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罕見地早起了,或者說一整夜都是處於淺層睡眠中,早上的一點點聲音,就把我鬧醒了。
洗漱完畢後,我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機,看着早晨的美國新聞,MR—101把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遞了過來,我一邊看着新聞,一邊吃完了早餐。
就在我即將喝完牛奶的時候,別墅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我立刻放下了牛奶,和MR—101一起走到了大門後,透過貓眼看去,發現是一個穿着休閒裝的男人正站在外面。
那個男人的手中握着一隻長長的箱子,我雖然不知道這個箱子裡裝着的是什麼,但還是決定先開門。
我一打開門,那個男人馬上把箱子遞給了我,我看着他,還沒等我說話,他就馬上開了口。
“顧洛先生,這隻箱子裡面是狙擊槍和手槍,昨天李維斯先生特地打電話過來,說是要這兩種槍,安德烈先生馬上叫我來給你們。祝你們任務順利,我先離開了。”
說完,那個男人馬上走開了,我看着手裡的箱子,馬上走進了客廳,讓MR—101關上了門。
打開箱子,發現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槍的部件,MR—101走到我的身後,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
“顧洛先生,這些部件需要我組裝起來嗎?還是現在先不組裝?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組裝起來。”
一個箱子裡放着兩份一模一樣的部件,我讓MR—101先組裝其中的一份,它點頭之後馬上開始組裝起來,只用了2分鐘,一把裝了瞄準鏡和消音器的狙擊槍和手槍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顧洛先生,這是一把L115A3狙擊步槍,是狙擊步槍中最好的槍之一,裝上了瞄準鏡和消音器,這讓你可以比較安全地殺死敵人。”
MR—101舉着那把狙擊槍,我看着被組裝完成的槍,並沒有上彈夾的它,已經顯得非常危險,我不知道當我開出第一槍的時候,心裡會是什麼感受。
“把它重新拆成部件吧,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等我需要的時候,你再把箱子給我。”
MR—101只是一個機器人,它並不會產生任何厭煩的感覺,它只是遵循着我的命令,把狙擊槍重新拆成一個一個部件,放進箱子裡後,去把它放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
我坐在沙發上,低着頭,忍不住地在思考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必須要用這一把槍去暗殺某個人,那個時候的我會是什麼感覺呢?我不知道,我也根本不想去知道。
長舒了一口氣後,我重新擡起了頭,客廳裡依然空無一人,我看着正在播着新聞的電視,努力把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全部清空後,一個人默默地看起了電視,什麼都不再想。
一個小時後,陳墨和趙琴走下了樓,我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微笑着和她們打招呼,她們也打了一聲招呼後,MR—101馬上爲她們端上了早餐。
我看着電視上播着的脫口秀,陳墨和趙琴卻一直在打哈欠,無奈之下,MR—101又爲她們衝了一杯咖啡。
“你們怎麼了,爲什麼一直在打哈欠,沒有睡好嗎?”
趙琴笑了一聲,擺擺手後喝了一大口咖啡,才終於回答了我的問題。
“什麼啊!我們不是沒有睡好,而是根本沒有睡覺!昨天一直和小陳一起細化程序,我的團隊雖然不能夠搬過來,但是靠着遠程通訊和我們的默契,終於一個晚上就解決了所有問題。”
陳墨無力地點了點頭,我看着她們眼睛上的黑眼圈,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後,把茶几上的兩杯咖啡搶了過來。
“你們先去睡會兒吧,把電腦放在這兒就好,有MR—101在,不怕我們打開不了程序。你們去睡吧,都這麼困了,還喝什麼咖啡,小心一直這樣,會過勞死的!”
陳墨和趙琴無力地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後讓MR—101去自己的房間拿電腦,等後者拿來電腦,她們馬上打開程序,放在了我們的面前。
“好了,程序就在這兒,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就先讓MR—101解決,如果它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就來敲我們的門吧。”
趙琴和陳墨一起打了一個哈欠,隨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看着電腦屏幕,上面展現着一張世界地圖,但比起昨天的要清晰許多,點開上面的一個綠點,就可以得到具體信息,以及附近的監控錄像。
我點開距離洛杉磯最近的一個綠點,發現那是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他正走在街上,他的身高並不高,可能只有一米七,手上帶着一塊勞力士手錶。
如果我不知道他是猛虎的成員,可能會以爲他是一個成功人士,我看着他坐上一輛出租車,正在朝着火車站開去,我登出了監控錄像,看着身後的MR—101。
“MR—101,你來操縱這個系統,如果剛剛的那個人有什麼動作,馬上告訴我,如果他快到洛杉磯了,也馬上告訴我。”
MR—101點了點頭,我馬上走上樓梯,來到李維斯的房間前,敲了敲門後就走了進去。
李維斯正坐在辦公桌前,看着筆記本電腦,我走到他的身邊,發現他也在看着那個男人的監控錄像。
“安德列瑟·盧卡庫,一家上市公司的首席財政官,沒想到他竟然是猛虎的成員。一個年薪上百萬美元的人,竟然是國際犯罪組織的成員之一,這個世道還真是變了。”
我看着監控錄像上的安德列瑟,他的火車班次也在程序上顯示了出來,我看着它抵達洛杉磯的時間,是中午12點35分。
“狙擊槍應該已經到了吧?我剛剛聽見敲門聲,是不是送狙擊槍的人到了?”
我點了點頭,李維斯長舒了一口氣,他看着屏幕上的監控錄像,隨後調出了一張地圖,上面模擬出了火車站附近的地形。
“我們現在必須要去殺了他,但是不能正大光明地殺,最好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但是附近並沒有什麼殺人的好地方。”
我看着模擬的地圖,附近並沒有什麼高樓大廈,甚至連一片樹林都沒有,都是人羣集聚的鬧市區,如果在這裡暗殺安德列瑟,可能就導致民衆的恐慌。
“這附近有什麼稍微人少點的地方嗎?或者我們不用狙擊槍,改用手槍呢?”
我看着地圖,那裡實在沒有任何能夠使用狙擊槍的地方,我們需要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暗殺,而現在,手槍可能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了。
李維斯點了點頭,他指着屏幕上的地圖,把它繼續放大,我地圖上的小巷,有哪一條是能夠暗殺安德列瑟,卻還不會被人發現的。
“關鍵是即便裝上了消音器,開槍的聲音也依然很大,我們如果能夠找一個比較鬧的地方,最好是能夠遮蓋住殺人的槍聲。”
一個既能夠殺人,又能夠遮蓋住殺人的槍聲的地方,我看着地圖上的建築物,突然鎖定了一個地方。
“你說,斯臺普斯中心行不行?如果我們能夠在斯臺普斯中心殺人,也許籃球賽的聲音會遮蓋住槍聲。”
李維斯看着我,雙眼中逐漸放出了光,他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隨即放大地圖,看着斯塔普斯中心。
“今天正好有湖人隊的比賽,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夠在那裡暗殺他,但是我們該怎麼去讓他到斯塔普斯中心呢?”
李維斯剛剛說出這句話,他馬上瞪大了雙眼,似乎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馬上拿起自己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安德烈,我需要你現在打個電話給安德列瑟,沒錯,安德列瑟。你跟他說你和他會在斯塔普斯中心見面。不管你用什麼理由,都必須要讓他去那裡。”
接電話的人是安德烈,李維斯和他聊了十分鐘左右,向他解釋了計劃的大部分內容後,馬上掛斷了自己的電話。
“好了,安德烈已經答應我們,去儘量讓安德列瑟一下火車,就去斯塔普斯中心,我們會在湖人隊的比賽進行到高潮的時候,同時暗殺他!”
我看着李維斯,一下子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都必須要在這一次就解決安德列瑟,否則下一次我們要再想故技重施,就很難了。
“我知道了,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我們必須要準備一下,才能夠去暗殺安德列瑟啊!”
我看着李維斯,他的臉上逐漸揚起了一抹笑容,他走到了牀頭櫃前,從裡面掏出了一隻箱子,我看着那隻箱子,那不是他給我易容的時候,用來放工具的箱子嗎?
“接下來,我們就應該去易容一下,把我們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還有,我已經去讓葉瀾幫我們搞兩身保潔的衣服,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必須要一擊制勝。”
李維斯打開了箱子,我看着裡面的那些工具,他讓我躺在牀上,好給我易容。我躺在牀上,看着塗着白漆的天花板,睏意竟然一點點涌了出來。
“先睡一會兒吧,等易容好了,我會叫醒你的。”
聽到李維斯的這句話,我安心的閉上了雙眼,不一會兒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