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死者的衣服、鞋子、包包乃至衣櫥櫃子裡都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這是否可以表明,死者是有潔癖的人?並且,反向推理,兇犯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擦拭所有地方,所以他的結論是——
死者是自殺,然而自殺未遂,旁人補刀。
像是這種事情,歷來案例中也不是沒有過……
“叩叩叩。”在陳暖陽和江煜城各自緘默的思考、並且試圖找證據時,門忽然被叩響,當下,兩個人都看向門前,門前站着的卻是馮紹良和保姆陶紅華!這個時候,他們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不讓離開樓下嗎!
彼時陳暖陽手裡正拿着死者的包檢查,方纔時間匆忙,具體的細節內部她都沒有查看,看到他們立刻不悅道:“不是讓你們樓下等着……”卻是話沒說完,被馮紹良打斷了,“說,有什麼都如實說!”
馮紹良並不是和陳暖陽說的,他一隻手揪着陶紅華的衣袖,狀態略顯狼狽,陳暖陽眯了眯眸,雖不知他什麼意思,但感覺……重頭戲來了!
她立刻放下手裡的包走過去,“怎麼了?”
這次不惱怒了,聲音好一些,但還是冷冰冰,因爲關於陶紅華撒謊的事情,她早猜到,可現在看來,他們都有話說,還是實話!
“我都不在意了, 你怕個屁!有什麼說什麼!”
第一次,馮紹良沒搭理陳暖陽,他還傷心呢,他剛纔因爲咳嗽關心她,她倒好……懷疑他!不過,在他呵斥時,江煜城也走過來,“出什麼事了?”他詢問時,陳暖陽沒看他,只見那陶紅華抿抿脣瑟瑟發抖道——
“我……我其實……其實下午蕭先生來過,在這個房間還呆了一會兒!”
陶紅華說完,陳暖陽的心跟着一沉,還有人來過?那這案子就另有出路了,並且她直覺這個蕭先生是重頭戲。
“蕭先生是誰?具體什麼時候?”陳暖陽眸子眯起,迅速追問,因爲如果是下午的話,這位蕭先生很有作案的可能!只她問
完後,陶紅華又不說了,她看向馮紹良,似乎在害怕什麼,而馮紹良眯着眸,咬牙切齒道:“給我繼續說!說完!!!”
陶紅華還是支支吾吾,“我……我不敢啊!先生,說完之後,你可就……”馮紹良一臉的憤怒,他深吸口氣道:“人都死了戴個帽子有什麼、寶珠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你說你的,我沒關係!”
其實馮紹良的心裡還想着的是,陳大隊長,你看着,我不是那種殺妻的人。
陳暖陽聞言卻心裡咯噔一下,戴帽子?這世上還有什麼戴帽子,無非高帽子綠帽子,而馮紹良顯然是後者。
是爲情謀殺?
一瞬間,陳暖陽腦海裡劃過什麼,更是打起十二分的嚴肅,可陶紅華不說話了!
陳暖陽最討厭這樣的情況,要說又不說的,不過,她也最擅長處理這樣的情況——
“聽着、知情不報等同於共犯,這是一起精心設計的謀殺案,兇犯一天不伏法就很可能再次犯案,而你知情不報,輕則會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節嚴重,還會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當然,你說的話,我們也不會透露說是你說的,我們會對你進行保密,所以,說還是不說,你自己考慮清楚!”
果然還是這一招恩威並施的管用,陶紅華聽完後就睜大眼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是共犯的!我、我說!我都說……”陶紅華說道這裡後,又看一次馮紹良,在馮紹良點頭後,纔回頭有種豁出去的氣勢道——
“我不知道蕭先生具體是誰,只知他姓蕭,他……常和夫人私會,在昨天夜裡,蕭先生也來了!當時是我開的門……他們……和以前一樣,過夜了,這期間,先生也回來了,因爲喝多了,上樓休息沒有發現,可莉莉小姐早起跑步時撞見了蕭先生離開,並且引發了爭吵!莉莉小姐很喜歡先生,雖說先生和夫人早就寫好了離婚協議,可因爲商業上的原因,他們一直沒有遞交離婚手續,早就是名存實亡的婚……啊!”
倏然間,馮紹良扯住了陶紅華的衣領,“離婚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很顯然,這件事馮紹良並未預料到陶紅華知道,在他說時,陳暖陽與他臉上看見驚訝和一瞬的慌亂,她走過去,第一次主動接觸馮紹良——
把他的手從陶紅華的脖頸處拿開。
“馮先生,請你平復下情緒,讓她繼續說。”
陳暖陽說完後,馮紹良的臉色很難看很難看,他看了一眼陳暖陽,看她面無表情又薄情的臉,終於還是別開臉後,聲音沒了方纔的鎮定,無力道句“繼續說”後,不再看她們任何一個人的別開臉。
陳暖陽這纔看向陶紅華,示意她繼續,可是……餘光忍不住瞥向馮紹良。或許之前總覺得,他一個有婦之夫還在外亂搞、卻原來,真相併非如此,他們原來早就離婚了,並且女方還給男方戴綠帽子先!這麼一聽,好像他沒想象中的渣,而且還挺可憐……這邊兒陶紅華也不再兜着,生怕自己坐牢,真的就一股腦的全說了。
“蕭先生是今天早上五點鐘走後,莉莉小姐和夫人大吵了一架時,夫人說‘她一日不走,莉莉小姐永遠是小三’,把莉莉小姐氣的直哭,可她的的確確是喜歡先生,捨不得讓先生知道,就委託我千萬隱瞞,我答應了莉莉小姐,可誰也沒想到的是,夫人送完蕭先生回來後聽見了我和莉莉小姐的‘隱瞞談話’,直接戳着莉莉小姐的鼻子說她裝好人,是看上錢之類的難聽話,而莉莉小姐這時候氣惱的說——
‘如果那位蕭先生真的喜歡你,爲什麼不娶你,你就確定那個賊眉鼠眼的、不是看上你的錢嗎!’
夫人一下被鬧得很不愉快,就回房了,並且臨走前還說要讓莉莉小姐看着,她一定讓蕭先生過來娶她!然後下午……蕭先生就來了。”
聽了老半天的長戲,終於說道關鍵點上,陶紅華卻不說了,在她沉默的數秒裡,陳暖陽沒逼着追問,可見她總不開口,只好問她:“然後呢?來了之後又發生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