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上,季言接了電話後就走到了季君淵身邊稟報道。
“老大,下面的暗影彙報說薄奚宸被警察局的人帶走,一入警察局就被帶入了刑訊室。”
彙報完這一句,不等坐靠在精美貴妃椅上閉目養神的人出聲,就主動將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薄奚宸殺了檢察院檢察機關處副部長的兒子,以及這位部長身邊的一名保鏢,通過市區裡的監控查看,他們最後接觸的人是薄奚宸,所以那人動用了關係打算私下審訊薄奚宸,看起來應該是凶多吉少。”
季言說完後,空氣中陷入了一片靜默,那貴妃椅上躺靠的人依舊閉目不動,仿似睡着了一般。
那張精美妖冶的臉,明明精緻豔絕的猶如邪魅,卻並沒有絲毫陰柔妖邪之氣,反而透着絲絲讓人想要親近的明媚光彩。
尤其是閉着眼睛,全身氣息收斂,少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危險壓迫,那一身優雅尊貴的氣度,雍容的仿似夢幻中誤入凡塵有着極其尊貴身份的精靈,俊美的讓人不敢直視。
不知過了多久,那紅豔水潤的脣才微微掀起一抹雍容又冷酷的弧度,低磁的聲音冰涼卻清貴至極。
“喔?她倒是會惹事。”
季言看着閉目的季君淵,眼底浮現一絲疑惑,雖然老大的語氣冷涼無情,可這話語卻多少有點出人意料,可不像是老大會說的話。
於是季言心思一轉,試探的問道:“老大的意思是?”
“有膽子惹事,自然是要有本事解決的,若是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被人折磨死,也勉強算是一種教訓了。”
冷酷的聲音明明無情至極,卻低磁性感的勾人心魂,動聽優雅。
季言神色一頓,眼底的疑惑頓時消散了,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是了,就算那女孩一而再的從老大手裡逃脫保住了性命,卻也不見得就是與衆不同的,雖說能夠從老大手裡保命已經算是一種本事了,可他不認爲,那女孩就算有本事,就算長的很不錯,就能讓老大待她不同,真的吸引了老大的注意。
不過是比其他女人聰明很多的聰明人而已,能夠讓老大有耐心看看她想幹什麼,已經是一種奇蹟了,再多,只怕就是癡人說夢……
不過……
想到暗影回稟的內容,季言還真不得不承認,這個薄奚宸,比以往任何一個女人都要不同尋常……
“對了老大,暗影還彙報說,薄奚宸的修爲增長了,已經突破金丹期,進入返虛了。”
這句話,終於讓一直閉目的季君淵睜開了眼睛,當那雙眼型極其漂亮的杏眼睜開時,剎那天地失色,光華聚攏,黑亮的眸子仿似黑色水晶一般栩栩動人,似是灑滿了世間最爲華麗的光澤,卻又在下一秒,深沉如子夜中的大海,平靜卻隱含波濤洶涌的危險。
“返虛……”季君淵呢喃兩字,似有雪山雲霧縹緲又似刀山火海黑暗血腥的煉獄般冷涼悚然。
一條信息突兀又順暢的就這麼浮現在季君淵腦海裡,半年前一無是處的廢物,兩個月前洗髓修煉短短几天時間就突破了金丹期,現在不過兩個月,居然進入了返虛。
要知道就算是體質再變態的天才,以華夏這樣靈氣匱乏的地界,想要這麼快突破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當年因爲末世導致半個世界毀於一旦,從而讓整個地球迎來了新生,比之車水馬龍一切建立在重工業上的二十一世紀確實多了不少靈氣,可是對於一個修真者來說,還是有些不夠用的。
原以爲他已經有些看清楚了,沒想到,不過轉眼就又被雲霧遮掩,看來上次是他大意了,居然就這麼被那丫頭給糊弄了。
季君淵精緻的容顏明明沒有陰影遮掩,卻突然給人一種忽明忽暗鏡花水月的朦朧感,周身雍容高貴的氣息也漸漸覆上了一層冰霜,冷冽犀利的猶如冰錐,卻又隱隱透出一絲讓人頭皮發麻的陰涼之氣。
感受到空氣中的變化,旁邊的季言心下一顫,雖說他和老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除了效命和從屬的身份,也算是真正的發小,可哪怕彼此熟悉,平日裡並沒太大感覺,有的只是崇拜。
可一旦老大的情緒有所變化,哪怕是那麼微不可見的一絲一毫,依舊能夠給他一種驚天動地的心悸感,那種打從靈魂深處蔓延出的畏懼和恐慌,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毛骨悚然。
因爲,正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和季守他們才真正看得明白,老大這般天生站在神端的人,是怎樣一種可怕的存在,輕易不動怒,可一旦心情不爽了,那簡直就是一種世界末日。
當然,只有被老大盯上的人才能體會何爲世界末日,他們這些身邊親近的人,最多就是感覺到暴風雨過境而已……
正在季言想入非非的時候,季君淵低磁透着點點霜雪和深淵般危險的聲音流轉飄入了他的耳裡。
“通知她身邊監視的暗影,回稟時間從半個月變成兩天一報,若有特殊情況,就像今日一樣,當即上報。”
季言猛然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不過他本來性格就比較沉穩,因此所有情緒只在一瞬之間就隱沒了去,點頭應了下來。
季君淵看向窗外的白雲,黑亮又幽深的雙眸風雲莫測,帶着不知名的危險。
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脣角雍容的勾勒出一抹笑,華美貴氣的攝魂心魄,可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這抹極致尊貴雍容的笑意中暈染開點點殘酷無情。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夠在他面前玩花樣,用一種傾心來迷惑他,就這麼在他眼皮子底下爲所欲爲,倒是比想象的還要膽大包天。
既然想玩,那他就勉強奉陪一次好了,他倒要看看,這場局到底誰是棋子,誰是執棋之人!
想要站在高處嗎?那他就好好看着,看着她如何一步步出人意料的往上爬,最後……
他定會不吝嗇送她一份成功賀禮,讓這膽大包天的小女孩,好好了解了解,何爲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感覺。
等到從高處摔下來的那一刻來臨時,希望她不會連掙扎的本事都沒有,就粉身碎骨了……
這邊,審訊室裡,薄奚宸正忙着應對眼前幾個虎視眈眈的警察,自然不知道遙遠的天空中,她心中唯一給予柔軟的人已經將她的目的思考的南轅北轍,誤會的徹底了。
不過就算知道了,薄奚宸也不會失望,事有兩面,既然誤會了,那也有誤會的好處。
何況,半個月上報一次行蹤變成兩日一次,這何嘗不是一種潛移默化的改變。
至少從今往後的一段時間裡,那個高高高在上的太子爺,每兩天就會想起薄奚宸一次,甚至有可能因爲上報來的消息而不由自主的猜測,從而讓他整個生活軌跡,不知不覺間,就插入了一個名字,每天看似無影無形,實則卻又猶如空氣般存在着。
——薄奚宸
這三個字,也將一點一點在季君淵不易察覺中,侵入他的生活,與之共存……
跟着薄奚宸走進來的幾個警察,看着薄奚宸從容淡定的笑顏,均都有些意外的愣了愣。
畢竟就算再不普通再有實力也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面對這樣昏暗陰森的環境,是個人都會這詭異可怕的環境影響,從而不受控制的生出些許恐慌來。
可眼前的小女孩居然絲毫都不怕,要說僞裝能力強,可偏偏人家連臉色都是白裡透紅,根本不見絲毫蒼白,明顯就是根本沒有將這個地方放在眼裡……
回過神,領頭的張富仁就冷冷一笑,露出一副兇惡的表情威脅道:“小姑娘,看你這麼鎮定想來也是個有頭腦的人,既然如此,應該也能猜到我們想幹什麼了,今日你最好是實話實說,林戰一羣人跟着你上了公家車後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又去哪了?”
後面的話不需要張富仁說,他身後的青年就開口問接下了後面的威脅。
“若是你不識相,可別怪我們不懂憐香惜玉,你轉頭看看牆面上那些東西,那些大部分刑具可都是專門針對擁有不同武力值的人準備的,你若是不仔細交代清楚或者說了假話,可是有你受的!”
“真要動起手來,我還有些不忍,不過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上面交代了,今日你不將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就別想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裡!”另一個青年道。
薄奚宸看着眼前一羣面帶恐嚇化身成惡人匪徒模樣的警察,脣角勾勒起一抹淺淡笑意,那笑容很淺,加上她本身就長的極爲純淨美麗,那淺淺的笑容莫名就暈染出了一種柔弱,看得人心生不忍。
只見她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入口牆面右上角的監控,氣息一弱,似乎有些怕了,垂眸聲音清淺的問道。
“你們說的人是誰?這樣不分青紅皁白就想對我用刑,是因爲知道我背後沒有人,我的父母都不在國內吧?”
軟軟柔柔的清音,明明有些縹緲,可聽在衆人耳裡,又加上薄奚宸面容嫩白乾淨,就越發顯得柔弱可欺了。
看得其中一兩個青年突然有些不忍,忍不住開口勸說道:“你還是早點將事情上說清楚,也許就什麼事都沒了。”
“是啊,你將事情原原本本說清楚,林戰那羣人到底去哪了,或許真是個誤會,我們也……”另一個青年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前面的張富仁轉過身來瞪了一眼。
“你給我閉嘴!瞧你那一臉色樣!你想幫她怎麼不想想自己?還是你打算爲了美色犧牲小我?!”
被張富仁這麼一說,那青年頓時就面色一白,立即閉嘴了。
就算再怎麼不忍,可一想到若是不把事情辦妥了,最後慘的是自己,那點憐惜之意就再也發揮不出來了……
張富仁訓斥完手下,就臉色沉冷的回頭看向薄奚宸警告道:“少耍花樣,說!林戰一羣人到底去哪了?!不然,別怪我先用刑讓你長長記性!”
薄奚宸一直垂着眸,並沒有看張富仁幾人,聽到他的一聲呵斥,身軀隱隱抖了抖,看起來越發柔弱惹人憐愛了。
只聽她聲音微弱,似乎透着些許顫慄和害怕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我昨天住在學校,前天放學後就回家了,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人,你們……你們怎麼會說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監控呢?可以給我看看嗎?”
聽了這話,張富仁眸光閃了閃,他自然不可能給薄奚宸看監控,因爲監控視頻只有市區裡的,市區外是沒有安監控的。
而且監控裡監控到的畫面是林戰一羣人守在學校外面,等看到薄奚宸出來就掩人耳目的分成了幾批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她上了公交車,從頭到尾,監控裡都沒有反映出薄奚宸與他們有所認識,反而很明顯是林戰一羣人不懷好意的跟蹤……
不過事實雖然如此,張富仁卻是不會說出來的,只冷冷的道:“監控上顯示你和林戰一羣人同坐一輛公家車往市區外走了,之後林戰一羣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分明就跟你有關係,你還是老實交代你們出了市區後去做了什麼?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林戰一羣人又去了哪裡?!”
說到這裡,張富仁的聲音猛然拔高,透滿了威嚴恐嚇,嚇得薄奚宸身軀一顫,面色微微發白的搖頭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說公交車上我和別人在一起,那天的八十八路公交車上有很多人的,若是你不信……可以去找當時在場的人問一問就知道我沒有說謊了,我真的是自己一個人坐車回家的……”
“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說實話了!”張富仁根本不理會這些,明顯就是一副逼供的模樣,分明就是要逼迫薄奚宸自己承認林戰一羣人的失蹤與她有關係。
不等張富仁吩咐人用刑,薄奚宸就猛然擡眸,那雙純澈的眼睛此時一片霧氣,淚眼朦朧,看得人剎那心口突然揪痛了一瞬,恨不能抱進懷裡安慰。
只見她朦朧着雙眼咬着嘴脣,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質問道:“你們硬要說我跟那些失蹤的人有關係,卻又拿不出證據來,還不給我看你所說的監控,這分明就是誣陷!”
“甚至你們不把昨日在公交車上的人找來對峙,就要對我動用私刑,這分明是要屈打成招逼着我承認與失蹤的人有關係,你們根本就是衝着我來的!是什麼人吩咐你們的?!你們的目的不是問話,不是懷疑,而是根本要把這失蹤案的罪名強壓在我身上誣陷我!”
薄奚宸聲聲控訴到了最後突然變得疾言厲色,咄咄逼人,一股威勢自她柔弱的骨子裡爆發出來,竟然有那麼一瞬間震懾了所有人。
甚至被她一連串的質問問的無言以對,怔愣當場,尤其是張富仁,一瞬間,那臉色簡直精彩極了,青一陣白一陣的。
不過也只是片刻,等薄奚宸犀利流暢的質問結束後,他猶如調色盤般的臉色也恢復了,同時覆上了一層寒霜,冷厲陰狠的盯着薄奚宸。
“既然你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我也不用客氣了……”說到這裡,張富仁轉頭看向身後的三個青年傳遞了一個眼色。
薄奚宸斂眸,眼底一抹冷笑一閃而逝,手指微微放到身後捏動了一下,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道道黑氣肆意而生,從房間各角落騰空而起,被控制着朝着張富仁幾人飄離而去。
這裡建立已久,少說也有十多年了,陰氣聚集,不少鬼魂怨氣難消,一直徘徊在這個地方,可因爲道行不夠,根本近不了這裡一羣人的身。
因爲這裡的人都是異能者,手裡多少都沾了血不說,年長一輩甚至都是經歷過末世的人,骨子裡頭透滿了末世中磨練出的戾氣,普通的鬼魂自然是要避諱靠近不得的。
正好,它們久久遊蕩在這裡生出的怨氣漸漸轉換爲了煞氣,剛好可以爲她所用。
在薄奚宸的刻意凝聚催動下,這些平日裡無法傷人的淺薄煞氣就團團凝聚驟然爆發了數倍的威力,慢慢侵入張富仁等人的思想,漸漸讓牽引了他們的情緒,讓其變得衝動,甚至思緒有些混亂起來。
薄奚宸見幾人額頭黑氣籠罩,這才警惕的向後退了幾步,戒備的看着走過來的三個警察厲聲道。
“你們就不怕這裡的事情傳出去嗎?!今日你們若是對我用了刑,就只能將我滅口,一旦把我放了出去,我一定會申請鑑定傷勢,去告你們,還會找到那天公交車上的人爲我作證,局時,你們不僅濫用私刑,還欲要嫁禍謀害,勢必要被處死的!”
三個青年一聽,腳步赫然頓住了,看着薄奚宸冷冽憤怒的臉,突然有些被唬住的不敢再上前,心中也騰起了些許猶豫。
其中一個蹙眉道:“我們也沒辦法,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個消失的林戰可不是普通的學生,他老子也不是普通的人,還是一個高階異能者,就算沒有我們,他派來的保鏢也能要了你的命,只怪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今日將你帶到這裡,其實也沒打算再讓你……”
“王星!”張富仁猛然大喝一聲阻止了王星的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用與她廢話,辦事!”
說完後又看向薄奚宸冷冷一笑,眉眼間多了一抹之前沒有了狠戾之氣。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們自然不會讓你再活着出去,局時我們會對外說你畏罪自殺!”
薄奚宸聽到這裡,垂下的眼眸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冷怒,反而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涼薄。
只見她嘲弄的勾起脣角,目光平靜又似冷冽的看着幾人。
“強權壓迫從古至今都有,只是沒想到你們膽子如此大,就算現在是新世紀,你們也太過大膽放肆了。”
薄奚宸在說到所長兩個字的時候,特意將語氣加重了幾分,負手而立,從容淡定道。
“你們當着不少學生的面將我帶來,當時說的可是來問話,而不是以犯人的理由將我抓捕,若是我死在了這裡,你們確實可以胡編亂造說我承認是失蹤案的主導者,然後畏罪自殺,就算外界有所疑惑,也不會再去刨根問底的追究,只是……”
說到這裡,薄奚宸話音一頓,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神態越發從容淡定,甚至多了一抹讓人不安的漫不經心。
“上面的人應該只交代了你們我在這裡無身份無背景,父母都在國外並沒有依靠,卻忘了交代你們另外的一些事情了吧。”
張富仁等人眼底浮現疑惑的看着薄奚宸,尤其是張富仁,莫名的突然覺得有些不安起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薄奚宸眸中笑意蔓延,風輕雲淡道:“我雖然沒有背景,不能靠父母,可卻能夠靠自己,我身上可是有軍銜的,若是普通人或者沒有背景的古武者,你們殺了也就殺了,只要不要留下痕跡和證據,自然相安無事,可是……”
“一旦跟國家沾邊的人,突然身死,是不可能草草結案,何況就算犯了錯誤,也是要送往最高法院去由上級領導層公開審訊處理的,你們,級別還不夠!”
薄奚宸這話一說完,整個空氣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張富仁幾人也都猛然一愣,眼底驚色浮現,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只覺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覺,或者要麼就是眼前這個女孩子爲了活命故意顛倒黑白無中生有!
可爲何,明明是這樣猜測的,可他們竟然一時之間不敢輕易動手了,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防備和不安。
尤其是看到薄奚宸氣定神閒雲的模樣,還有臉上那抹雲淡風輕運籌帷幄的笑意,讓他們更加不敢大意,不敢輕易論斷。
薄奚宸將想要聽的話聽了之後,就不露痕跡的揮散了那些煞氣,她想要的只是讓這些人一時頭腦不清楚說出原有和目的,而非讓他們失去理智的對她動手。
因爲……
現在已經不需要她親自動手了……
就在這方僵持的時候,就在張富仁幾人冷寒直冒有些發虛又忌憚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外界早已經混亂瘋狂了……
在薄奚宸被帶往警局的半個小時裡,關於她被帶走的消息傳遍了學校和她的粉絲後援團,從而也讓火羽行等和薄奚宸有交集的人都知道了。
在不少人紛紛運作打探消息的時候,薄奚宸被帶入了刑訊室,當消息傳遞到火羽行和尋焰虞幾人手裡,得知薄奚宸不知何種原因牽扯到了林驊的兒子林戰的失蹤案中,並且林驊打通了關係,打算對薄奚宸不利的時候,火羽行立即找了人,讓其直接去找葉司懷去救人。
而尋焰虞這邊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後,雖然已經讓人去提醒照拂一二,卻也怕對方動作太慢,於是親自打了電話讓其親自去d區派出所走一趟,務必保證薄奚宸的安全。
不僅這兩人,就是在世也找了自己的父親再讓,讓他幫忙拖延一二。
對此,再讓那叫一個怒,這小子還真是,屁大點事要勞駕自家的老子!
“你不是說那丫頭厲害嗎?若真這麼折了,你也正好轉移目標,什麼眼光!”
再讓大罵一聲掛了電話,不過話雖如此說,自家兒子難得認真拜託自己一件事情,就算不樂意,也還是要去過問過問的……
翊池也在知道林戰是林驊的兒子後,不放心的打了電話給自己老爸。
翊池的父親翊安信正好是林驊的頂頭上司,同在一個部門不說,還剛好一個是副部長,一個是部長,翊安信正好壓了林驊一頭,兩人是上下級關係,卻也是競爭對手,暗地裡鬥來鬥去的。
因此,翊安信一聽事關林驊,也知道林驊的脾氣,若真被他盯上,就算那個叫薄奚宸的女孩真的跟林戰的失蹤沒關係,那絕對不死也脫層皮。
想到這件事情本就詭異,翊安信細細想了後就覺得定然有問題,於是就答應幫忙了,若是能以這件事情抓住林驊的小辮子,讓他安分些,倒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可正當衆人紛紛行動的時候,整個杭城但凡跟網絡有關係的,無論是手機還是家裡的電腦、電視,就連外面路上的大屏幕全都突然一閃,下一刻自動更換了畫面。
四面牆壁沒有一扇窗戶的房間裡,一盞暗黃的燈在天花燈搖搖晃晃,房間中有着幾道身影,五個男人身着警服背對着屏幕,可五人對面的少女卻是清晰的正對着的。
一身貼合的白色西式校服,簡單的束着一個馬尾,一張素白的臉哪怕隔着屏幕,衆人都能感覺到那盈盈動人的光澤,瑩白嫩滑,精緻流暢的五官透滿了純淨美好的氣息,乾淨美麗的讓人瞬間就屏住了呼吸。
“你們不是讓我來問話?怎麼?這架勢是打算刑訊逼供,動用私行?”
清幽純澈的笑音猶如溪水流淌般清脆叮嚀,聽着衆人忍不住心神一醒,似有一絲溪流洗滌心靈。
緊接着就聽到了一道威脅的男聲,屏幕前的衆人這才從美色中回過神,有些疑惑的看着屏幕裡的畫面,有些不確定這是電視劇還是特意拍的視頻,只好一瞬不瞬的盯着看。
而走在外面的行人,也全都因爲大屏幕上的畫面和聲音被吸引了腳步,紛紛停住腳步,仰頭朝着廣告銀屏看了過去,心中也都升起了同樣的疑惑。
唯獨學校裡的學生紛紛震驚了,榮興學院,衆人已經放學在食堂裡吃着飯,看到食堂裡的電視畫面突然一變,就連有些本來關閉的電視也紛紛自動打開,彈出同樣的畫面。
不僅如此,就是翻看着手機的同學也發現自己的手機屏幕跳出了和電視上同樣的視頻。
待看清楚那視頻裡的少女時,中學生紛紛震驚了。
“師長大人!”
“薄奚宸!……”
“是薄奚宸!……”
“快看!是師長大人!……”
隨着一道道嘈雜混亂的驚呼響起後,很快衆人就不由自主的收聲看着屏幕,細細的聽着裡面的對話。
當那一句句威脅出口……
當看到少女似是害怕的顫抖了一下身軀……
當看到她微白的臉色,明明有些害怕的,最後卻毫不低頭不畏權勢的大膽出聲質問,字字句句犀利清晰,威嚴震人……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隨着那一句句對話屏住了呼吸,同時雙目燃燒起了憤憤不平的怒火。
不僅是榮興,杭城各所學校均是如此,但凡見過薄奚宸認出她的,全都看呆了,也不由自主的憤怒了。
一時間,所有抱不平的怒火不僅燃燒了所有學校的學生,也燃燒了杭城所有的人,無論大小,無論老少,全都看到了直播,聽到了這些逼迫小女孩的話。
甚至,聽到了這一切的緣由和真相……
在世和鄢樂等人雖然擔憂,但也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紛紛抓緊時間在網上爲大家科普林戰的身世,科普薄奚宸所在的派出所。
不少心有懷疑的人上網一查,這才發現網絡上關於驚現視頻一事的談論早已滿天飛,通過人民羣衆的力量,大家快速知道了這視頻並非是兒戲,也並非是以往發生過的事情,而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甚至也知道了那警察口裡所說的所長是誰,更知道了林戰的身份以及他以權謀私迫害他人的父親!
一時間,整個杭城的人全都瘋狂了,數萬的人全都放下了手頭的事情盯着屏幕憤恨不已。
不僅民衆,就是杭城一衆領導層也都震驚了,慌亂了,第一時間就是找專人阻止這視頻流出,卻不想不但根本無法阻斷這視頻不說,這視頻竟然出現在了所有銀屏上,但凡有網絡的地方,都有這視頻!
這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緊接着,z省最上層的領導層一通電話打到了杭城的領導層中,瞬間驚的杭城的市長冷寒直冒,被一通大罵後再不敢耽誤,也沒心情去阻止視頻了,急忙讓人趕去d區派出所去阻止那羣蠢材!
甚至直接下達命令抓捕d區派出所所長和林驊。
一切動作那叫一個雷厲風行,快速果斷,一時間,整個杭城領導層紛紛出動,一個個急的團團轉,恨不能自己親自去將那些蠢材揍一頓!
不過杭城的最高領導者華智全也確實坐不住了,一項項指令發佈後,親自動身趕往了d區派出所。
這事情後果嚴重了,以這詭異的視頻覆蓋區域,再看看網絡上的沸騰,明顯整個杭城都知道了,就是不知z省其它城市是不是也全都知道了,甚至z省以外的地方是不是也知道了?……
只要想到這個,華智全更是嚇得冷寒直冒,這要是真的捅出z省連上京的人也看到了視頻,他的政途也就就此停歇了……
而那些個準備出手相幫的人,也都看到了視頻,心中頓時大駭。
尋焰虞怎麼也沒想到他以爲的機會,還沒開始就已經破滅了,薄奚宸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她背後到底有什麼依仗?
又是什麼人如此神通廣大,能夠操控網絡!……
新世紀這樣的事情其實也不算太不可思議,畢竟現在異能者衆多,其中一些稀有型異能者中,就有一類電流系,可這也不至於操控了網絡,除非是修真者。
但一般的修真者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和能耐,除非……
擁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法器,可這樣厲害的法器也唯有君都纔會有的……
一時間,尋焰虞仿似陷入了一個死衚衕,想不通,想不明,就這麼死循環着。
再讓和翊安信也都滿心疑慮,心中驚駭的同時,終於將薄奚宸這個未曾見面的女孩子看入了眼,這視頻一事雖然沒有證據,可明眼人都知道,必定與薄奚宸脫不了干係。
她背後之人一出手就如此大手筆,攪動的整個杭城一片混亂,足以想見,薄奚宸根本就不是資料上顯示的那般沒太大背景,相反,她的資料有可能是假的!
如此一來,就足以說明,薄奚宸這個人的分量,他們都需要重新審視估量了……
d區派出所的所長原本正在辦公室裡看資料,卻不想旁邊的電腦突然跳出視頻來,待看了上面的內容和對話,頓時臉色一白差點沒暈過去。
急忙站起身,頭一暈,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急急忙忙就朝着外面跑去,正好與匆忙趕來通報的警員撞在了一起。
這一耽誤,等他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一切了。
這邊張富仁幾人猶豫了一瞬,還是覺得若真是如此,一切也都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暴露在了薄奚宸面前,也得罪了她,若是放走了她,只怕後患無窮……
“別聽她的,若真是如此,放了她她也不會讓我們好過,還不如賭一把,活路始終要自己爭取的,這可是薄奚宸自己教我們的!”
張富仁咬牙狠戾的說道,旁邊幾個同伴也覺得張富仁說的有了,紛紛被說動了,看向薄奚宸的眼神再沒有絲毫憐惜,反而多了一抹明顯的殺意。
張富仁已經三十多歲了,曾經也是經歷過那場可怕末世的,骨子裡的狠戾早已磨練了出來,此時自然不會心軟,神色一變,就直接出手了。
薄奚宸算着時間,閃身躲過幾個青年的殺招,在張富仁一道金屬刃片割喉而來的時候,眸底深處劃過一絲深諳。
“碰!……”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了,來人看到這副殺氣肆意的場景,頓時青白了臉色大吼:“還不快住手!……”
張富仁幾人動作下意識的一頓,然而那金屬刃片已經逼近薄奚宸,張富仁沒弄清楚狀況自然不可能親手收回。
眼見那泛着森寒光芒的金屬刃片就要將薄奚宸割喉,外界屏幕前方的數萬人見此,紛紛倒吸了一口氣,猛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人甚至不顧場合的驚呼出聲。
“不要!……”
這麼一個美麗乾淨的女孩,若就這麼死了簡直讓人深感可惜和哀痛!
然而,只見薄奚宸仿似被嚇到一般,臉色微白的連連後退,緊接着好似腳步不穩突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剛好讓那鋒利的刃片擦着她的頭頂飛過,深深的戳在了後面數米之外的牆面上。
碰嚓!的一聲,鋒利的金屬刃片整個沒入其中不見蹤影,只留下一道薄薄的溝線,顯得極其觸目驚心……
------題外話------
哈哈,宸爺這次算是大手筆了,一出手就讓整個杭城爲之波瀾壯闊,小樣!這回讓你們看看,還敢不敢認爲宸爺沒背景好欺負!哼哼!~
在此祝各位美人們中秋節快樂!闔家團圓,幸福美滿!(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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