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晴前世也知道凌平英這個人,畢竟是當代著名作家。只不過後來她的一些言論讓國人很反感,慢慢的名聲不那麼好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今生她早早就跟這個人有了交集,而且是惡性的交集。
不過,凌平英這個人她還是第一次見,怎麼說呢,是一個看起來很文雅的女人,只不過現在她就是再文雅,因爲臉上肌肉的緊繃而顯得有些刻薄。
“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沒想到卻是個白眼狼,哎呀!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
她母親還在哭鬧,凌平英拳頭緊握,似乎已經隱忍到了極點。她是個名人,更是個要臉的人,現在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指着鼻子罵,她閉了閉眼睛,大喊一聲,“夠了。”
凌母被她這一聲嚇的啞了聲,反應過來正想再罵的時候,就聽凌平英說:“我是你的女兒不假,但我不是你賺錢的工具。這些年家裡吃的用的,不都是我在供應,你還想怎麼樣?我不孝是吧,那以後就讓你的兩個孝順的兒子養活你吧。”
說着她轉身往外走,走到顧思晴身邊時還看了她一眼,然後氣呼呼的大步走了,她並不認識顧思晴。
顧思晴看着她的背影,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了。你連我這個人都不認識,就出手對付,真是被捧的太高太得意忘形了。
本來顧思晴覺得她和凌平英的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沒想到第二天《工人報》上就發表了凌平英的文章,大致內容是說,顧思晴年齡小學識淺薄,竟然敢妄論國事,小小年紀不知道謙虛,以後難以有大成就。
顧思晴看到這篇文章笑了,一個著名作家竟然跟潑婦罵街一樣,沒理沒據的瞎說。
晚上,她又寫了一篇文章,標題爲:論長與幼,狂與謙。有理有據的說凌平英一大把年紀了,用年齡壓人,且狂妄自大。
然後這篇文章第三天就出現在了報紙上。
凌平英見到顧思晴的文章,氣的把桌子上的書都推到了地上。她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跟她槓上了。
她憑什麼?只不過是出過兩本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書而已。
她正在生氣,門被敲響了,同事推門進來說:“平英,局長叫你。”
凌平英扯出一個笑道:“好,我這就過去。”
同事也笑了一下,然後轉身走了。凌平英收拾了下地上的書,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和衣服,然後面色平靜的去了局長辦公室。
她在文化局工作,雖然只是個科長,但她在文化局的地位卻很高。平常局長要是找她,都是直接去她的辦公室,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人來叫她去局長的辦公室。
想到這些,她心裡冷笑,真是一個踩低捧高的社會。
局長是個五十來歲有些禿頂的男人,姓侯。見到她就笑着說:“凌大作家,快坐。”
凌平英笑着坐在局長對面的沙發上,“局長找我什麼事?”
侯局長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坐下後說:“報紙上的事情,這兩天鬧得沸沸揚揚的。平英啊,你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事情到此爲止吧,再鬧下去對你並不好。”
侯局長說完,端起自己手邊的茶缸喝了口水,心裡卻說,以前沒覺得凌平英腦子缺根弦,現在才發現。
那個顧思晴,明擺着是要踩着她出名,她倒好,跟她在報紙上脣槍舌戰起來了。這不是給人家搭梯子嗎?
不過這個叫顧思晴的小孩兒,以後可不敢小覷,文章寫得好還有手段,以後必然成大器。
“局長,我沒有要跟她過不去,”凌平英一臉無奈,“你也看到了,是她先在報紙上抨擊我的,我總不能不還手吧?”
“你倆無冤無仇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爲什麼要抨擊你啊?”侯局長道。
凌平英不說話了,她之前讓那些導演不接顧思晴電視劇的事,做的並不是很隱蔽。或者說,她當時覺得也沒有必要隱蔽,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
現在才知道,自己一時興起說的幾句話,竟然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麻煩。
“平英啊!別再鬧下去了,你是個著名作家,得注意影響。”侯局長又道。
凌平英嗯了一聲,算是應下了,但她心裡不服氣。這次她被一個小孩子給壓住了,那以後她在文壇還有什麼地位?
又跟侯局長聊幾句,她就起身回了辦公室。但是越想她心裡越有氣,拿起筆又寫了一篇文章,第二天又發表在了報紙上。
顧思晴看到她的文章,樂的眼睛都眯起來了。來呀,接着搞啊!鬧得越大我的名字就會讓更多的人知道。
晚上,她又寫了一篇文章回擊了回去。然後凌平英又寫文章反擊她,兩人一來一回,每個人在報紙上發表了六七篇文章。
而,顧思晴這個名字徹底在文壇響了。而且,這個響可不僅僅是因爲她跟凌平英的爭端,還因爲她的文章寫的好。
顧思晴晚上又寫了一篇文章,題目是:《我與凌平英女士的爭端始末》,這裡講了她拍電視劇被凌平英暗中使絆子,逼不得已才還擊。
當然,中間幾次提到她的電視劇《誰的童年不煩惱》,甚至在文章最後稍稍吹捧了一下這部電視劇。
無疑,文章發表出去後,電視劇《誰的童年不煩惱》還沒有開播,就引來了不少關注。當然,這些天,她的兩本書的銷量也在大幅增加。
周國元這邊本來找演員挺不容易的,結果因爲這篇文章,把幾個主角一天就給談下來了。
見到溫丹丹的時候,他說:“思晴這丫頭做事情真是走一步看三步啊!估計她第一篇文章抨擊凌平英的時候,就想到了藉機宣傳電視劇《誰的童年不煩惱》呢。”
溫丹丹這次也是真的佩服顧思晴了,看看人家這手段。
顧家這邊也在討論這事兒,顧建國拿着報紙問顧思晴,“小四啊,你一開始就想着藉機宣傳電視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