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這就去!”白嬤嬤眼裡也是壓制不住的火氣,她親自教出來的,竟然被人家這麼看低,她不去好好說道說道,人家是不是都忘記自己什麼來歷了。
焦勃被人冬梅冬雪打的臉變形不說,手腳都斷了,還採用了特殊的手法,想恢復的話,有點難。被人擡着回來的焦勃簡直是讓焦家天都塌了,焦家夫人哭的不行,讓人去給焦氏送信,要讓害了她兒子的人付出代價來,完全不問其中的過程,看來也是仗勢慣了。
得到焦家的消息,上官煙嵐已經回到府裡,所以焦氏要回孃家的時候,她也主動的提出去看看,想知道那個不給自己面子的到底是誰。
白嬤嬤帶着人到了焦家門口的時候,上官媛跟焦氏剛好也到了,狹路相逢,有熱鬧可看了。
“上官夫人,上官小姐,”白嬤嬤只是微微行禮示意了一下,連個半禮都沒有。
上官煙嵐看到白嬤嬤出現,眼裡閃過一絲光芒,對白嬤嬤的輕視充滿了不滿,覺得她這個奴才是在輕視自己。
“白嬤嬤客氣了,不知道白嬤嬤怎麼會在這裡呢?”焦氏心裡焦急,但也不願意焦家的醜事被人知道。
“噢,我是代表雲家來跟焦家收銀子的,”白嬤嬤也不藏着,直接笑眯眯的說着,看上去多麼的可親。
但是,她這個樣子,簡直讓人恨不得想要掐死她。
“白嬤嬤,再怎麼說,焦家跟上官家還有云家都有表親的關係,有些事情,本小姐會去跟表妹說說的,今日還是先回去吧!”上官煙嵐知道焦勃欠了雲家多少銀子,自己現在又在這裡,要鬧起來,自己也跟着倒黴,所以壓下了心裡的火氣,好聲好氣的勸着。
白嬤嬤聽的上官煙嵐的話後,眼裡紅果果的閃過嘲弄,根本不加掩飾。
“呵呵,上官小姐說的,只是我出門的時候,大小姐吩咐了,雲家做生意,只認人,不認銀子,所以上官小姐想跟我家大小姐說說的話,不妨現在就去,我覺得在焦家磨蹭一天,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白嬤嬤這話是紅果果的打了上官煙嵐的臉,更甚至的,她擡頭張望了一下在京城也算的上一點銀子的焦家院子,滿臉嫌棄的說:“搭上這院子,恐怕還差的遠呢!”
“嵐兒,什麼銀子,院子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焦氏在上官府裡,得到的消息是焦勃出事了,卻不知道焦勃發生的具體情況,所以這會兒只有疑惑不解。
上官煙嵐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見白嬤嬤帶了好些人,都是有拳腳功夫的,焦家又理虧,聽着白嬤嬤的語氣,雲翎萱這一次是不會放過焦家的,不免有些遲疑。
“娘,白嬤嬤是來找舅舅有事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她丟不起這個臉。
焦氏不明白,見白嬤嬤來的不懷好意,怎麼可能坐視自己孃家出事兒不管呢,就不滿的睨了她一眼,不悅的說:“白嬤嬤來找你舅舅,那是她的事情,我是來看我侄兒的,”說完,不等上官煙嵐說什麼,就徑自轉身往裡走去,此刻的焦家大門,早已經打開了。
上官煙嵐徵楞的看着已經進去的了母親,一口氣憋着,竟然吐不出來。
“什麼都算計周到,一步一謀劃,上官小姐,累嗎?”白嬤嬤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從她的身邊路過,也不管她心裡怎麼想的,就是想知道,上官煙嵐憎恨自家大小姐的理由,那麼的可笑。
白嬤嬤的話讓上官煙嵐的身子無聲的顫抖了一下,雙手緊握,最後不得不咬牙跟着進去……焦家落敗,娘在上官家的地位,也不會好的。
爹爹身邊多的是女人,兒子不是大哥一個,若是焦家倒黴,孃親出事,自己這個未來的軒王妃也得出事,所以這件事,逃避得了一時,逃避不了一世。
可是,五萬多兩的銀子,該從哪裡出?
本來,她是有點銀子的,美食樓賺了一些,可全部都被軒王拿走了,手裡有的也就一千兩左右,連零頭都不夠。
焦家這會兒忙的昏天暗地的,焦家夫人哭的控制不住,跟家裡死了人似的,所有人都上不了檯面,出的又是嫡子的事情,亂的就更可以了。
白嬤嬤看到這樣的一幕,眼裡閃過一絲譏諷,也不管人家哭的多傷心,徑自走到焦家老爺子的面前,直接說道:“焦老爺子,焦公子欠了饕鬄樓五萬一千兩銀子,我奉我家大小姐之命,前來收銀子!”
焦家哭的哭,忙的忙都停住了,完全被那個銀子的數目給震驚了。
“你……你是什麼人啊!?誰讓你進來的?”焦家夫人哭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一聽到有人跟他們要銀子,立刻發飆了。“什麼銀子?是不是想銀子想瘋了?”
白嬤嬤完全不會跟這樣的計較,望着躺在那邊還沒被搬進去的焦勃,覺得他還真的有些可憐。
“焦公子身上該有按了手印,簽了名字的字據,拿出來瞧瞧就知道了,”白嬤嬤可不把這些人看在眼裡,心裡在盤算着,焦家的態度很讓她不舒服啊,該下點狠的纔好。
白嬤嬤去了焦府,翎萱在府裡陪着念兒,在等待消息的時候,和伯來稟告,說上官煙嵐來了,要見她。
“說二小姐說到驚嚇,大小姐照顧着呢,沒心思見客!”見上官煙嵐,還不是爲焦家求情,她沒要了焦家人的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上官煙嵐在外面氣的要死,焦家已經亂成一團了,因爲白嬤嬤不但讓焦家還銀子,還說焦勃派人謀害雲家二小姐,那些跟着焦勃去的人都找到了,想要抵賴都不行。若是抓了焦勃入獄,就等着焦勃死吧,現在他都已經昏迷不醒,再入獄,不用動刑,直接就能在髒亂的牢裡出事。
所以,在焦家人的哀求跟自己母親的哭泣下,自己無奈的走了這一遭,可雲翎萱竟然不見自己,她是故意的。
焦家出事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也讓人打探出那個神秘的姑娘竟然是極少出現在衆人視線裡的雲家二小姐。
把焦家的事情交給白嬤嬤,翎萱自然是最放心的。
第二天,京城就沒有了焦家,甚至的,連焦氏手裡的幾個莊子都落入了雲家的手裡,氣的上官煙嵐讓人在京城裡放出流言,說雲翎萱太狠,一點情面都不顧,至少焦氏是她的親舅母。
親?翎萱只是冷嘲一笑,讓人放出一句:雲家本就做生意的,只認銀子不認人!
無情怎麼樣,狠又怎麼樣,她就不依靠誰,只要活着,只要能戶主雲家,就好了。
雲宇跟古明戰回京,翎萱也沒出府,她怕自己這個郡主太引人注意了,又加上那個閒王一直在京城,不知道爲什麼,她不喜歡那個男人,覺得他太過陰晴不定,自己完全猜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前世,跟万俟凌軒一起之後,對別的男人就更別心思了,所以閒王怎麼樣,她是真的不知道,只是知道四國宴席之後,他就離開了。
“大小姐,二少爺來了,”府裡的人都知道,雲府二少爺是大小姐最最關心的。
“快請,”翎萱慵懶了多日的氣息終於轉變了,她還要從雲宇的口裡知道万俟晟炎的下落。
雲宇已經改變了很多,至少在六年未見的翎萱眼裡,雲宇真的是徹頭徹尾的大改變,讓人有點不敢認了。
“變化可真大啊!”翎萱瞧了好半天之後,才憋出了那麼一句話。
皮膚變黑了,氣息被的敏銳,眼神也是平靜中藏着銳利,完全不是以前那個成天鬧事,不懂事的小子了。
“呵呵,”雲宇想起自己回府的時候,府裡的女人哭的一塌糊塗的,都忍不住的起雞皮疙瘩。如今,看到翎萱的表情,覺得孃親跟祖母她們的表情纔是對的,翎萱這個……冷靜過頭了。
“萱兒是不喜歡二哥回來嗎?”雲宇找了椅子坐着,略帶玩笑的問道。
“差事都交代完了?”翎萱挑眉,覺得有些適應不了。
“嗯,保住了貢品,也算是一件功勞,所以皇上封了一個正四品的官……,”雲宇知道那還結合自己立下的軍功,只是,一回京就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他突然厭倦了這些紛爭,覺得還是在邊城最好。
翎萱知道他沒有受到懲罰,心裡也替他高興,想着大伯母的心,終於能安心的放下了。
“恭喜二哥了,那你跟舞姐姐的親事,提上日程了嗎?”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總要衝沖喜才能讓人覺得安心。
“提是提了,只是我娘說還得等四國宴席之後再說,不能委屈了舞兒!”雲宇對翎萱的感激不是一般的言語能形容的,他知道,若沒有翎萱,自己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大改變,所以什麼都沒有隱藏。
“嗯,”對於這一點,翎萱也是覺得妥當的。“四國宴席之後,京城沒有那麼多複雜的人,相對的會安全很多!”該走的人都走了,才能安心辦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