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陳恆的心中盤恆了一番之後,迅速做出了打算。
他急速上前一步,伸手指着自己這半年來棲身的山洞口,衝着女子大聲道:“哎,這裡,這裡!”
蕭羽衣此時正處於驚慌失措的階段,忽的聽到那個修爲平平的少年衝着自己大喊大叫,不由愣了一下。
按照一般的情形,後天境的修者看到像血獅這樣的兇殘妖獸早就嚇得退避三舍甚至是落荒而逃了。
這傢伙倒好,還敢大大咧咧地把自己往他那邊引,也不知是真不明白血獅的厲害還是腦子不清醒了!
“吼!”
身後的妖獸傳來一聲嘶吼,一股強烈的腥風直往自己鼻孔裡鑽。
蕭羽衣咬了一下嘴脣,終於放開身形,朝着陳恆站立的山洞位置飛馳過去。
自己現在體內的元氣已經所剩無幾,即便再奔逃下去,也依然甩不開身後的那頭血獅。
還不如先找個地方暫且躲避一下,也許這個少年還真有辦法對付這畜生也說不定。
這般想着,蕭羽衣身形一轉,數個呼吸之間,她就已經奔到了陳恆的面前,而這個時候,令她無比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陳恆並沒有如她所想,第一時間拉着自己躲進山洞,反而是猛喝一聲,舉着他手裡那根鐵棒就這麼朝着血獅衝了上去!
“完了!這傻小子……”
蕭羽衣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區區後天體境九重去和血獅這種妖獸硬拼,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而面對着半路殺出的陳恆,血獅也愣了片刻,不過立刻再次發出一道驚天怒吼。
似乎被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類修者,徹底激怒了,雙爪狠狠在地面一按,整個身軀就這麼騰空而起,化作一道紅色殘影直撲陳恆!
血獅來勢洶洶,陳恆也絲毫不甘示弱,同樣口中爆喝一聲,居然連鐵棒也沒有用,就這麼硬生生和一身皮肉比銅鐵還堅硬的妖獸撞在一起,整片樹林都彷彿晃動了一下。
“嘭”
一聲響過後,陳恆的身體倒飛出去數十丈,把一顆碗口粗細的古樹攔腰撞斷才停住了身形,渾身上下的衣服都破了好幾處,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白癡,你和血獅去拼力量,不是找死麼?”
看到陳恆居然在下一刻一個翻身又站立了起來,除了滿身塵土之外竟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
蕭羽衣顯然有些吃驚,不過依舊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但言辭卻是顯得犀利了一些。
“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教我如何打架。”
面對蕭羽衣的責備,陳恆有些沒好氣地迴應了一句。
他當然不是傻子,很清楚和血獅硬拼的下場!
剛纔刻意不動用任何功法,就是爲了試探一下自己的肉身到底強到了一個什麼程度,現在已經有了答案,自然也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你!”
蕭羽衣被陳恆的態度氣得面色一紅,沒想到自己好心提醒,這傢伙居然絲毫不知道領情!
其實,這也是蕭羽衣在真武劍宗被同門長輩溺愛過渡的緣故,從來不曾受過什麼委屈的她,當然沒法接受陳恆這樣的冷言冷語。
不過蕭羽衣下面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下一刻就掩口驚呼道:“小心!”
趁着兩人對話的這個間隙,一擊不成惱羞成怒的血獅再次悄然撲了上來,一張血盆大口朝着陳恆的脖子撕咬過去,鋒利的獠牙在日光的映射下,閃動着滲人的光芒。
“去死吧!”
這一次,陳恆沒有再做任何保留,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如同遠古戰神一般,手裡的鐵棒高高揚起,帶着雷霆萬鈞之勢從半空中砸下。
妖獸和普通野獸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靈智,尤其是像血獅這樣的五階妖獸,已經具備了最基本的人類智力!
它早就看出眼前這個弱小的人類少年,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自然,也就不會對陳恆手裡的那根貌似不起眼的黑色鐵棒有什麼畏懼。
怒吼聲中,血獅不閃不避就這麼直接迎了上去,它自信在陳恆那根鐵棍砸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修者的喉嚨也會被同時咬破。
蕭羽衣忍不住擡手捂住了眼睛,似乎不忍心看到接下來的慘烈一幕,雖然這傢伙剛纔對自己態度不是很好,但畢竟也是爲了她而和血獅拼命,這讓蕭羽衣的心裡很是忐忑不安。
“嘭!”
又是一聲悶響。
蕭羽衣預料之中血肉橫飛的場面並沒有發生,更準確的說,是陳恆的腦袋依然好好的長在他自己的脖子上,而五階妖獸血獅的頭顱,卻被他手裡那根鐵棍砸成了肉餅,漫天血雨紛飛。
“這……怎麼會,這樣……”
被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驚呆了,蕭羽衣瞪大了眼睛,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直到陳恆走到自己身邊,她才猛然驚醒,用一種怪異的眼光打量這眼前這個陌生少年。
這時候,陳恆在她的心裡,開始變得神秘起來
莫非這傢伙是哪個大宗門的精英弟子,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越級殺死一頭五階妖獸。
蕭羽衣的眼光還是相當準確,她肯定陳恆手裡的這根鐵棒絕對是一件來歷不凡的武器,因此在心裡暗中把陳恆的身份和某個大型實力宗門畫上了等號。
“喂,你沒事吧?”
看到蕭羽衣呆滯的目光,陳恆還以爲她是被血獅嚇壞了,不由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皺着眉頭問道。
“沒,沒事……”
蕭羽衣連忙從陳恆臉上收回視線,這麼近距離的和一個陌生男人對視,讓她感到有些面紅耳赤。
危機已經解除,陳恆這纔有空仔細打量面前的這個少女。
真美!
這是陳恆的第一反應,雖然剛纔已經在匆忙之間驚鴻一瞥,但是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相近,女子給陳恆的感覺卻是另一番滋味了。
陳恆搓了搓雙手,臉上堆滿了笑容,但是陳恆不知道,現在他這副摸樣,給人的感覺活脫脫就像一個看見母雞的黃鼠狼。
“那個,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呢,怎麼一個人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了?”
陳恆心裡估摸了一下,眼前這個女子既然被一頭血獅追得狼狽不堪,想必實力也高不到哪裡去,不過他卻是不清楚,蕭羽衣可是真正的先天秘境強者,只是暫時沒法發揮出境界而已。
“我姓蕭,蕭羽衣。”女子顯得很冷淡,她說完了這話之後,卻是轉身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陳恆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雖然剛纔自己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叫做蕭羽衣的小美人,似乎並沒有打算和自己深切交談的意思。
陳恆心中嘆了口氣,轉身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他自然不是那種看見漂亮女人就邁不開腿的好色之徒,既然人家沒興趣和自己溝通,他也沒必要熱臉去貼冷屁股般的糾纏人家。
蕭羽衣的目光在山洞周圍巡視着,不料越看她越是心驚,之前被陳恆放在地上的那些妖獸內丹還沒有收起來,從殘存的氣勢上看,這幾百顆妖丹都是四階甚至五階的妖獸所有。
“這麼多妖丹都是哪裡來的,難不成都是這傢伙殺死的麼?”蕭羽衣震驚的看了眼一旁正低着頭畫圈圈的陳恆,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一頭五級妖獸就將自己追的是狼狽萬分,雖說自己是因爲突破境界後導致修爲大損,但即便是修爲盡在,自己也不可能像面前這個男人一樣,對付這麼多妖獸之後依然毫髮無傷。
而且蕭羽衣可以看出,面前的男人肯定連先天秘境都還沒有突破,可是這說出去誰能夠相信?一個連先天境界還未達到的弟子,能單獨殺掉數百隻妖獸?
蕭羽衣頓時感覺自己對眼前這個神秘的少年充滿了興趣,但是她並不知道,一個女子若是對一個男人充滿了興趣,那麼也就代表着她離淪陷不遠了。
“喂……”蕭羽衣怔怔的看了陳恆一會,終於開口了,“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宗門的?”
“我姓陳,陳恆。”
陳恆也學着之前蕭羽衣那般,也是很冷淡的回道。
蕭羽衣微微一怔,自己在真武劍宗裡也算是少見的美女了,無論哪位男性弟子,面對自己的時候也依然翩翩有禮,何時曾經遇到過對自己如此冷淡的男人?
雖然心中有些氣惱,但蕭羽衣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輕輕的走了幾步,在陳恆的身邊坐了下來,“陳恆是吧,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呢。”
聽到蕭羽衣說這話,陳恆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苦笑之色。
哪個宗門?貌似自己在這歸雲山脈深處生死歷練了一年,就是爲了能夠突破先天秘境被那些大宗門收入門下。
他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我目前只是孤家寡人一個而已,打算等突破到了先天秘境,再去找個宗門加入。”
“啊?”
蕭羽衣有些訝異地輕呼了一聲,一雙美目再次在陳恆身上打量一番。
試探性的開口道:“憑你現在展露出來的實力,我想很多宗門都會搶着把你收入門下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宗門呢?”
一聽這話,陳恆頓時來了性質,微微坐直了身體:“差點忘了,我還沒問你是從哪裡來的?”
蕭羽衣淡淡一笑,指着自己衣裙上那個小劍圖案道:“我是真武劍宗的內門弟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呢?”
說這番話的時候,蕭羽衣是抱着相當自信的心態。
雖然放眼整個天統世界,真武劍宗根本算不上什麼大勢力,但在蠻都域境內可以說是一方霸主,她相信陳恆一定會爲之心動。
這樣難得的人才,如果能夠把他招攬進真武劍宗,對於宗門的未來無疑又是一大助力。
可惜,蕭羽衣的話音剛剛落下,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消退,就被陳恆接下來的反應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