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慶章問夏正明怎麼辦,夏正明想了一會兒說:“我去給顧家道歉,特別是那位叫小四的小姑娘。事情儘量平靜的過去,別掀起大風浪。”
以他的身份,親自過去道歉,誠意很足了。
夏慶章嘆口氣,“只能這麼辦了。”
夏正明坐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現在怕的是夏媛結交了什麼人,讓事情牽扯更深。”
夏慶章眉頭皺成了疙瘩,他也怕啊!他們夏家跟警方並沒有什麼交集,夏媛是怎麼調動警方封了人家的店的?她利用誰的關係?
“她今天肯定會到家裡,我們好好問問。”夏正明道。
他們一家人做事謹慎低調,怎麼都沒想到夏媛能做出這種欺壓人的事情。是之前太縱着她了。
“這次事情過後,一定要好好管教她。”夏正明道:“您和我媽都太縱着她了。就是夏瑩和夏翼都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家做事情儘量低調,她卻處處張揚,在外邊裝模作樣,想讓所有人都說她最好。”
到現在夏慶章也後悔了。
夏媛出生的時候,正是戰爭打的最激烈的時候。當時他做地下工作,妻子在部隊做後勤工作。夏媛出生後妻子沒辦法撫養,只能放在老鄉家養着。
後來戰爭勝利就把她接了回來,鄉下的生活都不是很好,接回來的時候夏媛面黃肌瘦的,而且還跟家裡人陌生的很。
因此一家人都對她有些內疚,家裡什麼好東西都緊着她來,做事情也儘量順着她,沒想到卻把人給養歪了。
父子倆商量完事情回家,剛進門就聽到夏媛和邵雲涵的哭聲。邵雲涵還邊哭邊告狀,“她憑什麼在報紙上提我啊!我憑什麼跟她比啊?外婆,你去讓報社把這個文章給撤了,把他們一家趕出京都。嗚嗚嗚…同學們都在笑話我。”
夏老太太看着她們母女兩個哭,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問:“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粘豆包,在報紙上說她要參加高考,還要跟我比誰考的分多,她就是故意的。嗚嗚嗚……”邵雲涵哭着說。
夏老太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道:“她說就說,你不跟她比就是了。”
“那我多丟人啊!”邵雲涵哭着道。
“那個叫粘豆包的小作者爲什麼非要跟比呀?”夏老太太問。
邵雲涵不說話了,即使她再看不起“粘豆包”,即使再覺得自己出身比“粘豆包”好,就是應該壓她一頭,但她也清楚之前夏媛做的那些事情不對。
這時,夏正明和夏慶章都臉色不好的進來了,兩人都沒有看一眼哭着的邵雲涵,而是都看向了夏媛。
夏慶章眸子深深的看了一會兒夏媛,看的她身子不住的往沙發裡縮,然後才道:“夏媛,跟我來書房。”
夏媛知道事情暴露了,肯定會被父親訓斥,她做好了心理準備,起身跟在夏正明身後進了書房。夏老太太見狀也起身跟着進去,但剛進去,就見夏慶章擡手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夏媛臉上。
他真的是被氣狠了,這麼多年他兢兢業業,不能說一顆心都是爲了這個國家和人民吧,但他從沒想過做出以權謀私,欺壓百姓的事情,就是對家裡的人也嚴加要求。
一家子人都嚴於律己,沒想到她竟然做出這等事情。
夏媛從小到大從沒有被人打過,更別說打臉了。即使這次的事情敗露了,她也沒有特別害怕。她是夏家的女兒,父親和哥哥無論如何都是會給她掃尾的。
只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父親知道事情後,二話沒說先給了她一耳光。這一耳光力道之大,她的腦子都嗡嗡的,臉也火辣辣的疼。
她捂着臉,流着眼淚看着夏慶章說:“爸,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嗎?你至於這樣嗎?”
夏慶章被氣的心口疼,他顫抖着手指着夏媛說:“什麼大不了的事?這不是大事,在你眼中什麼是大事?殺人放火?”
“我爲什麼這麼做?”夏媛梗着脖子說:“還不是你們把露露和涵涵跟夏瑩夏翼區別對待,她們要是跟夏瑩夏翼一樣,我用得着這樣費盡心機做這些事情嗎?”
“什麼叫區別對待?”夏慶章一隻手扶着書桌,讓自己顫抖的身體不至於倒下去,夏正明見了連忙過來扶着他坐下,然後看着夏媛說:
“你真是狼心狗肺,這麼多年家裡對你的好你一點都看不到。這次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不認錯也就罷了,還把責任往我們身上推,我們欠你的?”
夏媛捂着臉,抿脣不說話,但從她倔強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她還是不認爲自己有錯。夏正明徹底失望了。
夏老太太聽的一頭霧水,她看着夏正明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夏正明又走過去扶着她坐下,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最後道:“現在葉馳找上了門,張子俊在外邊鬧着,還有人舉報了她。”
夏老太太聽了他的話後,也氣的渾身顫抖,扶着胸口喘了好幾口粗氣才道:“這葉馳和張子俊跟着鬧什麼?”
夏正明給她倒了一杯水,“那個叫粘豆包的小作者,上面好像有兩個姐姐,分別跟葉馳和張子俊訂了親。”
夏老太太愣了一下,然後看向夏媛,一副從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人的表情。夏媛也是一臉懵,她知道顧二慧是張子俊的對象,但葉馳也是顧家準女婿的事情,她一點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她心裡又恨又嫉妒,曾經她想過葉馳跟她大女兒處對象,家裡人都說不行,她又看上了張子俊,結果張子俊不知道什麼時候定親了。
她看上的兩個“女婿”都被顧家的女兒搶走了,顧思晴還處處壓了她的小女兒一頭,顧家人天生就跟她相剋。
“別的先不說,”夏慶章已經緩過來一些了,他看着夏媛問:“你怎麼有派出所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