塢鳥愣了愣,道:“這根本就不可能!夭夭島上誰不知道除了夭夭果煉製的靈玉,這裡一草一木對我獸修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沐領主道:“是了,暗地裡大家都知道不可能,但若拿來做證據未免有些底氣不足。而且他們每次歸來確實是如實上繳了夭夭果,這一點真言玉是絕不會看錯。所以我們萬萬不可打草驚蛇,還是繼續派人暗中關注他們。”
“領主,可是我們派往突雷隊塞的細作基本都活不過兩日,哪怕暗中派人跟蹤他們入島,最後也都以失蹤或是跟丟告終,那四修士別看長得一塌糊塗,都精得很,總能想辦法處理掉我們的尾巴。”
至此,沐領主眼中一抹暗芒閃過,“他們越是如此便越表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或許我們的機會已到。兩年多前我不過一時興起丟了那個醜女過去,本意只是想讓那醜女吃苦頭,沒想她竟能獨自在內島存活,也算無心插柳柳成蔭,如今有這麼個異類在,那四修士疼肯定會想辦法排除這個隱患。”
“那我們該做什麼?”
“所以你仍舊與以前一樣派人繼續暗中尾隨四修士,連同那女修也一併跟蹤,再時不時單獨找那女修過來問問話,有了那女修摻和,相信接下來我們很快便能找到破綻。”
塢鳥頓時恍然,一臉驚喜道:“方纔領主忽然說起那女修,莫不是……讓他們以爲那女修是我們的人?”
“哼,你腦子雖慢但還不算太笨。”沐領主脣角喋着抹笑意:“如今這種子已經種下,且看它如何生長了。”
再說溫如玉與四修士離了偏院,並未出仙雲宮而是來到了庫房。
好在這四修士雖然兇狠,但卻不是好惹事生非之輩,來島上多年不曾得罪過什麼大人物,故未惹其他領地強者看不順眼前來找麻煩,在這一點上沐子青也是對四修士亦是頗爲認同的。
說到這裡便不得不再提及沐子青,說起來他在四名領主之中並非是最強的,萬花閣的實力也不如渡厄區來得強悍,但他卻是四領主中最善於用腦一個,否則也不會讓四修士心甘情願給留在幫中。
而且他不似另外三名領主那般只憑借自身蠻力,卻是個善於藉助外力的,像上次在庫房見到的東西便是他無意得到的人修法寶,名爲真言玉,在一定的範疇內能夠洞悉謊言。
從江厭離的話中不難聽出,自四修士加入萬花閣後便十分得沐子青倚重,兩者關係也比較和諧,但爲何今日兩者相見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對峙在裡邊。
溫如玉頓覺光問江厭離一人,多少有些片面,便尋思着待會再從酒館裡其他人口中探探口風。
這時,江厭離又向她吐露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入夭夭島並非只有星潮一途徑!
或者該說島上幾乎獸修都不是通過星潮入進的島,他們大多是在外面遇到各種天地異象,被吸入幽穴,這才被困夭夭島上。
並且每個獸修經歷都大相徑庭,遭遇的異象也並無共通點,他們亦是到了夭夭島才知道有星潮這一固定現象。
那些通過百萬年一次星潮被捲入的獸修基本上都已作古,僅有兩位存活至今,在島上歷時幾百萬年光景,如今隱蔽在內島,既不曾加入領地亦鮮少出來見人,而夭夭城內的獸修被困最久也不過三十萬年左右,這些獸修中最富盛名的便是夭夭城中四位領主。
一時,溫如玉念頭萬千,原來被吞進來並非只有一種方法啊,那是否意味着出去的途徑亦有多種?
接下來,二人一直酌飲到了後半夜,彎月牙下落,方纔離開了小酒館。
別過江厭離後,溫如玉一個人漫無目在街上走着,心中反覆消化着打探到的消息。
關於四修士與沐子青間的彎彎道道,她從小酒館內其他獸修那瞭解到,以前四修士與沐子青的關係的確處得還算融洽,雖然沐子青有厭惡醜陋事物的癖好,但並不妨礙他信任這四修士。
但自從發生了一件事後,兩者之間雖然面上如常,但突雷隊卻也變成了萬花閣衆修士聞之變色之地。
據聞以前突雷隊本是設在仙雲宮內,營中人數最多時足有十多名獸修。
但在許久前一次任務中突生異變,遇上了一場大危難,導致整個突雷隊只有第二灞爲首的四修士活了下來,不過以犧牲大批性命爲代價,那次任務所得夭夭果十分豐厚,足抵得上過去百年收穫。
衆所周知高風險高回報,此事沐子青問過四修士原委後便不曾多追究,重新再選一批人填補原來的空缺。
按道理事已至此應該算是瞭解,怎料這不過只是個開始,除卻四修,那些填補空缺的獸修在後邊百年內陸陸續續不是失蹤便是死亡,無論再填多少人亦是枉然,時間一久,從此再無獸修願意進那突雷隊。
忽然發生這般詭異情形,衆修們不是沒有懷疑過四修,但那四修一口咬定此事與他們無關,並且大大方方表態願意調離突雷隊以示清白,哪怕後來沐子青強忍着厭惡親自跟着四修同任務過一段時間均未發現不妥之處。
加上四修在能力上的突出,每次任務都能出色完成,對領地內有着不可忽視的貢獻,於是在沒有任何實際證據情況下沐子青自是沒動他們分毫。
其實只有些腦子的,都能猜到此事絕不可能與四修無關,但明顯的四修乃是有所依仗,不怕沐子青看出破綻,於是不少子民都在私底下揣測,指不定哪一日領主便會對四修進行肅清。
結合今日所見,溫如玉覺得兩者雖算不上劍拔弩張,但離和諧共處也相去甚遠。
他們鬥就鬥吧,也不幹自己屁事,偏生今日那不男不女的領主一句話便將她給攪入局內,若是不弄清楚這其中利害關係,相信不久自己必會成爲兩者爭鬥的犧牲品。
想來之前那次任務定發生了什麼隱秘,並且她相信這隱秘與夭夭果定脫不了干係。
這個島就像是個巨大的牢籠,將所有獸修困住其中,讓他們爲夭夭果紛爭不斷,優勝劣汰。
夭夭果的魅力到底有多大?至少就她現在所知但凡被困入這裡的獸修可是沒一個想過要離開這牢籠的。
清了清思緒後,溫如玉忽然記起雪凰前輩還留在內島。
不過她並不是太擔心,仔細斟酌後甚至覺得這島嶼上人煙稀少,又都是獸修,就算雪凰前輩太過高傲真弄出大動靜,只要它不開口說話,這裡的獸修恐怕只會將其當成強悍虛空獸,反倒比呆在自己身邊更爲有利。
只要自己叮囑雪凰前輩若遇到其他獸修不能說話,也不可化爲人形,相信任誰也看不出端倪。
畢竟限制它這麼久,難得有一處能夠不必顧忌身份之處,就放任它去折騰吧!
自己也可以定下心來修行並與那兩方好好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