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娟子把姥爺送過來,又在白家住了兩三天。
白客想起夏天她即將面臨的大劫,就想法設法誘導她生日那晚不要去看電影。
“姐,你夏天就要過十八歲生日了是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
“我聽我媽說得呀。姐,你打算怎麼過生日呢?”
“沒想好呢。”
這會兒,除了看電影,真沒啥娛樂了。
可過生日那天表姐要是出來看電影的話,就重臨劫難了。
“人一輩子只有一個十八歲生日,一定要好好過呢。”
大娟板起臉:“瞎說,照你這麼說姐的生日就成催命符了。”
“不是,不是,”白客連忙辯解,“我的意思說過了十八歲生日,再過就是十九歲,二十歲了。每個年齡就只有一個生日啊。”
“哦,說得也是啊。小白客,你還真聰明啊。你說姐姐應該怎麼過生日呢。”
“我想想,你可以到市內去照相啊,給青春留個影嘛。”
“好主意,到時候可以考慮一下。”
三舅他們家雖然住在農村。
但離火車站近,可以直達市內。
雖然每趟火車都很擁擠,但三舅是火車站的人,表姐坐車自然會受到優待。
解決了表姐的問題,白客格外舒心。
表姐走後,白客就帶着姥爺到動物園逛逛。
動物園眼下又增添了不少新成員。
像孔雀、駱駝、狼,還有各種鳥類。
當然,白客最想看的是那隻小熊。
白客給這隻小熊起名叫蘿蔔。
上一世的時候,白客幾乎每個月都要來探望蘿蔔。
這一世,他來的沒那麼頻繁。
上一次還是春節前來的。
幾個月不見小熊已經長了很大一截了,簡直不能叫小熊,該叫中熊了。
眼下,蘿蔔還跟它的媽媽關在一個籠子裡,再過一段時間估計就該分別關着了。
姥爺也很喜歡動物,一看見籠子裡的各種動物就笑逐顏開。
嘴裡還不時發出聲音逗弄動物。
白客想起姥爺以前是牲口販子,懂牲口自然也懂各種動物。
來到蘿蔔的籠子前,姥爺嘴裡又發出聲音,逗弄着蘿蔔。
白客也喊着:“蘿蔔,蘿蔔!”
不知道是自己的喊聲起作用,還是姥爺的逗弄起作用,蘿蔔真的跑過來了。
站着趴在鐵絲網前,嘴裡發出歡快的聲音。
白客發現它一隻前肢舉起來,另一隻前肢卻蜷縮在胸前,似乎抱着什麼東西。
仔細看了會兒,白客才發現那是隻小奶貓。
估計從鐵絲網的哪個縫隙鑽進去的,想吃一點蘿蔔的殘羹剩飯。
結果成了蘿蔔的寵物了。
小奶貓在蘿蔔的懷裡爬上爬下,看起來很安逸。
而蘿蔔看起來也很寵溺小奶貓。
不時拿東西餵它,又不時給它撓癢癢。
小動物跟小孩子一樣,也是需要小夥伴的。
白客領着姥爺離開小熊的籠子,又轉到孔雀的籠子前。
兩個大姑娘正吵吵鬧鬧地揮舞着花手帕,想逗孔雀開屏。
她們折騰半天,孔雀也沒理她們。
她們只能無奈地離開了。
可她們前腳剛走,孔雀便突然開屏了。
白客和姥爺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哈哈大笑。
接着,爺倆又轉到駱駝的欄杆前。
駱駝不是圈在籠子裡的,而是一個高大的欄杆前,就像畜欄一般。
白客和姥爺來到這裡時,飼養員正在給駱駝喂水。
水裝在一個大鐵桶裡,估計能有50斤。
駱駝把嘴巴伸在桶裡吸了沒一會兒,桶裡的水便見底兒了。
飼養員又拿草料喂駱駝。
姥爺目不轉睛地看着駱駝吃草,最後豎起大拇指:“牙……好!”
姥爺以前是販牲口的,估計經常憑牙齒來判斷牲口的健康情況。
說到底,大駱駝也算一種大牲口了。
離開動物園時,白客忍不住繞道回來,又想看一眼小熊蘿蔔。
但他很快就後悔了。
剛來到蘿蔔的籠子前,就聽到幾個帶着孩子的年輕婦女尖叫着跑開。
白客向前一步,立刻看到血腥的一幕。
小熊蘿蔔把他的小夥伴撕碎了,吃掉了。
兩世爲人,白客該猜到這樣的結局纔對。
蘿蔔再怎麼萌萌噠,再怎麼稚嫩可愛。
他都是一隻野獸,他總是嗜血、虐殺的。
這血腥的一幕刺激到白客了,晚上他又夢見唐塔了。
唐塔在砍剁着,血肉橫飛。
白客抑制着巨大的恐懼靠近過去,想看清唐塔的面容,但他怎麼也看不清。
最後掙扎着醒來。
這一世,唐塔的命運真的會發生改變嗎?他真的不會變成怪物嗎?
白客越來越沒信心了。
重生歸來,白客確實改變了一些人的命運。
比如父母,比如林家大哥。
但這些逆天改命都是白客強行干預的結果。
像卓瑪一家的命運,由於白客前世未知,並沒有主動干預。
所以,卓瑪一家的命運也沒有發生改變。
唐塔也一樣。
如果白客不能強行干預的話,他的命運怎麼可能發生改變?
所以白客還是得儘早找到唐塔。
如果“唐塔”真的只是一個化名,那就慘了。
白客不可能挨個去辨認啊。
要是能想起唐塔的面容也好,畫出來可以讓別人幫着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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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劇場開工後不久,文化館的第一筆工程款就下來了。
由於開工後便要立刻購入各種建築材料,所以第一筆款項數額不小,一共是20多萬。
按照白客哥倆和建築隊達成的協議,他們可以拿走一萬元。
這纔是白客重生歸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
“我們這不成萬元戶了嗎?”白宗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千萬不要在你的狐朋狗友面前露富啊。”白客叮囑。
“哈哈,我有啥好露的。錢不都你管着嗎?”
不要說在外人面前露富了,白客都不敢在父母面前露富。
這兩年來,中長養豬場一直在給白客發工資,而白客用這筆工資時不時地關照一下哥仨,或者偷偷貼補一下家用。
他做的謹小慎微,儘量不讓老爸老媽察覺。
白宗上班以後,白客終於可以以哥哥的名義,正大光明地貼補家用了。
但還是不能露富。
“好了!我可以買我的雙筒了!”
把絕大部分錢都存起來後,白客給了哥哥一筆錢,讓他買了把雙筒獵槍。
剛開始幾天,白客還興致濃厚,跟着哥哥四處遊獵。
聽說南山有野兔,哥倆就跑過去搜尋了半天,結果連根兔子毛都沒找到。
又聽說西海灘有野雞。
哥倆前去轉了轉,還真發現不少,一隻只圓滾滾的,而且飛不高。
但哥倆忙活半天,把草皮轟的漫天飛舞,還是沒打到一隻。
這不起眼的野雞太麻利了,你老遠看見它們,還沒等接近過去,瞬間就鑽進草叢裡沒蹤影了。
這也算讓哥倆見識一把啥叫做雞賊。
白客很快就對獵槍沒有太大的興致了,白宗還每天擺弄着
這天傍晚,哥倆正在白宗屋裡擺弄着獵槍。
突然院門口有人問道:“大旗家是這裡嗎?”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