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甫直仁拼命揮舞的長劍落空了,他隨着慣性的作用,一時間又轉不過彎來,老臉憋得通紅,更是氣得嗷嗷怪叫。
這時,柯寒抽出腰刀,大叫一聲,緊跟着便一躍而起,直接跳到大甫直仁的眼前。柯寒虛晃一刀,就將刀搭在這老頭的頸項上,再細看,便見那大甫直仁瞬間又嚇得面色如土。
“這是什麼?你確定這是東瀛使館的東西嗎?”柯寒繳了大甫直仁的長劍,指着車廂裡的白粉追問,不等他回答,又戲謔地喝問道,“你到底是誰?”
朦朧的月光下,大甫直仁看不清柯寒的經過喬裝的面孔,一心想着如何的矇混過關呢,卻又不敢承認自己是大使了,一時間就支支吾吾,他知道,一個外交官與毒品染上關係的後果會是什麼,雖然,他的身後有他的政府做後盾。
柯寒撕下衣袂,將大甫直仁反手綁了個結結實實,然後,就將他扔進車廂,衝那胖乎乎的車伕吼道:“回頭,給我去大理寺!”
聽了這話,大甫直仁徹底懵了,他簡直就是欲哭無淚的了。他知道,那個大理寺卿可不是一般的二,栽在他的手裡,可別指望有好日子過,更何況,自己還是一個和他有過過節的外邦人。
車伕則哭喪着臉,在柯寒的監督下,駕着馬車,得兒得兒的調頭往大理寺趕去。
遠遠地望見大理寺那熟悉的影子了,但見大理寺內外,這一刻果然還是燈火輝煌,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把那一塊地方照得亮堂堂的。
遠眺那門口,只見一個人影前後晃動,不用說,那是大理寺卿揹着雙手,焦躁地在門口來回踱步。
忽聽到馬車的攆聲,大理寺卿便拿手搭棚遮住額頭,在燈光裡伸長了脖子張望。等那聲音近了,看清是柯寒押着一輛馬車回來了,大理寺卿這才稍稍放心。
不過,那個駕車的既不是李瀟也不是張嘉棟,卻是一個不認識的胖子,就弄不清是怎麼回事了。
大理寺卿正納悶着,聽見柯寒爽朗的笑聲傳來,這才徹底放心地長舒一口氣,迎了過來。
“大人果然守信,這麼晚了,還等着爲下官接風?甚是感動啊!”柯寒跳下馬來,將手一拱,算是問候了大理寺卿,然後,還神秘地衝大理寺卿一笑,不再言語。
“何事如此開心?”見柯寒忽然間又笑而不語,大理寺卿自然疑惑,雖然高興,卻還是不解地問柯寒,“又得着什麼歡喜糰子了?”
“大人請隨我來,請往車廂裡看!”柯寒領大理寺卿靠近車廂,再朝車廂裡努努嘴,笑道,“千萬要冷靜!”
見是一包包的超純白粉,大理寺卿甚是驚訝,再往裡瞧,見到那個平時一直都頤指氣使的東瀛大使和兩個武士被反手綁着,蜷縮在狹窄的車廂裡,就更加地不可思議了。
一個人搞定這麼多人?大理寺卿不敢想象這個難度,不由得也孩子似的咋舌,朝柯寒豎起了大拇指。
“助理大使先生?!”大理寺卿驚訝萬分,意味深長地對大甫直仁笑笑,表示連他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柯寒吩咐差役趕下那兩個武士,然後還架着大甫直仁下得馬車,這才着人將那一包包的白粉卸了下來,這樣的戰果是柯寒也始料未及的,他很謙虛地想道:大概是這個東瀛大使太過小看咱大順王朝的衙役了?我也不過是趁虛而入罷了。
鎖好關好那個胖子車伕和兩個武士,再“安頓”好大甫直仁,柯寒趕緊派人去周府叫回李瀟和張嘉棟,這時,天也快亮了。
柯寒和大理寺卿以及兩個神捕並衙役一干人等,就在大廳內的長凳長椅裡以及地上,打了一個盹,睡了一個囫圇覺。
柯寒幾乎是剛一閉上眼睛,就被鼎沸的人聲攪擾了。
他睜開眼一看,好傢伙,大理寺外,聚集了那麼多的羣衆!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說大理寺昨晚上派人搗毀了一個東瀛賊人的販毒窩點,今兒個正要審理呢,於是,大夥都要看看這個大理寺如何審理外邦人在大順王朝犯法的。那些被某些人津津樂道的白粉,該如何處置呢?大夥都很關心這個問題,便吵吵鬧鬧的,攪擾了辛苦了一晚上的好漢們。
哦,古代人也都喜歡看現場直播啊?柯寒見了,不禁燦然一笑,趕緊簡單地洗漱一番,整理好衣衫,連早飯都沒得吃的,就隨當班的差役一起匆匆地收拾好剛剛還被當做寢室的大廳,再將犯人押了出來,鎖在候審室,聽候發落。
大理寺卿也真夠辛苦的,只見他一個激靈,從案桌後的太師椅子裡爬將起來,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吼道:“何人如此吵鬧?”
差役們便將事實如此這般報告給大理寺卿,最後補充道:“那些案犯都已經押在候審室裡,就等大人開堂了。”
大理寺卿“哦”了一聲,就有人端來了漱口水來,打好毛巾,侍候大人洗漱好了,就見大理寺卿從容地整了整烏紗官袍,準備開庭審案。
“李瀟、張嘉棟!”大理寺卿端坐於案前,驚堂木一拍,大聲道,“升堂!”
二位神捕立馬扯着嗓子,跟着一齊大聲傳出話來:“大人有令,升堂!”
隨之,衆衙魚貫而入,自動役分立兩旁,聲震如虎嘯,齊聲喊道:“威——武——!”
“近段時間,世面上煙土橫行,毒品氾濫,經過本寺上下的共同努力,長期的兒科也許哦縝密排查,終於在昨晚截獲大量高純度毒品,現公開審理這一大案起奇案。以示公允。傳案犯上堂!”大理寺卿不緊不慢地介紹道,“”
大理寺外,衆人圍了過來,都要一看究竟。
第一個被押上公堂的是高乾文,經過一夜的艱難戒毒過程,他整個兒癱軟無比。
因爲四肢無力,高乾文是被人架着,拖進公堂的。
“高乾文,繼續昨晚上你跟督察大人的交談吧,我們會酌情減免你的罪過。”大理寺卿徵求地看看柯寒,然後精力十足地點點頭,給高乾文一個安慰,“鑑於你的功勞,我們決定免於對你的刑事追究!”
聽到這個消息,高乾文有些發懵,他弄不清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就得到如此厚待,便擡頭仰視站在旁邊的柯寒,一臉的疑惑。
“呵呵,放心吧,在你的幫助下,我們成功的將大毒梟捕獲歸案了!”柯寒鼓勵地笑笑,然後,還意味地拍了拍高乾文的肩胛。
高乾文深受鼓舞,這就侃侃而談起來。
“被那東瀛商人救了以後,自己的日子確實要好多了,起碼,每天能夠吃得上飯了。”高乾文解釋道,那個商人就是大甫直仁。
“很好,繼續說——”柯寒鼓勵道。
“沒過多久,在大甫直仁的幫助下,我就順利地加入了東瀛國籍,並且受訓爲東瀛駐大順水管做事。
這一次用來交易的的高純度的白粉,原本是提煉後要用於醫學配方的,畢竟那個需要的量不是太多,所以,大部分都被東瀛那些野心勃勃地M黨要擴張地圖板塊,便將剩餘的精品交由大甫直仁帶到大順王朝境內,欲以引誘那些意志不堅的人來吸食,達到慢慢腐蝕大順子民,使之喪失應有的戰鬥力。等時機成熟了,一舉攻克大順京都,直取大順王朝!”
衆人聽了高乾文的解釋,不禁一片譁然。
“帶大甫直仁上堂!”大理寺卿氣憤不已,他朝那候審室喊道。
高乾文一驚,望着那個被押解過來的大甫直仁,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
“大甫直仁,你身爲東瀛帝國的大使,卻不走正道,與野黨勾結,牟取政治資本,欲竊取我大順基業,其野心勃勃,實屬最危險之人!故按照大順律法之外邦律規定,將大甫直仁定性爲不受歡迎的人,將其驅逐出境,永遠拒之於國門之外!”大理寺卿振振有詞地宣判,過程雖然簡單,但力度之大,不可小覷。
這樣的宣判讓人振奮。圍觀者中有人連聲喊道判輕了,應該判處死刑,當即執行纔好。
柯寒在一旁笑笑,他替大理寺卿回答了衆人的疑問,說道:“按章辦事,不是鬧着玩的,畢竟這廝還是一個外交官呢。”
“從犯小藤加一,喜多米格,山田聯方,罪不容恕,雖系從犯,卻情節甚重,與主犯之罪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故,亦定性爲不受歡迎的人,當即驅逐出境,永遠不再允許其跨進大順王朝半步!
本次繳獲高純度白粉,當即銷燬,經商討研究決定,定於今日午後,在京郊三裡溝焚燒掩埋,此判決副本遞交皇廷,複議留存!……”
宣判結束後,衙役們便將大甫直仁和他的屬下重新扣押了,關進大牢,等候複議批文,便將他們四個驅逐出境。
隨後,差役們從臨時存放在督捕廳的白粉擡了出來,放在馬車上,馱到京郊三裡溝,統一碼好,淋上洋油,點火燒了,霎時間,煙霧滾滾。
大理寺卿這才定下心來,朝柯寒點點頭,連聲說道:“多謝督察大人的幫助!”
柯寒一語雙關地道:“呵呵,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