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7月11日。
南港紅色國際機場正在逐漸成爲省內第三大機場,擔負着越來越重的對外溝通職責。要說接下來的這件突發事件,就必須要搞清楚南港的地位。
這個城市的第一張名片就是“軍事”,軍工,軍事基地,艦隊,石油化工,鋼鐵,重工業加軍工重地,並且是大西南溝通海外最便捷的海港口港。
因此,但凡說恐怖分子想要添亂,南港是會被排在前面的。
就在李牧他們接人的當口,西北那邊正在發生恐怖襲擊活動,是正在發生,新聞都還沒來得及出。
那夥人的另一個目標就是南港,南港紅色國際機場。因爲這個機場的前身是某軍工集團的自用機場,有非常濃厚的軍事色彩,後來才搬遷到這裡改爲了民用,並且擴大了規模提高了級別,成爲省內第三個可以起降世界任何飛機的大型機場。
李牧在到達口的位置,在人羣裡來回地慢慢地踱步,腦子裡是在思考着方纔提到的家裡幾個弟兄的創業計劃的。
他心裡算着時間,以趙一雲和石磊的步伐,走出飛機然後沿着約莫有三百米長的棧橋走進t樓,接着要走大概五百米的路才能到達到達口,加上領取托運行李什麼的,需要大約十五分鐘。
忽然間,李牧感覺周遭的環境不太對勁。
接人的翹首以盼都盯着到達口,前面是鋁製的隔離欄,而就在這羣人裡,李牧注意到,有幾個人從不同的方向靠近人羣,他們注意的方向不是到達口,目光是來回的飄忽着。
四個人,都是身強力壯的男子,膚色有些黝黑,能看出來不是本地人。
李牧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機場特警的身影,倒是遠處靠邊停着一輛警車,有兩名站在那裡隨時準備維持秩序的機場民警。
在李牧那樣的戰場思維之下,他直接就做了最壞的設想,那幾個人難道是試圖進行襲擊活動的恐怖分子?
想到這裡,李牧不由的朝其中一名頭髮卷卷的男子靠過去,想要仔細觀察一下。
一波旅客出來,人羣頓時沸騰起來,打招呼的打招呼,揚着手裡姓名牌的揚着手裡的姓名牌子,那一撥旅客拖着行李箱,有看見了朋友的眉開眼笑揮着手,有的還在目光來來回回地尋找,一臉的迷茫。
一名少婦推着嬰兒車從李牧面前走過,少婦招呼着孩子指着前面遠遠大步走來的陽光型男說,“寶貝兒,快看,爸爸回來了。”
李牧停下來讓她先過去,而此時,那名捲髮男子也被動靜吸引了一下,他轉過身來,擡眼看見了李牧。
瞬間,兩人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時間流逝似乎變慢了,李牧看到那雙眼睛之後的第一個判斷就是——他一定殺過人。而捲髮男子看見李牧,猛地愣了愣。在這完全沒有危險意識的人羣中,李牧的眼神太明顯了。
一定意義上來說,他們是同一種人,都殺過人,而且肯定不止一個!身上有一種只有殺過人的人才能感應到的氣,或者說是殺氣。從淡淡甚至有些冷漠的目光中,李牧能看出他眼中隱藏着的暴戾的殺氣,而對方也能感受到李牧這個殺神殺了上百人而在身上形成的讓最兇猛的野獸都忌憚的氣勢。
李牧不敢輕舉妄動,那女人在他面前停了下來,等着男人快步走來。
兩人之間隔着女人和孩子。
旅客陸陸續續地從李牧身後走過去,或是情侶,或是商務人士,流量體現着這個國際機場的繁華。
李牧的餘光注意着其他三個人,他們所站立的位置恰好的控制住了到達口,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發起襲擊,這裡的羣衆都會成爲被攻擊的目標。李牧領教過這些恐怖分子的做事沒底線,他們不會區別老弱病殘,他們會對任何人下手。
慢慢的,李牧的目光凝結了起來,他看到捲髮男子在慢慢的把肩膀上的揹包取下來,那裡面一定是武器。也許是砍刀,也許是槍支。
李牧腦子裡急劇地思考着對策。
那一邊,趙一雲和石磊走出來,石磊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這裡的李牧,正要擡手呼喊,趙一雲拉住他,眉頭皺了起來。趙一雲注意到了李牧的不對勁,飛快地掃視一圈,發現了和李牧對立站着的捲髮男子,目光落在了他的揹包裡。
“有問題。”
趙一雲沉聲說,拉着石磊就閃到一邊。石磊也看出來了,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那眼神犀利無比。
很快,趙一雲就看出來了,人羣裡還有三名心不在焉的男子,他們手裡都有包,挎包或者揹包。在這裡的人,不是等着接人就是等着被接,而他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上面,非常的明顯。
此時,在路邊臨時停車位附近抽菸的劉華強三人也發現了李牧的不對勁。對於他們這幾個人來說,和李牧之間是有默契的。就好像以前打羣架砍人一樣,他們四個人能對付十幾個,因爲他們相互之間非常的默契配合完美。
“散開,慢慢過去。”劉華強扔掉煙,低聲對銳和曉東說,三人便散開慢慢的向李牧靠攏。
李牧的餘光裡發現了這些變化,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好歹不用頭疼去怎麼通知弟兄幾個。
但是他沒有注意到趙一雲和石磊已經到並且察覺到了危險。
眼前的情況很微妙,捲髮男子的動作很慢,似乎在猶豫着要不要動手。似乎兩人雖然從未謀面但有一定程度上的心靈感應。捲髮男子知道一旦自己動手,恐怕很難跑掉,眼前這個盯着他的男子不是一般人,他完全能夠看得出來。
而李牧似乎也猜到了對方的心思,他更擔心的是,一旦他們動手,自己應該怎樣做才能讓更少的羣衆受到傷害。
毫無疑問的一點是,李牧可以肯定這四個人一定是恐怖分子,企圖襲擊這裡,而他們的目標顯然是手無寸鐵的無辜羣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