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雖然沒法跟那些好看的大明星相比,但至少不算差。
尤其是兩輩子的沉澱,讓他有種很特別的氣質。
這點從對面那個女人進入包廂後,一直饒有興致的打量他就能看出來。
當然,人家真正圖的不是他的色,而是財。
一直以來,陳放都在擔心雲上娛樂城的斂財能力讓一些人眼紅。
所以他竭力的避免檯面上能被人攻擊的漏洞。
但真正的威脅,卻從來都是檯面下的。
當初,張俊財的確震懾住了一些人,但陳放還是低估了人心的貪婪。
爲了足夠了的利益,很多人並不介意施展些手段。
尤其是在那些人的眼裡,一個張俊財,不算什麼。
而且這麼長時間,也足夠一些人把陳放這個幕後大老闆挖出來。
就好比眼前這位有毒的女人,就讓他無法拒絕這次見面。
因爲有人打了招呼。
“以後跟着我,在青陵這一畝三分地上,保證沒人敢動你。”
慕晚歌很聰明,從雲上娛樂城第一天開業,她就知道這種生意肯定能火。
因此,在別人紛紛效仿這種模式的時候,她卻直接打算把盆端走。
更關鍵的是,她有這個能力。
在那位給陳放打招呼的時候,就隱約點出了慕晚歌的來歷,人家的背景在省裡。
而陳放也找人打聽了一下。
有人說,她是省裡大佬養在這邊的外室。
也有人說,她是某人的私生女。
不管是真是假,但她本人在青陵市很有能力,是真的。
早在幾年前,她就開始倒賣批文,積累了大量身家。
後來國家禁止,她悄然身退。
而她現在的身份,是市招待賓館的總經理。
就是當初員工培訓的地方。
一個三十來歲,漂亮的女人,招待賓館的總經理。
這些東西加在一起,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以至於,陳放現在都感覺有些棘手。
“如果我拒絕呢?”
陳放冷冷的迴應。
“拒絕?弟弟,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慕晚歌輕輕吐了個菸圈,翹起修長的腿,那抹驚心動魄的弧度,讓人口乾舌燥。
“可我還是想試試。”
陳放目光堅定,他既然敢這麼強硬,顯然有他的底氣。
甚至早在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後路。
只是底牌這種東西,一次兩次還行,要是每次遇到麻煩,都掀底牌,那底牌也就沒什麼用了。
“我想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慕晚歌終於露出幾分詫異,顯然沒想到陳放會這麼強硬。
而且看他的樣子,還不像是裝的。
這種鎮定,出現在他這種年紀上,倒也少見。
不過想想,他能夠打造出這樣一家娛樂城來,也就正常了。
“我有錢,有些人只有爛命一條。”
這一刻,陳放如同餓狼,兇狠,進攻性十足。
而且他並非嘴上說說那麼簡單,而是真得敢去做。
不過這卻是最後的手段,玉石俱焚。
他之所以上來就露出這幅姿態,就是在告訴慕晚歌。
別打我的主意,惹急了,我會拼命!
慕晚歌這麼多大風大浪走過來,倒也沒被陳放這一番話嚇住。
只是,相比之前,她現在對陳放更多了幾分興致。
“雞蛋碰石頭?還是說,你覺得我會怕?”慕晚歌淡淡的說道。
“是瓷器跟泥瓦,其實你怕不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這個能力。”陳放說道。
“是我老了,還是現在的年青人都這麼猛?”
慕晚歌也有些無語。
這纔剛開始談呢,怎麼上來就要魚死網破?
用得着這樣?
爲什麼就不先聽聽她的條件?
“大姐。”
陳放順口叫了一句。
慕晚歌的表情一下子僵住,滿臉不可思議的盯着陳放。
叫她大姐?
她只覺得天雷滾滾。
儘管以她的年紀,足以當陳放的姐姐,但沒人喜歡被叫大姐。
尤其是陳放還一臉你真的老了的神情。
“你真以爲我不敢動你?”
慕晚歌狠狠的盯着陳放。
“行了,試探到此爲止,你如果是來唱歌的,我歡迎,如果是想打雲上娛樂城的主意,就不用再說了。”
“是嗎?你就不好奇我的條件?說不定你賺的更多呢?”
慕晚歌臉上瞬間陰轉晴,笑眯眯的說道。
在變臉這方面,她明顯更有優勢。
“不好奇,其實我這個人挺知足的,只要守着我這一畝三分地就夠了。”
陳放果斷的搖搖頭。
“虛僞,你要是知足,那罐頭廠的訂單是怎麼回事?”
慕晚歌看着陳放人畜無害的模樣,第一次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那也是我這一畝三分地。”陳放認真的說道。
“行,我也不逼你,雲上娛樂城一半的股份,半年後這棟大樓以最低的價格賣給你,同時,青陵市其他娛樂城,我幫你壓三個月。
另外,不管是官面上,還是私下裡,我保證沒有人再敢打你的主意。
同時,我可以幫你擔保,從銀行裡貸款。
這些條件應該足夠了吧?”
慕晚歌幾乎咬着牙說完。
“慕總,你既然不缺錢,不缺人,爲什麼不自己做?這娛樂城其實沒什麼難的,很容易就能複製。”
陳放聽完慕晚歌的條件,不但沒有答應,反而更加抗拒起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慕晚歌許諾了這麼多好處,那麼其所求,只會更多。
“我有錢,我樂意。”慕晚歌冷笑。
“不好意思,還是不行。”
陳放再度搖頭。
“姓陳的,信不信我今天走了,明天就有人來把這裡封了?”
“信,不過我有個長輩跟我說過一句話,只要我本本分分的做生意,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關鍵時刻,陳放也不介意扯虎皮當大旗。
實在是對方太難纏了。
一旦雲上娛樂城被封,帶來的影響將是災難性的。
而且通過短暫的接觸,他也多少摸清楚了一些對方的脈門。
相信對方如果不想跟他魚死網破,就不會動用那些手段。
所以,這件事情還有的談。
關鍵看他怎麼去談。
慕晚歌聽了陳放的話,一時間並未言語,而是少見的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