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奇怪的無字碑跟小居與星辰宮有什麼關聯,陳恆還真不知道。
早些時候因爲他的資格不夠,所以他壓根不得見過這塊無字碑,直到預熱戰結束後,一舉躋身堂主位的陳恆才能夠出入星辰宮後山自由,
而之所以來這,也不是因爲這裡有什麼秘密,星辰宮沒有秘密,上下幾乎都是透明的,後山的存在很少有人提及,也只是因爲這裡沒什麼出奇的東西,而有關於這小居以及無字碑的事情,那更沒人跟他說過!
因此,眼下來到這後山之地,眼見這塊莫名的無字碑,陳恆心中不免好奇了起來。大戰在即,他不好好去訓練手下做個準備,來到這無人問津的地方,其實這也只因他心存無奈!
待到真正要開戰的關頭,以往一切的準備都顯得那樣不足,陳恆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自求多福,而因心存無奈,所以他纔來此散心。
無人問津之地,恰恰是最好的排解場所,此時的陳恆不想與任何人說話,只想獨自安靜的呆上一會。
直到發現這無字碑的蹊蹺,他才起了疑心,原來,這無字碑上雖然沒有鐫刻碑文,然而卻有些奇異的圖案。
“這是,星辰的圖案?”陳恆眼尖,很快就從這塊無字碑上發現了些貓膩。
這些圖案宛如是淺淺的裂痕,若不是形狀鏈接起來特別像是星空,他也不會喃喃出這樣的話來。
“這像是刻着星辰圖案的無字碑,莫非!”
“難不成這裡還是星辰宮祖師呆過的地方?這塊碑,是星辰宮的來源?”陳恆腦洞大開,不由的開始思想兩者之間的關聯,但細想之後,又覺得隱隱不對。
因爲若此地真是星辰宮的發軔點,星辰宮上下不會沒人告訴他這點。
“可能也是我想多了吧,我也是無聊的很,跑到這疙瘩來研究上一塊也不知存放了多少年歲月的石碑。”陳恆苦笑一聲,暗暗自嘲。
不過念及以往見識到大寂滅神碑的經歷,他還是對這塊無字碑琢磨起來!
不過他仔細研究了一番下來,卻沒有任何神奇的發現,這無字碑看上去的確有些年頭了,可那如同星空的圖案並沒有因爲陳恆的注視而散發任何異動。
它就是一塊平實無奇的無字碑,除了有些圖案沒有任何貓膩,至少陳恆還看不出來。
漸漸的,石碑上所謂的星空圖案,似乎也只是他的錯覺了。
就在他觀察了半天終究沒能見識到什麼神蹟後,頭頂愈發強烈的陽光令他有種暴曬的感覺,陳恆忍不住搖了搖頭,從荒唐的設想中清醒過來,嘴裡苦笑道:“還真是想多了!”
抱着這種想法,他邁動雙腿,打算離開,偏偏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宓兒忽然於他腦海裡出聲道:“去小居里看看!”
此話一出,陳恆愣了愣,他沒想過少女會在這時開口,更沒有想過繼續糾纏在這個地方。
本來到這只是爲了散散心,前方那所小居看上去也是久無人煙,破落的幾乎檐頂都沒了,一眼望去,大體能看到居內。
也正是這樣破落的景象,陳恆纔沒有興趣湊近,因爲那裡還不如無字碑好看。
小居也就是二三十平的樣子,沒啥傢俱,其實就算有也腐朽成了灰燼,唯有像是大廳的中央,倒着一個如同神龕的東西外,別無其他!
“能看的不都能看着麼?沒必要過去吧...”陳恆漫不經心的說道。
其實他也只是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探索歷史古董。
而且神龕這種東西,幾乎隨處可見,很多人家都願意擺放個神龕以作祈禱祭祀,指不定這小居是星辰宮沒有建立以前的一個人家,後來不知爲何離開了。
這種被遺棄的地方,的確沒什麼值得考究的,陳恆反正是興致全無。
然而宓兒聞言後,竟是不顧他的反對,強行驅動其身體,三兩步便來到了破落小居的檐前。
陳恆起初是有些生氣的,畢竟她也不經過自己同意就擅自操控身體,實在不禮貌,可是他雖然有些不喜,但是對於宓兒,他是又愛又恨,當下也只能無奈地任憑她處置。
如今的宓兒對他而言,已經不僅僅是個熟人那麼簡單,好爲人師的少女通過昨夜的行爲已然從‘身體’上征服了他!這麼說或許有些不對,但事實是,他無法對少女提起反抗或者說違背的念頭。
就像他尊重其他女人那樣,在想到自己可能跟她有了實質性的關係後,即便在感情上無法承認,陳恆依然對少女沒辦法說出拒絕兩個字。
“不是說了沒什麼好看的麼,至於一定要來瞧幾眼麼!?”
或許是爲了男人的自尊,陳恆還是象徵着的反駁了這麼一句,語氣中的不滿很明顯,宓兒卻不顧他的情緒,只兀自淡淡道:“扶起那神龕。”
陳恆再次愣了愣,表情略顯錯愕,似乎聽錯了少女的話,而待到他確定宓兒沒有在跟自己開玩笑後,仔細探查,他當即皺起眉頭!
“那神龕,有什麼不對麼?”
少女不會無緣無故讓他這麼做,所以說,小居內倒着的那神龕定然存在什麼問題,他謹慎的沒有立刻上前照做,嘴裡不免多問了一句。
令人意外的是,宓兒沒有回他的話,只是看他久久不做行動,又一次操控他的身體朝前邁動了兩步,兩步跨入破落的小居內,頓時踩出幾個鞋印來,從鞋印的厚度來看,此地積灰已久。
而宓兒也不理他,壓根不拿他當回事。
就在他剛想再說上一句的時候,宓兒忽然驅動他的身體止步,停留在促狹的小居內,因爲檐頂差不多都快被侵蝕完畢的原因,強烈的陽光依然能夠照耀在他身上,光線倒很足。
十足的陽光,並沒有帶給陳恆火熱的溫度,那一剎,他甚至感覺到一絲冰冷。
這冰冷是從腳底傳來的感覺,就在他腳的正前方,是那倒地的神龕。
“這神龕不對!”陳恆忽然心中一緊。
隨意擺落的神龕毫無神聖氣息,若是原來那家人足夠虔誠的話,怎麼會將神龕如此丟放?念及於此,陳恆驟然怔了怔,旋即他瞳孔緊縮,眸中流露出一絲不對勁的目光!是無由傳來的那陣冰冷感不對麼?!
“看來你不是太傻,應該想到了問題所在!”這時,做出反常行爲的宓兒再次開口道。此話一出,陳恆覺得腳步艱難,似一下也邁動不了!
可少女早就不再操控他的身體,此時此刻的陳恆,完全支配自己身體的主動權,而真正令他無法移動的原因在於,這所小居和神龕給他的感覺十分不對頭。
供放神龕這種事在凡間很平常,因爲下界多凡人,凡人對於神鬼的敬畏之心是最深重的,因此家中常供奉神龕,可這神龕不該出現在仙界!
因爲這裡是仙界,是修仙者與仙人的地方,仙界應該是最沒有敬畏之心的場所,仙界之上不談,五大陸除了修仙者,還有各路妖獸,比如獸神山那些,它們能夠躋身仙界不是有關係就是實力強橫。
換句話說,仙界不可能存在普通人,因此,這神龕的出現很不對勁!
陳恆感到疑惑的是,這小居以前到底居住着何人,纔會奇怪的擺放這等神龕?或許宓兒也正是比他更早察覺出這一點這才令他來看看。
“你愣着幹嘛?去看看神龕上寫着什麼。”見他不動,宓兒不免再次出聲催促。
神龕神龕,顧名思義,是鐫刻神之名的牌位,於仙界,又會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如此不顧忌諱的擺放神龕,這點值得考究!
陳恆猶豫了一小會,最終嚥了口唾沫,接着附身下去將那倒着的神龕擺正。
而當他目光瞥到神龕正面的時候,他竟然看到目光所及居然是一片空白。
猶如身後的無字碑,這神龕亦無名。
這一幕令他怔住了身體,僵硬在半空的雙手略顯古怪,臉色更是一陣古怪。
陳恆設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神龕上會刻着三清之名,又或許是哪位聖人的名頭,總之不可能什麼都沒有,那這神龕還有什麼意義?
無名神龕可比無字石碑更加惹人怪異。
“這到底是!”陳恆忍不住的疑問,不由喃喃自語道。
面對他的疑問,少女沒有立刻解答,只是一味沉默了下去,可陳恆卻能從思想中感覺出來她也在思考這無名神龕的源來。
說起來也是荒唐,莫名其妙來到星辰宮的後山,對這一無人關注的石碑以及小居如此着迷,陳恆的行爲也是離譜到不行。
可就是這副離奇怪誕的畫面,很快又有了新的變化。
變化並非來自於無字石碑或是無名神龕,是宓兒!
少女乍然從陳恆的體內閃現出來,她很少現身,因爲現身的氣息可能會被人察覺,所以她一但現身,往往意味着某種不太妙的訊號,陳恆感到口乾舌燥。
他不知道這一次又是什麼樣的狀況,只覺得腦子亂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