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王有道。
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居然這麼輕描淡寫就開了槍。
做完這一切,他也無動於衷,彷彿一切跟吃飯聊天一樣正常。
這完全打破了奇哥對王有道的想象。
剛見到王有道的時候,他以爲王有道只是一個好心人,見到王有道追小女孩的時候,他以爲王有道是一個有點本事的好心人,見到王有道把他的手下打趴的時候,他以爲王有道是一個好心的功夫高手。
這一切都給奇哥一個印象,眼前這人是一個好人,是一個不會冒然下殺手的人。
所以,看到王有道奪走他的手槍,他便自信王有道不會開槍。
畢竟,就算再怎麼厲害,武術再精深,一個沒有見過血的好人必定會遲疑。
可他完全想錯。
王有道不僅見過血,剛那個殺過人,他沒有殺氣,純粹是因爲他收放自如。
這已經不是奇哥所能觸及的境界。
“現在,給我滾。不然,請你們吃槍子。”王有道用槍指着奇哥,看向那些紋身男。
紋身男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顫抖着身子,來到奇哥身邊。
奇哥看着自己手上的傷口,表情扭曲,想衝上去,卻又害怕王有道手裡的槍。
那原本是他最強的武器,如今卻成了他最大的威脅。
“你給我等着。我們可是米爺的人。”奇哥強忍衝動,留下一句狠話,帶着紋身男不情不願地離開。
王有道不在意地擺擺手,看向小女孩,說道:“小姑娘,不錯啊。沒有趁機逃跑。”
“不要叫我小姑娘。我有名字的。我叫花媛。”小女孩不滿道。
她一邊說着,一邊把身上的布條扯下來,隨手扔到旁邊,不屑道:“你這點綁人的手段,實在是太差勁了。要不是那布條太髒,我早就把它們都解開。你還沒有跟他們打起來,我就不見了。”
“那你解開的時候,怎麼不跑?”王有道笑着問道。
小女孩花媛皺着鼻子道:“我爲什麼要跑?我又不怕你。”
其實,王有道開槍那一瞬間,她還是有些害怕的,但那畢竟是對着奇哥,反應並不強烈,加上花媛向來好強,嘴上是無論如何不肯承認的。
王有道也沒有拆穿她,說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跟那些人的關係了吧。你也見到了,我這個人很厲害的。”
“你就吹吧。”花媛說着,還是看向王有道,有些期待,“你真的會幫我嗎?”
王有道摸摸鼻子道:“你至少應該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想,美麗的小女孩總是代表正義的。”
花媛冷哼一聲,說道:“我的東西被他們偷走了。他們怕我報警,纔想把我抓回去。”
王有道看着花媛,突然笑起來,說道:“可是,你一直都沒有報警,還自己在偷別人東西。這是爲什麼呢?因爲你不想見到警察?不能對付他們,只能自己偷東西給自己出氣?”
“看上去挺像好人的,實際上卻是隻老狐狸。大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花媛瞪向王有道。
王有道無奈道:“小姑娘,不要這麼敵視大人。再過幾年,你也是大人了。更何況,你現在就已經是隻小狐狸。”
花媛怒道:“不要叫我小姑娘,我叫花媛。還有,我不是小狐狸,我是最厲害的狐狸,比你們這些狡猾的大人厲害多了。”
王有道搖頭,不跟花媛爭辯,說道:“算了,我就當一回好人吧。跟我走,我帶你去把東西要回來。”
花媛狐疑地在王有道身上上下打量,說道:“你爲什麼要幫我?”
“因爲無聊。”王有道微笑,在花媛生氣之前說道,“更因爲你是個小美女。”
花媛本來要生氣,聽到王有道的稱讚,這才冷哼一聲,說道:“我可不是小美女,我是大美女。能夠幫助我,完全是你的榮幸。”
“好吧。花媛大美女,請給我帶路。”
不出所料,花媛果然對奇哥等人很有了解。她投人東西不僅是爲了發泄,更是爲了磨練技藝,以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她的東西偷回來。
要把東西偷回來,她自然需要對對手有一個充分的瞭解。
這段時間,花媛已經對奇哥他們的情況有了很深的瞭解,沒過多久,就帶着王有道找到了他們的老巢。
那是一件廢棄的倉庫,原本非常破舊,現在卻貼滿了各種海報,漆着各色油漆,凌亂但卻整潔,帶着很多人活動的痕跡,顯得很特別。
這裡原來是一羣不良青年的聚集地,他們平時也就在這裡打打鬧鬧,沒幹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來了個叫米爺的人,他帶着兩個手下,把所有的不良青年都教訓了一遍,將他們整理起來,形成一股勢力,開始向着周圍擴張。
這一切原本很順利,但不久前,他們的人偷了花媛,引發了一連串變化。米爺下了命令,讓他們抓到花媛。最近,他們一直在附近尋找花媛的蹤跡。
花媛憑着利落的身手以及對地形的研究,把他們耍得團團轉。要不是今天碰到王有道,奇哥他們連花媛的面也可能見不到,就被她甩掉。
“你一個人沒有問題嗎?他們可是有上百人。”花媛高傲地擡着下巴,眼中卻難掩擔心。
王有道笑道:“沒事。不過一些土雞瓦狗。”
說着,王有道把那支從奇哥那裡得到的小型槍交給花媛,說道:“這東西我用不上。就留給你防身。”
花媛眼睛發亮,接過那支手槍,問道:“那你怎麼辦?”
“我有我的拳頭。”
拍拍花媛的腦袋,王有道走向了那個倉庫。
在那個倉庫裡,一個滿身戾氣的中年人正來回踱步,口中吞嚥吐霧,極不規律,想來心緒難平,很少生氣。
在他的對面,奇哥跟那幾個紋身男都垂着腦袋,一言不發。
那些紋身男都有些驚懼,認認真真地偷看中年人。奇哥卻是神遊物外,摸着自己包紮好的傷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中年人沒有看他們,自己思考着。
突然,他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看向一旁站着的一個大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