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微笑道:“當然不會。請問我們大概何時能見到冥皇?”
謫帝一挑眉,似是這纔看見旁邊的月霜荷一般,掃了掃月霜荷,道:“只有你,沒有你們。”
白日一呆,道:“這個……我是與她一起來的,怎麼可以不讓我們一起去?”
謫帝慈眉一挑,道:“這是面見冥皇的規矩,任何人都要遵從,更何況你們還是來自敵對的真武界。
“萬一,你們藉着交付東西的理由來刺殺冥皇,即使只是傷到冥皇半點,到時候便是斬殺你萬次,也不足以彌補我們的損失。”
白日頓時啞然,一直沒有開口的月霜荷,這時輕幽幽地道:“我可以在門口等着。”
謫帝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月霜荷,似乎是覺得她一個弱質女子,沒什麼太高的修爲,便點頭道:“好,你可以在冥皇大殿前等着……”說着,又把頭轉向白日,“但是,只有你能單獨進去。”
白日暗忖:在門口總比進不去好。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們大概何時能去呢?”
謫帝避而不答,叫道:“上流,你帶他們去休息。”
江上流的身影出現,面帶微笑地看着兩人,道:“兩位請跟我來。”
白日不解地看着謫帝,這時,謫帝才慢條斯理地道:“我去聯繫一下冥皇,很快就會有答覆的。”
白日雖然心中不甘,但也無奈,除此之外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轉身與月霜荷跟着江上流往外走去。
熔岩核心的洞內,陷入了一片沉靜,謫帝雙眸中閃動着異樣的光彩,彷彿正在籌劃着什麼。
而此時,處在熔岩核心某一個洞穴中的白日,也同樣在思索着。
實際上,從謬慕識提出要他來冥妖界送東西給冥皇時,他便有不祥預感,事後也曾想賴掉謬慕識威逼利誘下提出的這個要求,但是月霜荷的意外出現,讓他一時衝動之下,來到了這裡。
直到了見了巫靈後纔好像重新回過神來,感覺這裡並不尋常,而剛纔見到了謫帝,則更加讓他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圈套。
一直以來,他都未曾懷疑過謬慕識所說的話,尤其那段關於當年爲何要趕走冥妖界的描述,並不似作假,至少他絕不會編這麼假得毫無意義的謊。
但是,冥妖界也沒有必要說謊!有可能其中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而更有可能的是—這是兩界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麼,那所謂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如同謫帝所說,連仙神界的仙人都無法解決的矛盾,讓這片天地重現生機,謬慕識能做到?
如果不能,那麼交給冥皇的會是什麼?
白日嘴角邊揚起了一個弧度,不知是笑容還是愁容。
他心中繼續思忖着,那東西的確是用一個木盒裝着,但是並沒有任何封印,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木盒子。
他也從未想過去打開它,因爲他知道一旦打開,可能麻煩就真的出現了。
就在這時,一直看着他的月霜荷忽然輕嘆一聲,道:“你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白日只覺得,此刻腦中轉得比任何時候都快,腦中一邊想着,一邊輕哦一聲,道:“這是爲何?”
月霜荷笑着道:“平時你嘻皮笑臉,易喜易怒,但在這時你卻比任何人都冷靜,比任何人看上去都可*。”
白日嘴角邊的弧度揚起,俊臉上綻出笑容,道:“謝謝你的誇獎,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聽到你的讚揚。”
月霜荷眸中一亮,抿嘴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剛纔那個老頭一定在因爲你剛纔的表現,在四處找人商量如何對付你。”
白日淡笑道:“那是因爲有你在。”
月霜荷搖頭道:“不,他並未留意我。那只是因爲你的震懾力。當你運功時,即便他在你身後,他也不知是否有把握一擊必殺。”
白日笑容未變,看着月霜荷,眸中的情意再也沒有絲毫掩飾,柔聲道:“我並未說錯,那是因爲有你。”
月霜荷一呆,隨即反應了過來,白日所指的並不是因爲有她來擋謫帝,而是因爲有她,他才更放心,也更能發揮修爲。
看着他眸中的神情,月霜荷心中忍不住生出要躲開他目光的想法。
還好,白日似是感覺到了霜荷的不自在,主動將目光轉開了,沉吟了一下,道:“空不空的修爲我們已經見識過了,的確很厲害。
“但是如果一對一,他也未必能從我這贏到什麼,而一旦發生羣戰,低於這個修爲的可以不用考慮。”
月霜荷明白他的不用考慮,指的是低於這個級數的修爲,難以摻合進來。
那麼,如果在冥皇大殿發生羣戰,可以阻止他們的人就是冥皇、謫帝,以及冥皇座下可能達到同級別的高手。
她忍不住道:“你確定他們一定會殺你?”
白日搖首,道:“不確定,但是必須要考慮進去,那個老不死的知道我很危險,但又不想殺我。
“他讓我來這裡,一方面肯定是真的需要做這樣的事情,另一方面,當然是如果不成功,也可以借冥妖界的手來解決我。”
月霜荷蹙眉道:“謬慕識?他爲什麼要對付你?你不是一直在幫着光明階麼?”
白日看着白衣俏立在眼前的霜荷,心中一片溫暖。
這的確不是以前那個霜荷了,如果是以前的她,就會比自己看得更清楚,少了一大段記憶,現在的她等於初涉真武界。
他當下微笑道:“不,他對我是又愛又恨,如果我能出乎他的意料,從冥妖界殺出一條血路回去,他肯定也會開心。
“我在這裡揚威,那麼冥妖界將會重新考慮真武界的能力,這等於解決了他一個大問題。”
月霜荷畢竟不瞭解過去的情況,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那你明明知道,爲何還要來?”
白日看着她,搖了搖頭,苦笑道:“第一高階,神機妙算,算到了我會遇到你,否則也不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