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眼見大勢已去,索性沒打幾下就死的死,逃的逃。
崇輝看着那個受傷昏迷的女子,命人將她擡到唐國界碑處的茅草屋內。
留下兩個暗衛照看,至於賽琪公主,自然是要領會府裡交給王爺處置了。
崇輝處理還這邊的事務,就快馬加鞭的趕去龍鳳呈祥酒店。如今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
他在人羣中一眼就看到素問。
素問昂着頭,眼睛裡閃着獨特的光芒,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崇輝毫不意外的看見了張楚晨。
他們的王妃還真是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夠反敗爲勝啊。
本來衆人都以爲張楚晨只會打打殺殺,對於琴棋書畫大概真是沒有什麼天賦。
只不過崇輝看了一眼已經呆若木雞的安貴妃,就知道只怕這一次那些的算盤都打錯了。
他知道王爺不可能看着王妃被人欺負。
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那個評判琴藝的大師竟然是拉着張楚晨的袖子說什麼都要拜張楚晨爲師?
這又是爲何啊?
琴藝如此精湛的大師,難不成還有什麼需要跟王妃學習的?
崇輝有點奇怪,因爲他來的晚正好就錯過了這一場精彩的對決。
於是他走到茅臺身邊,碰了碰這小子:“王妃贏了。”
茅臺扭頭看着崇輝,臉上的表情有些奇特:“你說王妃爲啥會的這麼多?”
聽到茅臺的話崇輝有點哭笑不得,王妃爲什麼會這麼多?他曾經也覺得奇怪,張棟青那個老匹夫能養出張楚晨這樣胸襟氣度的女子,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但是不相信歸不相信,卻不能說出來。
張楚晨是誰,王爺都不在意,他又爲何要在意。
再說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心中都有數。
她是不是張棟青的女兒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羨慕了?”崇輝挑挑眉,看着張楚晨笑意盈盈的摸樣,不禁有些自豪。
這就是他們主子的妻子。
當真是與有榮焉。
茅臺悻悻的揮了揮手:“嗨,你別說這傢伙醫術比我好,騎馬射箭比我在行,最重要的是鬼主意和李晟如出一轍,這樣腹黑的兩個人在一起,你說我的日子可怎麼過呀?簡直就是暗無天日。”
說着他又瞅了瞅崇輝,結果發現這貨完全沒有聽見自己的話,反而是在一旁雙眼緊緊盯着素問。
茅臺嚥了嚥唾沫,很是可憐的道:“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啊,本來還想跟你說王妃是怎麼贏的,瞧你這個樣子大概也不需要我說什麼了。”
崇輝知道茅臺的性子,嘿嘿一笑,搭着他的肩膀:“快說來聽聽。”
茅臺一見對方感興趣,正砸吧砸吧嘴準備開始滔滔不絕,身旁卻有個小個子男人聽見崇輝的問話,急忙插話:“平安王王妃方纔坐在那,那叫一個氣勢如虎,她跟本就沒有撫琴,只是舞劍一段,一邊舞一邊嘴裡喊着節奏,然後琴藝大師賀慶風按照他的節奏跟着彈奏起來,結果就是氣吞山河,大家都能聽出琴聲裡面的金戈鐵馬以及那波瀾壯闊的景緻,當真是震撼人心。”
他說的唾沫橫飛,激動不已直接噴了茅臺一臉也不自知。
崇輝聽了他說的也是暗暗心驚:“這麼說王妃沒有撫琴就要拿了第一?”
“是啊,那琴藝大師賀慶風說了,如此心胸的曲子只有向平安王王妃這樣心如日月的人才能寫出,旁人的只是春花秋月,她的卻是天下之事,令人聽了熱血沸騰。”男子說到興頭上更是手舞足蹈:“所以,其他人還比試什麼?那不是自取其辱麼?燕國的蘇月姑娘倒也是個大氣之人,直接就認輸,並且將她的焦尾琴送給了咱們平安王王妃。”
崇輝和茅臺相視一笑,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張楚晨果然厲害,只是一首曲子,就引得唐國人民將她當陳了自己人。
這收買人心的事情還真是非她莫屬。
稍微知道琴藝的人都知道焦尾琴是九州的十大古琴之一,排行第三,它是燕國開國皇帝所制,流傳至今,琴絃從未斷過,琴音清脆餘音嫋嫋。
焦尾琴可謂是無價之寶,一直以來都在燕國的人手中,從未有過贈與外來人氏的時候。
蘇月的這一個舉動等於在間接承認張楚晨與燕國交好。
張楚晨微微一笑看着蘇月拿來的焦尾琴也不推辭,乾脆就接過來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琴藝大師賀慶風微微笑道:“收你爲徒,往後可要尊敬師長。”
賀慶風一聽張楚晨鬆口,立刻連連點頭。
“既然如此,爲師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這個焦尾琴我就借花獻佛送給你這個當世名徒好了,以後可不要做了什麼辱沒師名的事情出來啊,到時候我這個師傅可是不會輕饒你。”張楚晨說着就毫不憐惜的將手中還未暖熱的焦尾琴得給了賀慶風。
賀慶風看着張楚晨真摯的神色,心中對她的敬佩更是深了一層。
原本李晟來找他,要他幫張楚晨,他還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畢竟在他的眼裡,音樂就是純粹的,最能表現出一個人品的東西。
然而方纔他不僅僅折服於張楚晨口中的韻律,如今更是被她的這一份大氣所傾倒。
焦尾琴天下獨此一個的焦尾琴,視琴爲生命的XXX摸着手中琴絃,手指頭竟有一些微微發抖。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謝蘇月姑娘,她可是替焦尾琴找到了好主人。”張楚晨微微一笑指了指蘇月。
賀慶風感激不盡:“謝過蘇姑娘。”
“大師不必客氣,焦尾琴只有在大師手中才能發揮它的作用,所謂物盡其用便是這個理,大師又何必自謙。”蘇月的聲音溫柔動聽。
安貴妃眼見張楚晨和蘇月都大出風頭,她心中更是憤恨不已,在擡眸去看葉崔鵬的時候,卻看見葉崔鵬的眼睛裡帶着一層水霧。
安貴妃大吃一驚,莫非皇上哭了?
這不可能啊,皇上那樣強硬的一個人,幾時流露出這樣的深情和無奈?
安貴妃揉了揉眼睛,待要再去看的時候,卻發現葉崔鵬的雙眼正在盯着自己。
而他的眼中哪裡還有方纔的水霧?
安貴妃渾身一緊,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葉崔鵬收回視線,將身子靠在寬大的椅子上,心中卻難以平靜。
他莫非對張楚晨還有一絲牽掛?
張楚晨的舞劍他太明白了,那是兩人當初準備的一手探戈。
兩個人在做一個任務,張楚晨負責混進舞會偷取對方的門禁卡,葉崔鵬掩護。
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任務,卻因爲對方忽然提出要張楚晨和葉崔鵬來一曲獨特的舞蹈。
兩個人便即興來了這一段。
他不會忘記張楚晨當時看自己的眼神。
一晃眼已經是方嬪倒了杯酒給自己:“皇上,您說這一輪是平安王王妃獲勝麼?”
葉崔鵬收回思緒,將杯中酒飲盡:“朕還未曾恭喜平安王王妃收了賀慶風這樣一個好徒弟。”
這話也算是承認了結果。
索性第一輪是張楚晨輕鬆獲勝。
張楚晨根本沒有去看葉崔鵬,她朝着場邊坐着的李晟微微眨眼,用手指比劃着。
那意思分明是在說:“怎麼樣,你媳婦表現不錯吧。”
李晟微微一笑,伸出大拇指給她一個贊。
張楚晨更是哈哈大笑。
蘇月看着兩個人甜蜜無比的小互動,心中有些酸澀,她忽然很羨慕張楚晨。
求而得一人,談笑共風霜,大約說的就是像她們兩這樣的默契吧。
只可惜自己這一輩子都要與愛情無緣了。
絕情絕愛,只有這樣纔是自己的宿命。
“姐姐。”蘇婉在一旁瞧見蘇月的臉上有一些遺憾,以爲蘇月是看上了李晟,她拉着蘇月的手輕聲道:“姐姐若是現在改變注意還來得及。”
蘇月瞧着蘇婉忽然笑了笑:“你記住,就算以後我和張楚晨是仇人,你也不能夠傷害她。”
“爲什麼?”蘇婉奇怪的看着蘇月,有些無法理解長姐爲何要說出這樣一番話。
“龍鳳總要飛回天空,那裡纔是他們的家,這裡太小。”蘇月只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便讓人過去打分了。
比分是按照十分來給,第一名是十分,第二名八分,第三名六分,四到八分別是5,4,3,2,至於第八名以後的都有象徵性的給了1分。
比賽很精彩,衆人看的更是心花怒發。
轉眼間第二輪比賽就要開始,棋是圍棋,可不是象棋什麼五子棋。
將參賽女子分成兩個組,各執黑白兩子,白子的爲一隊,黑子的是另一隊。
安貴妃在堂上念着比賽規則,這規則是葉崔鵬臨時改的,他將比賽弄成團體比賽。
平時這些官家小姐誰也看不上誰,如今卻要她們成爲一隊,還要爲彼此加油打氣。
因此比分也被改了,那一隊的人贏了每個人直接加十分,而輸的隊伍是零分。
這樣一來就更加讓衆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比賽。
先是抽籤儀式,宮女捧着寫好黑白的竹籤過來,讓每個參賽隊員抽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