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叫再次響起,張凌花終於不再出口叫囂,滿身冷汗,吃痛的有些講不出話來。
秋殤站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張凌花雙手血腥,又看了看脣角含笑,漫不經心的少女,最終斂眸什麼都沒說。
因爲他知道,薄奚宸放過張凌花一命已經是看在他的交換上了,此時再想要她手下留情根本不可能,何況他也沒有身份和資格再去幫張凌花。
倒是風小陌幾次欲言又止,若非看到孟雲乾衝他打的眼色,說不定已經開口求情了。
薄奚宸見張凌花沒再叫囂,這才慢悠悠看向滿目憤恨的秋悠悠道:“帶走吧,再不走,說不定就走不了了。”
這清幽笑語聽得秋悠悠心下一緊,對上薄奚宸純澈平靜的眼眸,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咬着牙掩去眼底的恨意,轉身叫上秋武就去攙扶着張凌花離開了。
等三人走後,風小陌這纔有些擔憂道:“師長大人,這麼動手會不會不太好,若是她們去報警……”
薄奚宸無所謂的笑笑,轉眸看向風小陌調侃道:“你們會去作證?”
“當然不會!”風小陌當即就否定道:“我這麼講義氣的人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那不就結了。”薄奚宸賴皮的聳聳肩,擡步離開,朝着遠處訓練的隊伍而去。
風小陌看着薄奚宸的背影,臉上隱隱浮現糾結的情緒。
孟雲乾拍來拍他的肩膀道:“她做事自有自己的決斷,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風小陌這個人他是知道的,講義氣,大義又開朗,可也正因爲如此,反而顯得有些心軟正直,看到不對的會伸張正義,可看到弱小的,也會不自覺的去同情,哪怕知道有些弱者根本不值得同情。
他們作爲朋友,若是今日這麼做的是他或者常妖和秋殤,風小陌若是開口勸解倒也沒什麼,可是薄奚宸不行。
他有預感,若是剛纔風小陌開口,薄奚宸根本不會聽勸,不但如此,只怕,從此風小陌也會和薄奚宸漸行漸遠了……
秋殤誰都沒有看,在薄奚宸離開後就斂眸跟了上去,那完全一副以薄奚宸爲主的模樣,看得常妖眸色漸深。
薄奚宸,你究竟有着怎樣的神秘的背景呢?……
等晚上訓練結束後,一羣人就散了,薄奚宸見秋殤一言不發的跟在自己身邊,一邊慢悠悠的朝着公交車站走去,一邊輕笑道。
“怎麼跟着我?”
“送你。”簡單沉默的兩個字,薄奚宸一點都不意外,這個鑽牛角尖的少年,很是有意思。
“我暫時不回家。”薄奚宸笑眯眯的戲謔一句。
果然看到秋殤沉默的看着她,不接話,不過依舊堅定不移的跟在她身後。
“很好。”薄奚宸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不等秋殤想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就聽她話音一轉道:“去秋家吧。”
隨後薄奚宸撥通了寧生諾的電話,道了一句:“讓人擬一份監護人變更和自動讓出監護權的合同,送到華梨路公交站給我。”
那邊,寧生諾掛了電話,微微挑動了一下眉頭,也沒打電話吩咐人辦事,而是自己走到電腦面前親自弄了兩分協議合同,隨後拿了車鑰匙就出門了。
等薄奚宸和秋殤坐着公交車來到市區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寧生諾動作也快,兩人只等了十分鐘,他的車就停在了薄奚宸的面前。
寧生諾走下車,拿着協議和合同走到薄奚宸跟前,深邃的面容冷靜平淡,細長的眼眸瞥向薄奚宸身後的少年,透着點琉璃色澤的灰色瞳仁閃了閃,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手裡的東西往前一遞。
“怎麼自己來了?”薄奚宸接過合同和協議,一邊看着上面的內容,一邊道。
“正好沒睡,就順便跑一趟。”寧生諾淡淡道。
薄奚宸看了他一眼,緩緩一笑:“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吧,正好這事情也算是跟你有點關係。”
聽着薄奚宸意味不明的話,寧生諾直直看向秋殤,打量了片刻,這纔回眸看向薄奚宸:“你又騙了一個?”
薄奚宸看着寧生諾那副冷淡嚴肅的模樣,腦海裡浮現他白日裡盯着精英範大殺四方,健談犀利的模樣,突然就笑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分裂的性格有些萌?”薄奚宸調侃了一句,就帶着兩人朝着遠處的小區走去。
寧生諾走在她身邊冷淡的回一句:“沒有。”
熟悉他的人都只會說他人格分裂而已。
秋殤暗自掃了兩人一眼,只覺得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穿了一身運動衫的青年有些眼熟,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再哪見過。
想不起就不想,秋殤收斂了心神,一言不發的跟在薄奚宸身後,對於薄奚宸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從那兩份協議合同就可以看出來,這樣說做就做的乾脆,讓秋殤的心情有些恍惚。
有種淡淡的憂傷,卻也有一種即將脫離桎梏的輕鬆,很是矛盾,不過大概唯一不矛盾的,就是他知道,從今往後,他真的不是秋家的秋殤了,而是她薄奚宸的秋殤。
來到秋家所在的單元樓下,薄奚宸讓寧生諾和秋殤在樓下等她,自己一個人摸上了樓。
等薄奚宸離開後,單元門口寧生諾和秋殤兩個不愛說話的人,那氣氛,瞬間靜謐無聲,卻沒有什麼詭異,反倒有一種默契的安寧。
寧生諾平日裡在人前雖然一副大殺四方巧舌如簧精明幹練的精英範模樣,可私底下卻是一個極不愛說話又冷淡的人,甚至有着些許輕微分裂的自閉症。
秋殤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個少言寡語的悶葫蘆,兩個都不愛說話的人,在這靜謐的夜,無人的小區樓下,就這麼靜靜的站了十分鐘。
直到十分鐘後薄奚宸下來,纔打破了這份安靜。
薄奚宸將手裡簽字按了手印的文件遞給了寧生諾,道:“上面新的監護人就暫時寫你吧。”
寧生諾看了看合同上的簽字和手印,凝眉:“你這是給我找個兒子?”
秋殤也擡眸看向薄奚宸,一個是沒想到秋家居然這麼快就同意簽字讓出監護權,另一個是沒有想到薄奚宸會讓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做自己的監護人……
不過對此,秋殤並沒有開口發表任何意見,完全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
這樣子看在薄奚宸眼裡,越發覺得有趣和滿意了,看來這一次她或許是撿到一個聽話的寶了。
隨後玩味的看向寧生諾:“你能有這麼大的兒子?我未成年,不能作爲監護人,只能麻煩你了。”
寧生諾毫不客氣的吐出兩個字:“麻煩。”不過卻接過了薄奚宸手上的文件,拿出筆來刷刷刷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件事情儘快辦好。”薄奚宸見此道了一句。
她之所以這麼快拿到監護權,自然是用了不正當的手段,那張凌花是個魯莽沒腦子的,根本不會考慮後果,自然也不怕什麼威脅,她也不能把人殺了,只能動用點陣法影響他們的心智,讓夫妻兩雙雙簽下名字。
至於之後兩人清醒了要是鬧起來,就儘管鬧好了……
“嗯,明早就讓人辦。”寧生諾冷淡的回了一句。
薄奚宸點點頭,擡步往前走去,寧生諾和秋殤一言不發的跟上,等走了一段路,薄奚宸似想起什麼,又道。
“這幾天先讓他住你這裡吧,然後讓人幫他辦理轉學手續,直接轉來榮興,是不是一個班到沒所謂,學校裡有宿舍,等安排好了就讓秋殤去學校住就好。”
“嗯。”寧生諾再次應了一句,反正薄奚宸是他的老闆,這些事情他去安排沒什麼,只是他有些想不通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被薄奚宸看上?
寧生諾側眸不露痕跡的打量了秋殤片刻,雖然依舊看不出什麼,不過這近半年的相處,他也知道薄奚宸是什麼脾氣,不會做沒有回報的投資……
想到這裡,寧生諾突然思緒一頓,深邃的臉龐浮現一抹古怪的情緒,視線在秋殤和薄奚宸身上游蕩一圈,最終落在秋殤那張漂亮精緻的臉蛋上。
薄奚宸不會是……看上了這張臉吧?……
薄奚宸並沒有注意到寧生諾臉上一閃而逝的情緒,自然不知道他腦補了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是交代完後就看向秋殤問了一句。
“秋殤,對於這個安排有問題嗎?”
秋殤搖了搖頭,既然將命給了薄奚宸,監護權也在她手裡,自然是她怎麼安排就怎麼過,況且對於這些,他並不在,放在從表面上看,這樣的安排相比以往在秋家,那是好多了。
很顯然薄奚宸是打算繼續供他上學的,這並沒有虧待他。
薄奚宸見此,同樣點了點頭,就沒再多說,坐着寧生諾的車一同回去了。
等來到春風瀾庭,看到這裡的高檔別墅住宅區,秋殤心中反而很平靜,原本他就覺得薄奚宸與他們是不同的,她這樣的人早晚一飛沖天,現在住在這樣高檔的宅院,反而理所應當。
等與寧生諾和秋殤分開回到家後,薄奚宸一陣洗漱就去院子裡修煉內功了。
等她修習玩回到房間準備睡覺的時候,卻不想看到了一副消魂至極的畫面。
房間暗紅的大牀上,一個瘦弱纖細的少年趴在那裡,骨骼纖細柔弱,只是看着就給人一種極其柔軟的感覺,仿似能夠將其纖細的身軀擺弄出無數高難度的姿勢。
瑩白的肌膚在燈光下透着一種珍珠璀璨的光澤,又似泡沫般透明脆弱,似乎一碰就會破,腰腹下一條浴巾半遮半掩,看起來反倒是比一絲不掛更加誘惑禁慾。
那種稚嫩青澀又誘惑的氣息,足以讓任何一個人釋放心底的惡魔,撲上去,揉虐他,霸佔他,捏碎他。
趴着的人兒似乎在燈光被打開的時候,慢慢擡起了那張埋首在牀上的臉,不再是初見時的慘白脆弱,那種瑩白是一種乾淨的光暈,帶着點點迷離的粉色,加上那青澀稚嫩的五官,透滿了乾淨與純熟,青澀與誘惑的美。
尤其是那雙水亮亮的大眼睛,仿似低落在青草上的雨露,乾淨澄亮,剔透中帶着點懵懂無知的污垢單純,溼漉漉的看着人,純潔的惹人憐愛。
可在下一刻,當那雙懵懂迷濛的眼睛在倒映進薄奚宸的身影時,突然散去迷茫,只留一灣純粹的依戀,那是全世界只看得到薄奚宸一個人的專注和依賴,簡直就是一記必殺技,足以融化任何被他凝望的人。
“主人……”軟軟糯糯的聲音更是透滿了依賴。
纖細的手臂動了動,匍匐在暗紅色有些血腥曖昧的大牀上,眼波流轉波光點點,斂漣盪漾,純媚乾淨,禁忌誘惑。
若是換了旁人,只怕早就按耐不住失了理智的撲上去了,可薄奚宸只是好整以暇的環抱着手靠在牆面上看着,脣角帶笑,漫不經心。
“什麼意思?”那模樣,看得貓兒心中一緊,面上稚嫩青澀的美麗小臉越發純媚誘惑,帶着墜落禁忌的青澀誘惑。
水亮亮的大眼睛專注而乖順的凝望着薄奚宸,柔軟溫順的道:“主人……貓兒給主人暖牀……”
------題外話------
太子爺:聽說有人要給那隻小妖暖牀?
吃瓜羣衆:嗯嗯嗯,你老婆快被人家勾搭走了。
太子爺:將人帶來,本少好久沒有練習活體解剖了,那張美人皮竟然那麼勾人,就撕了製成一幅畫拿去博物館供人觀賞吧。
被嚇壞的吃瓜羣衆:……您這麼血腥宸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