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高考完了,志願也填寫了,現在就準備回家了。拖着行禮,走出校門,易永恆回頭望了一望這三年來的學藝之地,隨後頭也不回,向遠處的大山走去。
“喂,易永恆,你等等。”易永恆漫不經心的走着,突然好似後面聽到後面有人叫自己,易永恆隨即回頭打量了下,又繼續走,好似遇到了什麼不相干的事情一樣。
“易永恆,你給我站住。”這顯然是一個女聲,但是他依舊大步向前,不急不緩,絲毫沒有理會的意思。
一會過去,一個長相清秀,身穿牛仔褲的女孩氣喘吁吁的拉着易永恆的老式軍用揹包,就是不鬆手。
易永恆一頓,回頭一看,隨即道:“什麼事情?”
這是他們班上的班長,林曉魚,人長得不錯,成績也好,是縣城的.和易永恆這個窮山溝裡出生的傢伙,就是個鮮明的對比,事實上易永恆心裡還暗戀過林曉魚,而易永恆除了成績好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優點,在學校裡三年,他居然沒有交一個朋友,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從來不和人說。也從來不喜歡管閒事,那天在醫院的時候,易永恆那是怒髮衝冠了,才破天荒的管起了閒事來。
“什麼事?”林曉魚氣喘吁吁道:“你問我什麼事?今天畢業聚會,全班都參加,就你一個人走,你對得起我們麼?”
“畢業聚會?對得起你們?”易永恆依舊漫不經心道:“我已經和班主任說過了,我不參加了,我家裡有事。”
“你…….”
“對不起,放手,我要走了,不然天黑我都到不了家了,我家很遠。”易永恆說道。
聞言,林曉魚,想了想,隨即放手了,他知道易永恆家裡窮,每次回去從來就不搭車,而是直接翻過那幾座山回去的。
“你等等。”林曉魚有些失落,不過卻沒有怪易永恆,班裡所有人都知道易永恆就這個脾氣。
“什麼事,說”
看到易永恆居然回頭了,林曉魚心裡一喜,隨即從口袋裡掏了掏,顯然是幾張五十的大洋了。
看到如此,易永恆轉身就走,林曉魚怒道:“易永恆,你站住,你難道要提着這麼重的包袱走路回去不成?這些錢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妹妹的……”
可是無論怎麼說,易永恆就是不回頭,直到遠處的時候,易永恆才冷冷的回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接受別人的施捨。”
看着易永恆慢慢的走遠,林曉魚沒有去追了,她本來是一番好意的,可是易永恆卻拒絕了,但是她卻沒有生氣,因爲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縣裡面曾經要給貧困的優秀學生補助,,而易永恆最適合這個條件,只要他上那學校的師生大會上站着領一下就行的事情,可是易永恆直接拒絕了,他只說了一句話,我不接受別人的施捨,從那時候林曉魚,就開始關注這個另類的窮小子。
“在過些時候,可能我就不在會走這裡了。”走過漫長的公路,看着眼前的山路,易永恆臉上有些失落,這裡是湘西邊陲之地,緊挨着雲貴,湘西多山,而易永恆的家就住在這湘西的山溝溝中,從他們村到縣城,雖然有公路,但是易永恆還是願意翻越這幾座山回去,省下的十幾塊車費,可以給舅舅和妹妹買好些好吃的了。他現在的軍用揹包就是他外公當年當兵的時候從部隊上帶回來的,非常的耐用,裡面現在裝着很多舅舅和自己妹妹喜歡吃的東西,也許這是他最後一次走這山路了。
易永恆心裡美滋滋的想着回到家中的模樣。蜿蜒的山路,讓揹着行禮的易永恆臉上浮出了細汗,湘西有很多的傳說,比如說湘西趕屍,湘西巫蠱,等等,但是易永恆走這些山路的時候卻從來沒有見過,不過這山中的飛禽走獸到是不少,聽老一輩說,這山中最厲害的莫過於那雲豹了,簡直就是來無影去無蹤,要是遇到了這雲豹,就是熟悉山勢的採藥人都不一定能夠活着回來,最厲害的獵人也要避其三分。
“怪老頭說,這湘西的山中最出名的是苗家巫族人,聽說是蚩尤的嫡系子孫,還會什麼巫蠱什麼的,簡直就是故意在嚇唬我,這條路走了三年,我也沒見過什麼巫族人,我看這傢伙是看奇聞異事看多了。”易永恆休息了一會,隨後繼續走着,這條山路他走了三年了,高中的三年,每次他回家或者是回來,都是翻山去縣城的,第一次在途中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長年住在山中的怪老頭,其實也就是個老中醫,每次回去晚了易永恆都會住在這怪老頭家裡。其實報考中醫,這一學科,也就是怪老頭給易永恆的啓發,對於怪老頭的醫術,易永恆佩服的是五體投地。怪老頭曾經說過,現在中醫這一行沒落了,很多老中醫有本事,但是卻沒有行醫的資格,百姓們都只認那所謂的西洋醫術,把自家的老本行都給忘記了。易永恆曾經想和他學中醫,還說要他幫他妹妹治療眼疾,可是怪老頭直接就拒絕了,說什麼你如果想學,那就拜我爲師,你要是想治療你妹妹的眼疾,那就自己去鑽研這一行,易永恆也是個倔脾氣,直接就拒絕了,因爲他還要讀書,在他眼裡只有讀書才能出人頭地,這是他從小到大,受盡冷眼領悟出來的道理。
爲什麼說這怪老頭怪呢?就是因爲這老頭老是給易永恆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且說什麼信則有,不信則沒有,但是易永恆每次都當故事聽,從來就沒信過,也就有時候,一個人走山路的會有些害怕而已,感覺後面好似有什麼跟着一樣。
今天是好是個好天氣,沒有下雨,早上的時候山中的空氣極好,讓人呼吸暢快,整個人都精神百倍,現在是中午,山中的露水已經去掉了,經常會碰到一些採藥人,和一些農家獵人,偶爾也會攀談幾句,他們教了易永恆很多東西,比如說上山的時候要注意他們的陷阱啊,什麼地方有野豬和猛獸出沒什麼的,當遇到野豬和猛獸的時候又該怎麼樣,這讓易永恆在山中是穿行無阻。
走在這片山中,易永恆頗有一些自家的院子般的感覺,偶爾會去看看陷阱裡面有沒有捕捉到什麼,要麼就去摘些野果,挖些野菜,比如說獼猴桃,茶果,這些東西全部搞起來,全部丟到怪老頭家裡,易永恆自然能得到一餐豐盛的美味佳餚了,這是他和怪老頭的協議。
今天的收穫不錯,易永恆居然在一個夾子裡面看到了一隻奄奄一息的野兔,而且還搞到了許多板栗,這讓易永恆有些欣喜了。
可是就當易永恆伸手去抓這野兔的時候,突然後邊荊棘中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聽到如此,易永恆臉色一變,抓起野兔就跑,他知道自己可能遇到野豬了,那野豬可不是他能夠對付的了的啊,獠牙一拱,易永恆這瘦弱的身子,直接玩完。
可是易永恆跑了一會,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爲野豬如果沒有發現獵物的話,他不會追這麼遠,而且易永恆都是往那些有陷阱的地方跑,後面的野豬居然還速度不減。
“媽的,不會這麼倒黴遇到雲豹了吧?”易永恆加快了幾分速度,雲豹有個習性最喜歡和獵物玩,一直折磨的你沒力氣了,它纔會將獵物一舉殺死。
“十有**是雲豹了,前面不遠,有個套索陷阱,嘿嘿,我就讓你嚐嚐被撐起來的滋味。”
逃命的時候潛力大展,揹着這麼大個包袱易永恆居然還沒有覺得累,真是奇蹟,沒心沒肺的傢伙居然還想着將雲豹吊住。
“還差十米。”看到前面那隱藏的繩索,易永恆突然停了下來而後面的身影還是在繼續,華香回頭一看,終於看到了這雲豹的真面目,全身猶如白雲一樣的花紋,就好似這山中的王者一般,一雙有神的眼睛盯着易永恆有些戲虐的意思,看到易永恆停了,它那靈性的眼睛最然出現了一縷智慧的光芒。
“走狗屎運了,居然還遇到一隻成年的貨色。”能夠出現這樣表情的雲豹,就連那些老獵人也對付不了,更何況易永恆這個只敢逮捕幾隻野兔的山裡人了,事實上他自己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山裡人。
易永恆說完,隨即虛張聲勢,跑向陷阱,直接到兩米的時候易永恆瞬間往旁邊的樹叢滾了下去,直接往山下滾去,易永恆頓時大駭,他知道底下可是一條懸崖啊,這要是滾下去了,那絕對有死無生啊,可是剎車有剎不住,而那雲豹直接被那陷阱給吊住,倒掛在了樹上,不停地掙扎,雙眼更是憤怒的盯着滾下去的易永恆。
而此時他的大仇人,小獵物,轉眼間,就掉下了懸崖之下。
“救命啊……有人嗎…….”易永恆倒掛在懸崖的藤條上說道,下面可是一條幽谷,裡面有什麼東西先不說,要是掉下去,絕對有死無生了。但是這深山老林中除了易永恆這個貪吃者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回答,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那響徹山谷的迴音和雲豹那悽慘的嚎叫聲,顯然這雲豹被繩索給掛了起來,也好不到那裡去。
“爲了一隻野兔,丟了一條命,真是不值,這該死的雲豹,要是老子能夠活着,到時候肯定把你千刀萬剮。”易永恆咒罵着,看到底下的懸崖他嚇得是三魂去了兩魂啊,心裡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可是要人命的啊。
“嗤嗤”
剛罵完,那藤條,突然斷裂,易永恆連同他的包袱直接掉落了懸崖,可是易永恆不想死,胡亂的抓向那些能抓的東西,突然,他又抓到了一個藤條,他心裡已經嚇得是最後一魂都去掉了。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他突然發現藤條上方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爬,碧綠色的。
“媽呀,八角王”這是一種猶如毛毛蟲一樣的蟲類,但是比毛毛蟲更毒,一道被沾惹上了絕對讓你生不如死啊,但是不會喪命,只是皮膚上長出很多的泡泡而已,全身都是。
易永恆隨即不斷的往下,那八角王,居然也不斷的往下,易永恆心裡把這八角王的祖宗都罵了個遍,殊不知他在山上經常踩死這些八角王的祖宗們。
緩緩的往下退着退着,突然感覺腳下一空,易永恆往下一望,頓時大喜,在這山崖的中間藤條中,居然有個山洞,也是出了奇了,易永恆頓時如獲大赦一般,緩慢的下降,總算來到了那山洞之中,可是此時,他卻想到了一個東西。
怪老頭曾經說過,那些巫族族人最喜歡住在隱蔽的山洞之內,對於外來者,他們的處置方式就是,直接下蠱毒死,而且那巫蠱會,讓人生不如死九九八十一天,想到這山洞,在想到巫族人的習性,易永恆驚訝道:“不會運氣這麼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