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羣馬縣的合宿 四

一覺醒來, 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才知道自己起的太晚了,身邊已經沒有了龍馬睡過的餘溫, 那小傢伙肯定起的很早吧, 竟然沒有叫自己麼。想到這裡, 彌婭的嘴角彎彎, 龍馬真的是個可愛的弟弟, 有這麼可愛的一個弟弟,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呢。

起來的太晚,導致的結果就是彌婭並不知道, 浦原喜助竟然自動自發的打了電話給跡部,說是要來參與這次的合訓, 作爲助教, 而跡部自然也是欣然同意。青學和立海都對冰帝的這位前任助教十分感興趣, 有這樣的好事,兩校自然是很期待, 至於冰帝嘛,倒是沒有什麼表示。

“你怎麼在這裡?”看到浦原喜助的一瞬間,彌婭很驚異。

“哦呀,哦呀,我可是來做助理教練的哦, 小彌婭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呢。”浦原朝彌婭開着似是而非的玩笑, 而彌婭只是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 這傢伙……等等, 昨天白哉才離開, 今天浦原就來了,是屍魂界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吧, 不然不會如此湊巧。

“只是覺得有點無聊,所以來看看而已啊,聽說你們在合訓,就來看看嘛。”浦原搖着小扇子,笑容依舊無良,讓彌婭翻了一下白眼,這傢伙,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姐姐。”龍馬有些不放心自家姐姐,練習剛一結束便跑到彌婭跟前,如護花使者一般站在彌婭的身旁。

“放心吧,龍馬,他的網球應該不錯哦,你可以跟他打打看。”好吧,浦原,你若不說你的來意,我就只好放出自家小武士了哦~~~

“哎呀,哎呀,這個天氣如此的熱,很不適合運動啊。”在那身綠色的衣服裡左摸摸右摸摸的摸出一個棒棒糖,浦原撕掉了糖紙,就站在他們面前舔了起來。

“拜託,你不要在這種場合下做這種完全不相符的事情好不好。”皺着眉頭,彌婭實在很無奈,這種舉動,根本就像是三歲孩子一樣嘛。

“怎麼了?吶,你要嗎?”又摸出一個棒棒糖遞給彌婭,彌婭無奈的把棒棒糖接下順手遞給自己身邊的龍馬,“吶,這個傢伙推薦的,口味都會很不錯,給你吧。”

“姐~~”叫的有些無奈,語氣裡也充滿了撒嬌的味道,龍馬把自家姐姐沒辦法,只好接下棒棒糖。

“好了,龍馬,不用擔心我,趕緊去訓練吧,你家部長在瞪你了。”故意忽視了手冢的視線,彌婭知道,手冢恐怕心裡依舊不高興自己吧,以前是不高興自己糾纏他,而現在大概是不高興自己分散了龍馬的心吧。

“姐,那我去訓練了。”用毛巾擦了擦額上未乾的汗跡,龍馬擔憂的看了一眼彌婭,才緩步離去。他越來越不懂姐姐了,以前的姐姐很好懂的,每天的生活圈子並不大,除了那個傢伙之外就是自己,還有老頭子和媽媽,以及自己愛的網球,後來多了部長和青學網球部,再後來多了猴子山大王,而現在多了自己看不懂的事情和不認識的人。姐姐變的越來越陌生,若不是昨天晚上還跟她如曾經一般躺在牀上聊天,自己真的要懷疑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姐姐了。

彌婭並不知道龍馬心裡的百轉千回,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對上浦原的眼睛,神色認真而嚴肅,“屍魂界,下了什麼命令?”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意不願意……”

“不願意。喜助,你知道我的答案。”

“條件我已經談妥了,也說明了情況,這些都不用你再管,只要你表明立場就好,不過屍魂界想見你,派了藍染來。”

“藍染嗎?我知道了,什麼時候?什麼地點?”

“今天晚上,地點你定。”

“羣馬縣嗎?似乎不是一個好地方呢,不過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能走得開的嗎?”

“所以我纔來這裡做助教,你走吧,之後你的工作我會接替,先去浦原商店,夜一會接應你。”

“看起來,我又得請假了。真是的。”抱怨了一聲,彌婭邁着有些不甘願的步子朝着幸村的方向走去,“那個,幸村部長。”

“越前桑有事?”

“那個,我能請假一天嗎?明天早上歸隊。”

“請假?有急事?”

“嗯,是的,出了點事情,我的工作浦原喜助會接替我,我想多了他的話,我請假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幸村部長。”

“這樣啊,好吧,明天早上不許遲到。”

“是。”對幸村調皮的行了一個童子軍的禮,表面看起來開心的彌婭,卻邁着無比沉重的步子離開。

藍染啊,你究竟想做什麼呢?我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漸漸放下屍魂界的過往,爲何你卻偏偏不肯放過我。彌婭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認命的打了車去空座。羣馬和空座隔的距離也蠻遠的,也就計程車的速度會快些了吧……

對於彌婭再一次請假的事情,幸村只得搖搖頭,把心裡那沉重的感覺丟掉,她看起來似乎很不開心呢,雖然在笑,可那笑容之下的苦澀之感,自己看到了,那種笑容和自己很像,把所有的一切全部掩埋,讓人看不清真實和虛假,擁有這種笑容的還有青學的不二週助,只是不二週助被一些事情矇蔽了雙眼以至看不清彌婭的笑容到底有多麼悲涼。

柳生推了一下眼鏡,拿着網球拍朝浦原喜助走過去,“浦原助教,麻煩你指導一下。”

“哦?少年,你確定要我指導你嗎?”

“是的,拜託了。”微微彎腰,那一個禮行的讓浦原無法拒絕,只得嘆氣,看來又是一個麻煩呢~~

柳則是拿出了筆記本和筆,微微搖動筆桿,打算記錄數據,彌婭的離去,也牽動了他的心,她又請假了,最近請假的比率在節節上升啊……

跡部微微點了點淚痣,對於浦原喜助,跡部是看不透的,對於現在的彌婭,跡部開始認真的正視起來,她的變化,他不是沒有發覺,而是下意識的去抗拒發覺。總認爲,只要不去看就不會知道她的變化,也就不會知道,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單方面在付出,而她卻沒有接受,很多時候是由於不能抵抗而選擇妥協,這種妥協亦不是甘願,而是無奈。原來到了最後,只是本大爺自己看不清嗎?一開始她就說了,他們已經回不去了,只是自己不願意去聽也不願意去看,而今天,她的笑容裡充滿的苦澀之感,讓自己無法看透,浦原喜助的來歷身份統統查不到,而她似乎和浦原喜助非常熟悉,究竟是怎麼回事……

到了空座,彌婭直接朝着浦原商店進發,夜一早就在屋內等候,“夜一姐。”

“你終於來了。”

“嗯。”

“如果實在不想見他,就不要去。”

“夜一姐,我沒事,早見晚見,終究是要見的。何況,那些事情我已經開始淡忘。”

“嗯,你能看開那就最好不過了,今天晚上需要我陪你去嗎?”

“在哪裡見面?”

“說是由你定,實際上藍染已經定了。”

“那我就已經沒有選擇權了,不是嗎?再不想見,也必須得去了。”彌婭笑了笑,笑容有些蒼涼。

“小瞳~~”

“夜一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當初那些事情,在我被波及到的時候,我就已經無法原諒了,可是不原諒又怎麼樣呢?我選擇跟你們一起離開屍魂界的時候,就選擇了把曾經的一切埋葬,對於藍染,我只能說,那是過去了。”

“如果你能這麼想,我真的會放心。”四楓院瞳和藍染的戀情在屍魂界曾掀起一場波浪,可到後來兩人表面上看起來‘無緣無故’的分手,其實卻內含隱情。

“或許,我應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得不到如此強大的力量,在我知道他只是把我當做棋子,進行虛化實驗的時候,我就已經拔刀斬情了。夜一姐,不用擔心我。”

“小瞳,你這麼說,讓我更擔心,需要我陪你去嗎?今天晚上。”

“幾點?地點?”

“在輞川咖啡廳,晚上九點。”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夜一姐放心吧,我不會在同一個錯誤上犯錯兩次的。”

陪着夜一吃過了晚飯,看了看掛鐘的時間,已經八點半,彌婭起身出了門,朝空座的輞川咖啡廳走去,一路上都在不自覺的回想着屍魂界的種種,藍染曾經溫柔下的殘忍,可是自己依舊忍不住飛蛾撲火般的撲了上去,之前知道神奈川的那家遺忘是藍染的所有物之後便不曾再去過,那裡只會勾起回憶,而今,要去面對帶給自己這場回憶的人,自己的心依舊生疼,那種被人揹叛的疼痛不住的折磨和撕裂着心臟。

坐在咖啡廳裡,點了一杯藍山咖啡,靜靜的等待着九點的來臨,那一刻如黑色的鐘聲一般敲響,藍染掛着和煦的微笑漸漸朝自己所坐的位置走過來,那每一步似踏在彌婭的心上,不停的敲打着她飽受煎熬的內心。

“小瞳,很久不見了。”

“啊,很久不見了。”看着藍染的眼,彌婭想要知道此刻的藍染到底是鏡花水月還是真人。

“不是鏡花水月,我來見你了,小瞳。”

彌婭低下頭,不去看藍染,你果然會說這句話呢,每一次鬧完脾氣之後你都會說這句話,果然如此呢,還以爲自己能回到當初麼,藍染,我們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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