鴆羽出去尋人,自然是連夜趕路,不敢耽誤一刻。
用了十日趕到了楚熙榕失蹤之地,廣闊的江面船隻遊走,江邊也只有枉生殿的人在守候。
江水的上游早已探查過,沒有主上和花明月的蹤跡,下游已讓人去查了,如今還無線索。
冬日風冷,江水冰裂。
十二月的天異常嚴寒,冷冽的風颳過人面,如刀割一般疼痛。
鴆羽此時更心急了,若是那人是在江邊失蹤的,定是落了江裡,那人怎受得了這寒凍的江水?
他欲往下游去,然而有人說不止下游,方圓幾百裡之地正派人搜尋,要是主上尋到,而他又不在,無人能主事。
不如在等一夜,等到山裡探查的人回來,再作打算。
夜裡再難入睡,自從主上失蹤後,他沒好生閉過眼。
好不容易好到天明,他再不能等了,只是此時也有人來報,在山裡尋到了主上和右使。
右使傷重,一直昏迷着,只怕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主上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身上有幾處刀傷,還有頭部似乎受創,像是不認得枉生殿的弟子,也不知以往的事了。
鴆羽趕到山中時只見那人好生地坐着,面上帶着笑,眼中柔情幾許。
見此,鴆羽忙到了他身前,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誰知身前的人竟將他推開。等他再擡眼是,這人一臉冷漠待他,像是不識得他了。
面上還是帶着笑,只是眼中再無柔情,冷冷淡淡。
“主上?”
“你是何人?”眼前的男子這時才溫和了些,只是再不看他,反而看向牀榻上的女子。
鴆羽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見了是右使,不過右使還昏迷着。主上不識得他,只記得右使?
右使傷重不止是內傷,還有腿傷,右使的左腿已斷,要是不好生休養,只怕會廢了。
救了他們的獵戶並不懂醫術,只是憑着以往治傷的經驗爲右使療傷,山中雖是多了藥材,然而卻是不能好生運用。
主上不認得他,他只好尋到獵戶,得知了這些事。獵戶下山而去,途徑江邊,救回了他二人。恐怕是獵戶曾告知楚熙榕,他二人是倒在一處,昏迷不醒。所以這楚熙榕雖不識得別人,但是卻格外關心那傷重女子。
鴆羽聽到此,便讓人拿了些錢財給獵戶,只對他說莫將救這二人的事往外傳。要是遭了殺生之禍,可怪不得別人,獵戶自然本就是個山中人,並不想遭禍事,自然聽從了他的話。
夜深人靜了,山中的寒氣太重,風也刺骨,令人安睡不能。
木屋中雖燒着柴火,而從四周的隙縫裡灌進來的寒風,卻是冰如霜雪,直滲了骨髓。
對面的牀上,枕着毛皮入睡的男子似乎不畏寒,眼眸輕閉着,面色沉靜,像是睡得熟識。
見此,他也閉上的雙目,明日還要起程回枉生殿,只盼回了枉生殿主上能記起些事。
就在他閉眼不過一刻時,忽覺身上一沉,灼熱的氣息落入了頸間,溼潤纏繞而來。
打開眼皮,曉得這人是誰,才放鬆了身子。
“我不識得你,卻是想親親你…………不知爲何………就想親近你………”
低沉冷凝的嗓音傳入鴆羽耳中,隨着嗓音而落的是脣舌的舔,舐,鴆羽閉了雙目,任由他了。
“主上…………若是能記得屬下…………”
“你說我是你那主上?你也與你那主上做這般事情?”忽然間男子擡頭,冷着眸子,輕聲問着他。
“你便是主上。”鴆羽睜了眼,凝望他的面容,輕聲道。
“我若不是你的主上可還能這般對你?”說罷,身上之人雙手不規矩了,狠勁撕開了他的褻衣,手掌揉捏着光潤的皮肉。
見那雪白之中的鮮紅,低頭含了去,脣齒磨着。
“你若不是主上………便是死在我手裡………”鴆羽剛話落,只覺胸前疼痛,但疼痛而後便是酥麻之意。
“你只讓他對你做這般事情,不允別人親近你?”男子這時挑起了眉眼,低聲輕笑,隨即手掌滑到了鴆羽的腰腹,握了那物。
鴆羽對上那戲謔的眸子,回聲對着他道:“屬下只與主上行………此事。”
“你說我是你的主上………那便是了吧………今日放了你,日後你不讓我親近,怕是還能殺了我。”
鴆羽再無話語,感到身子燥熱了,異樣的情愫涌在心頭,抱緊了衝撞他的男子。
夜還長着,木屋中的柴火燃燒着,火光妖妖嬈嬈,豔麗彤紅。此時正用照着皮毛榻上交纏的軀體,映着那兩張動情的面容。
外頭寒風颯颯,屋裡卻是不知何時能平息熾烈火熱。
隔日,鴆羽與獵戶道別,只說讓他好生照顧花明月,說是會盡快派人來接她。
花明月斷了腿,才醒來不久,此時也不易奔波,對她的腿傷不利。等他好一些了,再接她回去纔是。
至於她的傷,還得請大夫來瞧,這些獵戶能辦到,便暫時將花明月託付給了獵戶,暫且在此養傷。
天陰沉沉地,霧氣繞着山中木林,不見一絲光亮。
鴆羽曉知主上失憶,所以定是不會用內力護體,所以對他格外上心。一路上牽着他的手掌,慢慢走下山去。
到了官道上,早有人準備了馬匹,但楚熙榕竟是不上馬,說是不會騎馬。
鴆羽一怔,曉知他失憶了,人事忘盡,武學也忘,騎馬自然也不會了。
這時便讓人準備了馬車,與他一同乘馬車而行。
馬車裡,楚熙榕再不君子,手上不規矩,脣舌也不規矩。
鴆羽本想制止他,誰知他竟說既然他是主上,既然主上能對屬下做那些事情。他便是能的,爲何不能?
兩人倒是日日膩在馬車裡,不時親熱一番,要麼就是小歇一刻。
天又寒冷,所以兩人膩在一處自然是摟抱着的,不過楚熙榕倒沒真做些什麼,只是親吻摸摸。
“那夜你也得趣了,怎不讓我再…………進到你身子裡去…………”楚熙榕樓緊了鴆羽,在他耳邊低語,細長的眸子流轉光柔。
鴆羽聽他說這些話,換做從前他定沉靜面色,今日倒是不知什麼的,面有些熱了。
“主上若學會騎馬,今日屬下便讓主上進到身子裡來…………”
“我自然會,只是那日………那日想與你在一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