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魚上鉤了。
劉莉莉大呼時,陳暖陽冷漠的眯眸看過來,“你怎麼知道她是割腕自殺?”
一句話,原本就蒼白的我見猶憐的臉,忽然就白的像是紙,更是眼神閃躲了兩下才道:“我……我猜的啊……姐姐說要自殺……而且屋內有血腥味……”
陳暖陽對此並不多追究,因爲她沒有證據,這劉莉莉推測的也在理。只是,這些話當證據還不夠,她需要決定性的證據,人證或者物證!不然口供的話……你瞧吧,這不是轉眼就推給了死人麼?哪怕你針巧言厲色的讓她答應了,只要不簽字畫押,那就不算。
“嗯,說說下午你都在哪。”陳暖陽迅速的平復心情,冷漠的繼續詢問,彷彿不曾懷疑她。
“唉,是我不好,我就不該和姐姐吵架……”劉莉莉又來了,像個復讀機,翻來覆去就這幾句話,陳暖陽聽的煩,一巴掌拍在桌上:“別哭了,我讓你說你下午都做了什麼,還有,說說你對死者的看法。”
她說完又看向苗正,“對了,苗隊長,馮先生說他開了一整天的會議,你去他公司查一下。”
陳暖陽不是沒發現,苗正的委屈眼神,被打了還不能治罪,你說他能不委屈麼!
“咦、好!”只楞了一下,苗正就火速的去了,而案子讓他查,陳暖陽相信,以兩個人的矛盾,肯定不會讓他有任何空子鑽。這邊兒苗正走後,陳暖陽纔回頭看劉莉莉,又看保姆——
“如果只有你們兩個人,你們兩個人是不能爲對方做保證,因爲你們都是嫌疑人。並且陶紅華女士,你爲什麼撒謊?你剛纔說沒有人接近水閥,可水閥明明是才擦乾淨,很乾淨。”
說到水閥時,陳暖陽發現劉莉莉的眸色一緊,可隨即她又抿脣。她應當在忍笑吧?得意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果然和她有關!陳暖陽想着,目光卻仍舊看陶紅華,似乎對陶紅華懷疑更大的樣子。
陶紅華搖頭的很迅速:“不不不,我沒有撒謊,我是真不知道誰去過,我反正沒去!”
陶紅華這次說的時候,眼睛朝右,然而她一定有什麼隱瞞,因爲她說完,眼睛就下意識的朝左轉,而劉莉莉又哭起來——
“我下午就在房間裡,我怎麼能不哭、姐姐的自殺,有我的原因,是我和她吵架,讓她想不開的……”
從開始到現在,孫莉莉喊自殺的次數已經不下幾十次,陳暖陽故作沒有耐心道:“是不是自殺我心裡有數,你……”話沒說完,陳暖陽眸光一轉忽然發現一直站在她不遠處的江煜城不見了!
“他去哪了。”
直接扭頭詢問苗正,陳暖陽冷酷的眼神讓苗正一下坐直身子,他纔回來呢,剛去打電話查馮紹良了哎。
“呃……”頂着半個熊貓眼,他有些疼的眨了眨,半秒後才意識到她說的是另外一尊江神,嚥了嚥唾沫,手指樓上道——
“好像我來時候,去的樓上。”
“知道了,這裡交給你、你看着他們,在我回來之前、誰也不許離開!”
陳暖陽一瞬間冷了臉,她不是才警告過他,這是她的案子,他又來插什麼腳。
冷酷說完,陳暖陽就飛快跑上樓。
二樓,江煜城在死者旁側,戴了白手套的長指正在擺弄、翻看死者,聽到她的腳步聲,他頭也不擡道——
“你的思路是對的,水放的很有特色。看起來似乎是死者服下安眠藥後躺在浴缸被兇犯故意割腕,隨後兇手遠程控制水閥,先把餘下的水先轉爲冷水,保存屍體的腐壞程度影響判斷死亡時間,隨後,只要等警方出現在門前時,等着花灑降水把水蔓延至死者口鼻,屆時,死者被水淹沒窒息,只需要將水閥關閉就好,只可惜,水閥沒有指紋,線索斷了……”
江煜城還是第一次說這麼多,有點兒點撥和讚許的意思,可這並沒有讓陳暖陽有絲毫的欣喜,她陰着臉道:“不需要你來肯定提醒我,你說的這些我早就探查清楚,你要真有能耐就把證據給我挑出來!”陳暖陽說時,想到馮紹良的那段話,說死者有潔癖的話,可馮紹良的口供
只有她知道,她仍舊堅持這番推論,就沒告訴江煜城,而江煜城……
“嗯,我知道,從你去水閥我就知道你已經推理到這一步,可我還沒說完。”江煜城和她想的其實略有出入,可他仍舊錶現出對她這番推論略刮目相看的樣子,“但你能短暫時間內推測到這一步已經很厲害了,只不過……”
話說到一半兒時,他第一次聽陳暖陽一聲哼,雖然沒說話, 可那表情就寫着四個字——
還用你說?
只不過,聽到最後那“只不過”三個字,她又立刻驟起眉頭,“只不過什麼?”
說話間,那側“嘩啦啦”的水聲忽然響起,花灑……重新降水!
樓下的水閥一定好了!她想着時,第一次有些激動,畢竟多少年沒有人和她比過,較量過,高手也寂寞不是。
“管你的‘只不過’是什麼,江煜城,我的推理不會錯,這個花灑就是證據。我去找犯罪的證據,你別亂動。”
陳暖陽說完後,見江煜城走過去關閉花灑,他關閉的時候,餘光看陳暖陽的眼神卻不那麼讚賞,反而陰寒,因爲從目前觀察看,陳暖陽的偵查能力和蛛絲馬跡的推理能力真是天賦性的高,可任何一種優點反過來都會是致命的缺陷,這是否可以間接表明——
她的犯罪能力也極高?
不動聲色的將陰寒掩埋,他走回來,仗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看她:“我的想法你就一點也不聽麼?”
陳暖陽雙手插兜的別開冷臉,“不必了,這是我的事情,你快走吧、別破壞了現場。”她說完就自顧去找證據,而江煜城望着她轉身的背影以及她在屋子裡四處尋找的倔強背影,目光也跟着她環視四周……
說實話,他起初也覺得沒有證據,畢竟現場被擦拭的一乾二淨,閥門也沒留下痕跡,一切就和陳暖陽說的一樣,這個兇犯狡猾的什麼都沒留下!然而,真的都是兇犯搞的鬼麼?他剛纔看了死者的包與鞋子還有衣櫃,以及所有該看的東西后,忽然有了另一種結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