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面十分的寂靜,靜到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李勝利,倪漢劍,戴濤三人在保鏢的重重保護下,在客廳裡一動不動,聽着外面的槍聲和人的慘叫聲。
一分多鐘以後,外面終於平靜了下來。
李勝利長呼了一口氣,拿起對講機問:“解決了沒有?”
“解決了。”過了好一會,對講機裡傳來回答的聲音。
“對方一共來了幾個人?”聽到說解決了,李勝利大喜,連忙追問。
“一個。”對講機裡再次回答到。
“一個?一個人至於你們費那麼久時間嗎?”李勝利有些疑惑。
“原因恐怕我不能回答你,因爲可以回答你的人,都已經死了。”沉默了幾秒,對講機裡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MD!”李勝利一把把對講機摔在大理石地板上,碎片四濺。
“外面的人恐怕全部死光了,而且都是那小子自己幹掉的。”李勝利一臉陰沉的狠狠說到。
“我查過這小子,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他有這麼厲害?”倪漢劍有些不信,雖然江月寒是在帥傑的掩護下進來的,被帥傑的狙擊打死的人佔了一大半,但是他的實力仍然不容小看。
“我一直懷疑上次派出去殺鳳羽會老大的那五個人是他乾的,看來真的是他了,那幾個人的實力你是清楚的。”李勝利雖然也不想相信,但事實擺在面前,手下的對講機都給人拿走了,而且半天了也沒個人進來彙報情況,肯定是全部完蛋了。
“老大…我們打電話叫人來支援吧。”戴濤聽到江月寒這麼厲害,兩條腿抖的更厲害了。
上次江月寒把他打成豬頭的那狠辣一幕再次浮現在他腦海裡。
他可是跟江月寒有殺妻之仇的人啊,落到他手裡,恐怕不會那麼容易的死去。
“我X,現在你知道怕了,早知道怕就別TM去惹他啊!”李勝利大怒,一巴掌煽過去,把戴濤打的半邊臉高高腫起。
“我不怕,我這就打電話給我老爹,讓他派人來救我。”似乎被李勝利這一巴掌打出了血性,打沒了怯懦。
戴濤爬起來,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去打,結果沒有一點聲音。
“MD,電話線肯定被切斷了。”戴濤一邊罵罵咧咧的把電話扔掉,又掏出手機來打。
“我X,連手機都沒信號!”戴濤一把將他把部嶄新的三星手機扔了出去。
“老子跟他拼了!”此刻的戴濤似乎有些歇斯底里,一把奪過手下的槍,朝大門站了幾步。
“江月寒!老子不怕你,你給老子聽好了,老子不但殺了你老婆,撞死你爹孃的那個人也是我!有種你來殺我啊!”戴濤衝着外門瘋狂的大吼,他已經被死亡逼近的氣息給搞的精神錯亂了。
而在屋子外面待命的江月寒被他的這番話刺激的一陣血氣上涌,“撲”的吐出一口血來。
“哈哈,恐怕你不知道吧,六年前撞死你父母的人就是老子,老子那天喝了點酒,手不小心抖了一下,誰知道你的死鬼爹孃怎麼會那麼倒黴,還害的老子賠了不少錢!”戴濤繼續在那裡瘋狂的叫囂着。
他這些一出口,不光是江月寒,還有李勝利等人也目瞪口呆,這傢伙竟然還敢連撞死人家父母的事都說出來,看來不只是殺妻之仇啊,這根本就是滅門之恨啊。
這傢伙,恐怕會死的很慘。此時所有人的腦子裡都在想着這句話。
江月寒將牙咬的咯咯作響,得知戴濤就是撞死自己父母,然後逼迫自己收錢息事寧人的傢伙。
江月寒感覺全所未有的憤怒涌上了心頭,脖子上青筋暴起,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站在他面前的話,恐怕會被嚇的站都站不穩,此刻的江月寒滿頭雪白的頭髮根根乍起,血紅的眼珠竟然閃爍着滲人的紅光,滿身的殺氣翻騰,就像地獄中歸來的惡魔一樣。
他恨不得立即衝進去,哪怕自己死掉,也要扒了戴濤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但在部隊長期養成的紀律性使他強制壓抑着無邊的恨意和衝動,待在原地等待小兔的命令。
“10秒鐘後電源恢復,血瞳做好突擊準備。”耳機裡終於傳出小兔的命令,江月寒深吸一口氣,放下微型衝鋒槍,拔出一把黃泉標準配給的銀白色柯爾特,一手反握血刺,蹲在門前等到着電力恢復。
屋子裡的戴濤還在繼續叫罵着,李勝利等人據守着客廳,死死的盯着大門處,所有的槍也都指向那裡,就等江月寒闖進來,把他打成篩子。
可是他們失算了,剛纔還漆黑一片的屋子突然燈火通明,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忽然間遭到強光刺激,讓所有的人都條件反射的拿手去遮擋或閉上了眼睛。
門口的江月寒早早的帶上了一副墨鏡,在電力恢復的瞬間朝屋子裡先是丟進了一顆閃光彈,屋內的天星社衆人眼睛剛剛適應了一點的,又被閃光彈強烈的光線刺激的再次失明。
趁這個機會,江月寒快速閃身進來,手中的柯爾特一揚,連續點射,六名保鏢的頭上都出現了一個血洞,倒了下去。
恢復了視力的人看到江月寒進來了,剛剛想開槍,屋子裡又忽然陷入一片漆黑,電源再次被切斷了,他們也看不到江月寒在哪裡了。
這一切都是小兔算計好的,她讓黎明切斷電源後,給了江月寒6分鐘的時間解決外面的戰鬥,然後讓他待命。
等6分鐘過後,黎明會把電源接通,人的眼睛在適應了黑暗之後會被突然來的光線刺激的睜不開,利用這個空隙,江月寒可以安全的突進進去。
而等10秒左右,人的眼睛會再次適應光亮,勉強可以睜開看東西的時候,江月寒也已經進到屋子裡了,再次切斷電源,讓屋裡的人找不到江月寒的位置,從而給江月寒提供一對十幾的機會。
“怎麼樣,打中他沒有!”李勝利被這忽明忽暗的燈光搞的十分火大,大聲的呵斥着,讓手下保持冷靜。
而戴濤,在燈一亮的瞬間,竟然跑到茶几下面趴着發抖去了,完全沒了剛纔叫罵的囂張。
“恐怕沒有,我剛瞄準他,燈就滅了,根本沒機會來的及開槍,我們的人倒是被他們幹掉了六個。”倪漢劍強忍着心中的恐懼回答李勝利。
“MD,一羣廢物!退上二樓!”此時的李勝利再也沒了平日冷麪判官的風度,氣急敗壞的召集手下退往二樓。
在倪漢劍可當他們剛剛走到二樓樓梯拐角的地方時,二樓拐角處的窗子突然破碎了,緊接着倪漢劍就覺的胳膊上一麻,有鮮血流出來。
“不行,快退下去,有狙擊手,他不是一個人。”倪漢劍也算是見識過不少大場面的人了,馬上反應過來除了江月寒外,還有人在暗處打冷槍。
於是連忙出聲警告,一羣人不得不又退回了一樓的客廳。
這可怎麼辦,下面有個江月寒,外面還有個狙擊手瞄準着樓梯,斷了退路。
就是在金三角被人黑吃黑那次,李勝利都沒有感覺這麼絕望過。
“血瞳,這裡是小丑,老鼠想要上樓,被我趕下去了,回頭你要好好謝謝我哦。”江月寒的耳機裡傳來帥傑戲謔的聲音。
“小丑,這裡是魔女,任務時不準說笑!”小兔的警告馬上就出現了。
原來剛纔在江月寒進屋子裡之前,帥傑就已經觀察了一下莊園別墅的結構,開着車換了一個狙擊位置,瞄準着通往二樓的樓梯拐角處窗戶,牢牢的盯着天星社的後路,倪漢劍剛剛露出半個身子,就被他一槍打在胳膊上。
之所以沒有直接打頭殺掉他,是因爲帥傑知道他的身份,只是開槍逼退他們,把他們留給了江月寒。
整個客廳裡一片沉寂,只有衆人的呼吸聲,江月寒到底在哪?
一個天星社保鏢掏出打火機,想看看四周,李勝利大怒,剛想呵斥,就感覺一股鮮血濺射到自己的臉上,那名保鏢手中的打火機掉在了地上,人也躺下了。
“MD,都不許弄出光亮來,不然等於自己的位置,我們看不見他,他也一樣看不見我們。”李勝利小聲的警告其他人。
其實他錯了,大錯特錯。
江月寒不但能看到他們,而且看的很清楚,因爲江月寒已經在頭上戴上了夜視儀,一片淡綠色的視野裡,客廳裡所有的情景一覽無遺。
江月寒之所以不急着殺掉他們,是因爲他覺的那樣太便宜他們了。
人可能會不怕酷刑,但他怕恐懼,有的人哪怕你拼命摧殘他的,反而讓他意志更加堅定。
從心理上使對方受盡恐懼的折磨而死,纔是比折磨高明100倍的方式。
人都有恐懼心理,尤其是在漆黑的黑暗中,沒有一點聲音,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的,一點點的動靜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而神經高度緊張的時間長了,就會出現心理崩潰。
江月寒此刻要做的,就是在黑暗中像野獸捕獵一樣,從小嘍囉開始,一個一個的慢慢殺掉,讓他們受盡恐懼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