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書房的門打開,陳放丟下失魂落魄的老陳同志,自個來到客廳。
“小放,你爸沒事吧?”
沈愛芳關切的問道。
她知道自家丈夫遇到了麻煩,所以纔沒管他抽菸。
或許以前,自家做主的是丈夫,但現在,卻多了一個兒子。
“沒什麼事,就是……”
陳放猶豫了一下。
“就是什麼啊,快說。”
沈愛芳頓時更加急切。
“就是我爸說,他想靜靜。”
“他想靜靜?”
沈愛芳怒了。
這死老頭子,都這麼多年了,還沒忘記自己的初戀,甚至不要臉的跟兒子說,這是把她當什麼了?
“對,不過我也不認那人,要不您親自問問我爸?”陳放不懷好意的說道。
“哼。”
沈愛芳怒哼一聲,扭頭就朝着書房走去。
見狀,陳放明智的選擇溜了。
下樓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一陣咆哮。
隱約間,似乎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看來,接下來幾天,他是有家也無法回了,而且剛剛老媽的態度也明顯有些不對。
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他不知道的內幕?
靜靜?靜靜是誰?
只是讓陳放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陳敬亭就找上了門。
“你這娛樂城挺不錯嘛,回頭給我弄張貴賓卡。”
陳敬亭毫不見外的說道。
以前,礙於各種原因,他雖然聽說雲上娛樂城的大名,卻從未來過。
可既然知道了這是自家兒子的產業,那就沒什麼好客氣的。
“行,別說一張,就是十張都沒問題。”
陳放也不在意的說着。
讓他感興趣的是,老陳同志一大早殺來是幹嘛的,找他算賬?
只是,他的好心,卻沒換來好態度。
“哼!”
陳敬亭冷哼一聲,然後繼續說道:“你之前提的事情我跟孟副商量了一下,原則上同意你的要求,但紅星機械廠會派一名會計,監督那筆款項的使用情況。”
“就這?沒問題,就你那點小錢,讓我貪我也懶得貪。”陳放爽快的答應。
“另外,實驗室方面,你需要自己找地方,設備的話,可以借用紅星機械廠那邊的,但要付賬。”
陳敬亭擺明了親父子明算賬。
“也行。”
陳放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雖然這樣一來有些麻煩,他前期也要投入一些,但無疑省去了以後的麻煩。
“那就沒問題了,回頭我給你那幾個專家的信息,你抓緊辦,要是可以的話,不妨多拉攏幾個專家,等你這邊的人找好,再以你研究所的名義,跟紅星機械廠簽約。到時候,會有領導出席。”
“好,我會盡快去省城,另外,只要是省內的,有關壓縮機的專家,你也列一份,我挨個走走看。”
陳放抱着有棗沒棗打兩杆子的想法。
在未來,空調行業絕對是一個巨大的紅利,從窗式空調到分體空調,再到汽車空調,大型中央空調,這些都是未來的方向。
而想要完成這些,絕不是三五個專家就行的,甚至爲此專門建一個空調研究所也值得。
“你小子可悠着點,別亂搞事情。”
陳敬亭顯然聽出了陳放的話外之意,忍不住叮囑了兩句。
“爸,你就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陳放淡定的說道。
要說二十年後,想要聘請這樣的專家還真不容易。
可放在這會,看似政策不清晰,錯綜複雜,但實際上,卻遠比想象中簡單。
無他。
吃飯而已。
一個專家,要是連飯都吃不上,天天無所事事,恐怕任誰都會有怨言。
這個時候,他趁虛而入,一舉拿下的可能性很大。
至於職稱之類的東西,當誘惑足夠的時候,也就不算什麼了。
陳放上輩子聽過一句話,覺得很有道理。
在這個金錢時代,所謂的忠誠,只是因爲背叛的籌碼不夠罷了。
雖然陳放說自己有分寸,但陳敬亭也就信了三分。
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膽大包天,不然也不可能有如今的事業。
但問題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阻止。
或者說,有些話他也不好說。
因爲打心眼裡,他已經覺得,陳放比他強。
面對一個弱者,你可以去指點他,可面對一個比自己有能力的人,再去指點人家,多少有點自取其辱的意思。
哪怕陳敬亭嘴硬,不願意承認這點。
可事實就擺在那裡。
“嗯,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陳敬亭想了想,終究沒有再勸。
不過,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陳放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來。
“爸,靜靜到底是誰啊?”
陳敬亭一個踉蹌,回頭惡狠狠的瞪着陳放。
“這個月你要是敢回家,我打斷你的狗腿。”
丟下這句話,陳敬亭氣呼呼的離開。
顯然,陳放這個問題戳到了他的痛處。
對於老爸的威脅,陳放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只是心中,越發對這個靜靜好奇起來。
沒想到一句玩笑話,似乎勾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再回想老陳同志那明顯的黑眼袋,估計昨晚也沒休息好。
這不讓他回家,該不會是因爲老陳同志被趕去書房睡了吧?
亦或是,想霸佔他的房間?
嘖嘖!
老陳同志真是悲慘。
他以後可堅決不能當氣管炎,再不濟,也要在外面多弄幾套房子。
中午,陳放拿到名單之後,就去找慕晚歌借車,然後直奔省城。
按理來說,以他目前的身家,買輛車很簡單,可問題是,他的資金全部都有了去向,甚至還嫌不夠,又怎麼可能拿出一二十萬來買車?
就算真要買,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一路駕車趕到省城後,陳放並沒有立馬找名單上的人,而是先去拜訪了恩師,然後下午的時候,又去找了一個人。
褚璇!
也就是當初給娛樂城員工培訓的那位。
儘管接觸的時間不長,可陳放也發現,這個褚璇很有手腕。
簡單的說,就是情商很高。
有她幫忙,接下來的挖人行動,無疑會更加容易。
此時,褚璇正在舞蹈室教人跳舞。
自從接了陳放的培訓任務後,她的日子便好過了許多,後來又接了省城幾家俱樂部的員工培訓工作,總算讓她站穩了腳。
但隨着時間流逝,員工培訓的業務漸少,她又只能教人跳舞。
雖然也有收益,但卻遠遠無法跟之前相比。
這讓她的心,越發的躁動起來。