了万俟晟炎,對於皇族的人,翎萱都沒有很好的感覺。她知道,對睿王,自己只是帶了前世對万俟凌軒的偏見,所以不是很待見。
睿王聽了之後,很是詫異。
“追殺你們?爲什麼?”原來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難怪炎方纔直接就對上了人家,不單單是爲了保護自己,想必更是想知道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人吧。
“不是很清楚,等抓到他,或許揭開了他的真面目,或許就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翎萱沒有說出眼前的人很可能就是殺害爹孃的兇手,她只是知道,若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是虛的,自己也無法爲爹孃報仇。
那麼多年了,爹孃在底下,何時能瞑目。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這個人既然被她跟炎給遇上了,哪怕死,都不可能放任這個人再離開了。
此次若是讓他逃脫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住他,才能弄清他的身份,才能知道他爲什麼要那麼狠心的殺害爹孃,又要斷雲家香火。
睿王總覺得雲翎萱是說了一半,藏了一半,可看到她眼裡毫不隱藏的恨意,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可是,万俟晟炎是幫着他去對付那個黑衣人的,所以他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靜靜的看着,但願万俟晟炎能一舉把那個黑衣人拿下。
大約也是知道了万俟晟炎的意思,黑衣人這一次是用盡了全力,頗有壓了万俟晟炎的架勢,看的衆人擔心不已。
“主子,那個人在發狠了,在這麼下去,對世子爺不利,”影兒在一邊有點擔心的說道。
若是世子爺敗了,那他們都有危險了,尤其是那個黑衣人一直想殺了主子的。
翎萱的雙眼眯了一下,那打鬥中的形勢,她看的明白,所以也知道万俟晟炎是在極力的反抗這,在這麼下去,對他極爲不利,到時候,不但是睿王有危險,恐怕連她都有危險了。
“讓四方城的死士上,”翎萱想也不想的決定說。
影兒一聽,遲疑了一下說:“這……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翎萱睨了她一眼,知道她骨子裡還有那種高手對高手,不能以多欺少的心思,所以冷冷的望着場中打鬥的黑衣人道:“他都不顧我一個弱女子毫無伸手,屢次的對我下殺手,我還需要跟他講道理嗎?今天是我雲翎萱想要抓住他,所以,什麼江湖道義,在我這裡,都沒有用,我只是個想要報仇的小女人,不熟悉江湖規矩!”
影兒抽搐着嘴角,聽着主子近乎無賴的解釋,只能默默的承認着,唯有這樣,才能拿下那個黑衣人——那比什麼都重要。
那黑衣人不除,遲早會給主子帶來大禍端的。
有了雲翎萱的命令,誰還管什麼江湖規矩,一切都按照她說的去做,纔是對的。其實,大家的心裡都是這樣想的,這個時候了,誰還在乎什麼江湖規矩,以多欺少,能拿下那殺手,纔是王道。
四方城的死士是雲濤安排在暗處護衛着雲翎萱的,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現的。之前的擊殺,是對睿王的,翎萱並沒有命令,畢竟睿王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遠,若是一路都是她跟万俟晟炎幫忙,那對他也沒有好處。
所以,這些人都不知道雲翎萱的身後,還有這樣的暗衛。
死士出手,万俟晟炎就被逼着退了下來,但一直留在一邊警惕着,並沒有回到翎萱的身邊。
方纔一對一,黑衣人略微佔了上風,但也不至於拿万俟晟炎怎麼樣。可是,死士只是按照翎萱的命令,可不管什麼一對一,一出手,就是四個一起,所以黑衣人完全被包圍住了,甚至出現了手忙腳亂的一面。
四方城送來給雲翎萱的死士,挑選的都是最精銳的,本事也是相當高的。他們對上黑衣人,一對一,可能不是對手,可四個對一個,憑着默契,想要拿下黑衣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一次,看你往哪裡逃,我倒要知道知道,你的蒙面巾下,藏的是什麼容貌,又在京城端的是什麼身份!”看到手忙腳亂的黑衣人,翎萱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低聲呢喃着。
睿王好奇雲翎萱語氣裡嗜血的寒意,但也很樂於見到這樣的殺手被人拿下,好過自己不斷的感覺有個這麼高的殺手在自己的身邊,不時的出現想要了自己的命。
黑衣人是有點手忙腳亂,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死死的撐着……他的目光屢次的落在人羣裡的雲翎萱的身上,有複雜的連他自己都說不出的矛盾,最後,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扔下了迷煙,最終還是逃脫了包圍。
“靠,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逃走,簡直是高手中的高手,”睿王的一個手下看到這一幕,驚愕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好狠,”翎萱看到那人爲了逃走,寧願身受重傷也在所不惜,可見是個對別人狠的,對自己更狠的無情的傢伙。
死士完成任務之後,不等翎萱吩咐,又各自散開,沒人能知道他們的信息,能知道他們藏在什麼地方。
“這種人,狠起來的時候,不知道會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睿王在一邊也略有所思的感慨道。
“這一次,他身受重傷,想來也不會再出現了,”万俟晟炎走過來,告訴睿王,其實就是想讓他安心。
“呵呵,來了也沒事,不是還有世子妃的死士嗎?看人家還敢不敢的再來一次,”睿王因爲這一次的勝利,顯得心情好了很多。
翎萱抽搐了一下眼角,到沒有多說什麼。
若不是自己跟黑衣人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她纔不願意出手幫睿王呢。
“睿王不要麻痹大意了,那人若是回京之後再出手,睿王身邊沒有高手,還是小心爲上,”那人的身份,若是萱兒猜測的沒有錯,可是真的會要了睿王的命。万俟晟炎不想他出事,纔會出聲提醒着。
睿王一聽,臉色不禁有些陰沉,想着自己拼勁了全力,只是因爲母后去的早,所有的權利勢力都架空了,白白的讓他這個最能成爲太子的皇子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若是母后還在,依着母后的心思,自己還會什麼都沒有嗎?
這一次,若不是有炎跟雲翎萱,他這會兒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
“這個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睿王擰着眉頭,有些不解的說:“皇儲之爭,相繼了那麼多年,從未出現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是誰的手下,那麼重的殺心,那殺氣讓人心裡寒冷,忍不住的打顫!”
“不管屬於誰的人馬,只能說現在皇儲之爭已經到了最白熱化的時候,已經到了要爭出一個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万俟晟炎看着睿王,不知道他能不能堅持下去。
兩個人相交了那麼多年,多少還是能明白彼此的意思的,所以睿王衝着万俟晟炎微微一笑,輕聲道:“我那麼多年都隱忍着,只是希望父皇能知道我的好,因爲我纔是他的嫡長子……可是,隱忍了那麼多年,父皇誰都看不進去,只是看着我們幾個兄弟在私下的拼殺,好像真的要從廝殺中找出一個滿意的皇儲來,那麼,爲了活着,我也不能在繼續隱忍下去了!”
翎萱挑眉,不知道睿王所謂的隱忍,到底說的是什麼,但是想着前皇后既然能在皇宮中保下了睿王,想必也是有謀略的,所以留下什麼給睿王,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自己想清楚了,皇上也許要的不是隱忍,而是有能力擔當重任的,”万俟晟炎換了個方式勸說着,覺得身爲帝君,沒有本事,沒有狠辣決絕的心,是當不了皇帝的。
父王就是那種爲情牽絆一生的人,做不到徹底的決絕,所以當初纔會讓出皇位的。
而皇上,在心狠這一點上,他是覺得父王不如了。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打成這樣,甚至都拿東燕國動手了,他還能那麼冷靜,不得不說,皇上是真的皇上,不是誰都能比的上的。
“也許吧,但不管爲了什麼,這一次回京,只會是你死我活的結果!”一路過來,他已經有了最清晰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