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說的就是你,蠢貨”慕皓源瞥了她一眼,坐在了投影大屏幕的對面,沒有好氣的說。這輩子除了何蕊以外,他還沒有對哪個女人有好脾氣過。
陳思貝一撇嘴,趕鴨子上架的走到了大屏幕前:“各位長輩,我初來乍道,沒有經驗,我只是對我看到的爲大家描述一下,如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批評批正。”
管他是有沒有業務水平,起碼陳思貝這個謙虛的態度讓在座的人都很滿意,俗話說的好,嘴甜的孩子有肉吃,這個丫頭,已經基本奠定了自己在重案給的位置,從那二百元的大餐開始。
大家朝她笑了笑,點了點頭,給了她無聲的鼓勵。誰都有第一次出現場的時候,沒有經驗,有了失誤是在所難免的。
“那我就從一進門開始吧,房屋室外的門鎖完好,沒有被撬動的痕跡,門口玄關處有一個大近兩米高的嵌入式鞋櫃,離地面45公分左右的位置是一個置物架的鞋凳,上面的鞋子擺放整潔,鞋頭朝向一致。”
“從走廊走進去可以看到比較完整的房屋結構,南面有約四十平方米的客廳,北側正對着客廳的是廚房,南面一個大約二十五平左右的主臥室,北側一間二十平左右的次臥,兩間臥室中間是衛生間。”
“從整體上看,房屋陳設考究,環境整潔,地面上連根髮絲都沒有,說明住在這間房子裡的人很愛乾淨,比較符合房主的職業,室內的陳設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牀頭櫃正餘梅梅的錢包內的現金,和手機都在,我認爲應該不是入室搶劫被發現後的激情殺人,倒很像是正常猝死造成的死亡。”
“唯一讓我疑惑的是這兩個兄妹的關係,但我不知道我的懷疑會不會和案件有什麼關聯,覺得這裡有什麼蹊蹺,我在觀察中發現,那間北側的次臥裡好像一直沒有人居住,牀上只有一張牀單,並沒有被褥和枕頭,而且窗簾
也只是一層略微透視的薄紗,但是比鄰的南側主臥室卻是另一番景象,水粉色的牀品,室內佈置溫馨,很符合死者外表給人的感覺,溫馨淡雅。這個家做飯的阿姨說,這兄妹是共同居住的,那麼妹妹睡在主臥室,這個兄長睡在哪裡?”
“以上就是我個人對個這案件的整體概述,沒有什麼經驗,大家多指教。”陳思貝將投影儀上的畫紙一一收起來,恭敬的朝大家鞠了一躬,在坐的可都是長輩,她可不敢太放肆。
“我滴個天,這女人和男人就是不一樣,我們淨想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這一聽到女人闡述的案情,怎麼韓劇都出來了,整個一個畸形虐戀呢,這是!”楊志海站在大家身後一臉驚歎的說。
從隊長辦公室裡走出來的楊志海,完整的聽到了陳思貝對整個案情的分析,還沒有通過屍檢,在絲毫沒有破綻的現場,陳思貝都能發現問題,分析的絲絲入扣,絲毫沒有漏洞,就算是他們這種經驗老道的人在這樣一個現場都未必能將這些聯繫起來,這特種部隊的思維可真是不一般呢!
“你又來湊什麼熱鬧,也不出現場,不奉獻就別摻和,一邊兒去,”慕皓源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頭也沒回的嗆道。
楊志海在後面無聲的送給了他一拳,沒大沒小的,也不知道誰是官兒了,這小子,在整個警隊都出了名兒了,不就是長的帥點兒,招警花兒們喜歡嗎?
“說個事兒啊!十月份兒公安系統大比武,一個人一個項目,重點狙擊項目,我們隊得出倆,那個誰,陳思貝,等嶽海峰迴來,你們一起參賽。”楊志海在腦海裡思索了半天才想起她的名字,太繞嘴。
“她?”慕皓源滿臉的鄙夷,她要是爬個電線杆子還差不多,打槍,能不能拉動槍栓。
“難不成你去,你的五公里可還沒過呢,看看你那肚子”楊志海還他一個大白眼
轉身回了辦公室。
慕皓源低下頭,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小肉肉,看來得去健身房了,是有點肥肉,都怪最近生活太好,又吃了那麼多包子,肉的,以後改吃素。
陳思貝看着他,可下這回有了可以嘲笑他的資本了,一個大老爺們兒,一米八幾大個兒,竟然五公里都沒合格,笨得也是沒誰了!
其他人也不知道陳思貝的身份,對她也是一片同情,可憐的孩子一來就被兩個魔王折磨。
時至中午餘海生從美國趕了回來,接連參加了幾天的國際會議,又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看上去十分疲憊,瞳上佈滿了血絲。
當餘梅梅的屍體緩緩的從停屍櫃裡被拉出來的時候,看着那冰冷的睡顏。餘海生沒有歇斯底里的呼喊,沒有痛哭流涕,只有一行熱淚在眼角滴落,手指輕輕的劃過那帶着笑顏的小臉上,動作輕得像片羽毛緩緩落下,輕的像是怕驚醒睡夢中的她。
袁婉怡和慕皓源一直在觀察着他,他的反應真的出乎他們的意料。每一個動作都在理智的掌控之下,沒有一絲的慌亂,無論是否與案件有關,這樣的心理素質,恐怕沒有幾年工作經驗的刑警都是不具備的。
確認屍體後,慕皓源將餘海生帶到了休息室,端了一杯水給他,坐在了他的對面。
餘海生端起水優雅的喝了一口,那種優雅似是與生俱來,連出身豪門的慕皓源都覺得在他面前,身上富二代的光環已經消失不見。
“餘先生,我這個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往,恕我冒昧,我覺得你看到餘梅梅的死並沒有什麼反應”慕皓源直截了當的說。
“呵,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警官先生,梅梅的死,是早已註定的事,只是時間的問題,她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連手術都做不了,她隨時都有可能失去性命,這件事我從十年前就已經開始有了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