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數十英尺的黑焰轉眼之間就沒入他的眉心,化作鋪天蓋地的火雨,瘋狂的衝擊着他的神識,奈何如今的劉越早已不同往日,任你驚濤拍岸,亂石穿雲,捲起千堆雪,我心如磐石,堅不可摧,不僅如此,充滿侵蝕之力的神念反過來不斷的蠶食着黑焰的力量,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誰更強,誰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絕沒有半點僥倖可言。
暗炎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它那可以吞噬一切的特性,在先前的戰鬥當中劉越就隱隱察覺到了這一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一點和“攝神御鬼大法”非常的相似,只不過兩者的本源力量不同罷了,也說不上誰有誰劣,但是幸運的是劉越得到這件武器的時間還非常的短,並且沒有經歷過太多的戰鬥,所以這一團暗炎的力量並不是非常的強,再者靈智亦未開,所以才能讓劉越佔了上風,不然的話,遲早這件武器會進化成一把具有自我意識的絕世兇兵,到了那個時候才真的麻煩。
兩種不屬於人間的力量在劉越的身體裡展開了一場殊死拼搏,無形之中將劉越的肉身凝鍊的更加堅實,最後到底是劉越棋高一着,只見他眉心一閃,一道幽藍的光芒射向空中的法杖,此時再看那根法杖,與原先一般無二,只是雙龍之間那顆光球變了顏色,劉越鬆了口氣,心知又解決了一個隱患。
就在劉越成功的將暗炎之力同化的一瞬間,在巴託九獄之中,波西忽然失去了對劉越的感應,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頭,隨即無奈的聳了聳肩,繼續把注意力投向了面前的鐵砧。
原來自從劉越吸收了維塔斯的力量以後,神識比之前靈敏何止百倍,第一時間就發現身邊似乎有人在窺伺着他,仔細查探之下才發現原來問題出在波西送給他的這根法杖上面。
這根法杖上的那團黑焰其本源力量來自於永夜魔殿裡那永不熄滅的暗炎,波西憑藉着永夜魔殿的力量可以隨時掌握他的行蹤,而且最危險的就是,只要波西願意,隨時可以把它收回去,這是劉越所不能容忍的,自從吸收了維塔斯的力量,奪取了他的神格以後,不知不覺當中劉越的性格也有了細微的變化,怎麼說呢,換了是以前,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做出這麼激烈的行爲,最多就是以後不再使用這根法杖,但是現在他絕不會讓任何人掌控自己的命運。
當然,能夠煉化黑焰對於劉越本身也是有極大的好處,這可是真正的神祇軀體,神之本源,莎爾可不是維塔斯這種地區性的神祇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煉化了這團暗炎,不但能讓他力量大進,更能讓他加深對這個世界力量本質的理解,這可不是別的東西能夠代替的。
說來也真是不可思議,維塔斯這個性格暴躁,毫無修養的傢伙居然會是文字與圖騰之神,這實在令劉越有些不敢相信,再加上這廝沉睡了這麼久,信仰之力已經完全枯竭,幸好劉越有巫門秘術護體,不然的話繼承神格的同時恐怕他也會進入安眠,可以這麼說吧,這次劉越除了白撿了個神格以外,並沒有撈到多少好處,這也不能怪他貪心,自從學會了“攝神御鬼大法”以後,這個世界所謂的封神對他來說根本毫無吸引力,在他看來,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封神又算得了什麼,當然,擁有神格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至少他不必擔心會老死,普通的法術對他也失去了作用,這樣的話,他回家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既然要去主物質界,當然要梳妝打扮一番,不過現在的他自然無需再動用“舞者的假面”的力量,一捏法決,把自己變化成一個英俊成熟的東方男子的模樣,唯一的麻煩是身邊沒有衣服,不過這也難不倒他,在要塞裡搜索了一圈以後就解決了問題,順便還搬空了十幾間倉庫,反正現在要塞裡的人也不需要這些了。
一切準備停當以後,他駕駛着“女王蜂號”離開了銅山要塞,不幸的是,原先留在船上的那十名船員也沒有逃脫毒手,至此,這場被稱爲“銅山慘案”的神秘大屠殺總算告一段落,誰是兇手這個問題曾經困擾了巫妖女皇很多年,據事後統計,全部的死亡人數高達三千人以上,其中墮落妖精佔了死亡人數的三分之一強,這對人丁單薄的墮落妖精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也就是爲什麼在往後的數百年間,他們在與自己的遠古血親,現在的死敵——黑暗半獸人之間的鬥爭中長期處於下風的原因之一。
靜默之森——這座奇妙的森林位於真理之門之南,炬堡之北,隱約現於象牙海灣的南部海濱,不像北方那樣懸崖林立,從理論上來說這裡的海岸線可以允許船隻靠近並獲得淡水和給養,但是很遺憾,除了那些遭遇海難的倒黴蛋以外,很少有人願意接近這裡,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去面對森林中的那些危險的居民們——野獸,怪物以及神秘的黑暗女妖。
當然,如果光是這樣的話,並不足以擋住那些貪婪的冒險者的腳步,最讓人不可思議的就是森林本身,只要進入了森林的範圍,所有人的聽力都會受到大幅的削弱,即使兩個人面對面的交談也必須扯足了嗓子,不然的話根本聽不見,也正因爲這種特性,導致其危險係數直線上升,成爲東土一帶著名的禁地之一。
說到這裡,我們不得不提一下所謂的“東土”,東土是泛指從著名的商業王國索多瑪到北地之間遼闊的狹長地帶,最早來到東土的居民們生活在散佈在荒野中的殖民點裡,艱苦的環境磨練了他們的意志,所以這裡的人民表現的堅定,獨立,作爲墾荒者的後裔,他們的靈魂裡充滿了類似商人的“與其把陌生人視爲潛在的敵人,不如把他們視作潛在的朋友”這樣的思想,正因爲如此,人們把這片人的能力和智慧比他的血統更重要的地方稱之爲冒險者的樂園也就不足爲奇了。
這是一個非常平凡的午後,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樹冠,在柔軟舒適的草地上畫出各種千奇百怪的圖案,在飽飽的享用了一頓美餐之後,洛狄克愜意的趴在離家不遠的一塊岩石上,享受着難得的悠閒時光。
值得一提的是,洛狄克是一頭年輕的雄性獅龍,一般來說,它們這種生物更喜歡生活在沙漠或者溫帶的丘陵,譬如它出生的那個羣落,但是不幸的是,它一出生就顯得那麼的與衆不同,佈滿全身的青色鱗片和那雙如同鬼火一般的綠眸,這些都被認爲是不幸的象徵,事實上它一直覺得有些冤枉,也許在它的祖先中的某位曾經有過和青銅龍通婚的歷史呢,它並不否認自己對水域的熱愛,但是也沒必要把它驅逐出來吧,每每想到這裡,它都會覺得一陣憤憤不平。
就在它考慮一會兒是不是要去舒舒服服的泡個澡的時候,突然,一羣看起來有些鬼鬼祟祟的傢伙映入了它的眼簾,通常來說它不怎麼願意搭理那些過路的傢伙,除非它正好餓了又或者是那些愚蠢的冒險者試圖對它發起攻擊,但是作爲一頭驕傲的獅龍,它絕不會容忍這些可惡的傢伙隨便窺伺它的巢穴。
於是它決定給這些傢伙一個教訓。
洛狄克把自己的巢穴安置在一座廢棄的高塔的頂端,它喜歡那種從高處俯視衆生的感覺,雖然偶爾也會覺得有些孤單,這裡實在是**靜了。
劉越沒有想到他第一次踏足主物質界會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用破敗來形容眼前這座傳送門實在是一種相當委婉的說法,事實上它居然還能使用這絕對可以算是一個奇蹟,他的腳邊到處是吃剩下的動物骸骨,就算眼前忽然跳出一頭吊睛白額猛虎來劉越也不會感到絲毫的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