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兩人低調的出現,卜教授知道壞了,確實如同校長剛纔規定的,那條規定只不過是對於西醫學院的學生,可對於中醫學院的學生那就沒有用處了。
兩人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絲毫不理會這裡這麼大陣仗,好似在散步一樣,易永恆心裡總算鬆了口氣,校長之所以來不是他自己主動的,而是易永恆用上次的那個條件換的,校長要幫他一個忙的,而現在就用在了這裡,這老傢伙還真是利益分明,很奇怪的是白教授背後居然沒有跟着林曉魚,而且林曉魚這些日子都沒給易永恆一個電話,這就讓易永恆心裡有些緊巴巴的。
“那個丫頭,你不出來麼?”校長走過來,還沒打招呼呢,就朝着人羣吼了那麼一嗓子,人羣再次讓開了。
一道身影走了出來,白色的連衣裙,披開的秀髮,文靜的氣質,讓人不由想入非非,不過易永恆看過去倒是有些失望,因爲這不是林曉魚,而是夏洛特,想不到她也來了,自從在診所裡把誤會解釋清楚了之後,兩人算是冰釋前嫌了。
“看你的樣子好像有些失望啊。”校長老不正經湊過來說:“想林曉魚了吧?呵呵,我告訴你她現在爲了你可正在苦惱呢,解決的今天的事情,去找她一趟吧,男人嗎,主動點。”
說完校長還一本正經道:“夏同學是來看你的。”
說着還咳嗽了兩聲,那意思不言而喻,你丫的惹那麼多女人,這回苦頭知道了吧。
“卜教授,誰告訴你中醫學院也有你們那不倫不類的規定?”白教授首先插口道,他今天之所以來,那是因爲醫術的問題,他可還記得和易永恆的賭約啊,每次看到小方他們幾個的醫術進展,他的心裡就癢癢的,可是又不能落着面子主動去吧?所以說小方他們翹課那還是他有意無意的放縱,可是易永恆又不來中醫學院,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機會,他自然要來了,一聽到小方他們的報告,校長就通知了他,兩人隨即就趕來了,這也是易永恆交代小方去做的,就是爲了今天做準備。
剛纔他們兩個可是在人羣后面聽了老半天,一直到現在纔出現,不過兩個傢伙來的好似有些不及時,但也算是錦上添花。
“這個….這個…”卜教授找不出解釋的理由了,就連李局長也萎了一般,站在一旁不說話了,要知道這位校長可是和楚氏有關係的。但是他不明白爲什麼他會來幫易永恆。
只有那位西醫協會的會長,有些尷尬的站在中間,他自然也瞭解這個校長的背景,這老傢伙要不是整天忙着中醫大學的事情,有些顧忌的話,恐怕現在也是長雲市一方豪雄了,要知道就憑他的醫術加上和楚氏的關係,怎麼在楚氏沒有位置呢?
不知道爲什麼,校長卻從來不習慣靠楚氏這個後臺,即使是他領導的中醫大學中醫學院,連敗了十年依舊如此,他曾經發過誓,再也不求楚氏,因爲他欠楚氏的東西太多,一輩子都還不清了,他不想在繼續欠下去了。
“呵呵,卜教授,由於你惡劣的行爲,你現在已經不是中醫大學的教授了,中醫大學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還是別處吧。”還是校長實在,直接一句話,你被炒魷魚了,明天不用來了。
“你…”卜教授你了半天,可愣是沒說出話來,因爲他知道他得罪不起校長,即使現在人家當衆羞辱他一頓,他也得忍着。
“哼,楚校長,你未免有些霸道了些吧,如果你的學生醫死人,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如此護着他。”卜教授正憋着一口氣發不出來呢,救星來了,還是他的很學生,這不是範局長又是何人?
人羣再次讓開,一個擔架擡了上來,感情今天回春堂門口成了名**會了,什麼人都要來吆喝一把,這不,範局長不就來了麼,人家一上來,就指着擔架上的病人道:“這位病人名叫徐向前,是三天前送到人民醫院的。”
“至於我爲什麼將他擡上來,那是有原因的,也許你們會說我是想故意陷害,但是等下你們就知道如何了。”這位範局長倒是學聰明瞭,知道這裡大多數人都和易永恆有點關係。
“現在我們想問問這位神醫先生,擔架上的病人到底有沒有病。”範局長將矛頭指向了易永恆,誰都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但是有一點可以清楚,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看着範局長易永恆臉色陰沉,這病牀上的病人易永恆很眼熟,要是他記得不錯的話,就是前幾天他治療的一個病人,只是患了皮膚病而已,按照易永恆給的藥,基本上兩天差不多就好了,可是現在看這氣色,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癌症!!!怎麼可能。”一眼易永恆就判斷出來了,這病人得了癌症,而且還是晚期的,因爲這個病人的生機已經開始壞死了,恐怕活不了幾天了。
“哼,你說的對,他得的就是癌症,是皮膚癌,可是前幾天到你這裡來治療的時候,你卻告訴他說,這是普通的皮炎,一直到三天前,他到我們醫院的時候,才檢查出來,是皮膚癌,各位想想看,癌症這種病可以仿造麼?你們還認爲我是故意陷害他麼?”這話一出口,全場譁然,尤其是那些病人們,癌症怎麼可能仿製,尤其是易永恆現在自己都承認了,那得的就是癌症,哪裡可能還有假。
就連校長和白教授也愣住了,夏洛特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如果是其他癌症的話可能出現誤診,可這是皮膚癌啊,這是最容易看出來的一種癌症,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怎麼可能。”校長走了過去掀開那人的身子,只見那人的皮膚此時已經乾枯的厲害,皺巴巴的,隨後校長又給那病人把了下脈,最終校長失望的放下了病人的手,無論是脈象,還是皮膚的症狀都顯示,這是確實是皮膚癌,而且是一種很不常見的皮膚癌,中醫名爲皮枯病,這種病雖然不常見,但是每一個學中醫都應該知道的。
誰都想不到,此時圍觀的人沒有指責易永恆已經是奇蹟中的奇蹟了,所有人都望着易永恆,想得到一個解釋,校長不相信,因爲易永恆是他老師的弟子,他不相信易永恆會誤診。
白教授更不信,能夠施展出取蟲治病的中醫會出現誤診?
夏洛特也不信,她望着易永恆希望他奇蹟般的辯駁一次,哪怕推脫掉也好啊。
小方不信,在他的眼裡,易永恆就是那種神乎其神的醫生,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誤診,就是他都不可能出現的誤診。
事實上連易永恆自己都不信,怎麼可能誤診,怎麼可能,這是他心裡想的,一直以來醫術都是他最大的倚仗,憑藉這個,他可以辯駁學醫的人,因爲他有底氣,因爲他傳承華佗,可是現在呢?現在他居然出現了誤診,事實擺在這裡,不容他不信,誰能夠造的出這樣的病人來,而且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能夠出現癌症晚期的病人。第一次,他對自己的醫術開始質疑。
“失敗了,一敗塗地,想不到成也中醫敗也中醫。”此時易永恆心裡剩下的除了絕望還是絕望,那種從神壇打落的感覺是最不好受的,爬的越高,跌的就越厲害,這句話還真沒錯。
“你說啊……爲什麼不說話…….你回答啊………你不是很能辯駁嗎?’範局長的聲音好似消失在了易永恆的耳中,他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動,卻聽不到聲音,他感覺自己好像失聰了,這個世界安靜了,一切的咒罵與詛咒聲都消失了,名譽利益在此刻都化爲雲煙,他失敗了,在自己最得意的技能中失敗了,他的自信全部在此刻揮灑一空,如果有酒,他希望買醉一回。
“連這樣的病都看不出來,還提什麼振興中華醫術,呵呵,我真是可笑,可笑,我辜負了老師的期望。”擡頭望着天,天依舊藍藍的,可就是帶不動此刻他的心情。
跪倒在地上,易永恆如流Lang漢一般低着頭:“我輸了,我的錯,我誤診了。”
他承認了,全場寂靜了,本來鴉雀無聲的耳朵裡,更顯得空洞,擡頭望向周圍的人,只見他們的眼光裡褪顯着一種東西,那是一種叫失望的東西,範局長笑了,他終於笑了,與易永恆鬥了這麼久,他總算贏了一會,贏回來的是面子。
此刻在易永恆眼裡,整個世界都是黑白的,失望的眼神裡只有失神,擡頭望向遠處,他聽到了一種聲音,他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是他心裡的執拗,他想站起來在挑戰這種執拗,可是他做不到,六十虎力做不到擡頭挺胸。
遠處的聲音越來越近,睜開眼睛看向人羣,此時人羣都讓開了道路,他看到了車,華麗加長的車,不一會,車上走下來一道身影,這道身影高貴傲然,好似一切人都不值得她放在眼裡,好似世間沒有她所不能征服的,美麗與氣質孑然一身,如紅酒般讓你迷醉,卻毫不察覺。
突然,易永恆腦海裡爆發出一個聲音“不對,這不對,我想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楚香君,好算計,真是好算計。”
站起身來,自信再次回來,擡頭挺胸直視着他,在她面前,他不能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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