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津肆光坐船在海上航行了六天的時間才抵達了琉球島,中華帝國的海軍戰艦將他送上島之後就撤走了並沒有派人跟他一同前往的意思,這使得島津肆光有一點點無奈,擺明是中國的軍隊不願意陪他一起冒險。
島津肆光登上島之後,向島內深處沒走多遠就被日軍的幾名哨兵發現了,他們見島津肆光身後並沒有其他人於是很快就將他拿槍抵住,抓回了日軍的大本營去了。
島津肆光被日軍扭送到了城內,這個時候的日本軍隊大多還是駐紮在城內,但是因爲島上的琉球人都已經跑的差不多了,所以城裡顯得十分的空蕩,一眼望去也見不到幾個人影。
日軍被困在島上已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他們之前剩下來的存糧這個時候都已經消耗殆盡了,眼下只剩下不足半個月的糧食了,當初他們以爲將南琉球的首都佔領下來,依靠城市的防禦設施和城內百姓們的餘糧一定能夠堅持到援軍趕來的那一天,只是哪裡想到琉球人的糧食早在尚令窮兵黷武的時候就已經被徵收一回了,加上生產技術十分落後,所以城裡的百姓家裡面根本就沒有多少存糧,日軍一共徵集到了不到五千石的糧食,這些糧食僅僅只夠日軍半個月的消耗,而他們一直以來都在翹首期盼的本土援軍直到這個時候還是遲遲沒有身影。
島津久光心裡明白,這是敵人將他們的海上道路切斷了,從而阻止了本土援軍的來路,使得他們無法對琉球島上的日軍取得聯繫。正是想透了這一點,加上這個時候日軍的糧草彈藥都已經告罄,所以島津久光內心抑鬱不已,時間一久便一病不起,他之前就曾經在聽聞海軍全軍覆滅的時候急昏過去過,所以這一病使得日軍上上下下都緊張不已,這可是他們目前的主心骨啊,要是他垮了,那日軍自己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島津肆光被哨兵們押回了城內,當做是奸細被送到了值守官武藤元一的面前,武藤元一是日軍一員悍將,他今年四十五歲,跟隨了島津久光二十餘年,立下了不少的戰功,但是因爲他嗜酒如命有好幾次都耽誤了軍情,還經常鞭笞士兵,搞的他手底下的士兵們經常越過他向上面告狀,這纔在軍旅上不得已,直到現在還是一個二流的將軍,不僅比不上島津閭鳴,甚至連島津川下都比不上,不過因爲島津川下這個時候已經戰死了,所以武藤元一便接替了他的職務。
今天武藤元一火氣很大,他的大帳外面的衛兵們都因爲懼怕他而離得遠遠的,不敢站的離他太近,武藤元一發脾氣的原因很簡單,由於日軍被困在琉球島上的時間越來越長,所以日軍軍中之前從日本帶過來的清酒這個時候已經消耗光了。他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日軍的伙食變差,沒有肉食加上分量減少他都能夠接受,但是要是長時間不給酒他吃,那他就很不滿意了。
可是這個時候日軍的伙房去哪裡給他找酒水啊,別說酒水了,就連米酒他們也熬不出來了,因爲島津久光將糧食全部集中起來施行配給制了,而且嚴禁釀酒,所以伙房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武藤元一鬧過好幾次,將伙房翻了個遍,什麼都沒找到,他又不敢去找島津久光鬧騰,於是只好那手底下的這些士兵們撒氣,士兵們經常被他鞭笞,時間一久就都離他遠遠地,一聽見風向不對就腳底抹油,所以今天他的手底下還沒有找到一個人來出氣。
島津肆光不知是倒黴還是走運,剛好撞到了武藤元一的手下來了,武藤元一一聽有一個敵人的奸細被抓到了,頓時心裡火起!好哇!就是這幫可惡的傢伙將自己這一幫子人困在了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害的自己吃不飽穿不暖(這個時候琉球島上的天氣逐漸轉寒了,但是日軍因爲缺乏補給,所以士兵們這個時候大多數都還穿着單衣),最最最可惡的是自己還沒有酒喝。他一怒之下也不先詢問奸細情況,直接掄起鞭子就開始打了起來,島津肆光這個時候被日軍士兵們按住動彈不得,儘管他嘴裡一直在用日語說自己不是奸細,但是武藤元一這個時候哪裡還聽得進去,先打了再說!
島津肆光雖然是軍人出身,身體素質本來是不錯的,加上年紀也只有二十七八歲,應該是很經打得纔是,但是因爲在礦上高強度的勞作,加上伙食的低劣,使得他這個時候已經大不如前了,所以武藤元一的一頓鞭子很快就將他打的昏死過去了。武藤元一雖然脾氣暴躁,但是他也不是一個愚蠢之人,日軍在島上已經待了快一個月的時間了,這還是第一次抓到敵人的奸細,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這人極有可能是對方派過來和日軍進行談判的,他剛纔還好像聽見這人在用日語說自己不是奸細,這個人竟然會說日語,這進一步印證了他的猜測了。
武藤元一這個時候的火氣已經消了一多半了,不過心裡面卻隱隱有些擔憂起來了,他讓士兵們去試試看看這個人是不是被打死了,自己剛纔好像是下手重了一點,不過這個人也真的是不經打啊,這纔打了多少鞭子啊,一、二、三······也不過纔打了四十多鞭子而已嘛。
島津肆光只是受不了疼痛的刺激昏了過去而已,自然是沒有死的,日軍士兵一試武藤元一的心裡就放下心來了,他讓士兵們端來冷水叫醒了島津肆光,島津肆光悠悠醒來,卻看見面前有一張又黑又大的臉面貼的很近,這可嚇得他一哆嗦,艾瑪這是人是鬼啊!
武藤元一用日語試探着問道:“你的,是什麼人,來到這裡來做什麼?”
島津肆光見他這個時候沒有要繼續報暴打自己的意思了,心裡面也稍稍放心了一點,“我是天皇陛下近衛軍御守衛隊第二大隊的隊長,至於我來這裡的目的抱歉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島津肆光的話聽的武藤元一半信半疑,這個人說自己是天皇陛下的衛隊,這件事他並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還是假,因爲他之前聽說天皇受到了德川家族的軍隊控制,德川幕府的實力這麼強大,他們應該不可能會容忍天皇擁有一支不屬於自己管控的軍隊吧。
但是這個人說的部隊的情況又是這麼的詳細,這使得他又不得不有點相信,“你叫什麼名字,是從哪裡來的?你是直接從日本來的嗎?”武藤元一感到有一點點的奇怪,這個人如果是天皇的衛隊長,那麼就是說他也是日本人了,這麼一說難道他是從日本過來的?那豈不是敵軍已經撤消了海上的攔截和阻礙,他們很快就能返回日本去了?武藤元一想想就覺得十分的興奮,終於又能喝道日本的味美甘醇的清酒了!
“咳咳,我是從臺灣過來的,我叫島津肆光,原本也是薩摩藩的島津家族的一員,只是我從小就離開了九州前往了江戶一帶,我離開日本已經快要三年的時間了。”島津肆光說話時一陣咳嗽,看來剛纔受到的打擊不小。
“臺灣?你是說那幫子紅毛鬼子們佔據的大島嗎?聽說那裡都是大片的森林和兇狠的野人,你們怎麼會跑到那裡去了?”武藤元一聽後大吃一驚,因爲他是薩摩藩的軍人,所以跟荷蘭人的交道打的比較多,因此知道荷蘭人佔據了臺灣島的情況,但是他這個時候並不知道明軍已近從荷蘭人手中收回了臺灣島的控制權了。
“臺灣島上的紅毛鬼子們已經被一羣明軍趕跑了,目前盤踞在臺灣島的是一個自稱爲中華帝國的國家,他們的軍隊實力很強大,你們這一次的對手就是他們。”島津肆光從武藤元一的話中聽出來他們到目前爲止甚至還不知道自己是在和怎樣的一個敵人交戰,不由感到十分的荒唐,連敵人的情況都絲毫不瞭解,又怎麼會有吞併琉球的野心的。
武藤元一又是吃了一驚,中華帝國這個稱呼他今天還是第一次聽人提起,之前一直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他們之前抓住的琉球島上的殘軍的時候,他們曾說那羣人是明朝的軍隊,只是因爲明朝已經被滿清滅亡十幾年了,所以這個消息他們當時聽後並沒有在意,一個已經滅亡了的國家的軍隊,最多也只是殘兵敗將而已,又能有多麼強大的實力呢?
只是就是這麼一支不被他們看好的軍隊,這麼一支殘軍敗將打的他們狼狽不堪,武藤元一等到島津肆光稍稍緩過來一點之後,連忙讓士兵擡着他趕去求見島津久光了,目前來看島津肆光這個人肯定是那個中華帝國派遣的談判代表,這種事情就不是他武藤元一能夠做得了主的了。
島津久光這個時候病情稍稍好了一點點,已經能夠做起來喝一點點的稀粥了。這些天日軍士兵們在海邊捕到了一些魚,這些與都從到了伙房做成生魚片,送到了島津久光這裡來了,島津久光平生最愛吃生魚片就着清酒,因此連續吃了幾天的魚之後,氣色終於好了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