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還挺倔的不過,你以爲我說的這些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嗎?
眼見到王越在自己面前就是這麼一陣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勞倫斯的目光一厲,頓時聲嚴厲色對着王越就是一聲呵斥。感覺裡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在和自己的臣子和奴隸說話,言語之中充滿了一種頤指氣使的味道。
這次軍方爲了對付王越,保證在最後的集訓丨決賽上不會出現任何的差錯,特意破例從軍情局裡的教官中抽調出三個人,連夜乘坐飛機趕到坎大哈。由此也足以見得,他們對這次集訓的!重視程度,實在已經是超出了王越原本的想象之外。
而事實上,勞倫斯,阿蒙德和戴步齊這三個人,就是不算上他們的出身來歷,只憑一身的功夫,無論哪一個也都是軍方內部所有高手中最頂尖的存在。他們在軍情局的地位,就像是羅德里格斯在黑天學社一樣,每一個人都是驚才絕豔之輩。按照一般道理,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他們這幾個人是從來不會輕易外出執行任何任務的
因爲,他們原本就不是隸屬於軍隊自身的系統。即便掛了一個上校教官的名頭,說到底他們也都是教會的守護騎士,如果不是自願,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着命令他們。
不過,勞倫斯他們三個這次出來,其實也是被王越挑起了一些好奇心的。因爲鐵十字軍也是騎士的傳承,而王越最近的名頭也未免有些太大了一點兒。又出身於鐵十字軍這個流派,年紀輕輕的就弄出這麼大的陣勢,聽得多了,自然就也讓他們心生好奇。
更重要的是,在王越的背後,還有一個阿道夫先生。
這個在最近幾十年間,異軍突起,據說已經覺醒了力量種子,成爲了真正的騎士的人。
他們就是想看看,能被這位傳說中的阿道夫先生一直青睞着的王越,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鐵十字軍雖然是整個北方地區傳承最爲久遠的格鬥大派,歷代以來也是高手層出不窮,但除了一個阿道夫先生之外,有一個算一個,能被教會的守護騎士看在眼裡的卻連一個都沒有。哪怕是勞倫斯這幾個人直到如今也沒有真正踏入大師級的境界,更不用說覺醒體內力量的根本了,但他們卻一直都覺得,鐵十字軍不過就是當年幾個曾經被徵召參加過十字軍東征的鐵騎士,在退役後留下的一脈傳承,功夫練得再厲害,也屬於教外別傳。
和真正的教會騎士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能讓他們看重的就只有領悟了真正的力量之道的阿道夫先生,其餘種種,在他們這種人的眼裡,都不過就是螻蟻一樣,絲毫不值得去重視。
所以,這次要不是王越鬧出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被他們知道了他和阿道夫先生之間的關係,哪怕軍方死再多的人,他們三個也不會輕易出這個面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他們在說話時說起阿道夫先生的時候,往往也都是直呼其名,並沒有任何形式上的尊重和禮貌。可偏偏他們現在這種說話的口氣和方式,還不是有所目的的故意爲之,而是自然而然,彷彿這麼說話都是天經地義一樣。
“哦,既然是這樣,那你們還在等什麼呢?想要我協助你們去調查,那就來吧只要打贏了我,我不配合你們也不行了。”
王越聽了勞倫斯的話,不怒反笑,當下只把眉毛往上一挑,直接就像這三個人發出了挑戰。
“還是讓我我來吧如果連我都贏不了,你又有什麼資格讓三位教官出手……。”
這時候,範尼斯特這個黃頭髮的大漢忽然朝前一步邁出,一邊說,一邊走,等到話音一落,人就到了距離王越身前不足五米的地方。
“哦?到現在你還是想和我交手?”王越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向對面這個渾身的肌肉高高隆起,好似岩石一樣的軍中大漢:“你想爲那些人報仇?”
王越顯然也早就看出來這傢伙的意思。
“我很早以前就說過,只要你來了,我一定會第一個出手對付你,讓你來得去不得。”範尼斯特目光炯炯,說話時他全身的骨骼關節也都開始微微的錯動,發出此起彼伏般密集的骨爆聲。
“關鍵是今天,我在這裡是能不打死人就最好不打死人的。要不然,就憑着傢伙的意志力,在外面輕易也很難碰到啊”近距離感受着面前這個範尼斯特身上熊熊的殺氣和如鐵般的意志,王越現在的心裡不由得頓時有些扼腕。
然後再把目光一一掃過安德烈-舍普琴科那幾個年輕人,最後停在勞倫斯三個教會騎士的身上,他的眼神裡更是連連涌出一片可惜之色。
這些人裡最差的一個也是各自流派中的佼佼者,精神意志遠超常人。更不用說勞倫斯那三個人出身教會,原本就以虔誠的信仰爲念,幾十年下來,在心靈上的修持比起武田真司都要深厚的多。
如果要是真能把這些人全都打死了,那王越幾乎就可以肯定自己得到的好處肯定也是想象不到的那麼大。
“不過,既然是挑戰,那麼在我們交手之前,有些話還是要說的明白一些的。不然,一會兒真要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大家都不好交待”
王越心裡正在可惜,忽然對面的安德烈-舍普琴科走上前來,盯着王越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而也就在他說話之後,原本站在王越身後的,自從進得屋來就一直沒有出聲的梅勒安和緹雅兩個人,突然就徑直走到了雙方的中間。
“王越,作爲這次挑戰的公證人,我想這時候我也有義務像你提出建議。爲了避免事後不必要的麻煩,我希望你們雙方能籤一個協議。如有傷亡,生死不計”
“生死不計?你想要我們籤生死狀?”王越聞言,不由一愣,但轉眼過後,眸子裡立刻便是一亮。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王越剛纔還在可惜,不能在這裡大開殺戒,沒想到回過頭來梅勒安就自己把藉口給他送上了門來。居然還是以黑天學社主辦方公證人的身份來建議,這種變化實在是叫王越感到相當的意外。
“看來這些傢伙,真是處心積慮,一心一意的想要我的命啊?”王越的功夫雖然厲害,但畢竟身份地位還只是一個鐵十字軍的新人學員,名聲再大也只是在這次集訓的!營地裡面,正常情況下,他要挑戰別人,就是打死打傷都也只能自己擔責。
畢竟,功夫有高低,雙方動起手來,傷亡總是難免的。但是現在,軍方竟然弄出這麼一招來,要和他籤生死協議?那這事情顯然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了。
軍方儘管已經恨透了王越,但卻不肯在這件事上給任何人落下一點兒口實
“是的王越,你到底敢不敢簽下生死狀?”梅勒安和緹雅看着王越,臉上的神情嚴肅,說話間已是從衣服裡面掏出來幾張早就準備好了文書協議,“這是一式三份的文件,下面我和緹雅已經代表黑天學社簽了公證人的字,你們要是同意,雙方就各自簽下自己的名字吧”
“王越,你不能籤。他們這都是已經安排好了的勾當,你只要一簽字,那這裡發生的任何事就都是合法的了。到時候,他們說什麼都可以,倒黴的還是你自己。”
茱莉亞在一旁看的清楚,一下就明白了梅勒安和緹雅的意思所在。他們兩個之所以要一路跟到這裡來,其實就是想要和王越簽下這個協議。
而一旦王越簽了字,同了意,那就真是生死不計了到時候,在人家的地盤上,要怎麼做,還不是軍方一句話的事。說不定,單挑變成羣毆,羣毆變成亂戰,那也都是有可能的。
當下眼見着王越臉上神色一動,似乎已經有所意動,便連忙出聲阻止。
只是她沒想到,王越對她的阻止卻完全沒有當成一回事,反倒是衝着她微微一搖手,神色平靜的說道:“沒關係這也正是我想要的。生死狀麼,有了這個東西,大家也能徹底放開手腳了。不過,接下來,這裡你就不能留了,我把我這份協議交給你,然後你現在就回去把它交給安妮,這樣一來,大家就都會放心了。”
伸手製止了茱莉亞再多說什麼,王越說話間,就隨手接過了幾張文書。
這時候,上面的落款處,安德烈-舍普琴科作爲這次軍方代表隊的領隊也已經簽上了名字。王越看了幾眼,見上面文字簡單,也沒什麼明顯的疏漏和陷阱,隨即拿過筆來,刷刷刷幾筆便也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隨後,從裡面抽出一張遞給了旁邊一臉焦急的茱莉亞,示意她從這裡趕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