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滅了,周圍看熱鬧的人唏噓着逐漸離開,大晚上的還要睡覺呢。
就在這時警察來了,因爲這裡離派出所有段距離,顧家人又沒有打電話到派出所報警,他們知道的比較晚。顧建國剛跟火警交涉完,回頭看到趕來的警察,就走了過去。
來的警察認識顧建國,應該說他們東城派出所的警察幾乎都認識他,一是因爲顧建國跟朱慶軍關係不錯。二是,超市的開業,讓顧建國一下子出了名。
“顧老闆,這是怎麼回事啊!”兩個警察中年齡較長的一個,看了看燒的不成樣子的超市,問顧建國。
他叫胡有爲,五十來歲,是位老警察了。
顧建國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我今天走的時候,親自看了店裡有沒有安全隱患。電線是兩月前裝修的時候剛換的,店裡也沒有爐子之類的東西,基本不可能自己着火。
兩個警察聽了皺緊了眉頭,顧建國的意思很明顯,他懷疑是人爲。胡有爲扭頭跟身邊二十多歲的警察說:“小鄭,你到周圍和店裡看看情況。”
小鄭應了一聲走了,胡有爲又問顧建國:“有沒有傷着人?”這麼大一個店,裡面肯定有看店的人。
顧建國從口袋裡拿出煙,遞給胡有爲一根,道:“人沒有傷着。我侄子在這裡看店,他住在後面院子裡的一個房間。”
“我問問他情況。”胡有爲道。
顧學強正在超市裡收拾東西,顧建國朝他喊了一聲,“學強,過來。”
顧學強聽到後就小跑着過來了,手上身上都是灰。胡有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問:“晚上是你在看店?”
顧學強點了下頭,“是,這幾天都是我在看店。”
“你是怎麼發現着火的?”胡有爲問。
“我吃過飯沒一會兒就上牀睡覺了。這幾天店裡事多,我也比較累,躺下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後來我聞到嗆鼻的燒東西的味道,就醒了,出來一看超市裡面的火已經很大了。我就馬上給我大伯打電話。”
顧學強現在想起當時的情景,還心有餘悸。
“你就沒有聽到異樣的聲音?”胡有爲問。
顧學強搖頭:“我...我睡覺比較死。”
這時另一位警察小趙過來了,他手裡拎着一個塑料桶,跟胡有爲說:“超市外邊有汽油的痕跡,我還發現了汽油桶。但是因爲救火,來來往往的人多,找不到其它的痕跡。”
他這話基本證實了,這場火是人爲。
“顧老闆,你得罪什麼人了嗎?”胡有爲看向顧建國問。
顧建國眉頭皺成了疙瘩,沉默了一會兒他搖頭道:“沒有。”
雖然他懷疑是之前跟張子俊定過親的朱家,但這事查起來會牽扯到張子俊和他的父親,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他不能說。
胡有爲也一臉爲難,“顧老闆,這事我們會盡全力查。”但很有可能會查不出什麼結果。
現場已經被破壞,沒有懷疑對象,雖然找到了油桶,但這隻能證明這場火是人爲不是意外,其它起不到什麼作用。這種塑料桶普通的很,幾乎家家都有。
顧建國也知道這件事不好查,但他自己有懷疑對象,自己查總可以吧。
兩個警察又在超市周圍轉了一圈就走了,超市裡就剩下顧家人和韓家人。韓德義看着店裡的狼藉,問顧建國:“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此刻顧建國已經很平靜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糾結太多也沒用。他道:“明天多找幾個工人重新收拾這屋子,用最快的時間重新開業。”
“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說。”韓德義拍了拍顧建國的肩膀,他也沒想到顧建國會碰到這種事兒。
“需要你了肯定去找你。”顧建國也沒跟他客氣,兩人這麼多年的情分不是假的。
顧建國又跟韓德義簡單聊了幾句,就走到王月菊和三個閨女跟前道:“行了,東西明天招工人收拾,這裡還讓學強看着,我們回家。”
王月菊不想走,“回家也睡不着,還不如在這。”
顧建國無奈,“你在這有什麼用?回家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兒呢。再說,小四明天還要上學。”
王月菊看三個閨女,她們也一副要走的意思,就也同意回家。幾人去後院,打了水洗手,然後一起回家。
顧思晴還坐在韓正平自行車後座,她一手抓着他腰間的衣服,身子向前傾着說:“我二姐懷疑是跟俊哥定過親的朱家乾的,你覺得呢?”
韓正平不快不慢的蹬着車,嘴裡說:“有這種可能,張子俊家在朱家眼裡就是肥肉,現在到嘴的肥肉被二慧姐奪走了,他們心裡肯定不舒服。”
顧思晴嘆口氣,“但我們沒有證據啊!”
這個年代,沒有攝像頭,更別說識別指紋了。不然,調一下監控,查一下那個油壺上的指紋就什麼都清楚了。
“要真是朱家做的,想要知道真相也不難。”韓正平聲音清澈溫和,但說話的內容跟他的聲音天差地別,他又道:
“簡單點的方法,就套那個朱玉嬌的麻袋,打一頓再套套話,就什麼都知道了。你要是覺得這個辦法暴力,就找人盯着朱家人,事情只要是他們做了,總會有蛛絲馬跡。抓住證據後,就把事兒交給張子俊,他惹得事,肯定他來處理。”
顧思晴想了想,覺得還是第二種辦法好些,不能冤枉人不是。
“但是,讓誰盯着朱家人呢?”顧思晴問。
“顧叔叔不是認識史大發嗎?史大發肯定願意做這種事。”韓正平聲音還是溫溫和和的,顧思晴心裡嘆氣,怎麼就是個黑芝麻餡兒的呢?
回到家,顧建國就讓他們姐妹三個趕快睡覺,他和王月菊也回了房間。顧思晴拉着顧一敏去了顧二慧房間,跟她們說了韓正平的想法。
顧一敏和顧二慧聽了後,彼此對視了一眼。她們之前知道韓正平打架狠,現在又對他有了新的認識:心機也挺深。
這小孩兒像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