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鋃——”長吟聲響起,刺耳無比,火星飛濺,如煙花般噴射。
三道影子被渾凌強大的魂力衝擊得飛射出去,李陽、左鴻秋、駱紫照都被雙方撞擊的魂力衝擊出去,三個人都狂吐鮮血,都受了不輕的傷。
雖然駱紫照與浪天草一拼受了極重的傷,但,他畢竟是當今罕有的強者,他全力一拼之下,就算李陽和左鴻秋有妙息之樹相助,也一樣是受了傷。
駱紫照本就是受了重傷,現在又受李陽他們重擊,傷勢就更加重了,哇的一聲,連吐了幾口鮮血,臉色煞白。
李陽吐了一口鮮血後,披了起來,如閃電一樣撲了上運,不單是李陽,還有楊惜文,楊惜文可沒有受傷,她速度更加快了。
駱紫照還沒有爬起來,李陽和楊惜文兩個人都趕到了,他們兩個人劍指駱紫照,此時,駱紫照完完全全處於劣勢,優勢盡失。
駱紫照輸了,完完全全輸了,事實上,他輸得也很冤,如果是碰拼的話,就算李陽他們有妙息之樹相助,李陽贏駱紫照的可能性很低。
駱紫照和浪天草一拼,受了重傷,而妙息之樹突然發威,一下子偷襲駱紫照成功,在妙息之樹威脅之下,李陽和左鴻秋還有楊惜文三個人連手,擊敗駱紫照。
說實在話,李陽他們贏得不光明正大,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卑鄙,但,成王敗寇,古今如此。
駱紫照目光緩緩從李陽身上掃過,雖然此時他命懸於一線,但,作爲最強者的他,也沒驚慌,徐徐地說道:“李陽,現在是殺我的好機會,以後只怕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的確,李陽是動了殺機,李陽是盯着駱紫照,過了好一會兒,李陽收回了自己的九陰劍,說道:“惜文,放他走。”
“放他走?”楊惜文怔了一下,如果現在放駱紫照走了,以後他再回來找他們麻煩怎麼辦?
“是的,放他走。”李陽沉聲說道,重重地點了點頭。
楊惜文沒有問原因,收回了自己的劍,李陽既然這樣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駱紫照,我放你走,並不是因爲我心慈手軟。不錯,你說得對,大陸的局勢,的確是需要一個平衡,的的確確是需要人來維護,所以,我放你走。”李陽沉聲地說道。駱紫照所作所爲,不見得不對,李陽也不願意大陸平衡破壞,戰火連天,無數無辜的百姓死在戰火之中。
“哈,哈,哈,駱紫照,你找到傳人來,你看李陽這個傻子,多麼像你當年,這論調跟你當年的論調是一樣的。哈,哈,哈,你應該把聖域傳給李陽。”浪天草哈哈大笑,說道:“有都不免懷疑,李陽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李陽沒有理會浪天草,駱紫照也沒有理會浪天草,他們兩個人彼此緊緊地盯着,似乎想看穿彼此的想法。
“駱紫照,在這裡,我最後重申一次,我是我,易楚帝是易楚帝,我李陽只想偏安一隅,我只想我的命運,我作主,我對稱霸天下,對一統大陸,沒任何興趣。現在沒有,將來也沒有,在我眼裡,天下大權,也只不過如此而己!所以,以後你最好別來找我麻煩。”李陽冷冷地說道。
駱紫照盯着李陽,似乎想看出李陽的話是真是假一樣。
“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在這個時候,一個徐徐的聲音響起,大家駭然,向這個聲音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人站在了場中。
一個老者,穿着葛衣,面目祥和,他往那裡一站,猶如與天地融爲一體,他就是天,天就是他,渾然一體,無任何破綻,無比的完美,強者李陽強多了,但是,如此完美的強者,他從來沒有見過,就是眼前的駱紫照和浪天草在這氣勢上就輸給眼前的老人。
老者的目光落在李陽的身上,李陽心一涼,感覺自己如同被看穿一樣,目光如流水一樣浸流過每一寸的肌膚。
“六千年了,易楚帝的後人也長大了。我以爲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天賜的神了,呵,呵,終於能找到一個。更有意思的是,接神之樹竟然認主了,看來,以後我是不寂寞了。”老者露出笑容,他笑容很好看,很和熙,猶春光拂臉一般。
“哈,哈,哈,伏隱重老烏龜,你終於從你那芭蕉樓的烏龜殼中爬出來了,我還以爲你這輩子躲在你烏龜殼中腐朽老死。”看到老者,浪天草哈哈大笑說道。
伏隱重!李陽他們心裡面駭然,劇震,當今第一強者,大陸永不滅的神話!沒有任何人能與他比肩的真正強者!
當今世上,能如此放肆對伏隱重說話的,只怕,只有浪天草一個人了。
對於浪天草這種失禮的話伏隱重一點都沒有生氣,看了浪天草一眼,笑笑,說道:“天草,你太讓人失望了,心中一點不明,你難於封神,我以爲你會走到我前頭,沒有想到,幾千年過去,你仍是原地踏步!”
浪天草哈哈大笑,說道:“放你的狗屁,老烏龜,我對封神沒太多興趣,我只想幹我想幹的事,這就夠了!”
伏隱重也沒有與浪天草計較,望着李陽,笑笑,徐徐地說道:“孩子,呵,呵,應該多謝你,終於讓我找到對手了,我不寂寞。呵,呵,本來,我是想來取接神之樹的。但,看到你,我改變主意了。不過,你離做我真正對手,還很遠,所以,我應該給你磨礪。”
李陽呆了一下,伏隱重把他當作是對手,不知道是災難,還是幸榮。
“孩子,看着了。”伏隱重露出笑容,手伸出,一擊,拍向楊惜文,一掌無相無形。
楊惜文駭然,八寶佩、奉天盾,九龍鍾……全部擋在前面,聽到“啪、啪、啪……”聲音響起!伏隱重一掌破楊惜文的“無妄無尊七持蓮迦印”。
李陽駭然,飛撲過去,劍如閃電,天外飛仙,凌空擊向伏隱重!
“啪”的一聲,雖然李陽一招略解急,但是楊惜文仍是被一掌拍得飛了出去,吐了一口鮮血,如果不是李陽情急之下使出“天外飛仙”,只怕楊惜文受得傷更重,甚至是死亡。
李陽撲上去,接住楊惜文,“嗡”的一聲,李陽劍起,劍無招,勢無式,無招無式,滿眼盡是破綻,但,又是沒有破綻。
無招無破式,鐵劍九式最後一式,也是當今世上最強最強的守式!
李陽一招“無招無破式”,就算是隱伏重,一時之間也找不到破綻攻擊,止步,含笑望着李陽。
李陽低頭一看,只見楊惜文臉色煞白,受了極重的傷。
“伏隱重,你要接神之樹,你拿去,我給你,爲何要偷襲!”李陽怒聲地說道。
伏隱重笑笑,說道:“現在,我不要接神之樹了,我把接神之樹留給你。色相蝕骨,仇恨裂天。孩子,你身邊女人太多了,讓你分心的事情太多了,這樣一直下去,你絕對達不到封神的境界。我幫你殺掉你身邊的所有人,讓你孤零零活着世上,只着血海深仇才能激發你的潛能,你纔會苦於修練,再有接神之樹相助,你必能達到封神境界。到時,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寂寞了,我渴望你這樣的對手!”
李陽聽到這樣的話,又氣又急,怒聲地說道:“放屁!”
“哈,哈,他一直說話都是放屁。”浪天草哈哈大笑說道。
伏隱重竟然也不見怪,仍是含笑,說道:“孩子,你求得了一個,求不了全部。”說着一掌拍出,拍向左鴻秋。
左鴻秋想都沒有想,快劍出手,天賜、法雕同時爆發,一劍之快,可以時光倒流,可以萬物停止!一劍之快,絕世驚天。
與此同時,妙息之樹青芒噴射,所有的青色光芒都射向伏隱重,但,伏隱重的一掌只是滯了一下,妙息之樹竟然殺不死他!
伏隱重仍是一掌拍向左鴻秋。
“啪”的一聲,伏隱重硬接了左鴻秋一劍,而左鴻秋被震得飛了出去,伏隱重仍沒停,一掌仍是拍過去。
李陽駭然,這個時候,他欲救不及,因爲他離左鴻秋太遠了。
“轟”的一聲,這個時候,一隻手伸了出來,接了伏隱重一掌,一下子接住摔出去的左鴻秋。
浪天草,出手的竟然是浪天草!
浪天草站了起來,放下了左鴻秋,活動了一個筋骨,聽到啪啪響,這個時候,浪天草看了李陽一眼,哈哈大笑,說道:“小子,你把我放出來,我欠你一個人情,今天,我把這個人情還給你!”
說完,浪天草哈哈大笑,說道:“老烏龜,我們幾千年沒打過了,我們今天就拼上一場。”
隱伏重笑笑,說道:“不,天草,你不是我的對手!”
浪天草哈哈大笑,說道:“老烏龜,你別狗眼看人低,你不是號稱穩如泰山嗎?這樣好不好,我跟你打一個賭,我能撼出你三步。如果你退了三步,你給李陽這小子三千年時間。”
隱伏重望着浪天草,說道:“看來你很有信心。”
“哈,哈,不錯,當年只有易楚帝撼得動你,今天,我把你撼出三步,換你三千年!”
“換三個月,時間太久了,對他沒有好處。”伏隱重徐徐地說道。
浪天草雙目一瞪,他了解伏隱重,說一不二,浪天草望了李陽一眼,說道:“小子,我盡力了,只給你爭取三個月,以後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
“伏隱重,我來了!”浪天草狂笑,身體一下子變得巨大無比,頓時滿天閃電,天空一片的黑暗,身體變得巨大無比的浪天草,看起來猶如惡魔一樣。
“天地爲我用!”浪天草狂吼一聲,頓時,滿天的靈氣噴爆,幾十裡的靈氣一下子被浪天草所吸光,猶如鯨吞一樣,靈氣成形的飆風強大無匹,而浪天草所站的地方,一下了成爲焦土,而且焦土向外蔓延,一直蔓延到三十里。
“天地無用!”伏隱重目光一凝,徐徐地說道:“天魔吞地最高境界,除了聖域第一代聖主,從來沒有人練成。”
“哈,哈,哈,伏隱重,我這個天才的名號可不是吹的,拿出你的萬古愁吧,不然,你會被我一下子轟出走步,你信不信|!”浪天草狂笑,自信無比,無比的狂放!
一向強大的伏隱重,此時也不敢託大,拿出了自己的兵器,當今世上只剩下兩把的天器——萬古愁!
“老天,你爺爺來了,哈,哈,哈,你爺爺活了這幾千年,活得也夠痛快了,你給我的生命,今天你爺爺還給你,下輩子,我要幹翻你,老天!”浪天草對着天空大聲怒吼,放聲大笑,如此狂妄放肆,絕夠震撼!
浪天草話說完之後,他的身體分解了,他的肌肉一寸一寸地化作淡淡的光芒,消失在天空中,最後,浪天草不光了,只留下了一把刀,一把白骨刀,白骨刀直斬而下。
一個直斬,天地顫抖,神都爲之變色,一斬滅魔,一斬滅神,一斬滅天地!
如此一斬,伏隱重臉色也凝重無比,手中的萬古愁一輪,畢生絕技,一招擊殺!這是曠古絕世的一輪。
“轟——”的一聲巨響,地面裂開了,裂開了一條十米寬,而不見底的深淵。
“蹬、蹬!”一步,二步,“噔!”三步,伏隱重退出了三步,三步,剛好是三步,伏隱重有萬古愁這樣的天器在手,而且還使出了自己天地一輪,但是,仍是站不穩,被骨刀生硬地撼出了三步,這當今世上絕對沒有人能如此撼出他三步!
“哈,哈,哈,老烏龜,你輸了……”這時,天邊迴盪着浪天草的狂妄笑聲,這笑聲,成爲了絕響,這個世界上,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笑得如此狂妄了。
天空的烏雲散去,此時,滿天的雲彩,七彩的雲朵無比的美麗, 這個時候,天空中飄灑下了無數七色的光粒,七彩的光粒飄散下來,悅耳無比的聲音隨着光粒飄落下來在迴盪着。
眼前的景象,無比的神奇,讓人爲之着迷,好像是天神下凡,又像是飛昇成仙,妙極了。
浪天草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點的痕跡,好像他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樣。或者,他不是俗人,不在這個世上留下什麼。
“孩子,三個月後,我在天外峰等着你,希望到時別讓我失望,不然,我殺了你身邊的所有人,直到你有挑戰我的實力。”伏隱重很慈祥對李陽說道。
然後望着天空,喃喃地說道:“兵解封神,天草,你是第二個封神的人!羨慕你,可惜,我沒有這樣的好機會。”說完之後,伏隱重飄然而去。
李陽他們沉默地站在那裡,特別是李陽,心頭沉重無比,他打不過伏隱重。
“如果你想鬥伏隱重,去找一個人,他叫江城子,他能找出一個人來,幫你打敗伏隱重。”這時駱紫照走過來,看了李陽一眼,然後說道:“你保重吧,希望你能挺住。”
“多謝。”李陽沒有想到駱紫照能說出這樣的話,其實,駱紫照並不是個壞人。
這時駱紫照擡起頭來,望着天空,輕輕地嘆息,說道:“師弟,我爲你驕傲,你是聖域最有才華的弟子,也是聖域最有天資的弟子。你是聖域的驕傲!”
說完之後,駱紫照也離開了。
一切,都落下帷幕了!但,李陽的事還沒有完,伏隱重的挑戰,在他心裡面無比的沉重。
李陽只有三個月的時間,所以,他必須趕時間,而對於伏隱重的挑戰,就是東海王他們也幫不了李陽,伏隱重與駱紫照一比,那完全不是一同檔次,就算李陽他們全部人圍攻伏隱重,也打不過伏隱重,因爲伏隱重離封神只有一步,只要他能跨出這一步,他就能封神,離神如此近的強者,數字無法彌補差距。
最後,李陽把天易城的事交給了凌聽雨、穆竹靖他們,孤身趕往江城子隱居的地方。而凌聽雨她們心裡面也忐忑不安。
風景依舊,江城子居住的地方仍是寧靜,好像一切都不會變,一切都會成爲亙古一樣。
對於李陽的到來,江城子並不意外。
“我希望對付伏隱重,駱紫照說,你能找一個人,幫我對付他。”李陽開門見山,沉聲地說道。
江城子望着李陽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輕嘆息一聲,說道:“幾千年了,那個地方,我快忘記了。”說到這裡,江城子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後江城子開口說道:“孩子,如果是別人來求我,我不會答應的。你是靳劍的後人,我只好幫你一次。去吧,你去洪界之地,一直往西走,溯江而上,一直到江的源地,那是一道從天上落下的瀑布。你往上飛,一直的往上飛,一直飛到白雲遮擋住的地方,你找到一個黑玉石,嵌在正東的方向,你按着黑玉石,向左轉八圈,向右轉九圈。進入那裡,你就能見到神族,到了那裡之後,你說,你要見神王。”
說到這裡,江城子拿出一塊神奇的令牌,遞給了李陽,說道:“你把這牌給神族的人看,他們不會爲難你的,他們會帶你去見神王。”
“神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李陽呆了一下。
江城子輕輕地嘆息,說道:“不,他們不是真正的神,他們只不過是上天的寵兒,但,也是上天的囚徒,在那裡一生一世,不能離開。”
李陽望着手中的令牌,呆了一會兒,說道:“見到神王后,該怎麼說?”
江城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對神王說,如果他還念當年那個孽子,就用天賜的神冠給你戴上,送你進歸宿星空,這算是我對靜然最後做的一點事情。對了,孩子,易楚帝和靜劍的墳墓也在那裡。”
“歸宿星空,神的禁地?”李陽呆了一下。
江城子默默地點了點頭。
“去吧,孩子,希望你能好運!”江城子說道。
最後,李陽帶着複雜無比的心情告辭了江城子,向洪界之地奔去了。
李陽離開之後,江城子望着天空,輕輕地嘆息,說道:“靜然,靜然,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說着,江城子離開了。
李陽按照江城子的說法,奔向洪界之地,溯江而上,最終,來到了江的源頭,那是從天上落下的瀑布,擡頭看,瀑布從天上掉下來,看不到盡頭,而眼前的絕壁,也是直入雲宵,好像, 這裡是通向天界一樣,沒有盡頭。
李陽御着飛劍一直往上飛,一直往上飛,飛了很久很久,李陽也不知道飛了多久,總之,一直到有白雲處的時候,他再也飛不上去了,他再上一寸,就會被白雲震下來。
李陽按照江城子的話,找到了那塊黑玉石,左轉八圈,右轉九圈,然後,李陽頭頂的雲朵變幻,李陽還沒有回過神來,就一下子被吸進去了。
當李陽能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之時,在李陽面前出現了一列身披金甲的人,而且這些人都是英俊無比,向放眼望去,只見天空七彩雲朵飄動。
這裡猶如仙界一樣,美麗無比,祥雲飄飄,瑤草滿地,甘泉流淌,白鹿仙鶴悠閒散步。
“你是誰!如何來到神之地!”這一列的英俊無比金甲人充滿敵意地盯着李陽,強大的氣息鎖住李陽。
“晚輩李陽,來自於大陸,受一位前輩指點,前來拜見神王。”李陽忙是掏出江城子給自己的令牌,高高舉起。
“神子令。”看到李陽手中的令牌,其中爲首的金甲人臉色一變。然後對李陽說道:“你跟我來。”說完之後,牽出了一匹帶八翅的天馬,對李陽說道:“上馬,我帶你去見神王。”
李陽坐上了天馬,由這位金甲人帶領,向天空飛奔。
這個神之地,李陽也不知道是在哪裡,但,這裡的的確確是很美很美,在途中,李陽見到一些男女,都是神之地的人,男的長得無比英雄,女的長得美麗動人,他們對李陽這個外鄉人,也不由十分的好奇!
在這裡,美玉鋪地,真正的瓊樓玉宇,猶如仙界一樣。
讓李陽意外無比的是,他以爲神王是住在豪華無比的宮殿中,然而,李陽是錯了,神王是居住在一棵樹上,是一樹巨大無比的樹,一顆大到樹枝足可以遮住幾百裡的大樹上,李陽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的樹。
神王就是住在一個樹洞上,洞沒有其他物,只有神王坐下的一張草蓆。當李陽看到神王的時候,李陽他不由想起了一個人,伏隱重,只有伏隱重身上纔有神王身上的那種氣息,當今最強最強的強者!
“迎歡你來到放逐之地。”當李陽坐下之後,神王徐徐地說道。
“放逐之地?”李陽呆了一下,剛纔在金甲人口中卻說是神之地呀?
神王淡淡地說道:“這也是神之地,上天的寵兒,卻遭上天的放逐,雖然上天對我們很厚,但,我們是上天的囚徒。”
李陽呆了一下,事實上,他對神族一無所知。
“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孩子,你來這裡,你要什麼呢?”神王徐徐地說道。
李陽真正的駭然,心裡面無比驚駭,比見到伏隱重還要驚駭!這是李陽最大的秘密,沒有任何人知道,然而,神王卻知道,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李陽他自己都快忘記自己是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了,他己經把自己當作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你,你,你怎麼看出來的?”李陽臉色發白。
神王淡淡地說道:“因爲當年也有一個跟你一樣的年輕人來到了我這裡,他身上帶着一件叫崆峒印的寶物,那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他身上的寶氣和你的寶氣是一樣的,所以,你們是來自於同一個世界。那個年輕人姓易。“
“易楚帝!”李陽駭然,失聲地說道:“崆峒印!”這神器李陽知道,那是不死龍族的守護神器,和他手中的昊天塔號稱爲天地兩大至尊神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比這兩件神器更厲害了,但是,李陽卻一直沒弄懂自己昊天塔的用處。
讓李陽震驚的是,易楚帝竟然是來自於和他同一個世界,而且他還與他一樣,帶來了那個世界的至尊神器!崆峒印!不死龍族的守護神器,難道說易楚帝是出身於不死龍族?
“孩子,你手中有神子令是吧。”神王徐徐地說道。
李陽忙是把江城子給自己的令牌遞給神王,神王拿着令牌,感慨無比,輕輕地撫摸着神子令,嘆息,說道:“這孽子,一生就是倔,就算是神王之子,又能鬥得過天嗎?”
“神王之子?”李陽呆了一下。
“是的,給你令牌的人,就是我的兒子,神族的唯一繼承人,可惜,那孽子在天地之樹面前,抽出了自己的神骨,毀去了自己的神性,由神子變成了一位手無束雞之力的凡人,最後投身於伏隱重的座下學藝。”神王說道。
李陽呆住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江城子竟然是出身於神族!這實在是讓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而且,還是神王的兒子。
“孩子,你有什麼要求,說吧。”神王徐徐地說道。
“晚輩受伏隱重挑戰,晚輩不敵,爲了保全我身邊的人,所以,前向來神王求助。江城子前輩說,請神王看在他臉上,請神王大發慘悲,借神冠給晚輩一戴,讓晚輩進入歸宿星空。”
“又是歸宿星空,唉。”神王嘆息一聲,望着李陽,說道:“孽子是如此,靳劍也是如此,全部都是歸宿星空!”
“孩子,你知道那孽子爲何離開這裡嗎?”神王說道。
李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神王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那孽子,他妻子生了一個女兒,難產而死。他愛之深,向我借神冠,欲進歸宿星空,欲以神族的秘法復活他妻子。神冠是神族神物,不能亂用的,我沒答應。我沒答應,重點不在於神冠,而是在於復活死人,乃是逆天之行,必遣天譴,所以,我拒絕了。那孽子絕望,心灰意冷,毀了神骨,留下了一個女兒,離開了這裡。那女兒,名叫靜劍。”
李陽呆了一下,靳靜劍竟然是神族出身的,是江城子的女兒,難怪靳靜劍是美到讓天下人傾心,原來她是從神之地來的。
“後來來了一個姓易的小夥子,那小夥子也是受那孽子指點,來到這裡的,那孽子舍不下自己女兒,但,他又不願回來,所以,就讓那小夥子回來幫他看看。那小夥子這裡修練了很久,得到機緣,他進入了歸宿星空修練,修爲神速!那小夥子離開後,靜劍那孩子,跟她父親一樣的倔,甘受離開天地神樹之苦,都要去找他父親。那孩子,唉,我憫她,只好用秘法助他一臂之力,雖然她神骨未毀,但神性已弱。”神王輕輕嘆息。
“過了許久許久,靜劍那孩子,帶回姓易的小夥子,可惜,他已死了。這孩子,跟他父親一個德性,她也想復活易小夥子,她已經有易小夥子的崆峒印,不用向我借神冠,只希望我賜於她復活秘學。剛開始,我拒絕了,但,這孩子不死心,一直跪在那裡,一直跪着。”說到這裡,神王傷感地嘆息起來。
“我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不再希望失去一個孫女。”神王嘆息,說道:“但,最終,我還是被那孩子跪得心軟了,給了她復活秘學,她帶着易小夥子的屍體去了歸宿星空。”
“後來呢?”李陽不由問道。
神王沉默了許久,嘆息一聲,說道:“他們再也沒有回來了。我知道,她復活成功了,但,那易小夥子不願離開她,跟她同棺而亡。這也好,復活乃是逆天之舉,總比遭受天罰好。”
李陽沉默了着,他沒有想到,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孩子,你是要進入歸宿星空嗎?”神王望着李陽,徐徐地問道。
“是,希望神王你能成全,因爲,三個月後,我要與伏隱重一戰。”李陽說道。
神王望着李陽,徐徐說道:“三個月,只怕不夠,當年那個易小子,在歸宿星空可是練了很久。”
李陽咬了咬牙,說道:“成與不成,都得試一下。”現在,他已經無路可走了,歸宿星空,是他唯一的希望。
神王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跟我來吧,神的血統流落在凡間,或者,這是上天的旨意,希望上天能眷顧你。”
李陽默默跟上神王。
三個月的時間,眨眼過去,然而,在天外峰下,已經是人山人海了,無數的人在翹首以盼,因爲李陽和伏隱重一戰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整個大陸的所有魂修者都爲之而動,趕往天外峰,欲觀這曠世之戰。
一個是後起之秀,一個是千年不倒的傳奇,這引起了無數人的觀看,但,伏隱重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踏上天外峰,所以,所有的人都在天外峰觀看。
時間一刻一刻過去,太陽已到正午了,然而,李陽還沒有出現,所有的觀衆都心急了,不止是聞風而來的魂修者心急,就是已經到了天外峰下的楊惜文、凌聽雨等等天易門的人都心急如焚,唯一東海王、赤衣侯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才沉住起。
“來了,來了——”就在所有人都焦急無比的時候,突然,一陣**,人羣中,讓出一條路來。一個人徐徐走來,衣服無風自動。
這個人走,如同是與天地融爲一體,他在動,天地也在動,他一走來,人羣自然而然的讓開一條路來,無比的自然。
李陽,李陽來了,此時的李陽看起來猶如是天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這氣勢只有伏隱重身上纔有的。
“你來了!”楊惜文看到李陽,他們狂喜,急忙衝了過去,圍住李陽。
看到衆女子,李陽露出了笑容,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終於回來了!
“爲了打造神龜殼,晚了好些日子,現在你正好派上用場,有這神甲護體,就算伏隱重,也不見得難傷得着你。”蕭涵君拿出一件神甲,給李陽穿上,這是渚江孤釣送給李陽的馱天金甲殼的神甲,李陽交給蕭涵君之後,蕭涵君動用了靈寶家所有的人力,終於打造出了一件一切法寶都傷不了的神甲。
李陽卻把神甲脫了下來,交給凌聽雨,笑笑,說道:“不,我不用神甲,我要與伏隱重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孩子,作好準備吧,伏隱重在天外峰上等着你了。”東海王沉聲地說道。
李陽默默地點了點頭。
“李兄,等着你回來。”左鴻秋握着李陽的手。
“馬到功成!”赤衣侯喝道!
“馬到功成!”凌聽雨帶着天易門的弟子爲李陽鼓勁,高聲喝道。
李陽回首望了望大家,然後飄然上了天外峰,所有的人都翹首於盼。
時間,一刻一刻過去,李陽上了天外峰後,一天過去了,天外峰仍然是平靜得很,但,第二天的時候,整個天外峰被烏雲籠罩,在烏雲中,無數的閃電竄動,猶如狂蛇亂舞!雷聲陣陣。
修爲低的魂修者,看不懂這是什麼,但,像東海王他們這些人,則是臉色凝重,他們知道,李陽和伏隱重硬拼,已經引來了天威了,他們兩個人的戰鬥,已經達到了巔峰。
烏雲籠罩着天外峰七天七夜,外面只能看到閃電狂舞,雷聲陣陣,等待的人是焦急萬分,但,沒有誰敢踏上天外峰。
第八天的時候,一聲“轟”的巨響,天外峰一下子崩塌,天外峰好像是骨羅塔一樣,一下子崩塌,這時烏雲滿天,下起了滂沱大雨,這大雨下了一天一夜。
當雨停了之後,在遠處觀看的魂修者才發現,天外峰不見了,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幾百裡寬的湖泊!
李陽不見了,伏隱重也不見了,天易門的人也悄悄的離開了,九大門派的人也暗暗的散去了。
這一場戰爭,沒有人親眼看到,沒有人看到李陽走下山,也沒有人看到伏隱重走下山,但,後來傳說,有人在天易城中見到了李陽……
歲月悠悠,時間過得很快。
在接神之樹下,凌聽雨伏於李陽的膝上,望着天空,過了許久,凌聽雨回過神來,眨了一下秀目,說道:“外面傳言,你殺了伏隱重,你真的殺了他嗎?”
李陽望着天空,笑了笑,過了許久,才徐徐地說道:“伏隱重理離神只有一步,幾千年的潛修,他比當年的易楚帝還要強,你說,神,能殺得死嗎?他只是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凌聽雨沒有再追問,過了好一會兒,說道:“你去了歸宿之地,你說,你繼承了易楚帝的功力,那你有沒有見到靳靜劍呢,她長得有多美?”
李陽笑笑,說道:“不,我沒有見到易楚帝,也沒有見到靳靜劍,我只是見到了一具玉棺,我得到了易楚帝的舍利。至於靳靜劍有多美麗,我沒看,我只是遵從易楚帝的遺願,把玉盒推進了星空之中。還有渚江前輩的骨灰。”
凌聽雨喃喃地說道:“靳靜劍有多美呢?”
這個疑問,沒有人知道,李陽也不知道。
過了好一會兒,凌聽雨跳了起來,白了李陽一眼,說道:“我們該回去了,都是你害得了,哼,若是讓鴻秋她們發現,臊死了。”說完,美人兒跑開了。
凌聽雨跑開之後,李陽望着天空,輕輕地嘆息一聲,喃喃地說道:“安息吧,我已忘了我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楚帝,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過客,我們是這個世界的兒女。”說完之後,李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