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九個人只是被關了起來,並不像蕭澄受到那麼多折磨,所以除了精神稍微差些,身體都沒問題。
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的髯須老者,走到白日身邊,道:“本官洪榮歸,本官以爲,當前我們最該作的事情,就是應該將龍大人救出來!”
他這話一說,甬道內原本雜亂的聲音忽然消失,靜的可怕,連站在最外面的連清寒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顯然搞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白日也是一頭霧水,心想:龍大人?是誰?怎麼這幫人都突然安靜下來了?
白日剛要問,背上的蕭澄忽然道:“洪大人此話甚是,不過還是等到我們逃離這裡後,再跟妄圖造反的遲天軍算帳吧!”
洪榮歸面色一整,道:“遲天軍這個狗賊,聯合匪幫試圖控制本城,又將我等正義之士囚禁在此,我倒想當面問問,這狗賊哪來的膽子,做出這等忤逆之事!”
白日哭笑不得,這人不會是當官當傻了吧?遲天軍是城守,城內所有的兵力都控制在他手上,現在逃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夠逃離遲天軍的控制,他居然還想當面去質問他!
就在這時,連清寒道:“喂,你們走不走了?外面已經被士兵圍的水泄不通了!”
白日掃了掃周圍,只見那九個人有人膽顫心驚、有人憤憤然欲出去拼命,還有的人則一臉默然。
他心中暗想:如果外面真的是圍了一堆人的話,真要射起弓箭,這些老頭們就危險了。
自己帶一個蕭伯伯走肯定沒問題,但那個連丫頭肯定不肯跟這些老頭有身體接觸,那這些老頭怎麼辦?
正在思索間,連清寒忽然俏臉一變,道:“追月大陣開始了!”
白日一驚,被她這麼一提醒,果然感到遠處一股奇異的力量正在向四周擴散,像是水紋般,迅速往外盪開去。
白日忽然覺得一陣心悸的感覺傳來,當下喝道:“連丫頭,我們快走!”話音未落,便揹着蕭澄往外衝去。
連清寒輕叱一聲,因爲她站的位置在最外面,所以趕在白日前面衝了出去,同時間說道:“因地勢限制,外面至少有幾百個士兵,而在這幾百士兵外,也還有更多的軍隊過來了!”
白日一震,腳步一緩,他原本以爲頂多就百來個人,只要隨便砍殺兩個,自己就可以直接憑藉速度衝出去,但現在如此多的人,根本沒有空檔飛出去。
連清寒回眸一笑,道:“不要緊,再來幾千個也沒用,我已經恢復所有力量了,這種級別的差距,不是他們的數量可以彌補的。我們走!”
最後那句我們走一出,一道寒光閃出,連清寒的那把白色飛劍刷的一下出現了,這一出現便是光華四耀,寒氣逼人,首當其衝的就是地下室門口的那些士兵。
他們原本手持兵器虎視眈眈的看着甬道衝出的人,但這個光芒一閃,眼前均同時一片白色,根本看不清人在哪裡。
白日一驚,以爲連清寒要大開殺戒了,這些人雖然都與他無關但畢竟都是血肉軀體,豈可如此隨意屠殺,忙喝道:“別亂殺人!”
連清寒螓首微點,春蔥玉指微微一收,飛劍頓時消失在了半空中,幾乎同時又一隻玉手輕輕伸出,只聽她輕輕低吟道:“靜力咒!”
白日立刻感到,連清寒身上一股奇異的力量在運動着。
看在別人眼裡,便是不見任何光芒,連清寒只是玉手這麼一伸,前面的士兵均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而白日卻感應到,連清寒體內一股力量凝集成一根細絲,迅速的朝外延伸,此時雖然仍站在室內,但那根細絲已經到了外面的院落,且正以高速繼續往外延伸去。
所有的士兵一被這股力量觸到便立刻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鼻息仍在,但人卻陷入了昏迷中。
又過了一會,連清寒玉手收回,轉頭道:“好了,我們走吧。”
白日心中驚訝這個靜力咒是什麼力量,居然如此神奇,此時瞥見連清寒的額頭上沁出汗水,顯然剛纔這個大面積的靜力咒施展,也着實費了她不少力氣。
但這顯然是不傷及無辜最好的辦法,否則她只要一把飛劍便可以一路殺過去,哪用費現在這個力氣,想到這裡,不由開始對這個脾氣火爆的女孩有了些好感,看着她微顯疲倦的俏臉發起呆來。
連清寒見白日沒有反應,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快走啦!他們用了結界所以追不出來,不然一會他們出來了我們就跑不掉了。”
白日恍若從夢中醒來,忙招呼了後面的人,自己則揹着蕭澄一路飛奔而出。
這下走出去可真是開了眼界了,滿地都是士兵倒在那裡,白日等人幾乎是從這些士兵身上一路踩着走出來的。
包括蕭澄在內的這些老頭們,都不知道連清寒的真正來歷,看見這個俏生生的女孩,竟然只是一伸手間就有如此驚天動地般的效果,都被震傻了,一路走出來竟然都一言不發。
原本出了院落,白日他們就可以用飛行直接離開了,但救出的這些人他們並不會飛行,所以只好帶着他們一路打出去,遇到的都是些家僕,連清寒連飛劍都沒拿,一拳一腳便一路順利出去了。
白日也懶得再去管這些人跑哪裡去,反正把人救出來就行了,他自己則揹着蕭澄來到了蘇府,將他安置在落葉軒內,親自服侍着他。
蕭澄雖有白日涼流救助,但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剛到梅府就已經沉沉睡去。
這麼一折騰又是一夜過去了,此時天色已經放亮,蘇梅因爲擔心白日所以一夜未睡,這時在白日的勸說之下終於去睡覺了,白日自己一個人則在安頓好蕭澄後起身立在軒內,剛一站好,這才發現連清寒不見了!
剛纔他急着把蕭澄送進來安頓好,就沒注意她,但這個時間,連清寒一個人會跑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白日忽然一驚,脫口道:“不好!這傻丫頭不會自己一個人又找去遲府了吧?”
他不由心中擔心起連清寒,心想:這丫頭應該不會這麼傻吧?送死一次了,怎麼還去第二次?
想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決定再到遲府附近轉轉。
如果連清寒真去的話,那邊動靜肯定不小,到時候可以見機行事,而蕭澄此時在房內熟睡着,應該不成問題。
白日真氣一運,身形飄起,剛要飛出落葉軒,便覺得一股奇異的力量瞬間穿透前胸,他渾身真氣一斷,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沒有了真氣的保護,他這一下摔的渾身骨架都差點散了,心中也震驚無比,真氣怎麼會無緣無故斷了?
但隱隱間剛纔襲來的這股力量,又有着極爲熟悉的感覺,讓他想起之前在地牢中讓自己心悸的那股力量。
他心中不禁想道:難道這就是那個什麼追月陣在找東西嗎?
但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奇怪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