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這才放開閻濤,衝着於綿歉意的一笑。
“對不起,於女士,我和閻是老朋友了,而且我還是他的仰慕者,不過,我知道閻很愛他的夫人,聰明、善良又美麗的雲女士,所以我只好默默地離開他。
“我可以坐在您的身邊麼?”
於綿笑着伸手禮讓:“當然可以,瓊斯小姐,和您一樣,我也是她的仰慕者,而且今天也是第一次向他表達,不過,我想我們的命運是一致的。”
閻濤苦笑着搖了搖頭:“好了,你們兩位大美女就不要耍我了,我會飄飄然的,於綿,你多注意一下動靜,我和瓊斯談幾句話。”
於綿笑着點了點頭,目光早就不爲人察覺的看向了整個大廳。
瓊斯笑了笑說:“不要緊,我的人多,大家都在盯着,天還早估計那個人這時候出現的可能性不大。
“閻,能說說你們是什麼想法麼?是就地制裁還是抓捕歸案?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是您來處理這件事而不是有軍情機構或者安全部門出面,你應該是來抓人的,對吧?”
閻濤點點頭:“嗯,你猜的沒錯,我想你們也是這個意圖吧?你是代表國際刑警還是代表聯邦調查局呢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
瓊斯笑意盈盈的看着閻濤:“您覺得這有區別麼?”
“當然有區別,聯邦調查局對付這種殺手的的風格是生死不論,而且偏重於痛下殺手。如果是國經刑警組織,那就是辦案。不存在私自開殺戒,對吧?”
瓊斯微笑點頭:“您總是這麼睿智。”
“彼此彼此。”閻濤微笑頷首。
“那您猜我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按我的理解,你應該是公私兼顧,如果能順利得手,抓個活的也未嘗不可,如果難度較大,也可以就地處決。
“不過,也許這是你上峰的意圖。你本人應該傾向於抓活的,因爲這更富有挑戰性,瓊斯小姐從來也不是一個畏懼挑戰的人。”
瓊斯嘆了口氣:“閻,在你面前我總有一種被扒光了衣服的感覺,你這個人太聰明瞭,總是算無遺策。
“我知道,既然遇到了你。我的任務就不大好完成了,不過,我還是想和你賭一把,看看我們誰先得手,好嗎?”
閻濤搖了搖頭:“瓊斯,你不大瞭解我。我這人從來不賭,更不會拿工作來賭,既然我們的目的一樣,爲什麼就不能互相配合呢?
“你也知道,這不是一個輕易就能對付得了的人。如果因爲我們的意氣之爭,而導致放縱了他。不但任務無法完成,就算是從私人角度說,也是我們一生的遺憾。”
瓊斯眨了眨眼。
“可是,閻,我們立場不同,各自都爲了完成任務,你有什麼好辦法麼?”
閻濤搖了搖頭:“更好的辦法沒有,但是有幾點想法想和你說說,因爲我們畢竟是朋友,所以我也就開誠佈公。
“這個人曾經是我國公民,早年曾經因爲宣傳和陰謀發動分裂活動,被我國警方追捕,他事先得到消息,殺死了一名當地幹部以後潛逃。
“後來加入國際傭兵集團,再後來退役後加入反華組織,多次參與策劃反華暴力活動,是我國警方早就通緝的要犯。
“如果不是這次我們發現線索,我們完全可以通過正常渠道申請國際刑警組織幫助我們將其緝拿歸案。
“這次,我們通過和M國的談判,在作出很大讓步的情況下才獲得我國警方到這裡緝拿他的許可,所以我們是勢在必得。
“其次,據我所知,無論是國際刑警還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緝拿這個人的理由都是他曾經參與和實施了對美國駐歐洲國家使館的縱火案。
“按照國際慣例,國籍優先和重罪優先的原則,我們應該有優先緝拿他的權利。
“最後一點,無論國際刑警還是聯邦調查局,你們所掌握的該人的犯罪證據都是襲擊使館,如果你們把他引渡到美國,你有把握把他判處死刑麼?
“我看,這種可能基本沒有,而對於這樣一個罪惡累累的犯罪嫌疑人,眼看着他因爲證據不足而不能處以極刑,這是不是我們這一行的恥辱?
“基於上面所述,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做一下妥協,我們共同配合完成這個任務,然後我向國際刑警組織做一個說明,這是從公的角度。
“從私的角度,我可以答應瓊斯小姐,無論何時何地,只要需要閻濤個人幫忙,只要不違反我國法律,不侵害我們國家和公民的個人利益,閻濤一定義不容辭,你知道我的風格,言出必踐。”
瓊斯笑了:“閻大哥,你說服我了,而且還有一條理由,你沒好意思說,我幫你補充,和你較量,我實在沒多少勝算,所以不如趁機提點條件。
“不過,你知道我向來不用原則做交易,你是唯一的例外。另外,除了你剛纔提的條件,我還有一個要求,明年夏天我會有一個休假,我想回到貴國去看看,我希望你能陪我幾天。”
閻濤笑了:“瓊斯,這不是什麼要求,更不是條件,我國有句古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你到我國來做客,作爲朋友我陪你做你的嚮導是天經地義的,不過,你最好先給我打個招呼,我也要提前請假哦。”
於綿一邊觀察着大廳內的動靜,一邊有意無意的聽着閻濤和瓊斯的對話,她萬萬沒想到,一個大家原本都覺得很難破解的難題,就這樣三言兩語就被自己這位領導給破解了,雖然表面上看,閻濤是答應了瓊斯分量很重的條件,可是,那純屬是他個人行爲,而且添加了很多附加條件。
這樣的條件即便是拿到桌面上,任何人也挑不出毛病,完全是人家個人權限範圍內的事。
於綿也慢慢的理解了爲什麼這位領導在他所認識的人中和他昔日的下屬面前爲什麼有那麼高的威信了。
這是一種智慧和個人擔當的結合,僅有智慧沒有擔當,即使能想到這個主意,又有幾個人敢於做出這樣的承諾呢?
就算是做出了承諾,又有誰會相信你能踐行這個承諾?
要知道,瓊斯可是美國聯邦調查局和國際刑警總部雙重身份的高級探員,她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人忽悠的,這可不是一個發情癡的小女孩。
話已經談完了,瓊斯分別和閻濤、於綿碰了碰杯,抿了一口紅酒,向兩人微微一笑,翩然而去。
於綿心裡還不是十分有底,有些擔心的問道:“領導,這位瓊斯小姐可信麼?萬一……”
閻濤擺了擺手:“沒有什麼萬一,這對她也是最好的結果,她也可以下臺階了,否則弄僵了,恐怕她比我們更擔心。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能多幾雙眼睛盯着,而且人家有誘餌可以引魚兒上鉤,我們可沒地方找這些漂亮的黑人美女去。”
閻濤和於綿悠閒地品着紅酒,吃着西餐。
這裡雖然是夜總會性質,臺上還有各種表演,可是,也供應世界各地的餐飲,當然最正中的還是西餐。
因爲有於綿在,兩個人點的都是偏重於清淡的,但是清淡並不代表便宜,那份大馬哈魚子醬可不是一般地方能品嚐得到的,據說價比黃金,是以盎司論價的。
好在自己這位老闆身價不菲,她倒不用擔心付不起帳丟人。
看見於綿小心翼翼的用叉子弄起一點魚子醬放進口中細細的品嚐着,然後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閻濤瞪了她一眼說:“你不睜大眼睛觀察情況,笑嘻嘻的看着我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