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很久,葉小楠又跑到屋裡看動畫片,陸風才點上一支菸。
看模樣葉小楠頂多只有十六七歲,別的同齡人這時候是在上學,爲了考大學努力,而她卻變成了這樣子。
葉方勝夫婦一個暗暗流淚,一個連聲嘆息。
這支菸陸風也抽得惆悵,老兩口這麼一輩子就一對兒女,兒子參軍犧牲,除了一張遺像,連骨灰都沒有,女兒又成了現在這模樣,誰不心酸。
“叔,這到底怎麼回事?”
葉小楠絕不會無緣無故的變成這樣,而且陸風還留意到了剛纔的葉小楠語無倫次說過的一句話,寶寶,這意味着,她懷過孕。
“這……哎!”葉方勝坐下來,滿臉含恨。
陸風看了唐山一眼,坐到了葉方勝旁邊,“叔,我想知道,小凡不在了,我還在,不管有任何困難,我來處理。”
“小陸,不是叔不願意說,這件事就算了吧,只要小楠活着比什麼都好,咱們都是普通人,鬥不過那些人。”看得出來,葉方勝痛恨之中透着無奈。
點上了煙,葉方勝道,“我也是回來才知道小楠出事了,我就不該出門務工,都是我的錯,是我……”
說到最後,葉方勝聲音哽咽,眼中充滿着淚光。
“叔,沒事的,我會找最好的醫生幫着小楠恢復,你們別擔心。”陸風按着葉方勝的手,安慰道。
其實陸風差不多能夠猜出來怎麼回事,葉小楠長得很漂亮,應該是被什麼有錢人家的人給侮辱了,還懷上了孩子。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父親在外,母親獨自照顧,加上女孩天生的羞恥心,估計是發生之後不敢說,甚至還受到了某種威脅,導致精神錯亂。
那些人?
那些人是什麼人?
陸風將菸頭杵滅,目光中透着一股寒意。
不管是什麼人,做了這種事都不能這麼算了。
“有人來給過家裡三十萬,讓我們不說,你來之前我剛回來,去過學校,學校似乎有意迴避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蛋害了小楠。”葉方勝緊握着拳頭。
三十萬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不是小數目,可這些錢拿來又有什麼用?
女兒變成這樣,很可能一輩子都會保持這種樣子,對他們老兩口也是一種折磨。
葉方勝不是沒有想過找對方算賬,問題是現在到底是誰都不知道,有火也找不到地方發。
“問過她同學嗎?”
葉方勝點頭,揉着臉頰,“我回來之前你阿姨就打聽過了,幾乎和小楠相熟的人都不知情,或者不願意多說,我想對方早就想法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看了陸風一眼,葉方勝深呼吸了兩口,“能夠做到這點的人,必定有不弱的背景,我們只是普通人,鬥不過的,只能認命。”
“叔,你彆着急,事情總會解決的。”陸風道。
葉方勝拉住陸風,“小陸,我們已經認了,你別衝動,叔知道你爲了我們好,更是小凡的戰友,千萬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放心吧叔,我有分寸,不會亂來的,不管怎麼樣,做錯了事總得有個態度,而不是現在這樣。”
“可是……”
“沒事的叔,你們別管。”
吃過飯,陸風再看了一下葉小楠,跟一個小孩一樣的看着動畫片,完全沒有一個十六七歲少女應該有的青春。
離開了葉小凡家裡,陸風坐在車上抽菸。
“風哥,你打算怎麼辦?”
陸風三兩口抽完,“開車吧,去學校。”
“好!”
正哲中學,章葉縣的高中之一。
陸風找藉口到了學校,直接去了班裡,這種事只能找兩個人,一個是班主任,一個是校長,兩人肯定知情。
敲響了教室的門,開門的是一箇中年女人,四十幾歲,正是葉小楠的班主任吳敏。
“你是?”
突然有個人來,除了班主任吳敏,班上的很多同學都看向了門口。
陸風道,“我是葉小楠的哥哥,想找吳老師瞭解一點事。”
在說話的時候,陸風緊盯着吳老師,眼角的餘光更掃向了班裡的學生,希望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果不其然,有好幾個學生在第一時間就轉移了視線,只有一個正面看着陸風,除此之外,就是吳老師,眼中明顯閃過了緊張。
“我們辦公室談吧。”猶豫之餘,吳敏道。
“好!”
臨走時,陸風又看了那個剛正面看他的學生一眼,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痛恨。
辦公室。
陸風很直接,開門見山,“吳老師,你知道我的來意,我想知道真相。”
“這……”
吳敏爲難,嘆息道,“其實我也不是太清楚這件事,葉小楠品學兼優,我是她班主任,按照她成績,明年考上重點絕對沒問題,誰知道發生了這種事。”
“真的?”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葉小楠的家庭情況我瞭解,她很努力,初中時他親哥哥犧牲了,她的班主任正好是我丈夫,從那時候開始,她變得沉默,卻更加努力,我很喜歡這孩子,可誰知道……”
從吳敏的言談之中,能看出來倒是真的很喜歡葉小楠,或許任何班主任都會對品學兼優的學生格外留心。
“前段時間她突然肚子痛,你知道,女孩子這個年紀生理有變化,還是我親自帶她去檢查,沒想到……我問過她,但她除了哭絕口不提。”
陸風點了點頭,“後來呢?”
“有兩天她向我請了假,沒來學校,我當時也告知過她母親這件事,只是當她母親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小楠精神已經出現了問題。”
“所以你不知道是誰做的?”陸風繼續問。
吳敏搖頭,“我也有孩子,同樣是個女兒,這種悲劇發生在了小楠身上我也感到痛心,可我也無能無力,學校開了會,校長還私下找過我。”
“找你幹什麼?”
吳敏再次搖頭,“只是叮囑我這件事會私下解決,我做好自己的分內的事,不要將事情鬧大,影響不好,對大家都沒好處。”
“我去看過小楠,那孩子……哎。”吳敏眼中都不禁多了一道淚光。
陸風道,“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吳老師。”
“不客氣,你是她哪位哥哥?”吳敏突然好奇問。
陸風道,“遠房表親,我也才知道,只是想多瞭解一點,對病情有所恢復,吳老師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
“謝謝你的理解。”吳敏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