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是吃飽了,不過事情並沒商量多少。 衛金浪有心想要再挽留王安,私下溝通溝通關於晚上的事,卻被王安擺手拒絕,表示衛金浪只要確定那些人的具體位置就好,剩下的事不用多操心。 想要細思量的念頭被阻了回來,衛金浪只得作罷。 等王安一行人離開,衛金浪身邊的兩個小夥伴馬上按捺不住,破口大罵。 “衛少,這夥子人到底什麼來頭,您都被欺負到這份上了,還隱忍!”衛金浪身邊的一干人指着王安等人離開的方向,大聲說道,“只要您說一句話,兄弟馬上找百來號人把他們老窩都給踹了。” 另外一個知道的比較多點的,也是附和道,“對啊,衛少,他們撐死在這邊的人也就是百來號人,我們怕他們幹嘛!” 衛金浪笑了笑,“酷匠建築隊是東城周氏集團的,周氏集團的依仗是周天明。周天明原來是在道上混的,現在爬到那個位置,沒那麼好惹。” “那又咋地?”最先開口的那位不屑地唾了口,“衛少,他周天明再牛逼,能管到我們寧城來麼!就算是來了,也讓他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另外一位也是贊同地點頭,“強龍不壓地頭蛇,諒他們也不敢太鬧騰大。” 聽着兩位小夥伴的話,衛金浪嘆了口氣,擡起自己右手手腕,在手腕內側,有一道淤青,若是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知道這玩意怎麼來的麼?”衛金浪眼中閃過一絲後怕,“要不是我機警,加上當時情況也比較特殊,這手就被弄斷了。” 兩名跟班一聽,頓時又勃然大怒,“是那個叫王安的做的麼?” 兩人只知道衛金浪提起過雙方的合作之前,發生過一點點小誤會,但是並沒有提到後來在神馬KTV以及處理那四個人的事情。 “我警告你們,不要試着去招惹他。”衛金浪瞥了眼兩人,“你們是我最器重,也是最信任的人,別讓我忍痛割肉賣掉你們。” 衛金浪的話,讓兩人都心中一顫,這個話……說的是若是他們招惹王安,引起雙方的糾纏,衛金浪會毫不客氣的棄子。 “吩咐下去,讓兄弟們放亮招子,盯緊我們寧城老大們的動向。”衛金浪臉上閃過一次潮紅,帶着期待和亢奮,“晚上你們兩個跟我,一道去會會我們寧城的所有老大們。”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騰起濃郁的敬畏。 只是衛金浪的勢力的話,有資格一對一和那些老大們對話,但是絕對沒能力一口氣同時和多名老大對話。現在,卻是看起來準備一晚上拜訪多人的架勢。 不是猛龍不過江! 兩人腦海裡,同時浮現出這句話。 吃飽喝足的王安並沒有做什麼準備的意思,其餘人遣回工地後,身邊只留了一個二毛跟着他。要論出謀劃策,二毛不如江濤,但是晚上的事,是完全依仗暴力鎮壓,王安根本就不在乎什麼智力。 所謂一力降十會。寧城局態的交織,尤其是許平這件事,讓王安心中很不爽,這才決定直接上門找那些人談。 不過,王安也沒自大到單單憑藉他和二毛兩個人就能吃死這些寧城的老
大們,故而在上午送走衛金浪後,王安就通知了許文。 現在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到了。 果不其然,王安這邊剛想着許文差不多要到了的時候,許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王安,你馬上來趟醫院,情況有變。”許文聲音冰冷,隔着話筒,隱約能聽到對面雜亂的一片。 “出什麼事了?”王安怔了下,問道。 許文卻是沒有多說,“你來了就知道。” 此時的許平的病房,忙碌成一大片,亂不堪言。那些衛金浪送來的花籃和水果,已經被人拎的放在外面走廊,齊刷刷擺開,好像是什麼展銷會。 但是來來往往出入病房的醫生護士,沒有一個人看那些花籃和水果,步履匆匆。 許詩和許文並排站在邊上,許詩哭的眼睛紅腫,許文則是神色冷峻,一言不發。再遠點,李靜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淚。 許平受到驚嚇,蜷縮在了牀頭,剛剛縫合的傷口由於掙扎的猛烈導致開線,現在再度進入了昏迷期。不過大事倒是沒有,只是需要重新輸血靜養。 等王安來的時候,許平已經被再度推進了手術室。 原來的病牀上,留下大片的血跡。 “怎麼回事?”王安一看到這邊的事情,馬上面色變的陰沉起來,“爲什麼爸的病牀上會有那麼多的血!” 許文漠然轉身,對王安說道:“你跟我來。” 王安看了看許詩,又看了看遠處的李靜,跟着許文離開。期間李靜想要衝上來阻止許文的動作,卻畏縮了下,沒敢上來。 發起狠來的許文,幾乎是六親不認。 “那些人你怎麼處理的?”許文站在樓梯拐角,眼神如刀,“你不讓江濤他們通知我,這事我不怪你,但是你的處理要是不能令我滿意……我不介意連你也處理掉。” 王安笑了笑,“和你處理的手法一樣。” 許文仔細盯着王安,看了許久,才沉聲問道:“活埋?” “半死不活。”王安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指使的人呢?”許文問道。 “不知道。”王安搖頭,“指使這事的,是衛金浪的一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給衛金浪帶了個綠帽子,具體如何處理,我把權利交給了衛金浪。” 許文哼了聲,“什麼條件?” “借勢,猛龍過江。”王安聲音壓的極其低沉。 “我們三個人?”許文問道。 “夠了。”王安閉上了眼睛,“本來都可以不叫你的,只是爲了保險起見,而且你的身份會是成爲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酷匠建築隊新增的百來號人,衛金浪能知道來歷,自然其他人也能知道來歷。 王安從一開始,就沒想着要掩飾這件事。 “恩。”許文點了點頭,“這邊的事必須快點了解,東城那邊的應該馬上就會引來黑白兩道的新一輪洗牌,我這些人還有用。” 許文是劉鬆手底的第一戰將,許文手底的班子,自然也是戰力很強。劉鬆要是失去了許文手底的這一票人,實力就會降低不少。 “那兩個人帶來了沒?”王安突然想起,許文的身邊,上次看到的那兩個大個。 許文笑了笑,遙遙指了下遠處
,兩個狗熊一樣的漢子,正蹲在不起眼的角落,悶聲抽着煙。 王安也是笑了,笑的極其猙獰:“大舅哥,有沒有興趣自己挑盤子單幹?整個寧城,只要你點頭,我就送給你。” 論能打的,這邊有許文,有二毛,還有那兩個狗熊一樣的男子;論關係,衛金浪在本地的勢力也絕對不容小覷。 “你自己玩吧,我覺得還是當別人下手舒服點。”許文笑了笑,拒絕王安的好意。 談笑間,仿若整個寧城的道上勢力,已然是兩人的囊中之物。 這些事情商量妥當,王安這才話鋒一轉,轉到了許平身上。 “爸這次是怎麼回事?我上午離開的時候,還在昏迷中……”王安皺眉,這是他想不通的一件事,要知道許平的身份不過是一個民工,根本不大可能去得罪人。加上之前下手的幾個人,都已經被弄死,再來找許平麻煩的人,王安着實想不出來。 許文搖頭,“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小詩和媽哭着站在邊上。說好像是因爲受到什麼驚嚇,導致劇烈動作,掙開線了。” 王安皺眉,這算什麼事? 不過既然許詩和李靜一直在場,那就證明牀上的那些血,並不是許平再次被人砍傷後流出的血。 兩人回到樓上,王安拉着許詩在邊上問了後,這才明瞭。 下午許平醒來,整個人陷入莫名的慌張中,神經兮兮的。本來剛包紮過的傷口,略微動下就會牽扯到神經,許平活動的動作倒是不太激烈。等許詩被那個無良醫生騙了一把回來後,那個胖胖的護士過來,幫李靜帶來個削平果皮的小刀。 也許是觸景生情,看到亮閃閃的小刀,許平猛然癲狂起來。 只是片刻功夫,渾身就鮮血淋淋,嚇的胖護士奪路而逃,許詩和李靜連忙大聲喊醫生,於是一夥人又七手八腳地把許平送到了急救手術室。 “驚嚇過度,留下的後遺症?”王安楞了下,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 許詩點了點頭,“那個騙我的實習醫生說,這病基本沒辦法治,就算是能治好,也不是我們能承擔的起費用的。不過他建議我試試偏門的辦法。” 王安眉頭擰成一股,許詩被騙,也是關心則亂,不過那個值班實習醫生說的,倒也有那麼一點道理。 “得到高僧或者道長開光做法驅邪……”王安扭動了下脖子,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有些疑惑地說道,“這東西管用麼?” 許詩搖頭,表示不清楚。 王安又是仔細想了想,忽然想到,在自己的《古往今來大徹大悟天下無雙帝王印》中的雷印,似乎就有驅邪的功效。 只是不知道,這雷印對許平有沒有幫助。 而且,這個要試探,也必須等許平的外傷好的差不多了,纔敢做試探性治療,否則不小心再度弄出這樣的傷勢,誰都不願意看到。 “這個事……”王安躊躇了下,說道,“我回頭問問林劍。他認識的人多,我看他能不能請來得道高僧或者道人。” 王安和許詩交談的空暇,那個胖胖的護士來回過來好幾次,都是偷偷地窺幾眼,又匆匆忙忙地離開,行跡顯的極其可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