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回到靈寶家之後,就向蕭涵君道別,本來李陽想去向萬寶尊者道別的,不過,萬寶尊者已經閉關了。
蕭涵君雖然心裡面捨不得李陽走,但是,最後還是答應下來了,臨別之時,李陽在美少婦的耳邊輕笑,說道:“寶貝兒,如果想夫君了,就到雲翠國來找夫君,夫君必會好好疼愛寶貝兒一番。”
這壞人兒輕挑的話兒,讓蕭涵君氣得牙癢癢的,最後,美少婦嬌嗔一聲,狠狠地掐了這壞人兒一下。
蕭涵君本欲親自送李陽下山,但,她現在身爲一家之主,這樣實在是太招人耳目了,美少婦只好忍下來了,送到山門,讓貼身婢女翠雲離李陽一程。
兩個人走於道上,終於,翠雲送出到了山腳下,一路上,翠雲都不說話,只是,偶爾撩起眉,輕輕地看了李陽一下,又急忙低下頭了。
李陽也看到了俏婢的神態,此時山腳下四下無人,李陽膽大無比,伸出手去,摟住了俏婢兒的纖腰,翠雲大驚,急忙掙扎,粉拳如雨,擂打着李陽。
“好姐姐。”李陽在俏婢耳邊輕輕的暱喃,俏婢嬌嚶一聲,擂打李陽的手兒也軟了下來,嚀嚶一聲,嬌癡着,說道:“臭,臭傢伙,你,你,萬一,讓人看見了,我,我,我怎麼見人。”
李陽忍不住露出笑容,看到俏婢兒這嬌態,都不由覺得疼愛,輕輕地親了一下俏婢兒的朱脣,說道:“被人看見了就被人看見了唄,我跟涵君說去,把你帶回雲翠國。”
聽到李陽這樣的許諾,俏婢兒芳心一顫,玉體兒軟軟的,倒在這壞人兒的懷裡。俏婢兒,舍不下這心上人,低低地暱了一聲,說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等我事辦妥協,一定會來找好姐姐。”李陽輕輕地在俏婢兒的耳邊說着,壞手兒輕輕地撫摸着,俏婢兒嬌顫了一下。
雖然,李陽心裡面真的想把這美麗的俏婢給吃了,但是,現在他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只好忍下了,和俏婢溫存了好一會兒之後,纔跟俏婢兒告別,俏婢兒是依依不捨。
按步醉雲的指示,李陽找到了灕江困龍灘頭。灕江是在青龍國的境內,灕江是一條大江河,水勢很急,而且江河九曲,可以說灕江是一條很急險的大江。
而困龍灘頭,也是一個險急的灘頭,大浪不時拍打着岸邊,而且礁石密佈,在這裡,船隻很少來往,顯得特雖的偏闢和荒野。
來到灕江困龍灘頭,李陽心裡面也沒有底,不知道江城子願不願意告訴自己渚江孤釣的下落。
對於江城子,李陽也有所耳聞,江城子是五駿之一,聽說,他也曾經受過伏隱重的指點,一身修爲,高深莫測,有人說,江城子纔是五駿中最強大的魂修者,在五駿之中,他可以排在第一位。
不過,很少人真正的見過江城子身手,但是,傳聞,曾經指點過他的伏隱重,對江城子評價很高,這就可想而知,江城子是何等的強大。
事實上,五駿和伏隱重,和易氏王朝,多多少少都有些關係,易氏王朝覆滅之後,五駿就紛紛的消失了,白居易是如此,江城子是如此,渚江孤釣也是如此。
儘管李陽沒有什麼把握,讓江城子說出渚江孤釣的下落,但是,李陽還是要試一試,不然,他找不到紅螺夫人。
只有找到了渚江孤釣的下落,才能找到紅螺夫人。
困龍灘,並不是一個小地方,它迤邐延綿的灘塗,而且,在這裡,人煙稀少,想找一個人,都不容易。
李陽在困龍灘找了一天,遇到了好幾個漁民,問他們,但是,都沒有找到那個吳老漢,這讓李陽不由心急了,這個吳老漢是不是住在困龍灘。
終於,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事情有了轉機,當李陽在灘頭拐角的時候,看到一個老者坐在岩石上,臨着湍急的江水垂釣,看起來,特別的悠然。
老者身披蓑衣,頭戴斗笠,很大的斗笠,把他的頭壓得特別的低,看不清面目,但是,看他微駝的背,可以推測,這個老者已經是上了年紀了。
“請問前輩,你可知道困龍難蘆葦溪怎麼走?”李陽見老者垂釣,上前去,鞠了鞠身,很恭敬地說道。
不論對方是魂修者,還是普通的百姓,李陽都會客客氣氣,禮多人不怪,自己有求於人,傲慢無禮的話,誰都不願意理你。
“蘆葦溪?”聽到李陽的話,老者回頭看了李陽一眼,然後又繼續垂釣,聽他的聲音,顯得是驚訝。
“前輩知道?”李陽聽出些端倪,忙是高興地說道。
老者沉吟了一下,說道:“在困龍灘,的確是有一個蘆葦溪,那裡一向都是少人到,沒有人煙,年輕人,你要到那裡幹什麼?”
李陽怔了一下,據實回答說道:“晚輩前往,是想拜訪一位叫吳老漢的前輩,還請前輩指條明路。”
老者沉吟地說道:“我所知,在那裡,沒住這麼樣的一個人,不過,你要去的話,你一直往前走,五里左右,你會看到到處都是蘆葦,你順着野草長得最茂盛的方向走,你就能找到蘆葦溪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李陽狂喜,對老者鞠了鞠身,再三道謝,然後急忙按老者所說的話趕去。
趕到五里處時,果然見江邊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蘆葦,長得極爲茂盛,此時蘆葦已開,看起來,眼前的蘆葦場猶如冰天雪地。
李陽按照那個老者的話,順着長有最茂盛野草的方向走去,果然,沒有一會兒,真見野草中有一條溪水,流着溪水而去,小溪越來越寬,左右兩邊都有樹木,終於,順着溪水走到一座山下的時候,見拐彎處,有一個很大的碧潭,碧潭旁,建有一座很樸素的木屋。
這樣的地方,那實在是難尋極了,如果沒有人指點,只怕,還真找不到這地方。
當李陽走近的時候,爲之一怔,因爲在碧潭旁的岩石上,此時正坐着一個人在垂釣,而垂釣的人,竟然是在困龍灘邊那個給自己指路的老者。
李陽也不是一個笨蛋,立即明白過來,無疑,這個老者,就是自己要找的吳老漢,李陽忙是上前,拜了拜,說道:“雲翠國小輩,拜見吳老先生。”
老者仍在垂釣,沒看李陽,緩緩地說道:“知道我在這裡隱居的人,少之又少,你能找到這裡來,說明,是有人給你指路,是誰告訴你的呢?”
“晚輩是得天魅指點,才找到此處來的。”李陽忙是說道,拿出步醉雲給自己的信物,遞給吳老漢。
吳老漢看了看李陽所給的信物,肯定沒假之後,說道:“這麼貴重的信物,天魅不會輕易交給別人,你跟天魅,是什麼關係?”看來,吳老漢對李陽還是有警戒之心
“晚輩是魅門的聖子。”李陽不隱瞞,據實回答。
吳老漢聽到李陽的話,這才點了點頭,說道:“你不遠千里而來,找我有什麼事呢?”
“我想請前輩告訴一下江城子前輩的去向,我有事相求於他。”李陽誠懇地說道。
吳老漢聽到李陽的話,沉吟了好一會兒,最後,這才收回自己的魚杆,緩緩地說道:“如果不是天魅指點你來,我只怕不會告訴你這個消息。”說完,老者從岩石上跳下來,取下了斗笠,身子站得筆直。
當李陽看清楚老者面目的時候,他不由爲之一呆,這哪裡是一個老者,看起來,只不過是一位二十來歲的青年,這人長得沉着冷毅,身上有着和他年齡不相符的沉穩氣息,特別是那雙眼睛,猶如久歷過了無數的滄海桑田。
當然,李陽也知道,許多的魂修者,無法用外貌來猜測他的年齡,因爲很多魂修者的外貌和年齡是沒有關係的。
“我就是江城子。”吳老漢緩緩地說道。
這再一次讓李陽呆了一下,原來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江城子,五駿之一,當年“天下第一當”的主人,號稱無可不當,也是五駿中最神秘的人。
江城子這個時候才仔細地打量了李陽一番,當看清楚李陽的容貌之時,雙目掠過了一道光芒,盯着李陽緩緩地說道:“你姓易?”
李陽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忙是說道:“不是,晚輩姓李。”李陽也不是個笨蛋,立即從這句話中讀出了另外一層意思,說道:“前輩見過我的外祖易楚帝?”
浪天草也好,牧夜帝也罷,他們第一次見自己,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世,他們都見過自己的外祖易楚帝,見過靳靜劍。
“那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江城子竟然苦笑了一下,嘆息一聲,說道:“往事久得,已不可追憶了。”
李陽怔了一下,江城子這話聽起來很有故事,看來,他跟易楚帝是有關係。
“這裡說話不方便,到裡面去說吧。”江城子對李陽說道,他率先走進木屋。
木屋雖然很簡樸,但是,明幾淨窗,佈設很精緻,特別是臨潭而見,這實在是隱居的好地方呀。
江城子給李陽泡了一杯清茶,緩緩地說道:“我這裡,已經很少人來了,除了幾個故友偶爾來訪,你算是第一個外人。”
“謝謝前輩。”李陽很客氣地接過清茶,說道。
江城子坐定之後,端詳了李陽好一會兒,說道:“你到這裡來找我,有什麼事呢?”
“我有一位朋友被渚江孤釣虜走了,聽說前輩知道他的行蹤,所以,特地向請輩請教渚江孤釣的行蹤。”李陽忙是說道。
江城子沉默起來,不說話。
李陽見他沉默,忙是說道:“前輩的規紀我也有所耳聞,晚輩以這本‘丹典’向前輩抵當,以打聽渚江孤釣的行蹤。”說着,李陽拿出《丹典》。
在來之時,李陽已經有所準備了,他身上最有價值的,也就是這幾本秘笈,在幾本秘笈中,最捨得拿出來的,也就是《丹典》。
江城子看也沒看李陽手中的《丹典》。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你把《丹典》收起吧,用不着這東西。”
“爲什麼,是不是這東西不足於抵當?”李陽忙是說道。
江城子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這不是足不足於抵當的問題,自從我解散‘天下第一當’之後,就再也不接生意了,你這筆生意,我也不會接的。”
李陽呆了一下,回過神來,急忙地說道:“前輩,可是,你可否看在天魅前輩的份上,給晚輩透露一些?”
江城子輕輕地擺了擺手,制止李陽繼續說下去,沉默了好一會兒,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江城子這才擡起頭來,看着李陽。
“你知道我當年爲何會解散‘天下第一當’嗎?”江城子緩緩地說道。
李陽愕了一下,不知道江城子爲何會問這個問題,他沉吟了好一會兒,說道:“晚輩愚鈍,並不知其中內幕。”
江城子緩緩地說道:“說起來,跟你也有一絲絲的關係。因爲我無法抗拒的原因,我無力相抗的人,所以,我不得不解散‘天下第一當’。”
讓江城子無法抗拒,李陽驚訝,猜測地說道:“三大域?或者是駱紫照三位域帝中的某位找上前輩了?”當今天下,能讓江城子無法抗拒的,只有這一流的人物了。
江城子竟然露出笑容,搖了搖頭,說道:“駱紫照,雖然是絕世一流的人物,但,我江城子,還沒怕到他這地步。”江城子說出這話的時候,有着一份自傲,傲視天下的氣息,在江城子身上展露出來。
李陽顫了一下,想到了一個人,脫口說道:“萬表師伏隱重?”如果江城子,連駱紫照都不怕,那麼,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萬表師,伏隱重。
“你猜對了。”江城子緩緩地點了點頭。
“前輩,前輩跟伏隱重不是師徒關係嗎?”李陽猶豫了一下,問道。
江城子笑了起來,說道:“如果你用世俗的那一套觀點去衡量伏隱重,那就錯了,不錯,他的確是我師父,他也的確悉心教導過我,但,對於他來說,我跟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別,也沒有所謂的師父恩情。就比如神,神他精心創造了一顆樹,或創造了一片海洋,難道這樹和海洋,在他眼裡,有什麼不同嗎?他會因爲對這海片有特別不同於樹的感情嗎?那是沒有的。不會說,我是他的弟子,他就對我另眼相看,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說到這裡,江城子笑了起來,笑聲中,有着說不盡的苦澀。
李陽不是第一次聽大家說伏隱重了,爺爺說過,寒鳳女說過,現在江城子也說過,李陽已經對伏隱重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聽到江城子笑,李陽輕輕地問道:“前輩,那,那伏隱重爲何要讓你解散‘天下第一當’呢?”
江城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要求我解散‘天下第一當’,而是我自己解散‘天下第一當’的。”
李陽怔了一下,他還沒問,江城子說道:“因爲他拿出一件東西來當,他只要一條消息。”
“什麼消息?”李陽問道。
“易楚帝和靳靜劍的下落。”江城子說道:“他拿出來的東西,絕對值得那個價值。”
李陽怔了一下,說道:“這麼說來,是易氏王朝覆滅之後的事情?”這個時候,李陽才明白,爲何剛纔江城子會說“天下第一當”的解散,跟自己有一點關係。
“不錯。”江城子說道:“接到他的這個抵當之後,我就解散了‘天下第一當’。”
“爲什麼?”李陽問道。
江城子說道:“我號稱無所不當,只要你拿得出抵當的東西,我都能滿足你,但,他的要求,我做不到,所以,我只有解散‘天下第一當’。”
看着江城子的神色,李陽忍不住問道:“前輩可知道我外祖他們的下落?”
江城子看了李陽一眼,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苦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的下落。”
儘管江城子這樣說,但是,直覺告訴他,江城子一定知道易楚帝他們的下落,李陽心裡面癢癢的,他心裡面也無比渴望知道易楚帝的下落,但是,李陽還是忍了,可以想象一下,江城子寧願解散“天下第一當”,他都不願意把這消息告訴伏隱重,要知道,說不定伏隱重一怒之下,會殺死他,但,他還是這樣做了,只怕,自己說問,他也不會回答自己。
“前輩跟外祖是認識的?”李陽探試地說道。
江城子看了李陽一眼,知道他的心思,笑着說道:“你可知道一件事,關於易楚帝見過神族的事情。”
“有所耳聞。”李陽點了點頭。
江城子淡淡地一笑,說道:“你外祖父易楚帝能見到神族,那是因爲我給他指了一條去神族的道路,不然,他也見不到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