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命令，我服從命令。”
這句話李牧沒有說，儘管不說，意思已經很清楚，就沒有必要再去重複自己的意思。
方副院長沉吟着，倒是有些不知道應該往下談了。到現在爲止，他還是李牧的直接上級，李牧的組織關係什麼的是在陸院的，而不是在老部隊。獵人突擊隊解散了，自然就不存在什麼老組織了。而原本掛在軍區宣傳部文宣隊上的編制，自然的也隨着獵人突擊隊的消失而消失。
所以，李牧到陸院上學那天起，他的組織關係人事檔案什麼的，都轉到了陸院這邊，屬於一種暫管狀態，未來是進入總部編制還是軍區編制，還存在一些不確定的因素。
說白了，李牧有選擇權。
當然，前提是給他的不是命令，而是徵求意見稿。
原本，方副院長只是想了解一下李牧的想法，畢竟組織讓你上，行不行有沒有意見都要上。現在聽李牧這麼說，他倒是想要看看李牧有什麼樣的理由，畢竟李牧已經證明了一點——他的看法很重要。
“具體說說，爲什麼不願意提這個副團？你知道給你提副團是爲了什麼嗎？”方副院長說道。
李牧說道：“太快，我的資歷太淺。107現在還是連級部隊，我當這個連長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能力有限，更別說讓我去帶一個團。對部隊，對我個人，都沒有好處。”
方副院長說道，“昨天軍區首長和總部工作組開了一天的會，關於107團主觀人選就討論了很長時間。實話告訴你，是總部工作組推薦的你，軍區首長一開始是堅決反對的，原因你也說了，你資歷太淺。最後得出的方案折衷了一下，你當副團長，因此纔有給你提副團這個事情。”
“總部工作組推薦我？”李牧對這個很吃驚，至於軍區首長反對，根本不用想，肯定是岳父的意思。
方副院長點頭說道：“總部很重視，不要以爲你的工作首長們看不到。對107最瞭解的是你，怎麼把這支部隊拉起來，你也是最適合的。如果不是因爲資歷，這個團長是跑不了你的。另外，團政委會由溫朝陽來擔任。你們本來就搭班子，以後還繼續搭班子。”
“首長，儘管如此，我也只是個副團長，上面還有團長呢，團政和政委搭班子。”李牧略微苦笑着說。
方副院長眯着眼睛看李牧，指了指他，說，“你小子嘴裡說着不願意，心裡想的是不願意爲鳳尾。”
“的確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就算只給我一個連都沒問題，能充分展開手腳。”李牧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就不要再想了，你的想法我會向上面報告。”方副院長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或者爭取給你兼任個營長。總而言之，提副團這個事情，是板上釘釘了。明天辦手續，組織關係轉到軍區司令部。107團只有團長才能進總部編制，這是總部提出的要求。陸院這邊的人擔任政委，是爲了以後107實訓基地的事情，便於雙方溝通。”
李牧道，“這就算是正式劃歸軍區司令部了。首長，那我的學業怎麼辦？”
“給你壓壓擔子，你就不脫產自學吧，考試是一次不能漏的，過不了重考，不會有方便之門向你打開。”方副院長道。
李牧頓時一臉的苦瓜相。
“談談具體的人事編制吧，今天，也是我以上級的身份最後一次和你談話。”方副院長說道。
看着方副院長瞬間流露出的不捨與疲憊還有不甘，李牧猛然想到，107是方副院長的心血，這支特殊部隊的誕生，是方副院長一力促成的，他將107作爲他退休之前爲陸院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而如今，不到兩個月，這支他視爲最終之作的部隊劃歸了軍區，從此之後與陸院沒有隸屬關係，有的，只有獨立單位相互之間的合作關係。
忽然的，李牧發現自己受的那點委屈實在不算得了什麼。
而如今李牧已經被確定擔任副團長一職，也就是說，對於方副院長來說，他除了從李牧這裡瞭解107以後的發展構想，就再沒有其他辦法影響這支他親手促成的部隊的發展。
這對一名即將退出現役的老軍人來說，是多麼的失落。
李牧心中慚愧不已，徹底放下了那點委屈，調整了一下情緒，認真地說道，“首長，團機關編制我有一個大致的構想，我的個人想法。”
方副院長擺擺手，說，“我要聽的就是你的構想，不要有什麼顧慮，我也就只能聽聽了，否則實在放心不下。”
“首長……”李牧心裡很難受。
“不要有其他想法，部隊是黨的部隊，不是誰的私人財產，你我都是爲黨國工作，希望你永遠記住這一點。”方副院長說。
深深吸了一口氣，李牧點頭，“是！”
“關於團機關，確切地說是團指揮部，指揮管理一體。團部連爲日常管理機構。徹底摒棄現有的機關架構，一切從實戰出發。設立作訓指揮部，整合參謀、政工、後勤、軍械等功能，既負責戰時的作戰指揮，也負責日常的訓練。日常管理事務，全部交由團部連來負責，指定兩名副職團幹部負責。這樣可以實現機構精簡，提高響應速度。”
方副院長緩緩點頭，“題中之義，既然是全新的試驗部隊，那麼只要認爲有利於戰鬥力提高的，都可以嘗試。最高統帥也多次指出，部隊建設的出發點和落腳點都必須是有利於戰鬥力的提高。這個點，要緊緊扭住的。”
“是的。”李牧點頭，道，“我還想設一名士官長，作爲團長助理的身份存在，用士官的身份開展管理工作。另外營一級也要設立營士官長。都要由資深的士官擔任。這樣有利於士官隊伍的建設，對士官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激勵。按照我的想法，107團如果能培養出三名一級軍士長，那麼107就會是整個陸軍當中當之無愧的王牌！”
方副院長意外地看着李牧，既意外又佩服，點着他說，“好小子！有魄力！”
培養出三名一級軍士長，這是一個很容易實現的目標嗎，嗯，比培養出三名將軍還要難一點。一級軍士長是什麼，士官中的最高等級，士兵中的將軍！有些部隊一個集團軍也找不出幾個來，你區區一個團級部隊就口口聲聲說要培養出三名來。
這不叫目標，這叫理想！
注：先掙它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