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碰到這樣的神人,真是我的幸運啊!他不僅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而且,還積極主動地幫助勞苦大衆,迷途知返!他,簡直就是神的所在!”晏紫心中喜滋滋的,然後,就爲自己曾經在慈蓮寺皈依佛門而後怕,若不是上蒼安排與他的巧遇,恐怕,這輩子就永遠沉寂於深山老林之中了,接着,晏紫還紅着臉、羞澀地想道,“如此神人,若是託付終身又將如何?只是……”
這時,門口又走進來一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東方曉的新娘子小妮子唐妮。
唐妮跨進門來,看見柯寒,再看看站在一旁的晏紫,驚喜地道:“石大哥,咱們又見面了?這是嫂子吧?真的是天姿國色、沉魚落雁啊!”
晏紫自然開心,她自來熟地跨步上前,一把挽住唐妮的手臂,笑呵呵地道:“跟節度使夫人相比,還是天壤之別啊。”
柯寒呆呆地站着,他攤開雙手,無奈地聳聳肩,對唐妮說道:“別誤會啊!”
可惜,這個時候的大廳裡熱鬧起來,沒人聽見柯寒的解釋,因爲,樓上受傷的幾個漢子狼狽不堪地相互攙扶着下來了。
東方曉笑着面對柯寒,問道:“這,應該是你的傑作吧?”
望着一臉壞笑的東方曉,柯寒默然不語。
幾個漢子艱難地走到柯寒跟前,“噗通”一聲跪下,懇切地道:“好漢,求您放過五叔吧,他也是一心爲了咱角馬的安危着想的!”
原來,剛剛在樓上,那個禿頂五叔聽取胖子唐鏵的授意,一刀劈向剛剛推門進去的柯寒。柯寒聽見風聲,趕緊往回一縮,順手將門拉上,正好就連着將老頭的手和大刀一起夾住了,柯寒隨手將五叔的手腕一掰,只聽得“哐當”一聲,刀就掉落地上。然後,他推門側身進去,四五個漢子就一起圍攏過來,柯寒一腳踢飛擋在面前的一張椅子,絆倒兩個傢伙,隨後,又抓起旁邊的一張長條凳子揮舞起來。
剎那間,“哼哈”聲一片,可惜,那麼多**聲吼叫,陪着賺吆喝,愣是一個沒能佔到便宜!杯盤打落一地,五叔因爲手被夾傷,痛得齜牙咧嘴地大叫,這就更加激起了他的弟子們的忿恨,分上中下三路攻擊柯寒。
柯寒反而站着不動了,他呵呵一笑,梅花指一捏,吼道:“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呢?嚐嚐我的蓮花指吧,哈——嘿!”
衆人還未靠近,就覺得渾身一陣陣的發麻發脹,隨後,就徹底地無法掌控,一個個的,便成了雕塑樣,一動不動了。
這算是輕的,若不是因爲看他們是自己的同胞,柯寒纔不會手下留情,用無形珠點了一下他們的穴位,只是讓他們麻木而已。
至於禿頭五叔,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先是手腕受了重傷,差點被夾斷腕骨,然後,又渾身多處穴位被點,無法動彈,而那個一身憨肉的胖子唐鏵,趁亂就要往室外跑,被柯寒一腳踹下樓去。
柯寒將禿頭五叔的大刀往翻了個的八仙桌上一擲,扯住一個傢伙的衣領,大聲吼道:“告訴我,那個車上的被綁架的姑娘在哪裡?”
“在,在下面的,地下室裡。”那個漢子不能動彈,卻能夠出聲,就聽見他顫顫巍巍地說道,“好漢,饒命啊!”
柯寒懶得理會他們,就直接退出這個雅間,迅速退身出來,一面疾步往樓下跑,一面就興高采烈地大喊:“我們有線索了,晏紫就在這裡!她就在這裡呢。”
誰知,到了樓下,竟然看到別樣的情景,老陶父女都被控制住了,綁匪就是老闆和他的胖女人。
這個太意外了,柯寒火冒,他耐性當即用最快的方式,解決了難題。
柯寒回想起剛纔發生的這麼多事情,也有些詫異並且不敢自己的能力了。他看看那些已經自動緩過神來走來跪拜自己的幾個漢子,感覺教育的目的達到了,便說道:“嗯,你們的這位師父,年紀大了,身體各方面的機能嚴重退化,所以,比你們醒過來的時間要緩慢得多。不過,放心吧,他很快也會動彈得了的,只是這個硬傷,需要好生養着,不能再衝動了。”
幾個人千恩萬謝地叩拜,然後,很聽話地就折了回去。
“石大哥,你這是要帶嫂子往哪裡去啊?”不等那些漢子散去,唐妮就笑吟吟地追問柯寒,“莫不是也要前往西域?可不可以一路同行啊?”
“西域之行,一路險惡,有個伴也好,更何況,我們還能沾節度使大人的光,多得點照顧呢!”晏紫笑道。
兩個女子便搭在一起,笑談風聲的了。
柯寒不以爲意,他拉過東方曉,低語道:“公子,我也有事情要找你商量一下呢,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東方曉一把錘在柯寒的肩頭,笑道:“咱兄弟誰跟誰啊?隨時隨地啊,這還用問?”
看二人神神秘秘地說話,查呼爾倒緊張起來,他拱手作揖地對二位神人道:“好漢,看在曾經服兵役的份上,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也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敢了……”
站在一旁老半天都不說一句話的老陶終於忍不住了,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濃痰,罵道:“德性,就你這模樣,實在玷污了西域守疆勇士的形象,還好意思提那往事?滾一邊去!”
柯寒笑道:“人家是畏懼權勢,才這般無奈的,莫要取笑了,陶老伯!”
“該改口了!”東方曉笑道,“怎麼能這般無禮啊?石大哥!”
正在這時,禿頂五叔“哇”的一聲大叫,他的激烈的反應,着實驚得人一跳,原來是他的筋骨疏通了,原本麻木沒有知覺的痛也清晰了,便惹得他驚叫出來。
禿頂五叔被人攙着,依舊感覺痛楚難耐,柯寒看他右手腫的老高,趕忙過去,託着他的手,左瞧右瞧,惋惜地道:“要歇一段時間纔好,虧得沒有報廢!只是,以後就別再耍刀了,卻也可惜得很啊!”
衆人唏噓不已,徹底醒悟過來的五叔盯着查呼爾和唐鏵,責怪他們領錯了路子。當然,自己也是懊惱悔恨不行。
“今天的事到此爲止,誰也不用再追究了!在下奉勸各位一句,都不是三兩歲的小孩了,遇事千萬要冷靜,把精力放到生產生活當中吧,倒是,那邊疆守關的不易,指望不上你們的幫助,可也不要添亂啊!”柯寒清了清嗓子,中規中矩地對胖子和查呼爾以及五叔和他的弟子們訓話,然後,招呼一聲老陶和一晏紫,“我們走,隨節度使到驛站小歇一會。”
望着柯寒他們離去的背影,唐鏵咬牙切齒地道:“你毀了我,我也要讓你嚐嚐被毀的滋味!等着瞧好吧!”
查呼爾和五叔等人驚訝錯愕,不知唐鏵還有什麼餿主意,也不多話,就見唐鏵自顧自地走到馬車跟前,跨上馬背,對幾個漢子道:“你麼好生歇息幾日,我去去就回!”
那個唐鏵說完這句話後,策馬揚鞭,一溜煙的跑了。
“你確定放了他們是對的嗎?”在去往官方驛站的路上,東方曉問柯寒,“我總感覺,你這樣做,無異於放虎歸山啊!”
柯寒笑笑,回道:“畢竟是骨肉同胞啊!一時糊塗總是有的,總得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東方曉一時間無言以對,繼而問道:“剛剛你說有事要找我商量,是什麼事?”
“你知道西域這邊有貼礦藏嗎?”柯寒盯着東方公子,問道。
東方曉驚疑地望着柯寒,不解地問道:“你怎麼關心起這個了?”
“你就說有還是沒有吧!”柯寒追問。
“一直都有啊!”東方曉答道,“在西涼靠近邊塞的一座有爭議歸屬的山下,就有現成的一座,以前是西奴韃子開採的,後來,還記得那次激烈的戰役嗎?哦,陶大伯應該有印象的,他是那次戰爭的親歷者,我們大順將士趕跑了西奴韃子,那座鐵礦也成了荒場,青稞茅草長了不少,我估計,那些設備差不多也要撂荒生鏽了。”
“也就是說,這裡有一座現成的礦場?就連設備都有了?就等着有人來開採了?”柯寒興奮起來,情不自禁地嚷道,“懷柔道長可是立了一大功啊!”
“你莫不是也要開採這個鐵礦石吧?告訴你,那裡幾乎都沒了礦場的影子了,韃子會留給你一座現成的鐵礦讓你去開採,去發財?呵呵,天曉得!人家早把那裡毀成亂墳場了。”東方曉笑道,“我的縣令大人,還是按部就班地過好日子吧,別讓我們的少夫人爲你擔心啊!”
晏紫最愛聽這裡的人喊她嫂子了,就開心地笑,也跟着點頭稱是。
“道不同不相爲謀!”柯寒遺憾地說道。
“還真生氣了?”東方曉見柯寒悶悶不樂的樣子,有點茫然,急着問道,“你總得告訴我,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吧?”
“那地方你熟悉嗎?”柯寒問道,“我是說,那個地方在你的保護範圍內嗎?”
“擦邊。”東方曉答道。
“別含糊,什麼意思?直說!”柯寒惜字如金地問道。
“我剛纔告訴你了,那是個有爭議的地方,不太好弄!所以……”東方曉有點爲難,他支支吾吾地,說話有點結巴了。
“呵呵,擦邊?那好辦,我到哪,我到的地方,就是咱大順朝的地方!”柯寒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再道,“我的地盤我做主!這事兒就這麼定了,等到了西域,帶我去看看,轉悠轉悠!”
老陶聽了柯寒這般口氣,大爲讚賞,他湊上來,一臉興奮地道:“這樣的事情,哪能少得了我?那是我的老根據地,誰能有我熟悉那塊寶地?”
柯寒聽了,興奮不已,他一拍大腿,吼道:“對呀!我怎的就忘了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