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都是爲了朋友
林更生這一次可謂是滿意而歸！
他親自跑一趟，又是送稿費，又是拉攏感情，最重要的目的是啥？
說白了，那就是爲了催更新嘛！
對於他們報社來說，啥也沒有程旭遠的更新最重要！
一個月就讓報紙的銷量達到了五萬份，這讓他們報社，上至總編，下至普通的員工，都看到了希望。
這種希望是誰帶來的，當然是《明朝那些事兒》。
現在已經有人用一種酸溜溜的口氣說，他們《今晚報》和查大俠的明報一樣，都是靠着小說支撐起來的報紙。
雖然這種口氣很酸，而且很尖刻，但是他們聽在耳中，卻是舒服極了。
靠着《明朝那些事兒》支撐起來怎麼了？
而且《明朝那些事兒》，也不是小說啊！
它寫的可是歷史！
不過，不管旁人怎麼說，他們報社上上下下都是信心猛增，接下來他們的目標，就是將自家報紙的銷量衝上十萬份。
甚至更多！
當然了，這裡邊最重要的一環就是程旭遠的更新。
只要程旭遠的更新能跟得上，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而一旦程旭遠的更新跟不上，那就會對他們的銷量，帶來巨大的影響。
雖然他們在這個過程中，也在內容上作了相應的調整，想要吸引更多的讀者，但是現在，程旭遠的更新無疑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得到了程旭遠的答覆之後，他無論如何，都要拉着程旭遠去吃一頓好的。
對於這種解饞的好事，程旭遠自然不會拒絕。
除了自己，他還邀請陳見勳等人，跟着一起去吃了一頓。
林更生拿了程旭遠剩下的存稿，第二天就匆匆離去。而程旭遠則是在他離開的第三天，接到了稿費的單子。
一千八百元的港幣，就當時而言，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畢竟，摺合成大團結，那可是六百多元。
不過，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六百多元還能夠搭載一批剛剛恢復的僑匯券。
僑匯券除了錢之外，更重要的是，這僑匯券能夠到友誼商店，買到緊俏的物品。
當程旭遠在秦文輝的陪同下，將這個月的稿費取出來的時候，面對的是秦文輝充滿了羨慕的目光。
雖然秦文輝的工作夠體面，而且很多時候，還能夠拿到普通人難以拿到的票，但是這畢竟沒辦法和程旭遠比。
每個月六百元，再加上上面的各種票據，可以說程旭遠以後，基本上都是吃喝不愁的狀態了。
不過有點可惜的是，這些票只能在燕京用，在程旭遠的老家，基本上用不到。
程旭遠自然注意到了秦文輝的神情。
他和秦文輝的相處，也算過得去，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個人還會成爲連襟，所以他笑着道：“哥，我想請你幫個忙。”
秦文輝道：“啥事，只要我能辦的，一定不會推辭。”
“你能幫我兌換一些全國糧票嗎？”程旭遠笑着拿出來二百元的僑匯券遞給秦文輝道。
全國糧票雖然也非常吸引人，但是和僑匯券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
看着程旭遠遞過來的僑匯券，秦文輝頓時明白他什麼意思。
最終他還是道：“旭遠，要兌換全國糧票，你給我錢就行，不用這個。”
程旭遠笑着道：“哥，咱倆又不是外人，這個我只能在燕京花，所以想兌換點全國糧票給家裡寄回去。”
“我這個人在燕京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只能麻煩文輝哥了！”
秦文輝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道：“行，那我就幫伱找人問問。”
程旭遠笑了笑，不再吭聲。
實際上，他有一點沒有說假話，那就是想把全國糧票寄回老家。
今年以來，程旭遠一直堅持每個月給家裡寄過去五十塊錢。
不是不能寄更多，而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如果沒有相應的票據，就算寄了再多的錢，有時候也花不出去。
更何況，寄的錢太多，有時候反而會讓家裡擔心。
這一次拿到僑匯券，程旭遠就準備讓秦文輝幫忙換一些全國糧票，最起碼在老家能用。
林更生的這次到來，給程旭遠的名聲在外，再次強有力地助推了一把。
畢竟，憑藉着一本歷史類的書，讓本來苦苦支撐的報紙銷量直接猛增了五倍，而且還是在香江，這讓人聽着，都覺得是傳奇故事。
可是，程旭遠做到了！
《明朝那些事兒》做到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當年明月這個筆名，可謂是聲名大噪。
很多人這才知道，寫《當幸福來敲門》的程旭遠，寫《渴望》的程旭遠，還有這麼一個筆名。
《燕京文藝》編輯部。
作爲程旭遠第一篇小說發表的地方，對程旭遠的關注，自然也是最多的。
所以程旭遠這件事情，很快就被人繪聲繪色的給說了起來。
當提到程旭遠要每天要有四千字的更新，一個月交稿十二萬字的時候，有人感慨不已。
因爲他們一期的《燕京文藝》，也就是這麼多的字。
“德寧，你不是說程旭遠要給咱們寫一篇關於愛情的小說嗎？我覺得他這一次可能沒時間了！”趙進九一邊聽着同事說的事情，一邊朝着坐在一邊的張德寧道。
張德寧撇了撇嘴道：“組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我聽說，程旭遠這次的稿費，人家直接兌換了僑匯券。”
“咱們怎麼比得了啊！”
僑匯券，這三個字勾動了不少人的心絃。
在場的人大多都知道僑匯券的用處，所以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程旭遠又不是僑眷，他怎麼能有僑匯券呢？”新來編輯部的小劉，疑惑的問道。
張德寧道：“你知道啥叫特事特辦嘛！”
“我聽說，這件事還是人家《今晚報》的那個林編輯，主動給程旭遠爭取的。”
“目的當然是討好程旭遠。”
能夠讓《今晚報》主動給爭取待遇，這……這已經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了。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鄒燕來走了進來。
看到鄒燕來，趙進九道：“燕來，《渴望》所帶來的反響，比《當幸福來敲門》還要強烈。”
“現在報紙上，評論已經很多了。”
“如果要開作品研討會的話，眼下正是一個好時候。”
鄒燕來道：“研討會的事情，還是要推遲一下。”
“剛剛廣播電臺和我聯繫，說是準備播出《渴望》，我覺得，可以等廣播結束之後，再召開這次研討會。”
張德寧道：“有兩部作品被廣播電臺連續播出，程旭遠這傢伙還真是走運。”
“他現在又弄了那麼多的僑匯券，真想去吃他一頓。”
張德寧這話，引起了大家共鳴。
在這個大家都不怎麼有錢，供給更是靠票的時候，誰要是有多餘的票，大家都願意幫忙分享一下。
鄒燕來道：“你是程旭遠的責編，這件事情就由你聯繫程旭遠吧。”
“廣播電臺這次給的錢不多，是千字三元的轉播費，問問程旭遠願意嗎？”
“如果還有什麼疑問，咱們再和廣播電臺聯繫。”
張德寧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感嘆了一下，就有任務砸在了頭上。
雖然外面的太陽不是那麼毒辣，但是在這慵懶的時光裡，別人都在辦公室裡審稿談工作（發呆聊天），自己卻去找程旭遠，實在是有點不情願。
可是，還沒有等她反對，鄒燕來突然道：“瑜墨也一起去吧。”
說完這句話，鄒燕來轉身就走。
張德寧愣了一下，讓自己去很正常，可是讓沈瑜墨去，這好像有點……
鄒老師已經知道程旭遠和沈瑜墨的關係。
這種情況下，還讓人家過去，這不是有點強人所難嗎？
她朝着沈瑜墨看了一眼，就看到坐在她對面的沈瑜墨神色有點古怪。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朝着鄒燕來走了過去。
鄒老師情商很高，平日裡也不是一個爲難人的人，這一次是什麼情況，爲啥一定要強人所難呢？
“有事啊？”看到張德寧走過來，鄒燕來沉聲的問道。
看到鄒燕來神色不善，如果是以往，張德寧肯定會識趣的第一時間乖乖的溜走，但是這一次牽涉到好姐妹，當下一咬牙，就決定問一下。
都是爲了朋友啊！
“鄒老師，我看還是不要讓瑜墨擔任程旭遠的責編了，他們兩個的關係，您又不是不知道。”
張德寧的話一說開，索性放開了心態，她目視着鄒燕來，眼眸中充滿了無畏。
我這麼做，可不是爲了自己，我這完全是兩肋插刀，爲了朋友嘛。
看張德寧一副仗義執言的架勢，鄒燕來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欣慰，她淡淡的道：“德寧，你覺得，我不想讓瑜墨調整一下崗位嗎？”
“可問題是，上面不同意。”
“就在前兩天，陳大姐他們幾個聯合起來和我談了一次話，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增加程旭遠和沈瑜墨的接觸密度。”
“讓他們兩個人，最好都能夠放棄離婚的念頭。”
“畢竟，公衆人物，而且還是像程旭遠這種知名的年輕作者，能不離婚，還是不要離婚的好。”
說到這裡，鄒燕來的神色中也閃過了一絲無奈。
“行了，你什麼話也別說了，我也沒辦法。”
張德寧悻悻的回到了辦公桌前，朝着緊繃着臉的沈瑜墨看了一眼，這才沉聲的道：“瑜墨，等一下到燕京大學去，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和程旭遠說一聲就行了。”
沈瑜墨遲疑了一下道：“那行，咱倆一起過去，正好我也想看一下我妹妹。”
張德寧笑了笑道：“那咱倆現在就走吧。”
沈瑜墨也不作聲，跟着張德寧離開了辦公室。看着離去的兩個人，趙進九嘆了一口氣。
他覺得，鄒燕來的努力，恐怕沒什麼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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